蒼海蹲在牆角,望着自己身邊一排溜的人,其中就有屈國為和地中海許笙這兩個老頭子,現在大家都是一個樣,雙手抱頭老實的蹲在機場派出所院子裏的牆角邊上。
至於為什麼?
被帶來的原因是聚眾賭博,要說小地方的警察就是不講究,聽風就是雨,一聽說有人鬥蛐蛐直接聯想到了賭,而且這邊也不多話,直接叫來了同事把人一圍,全都給帶到派出所這邊來了。
「同志,我打個電話可不可以?」這時一個年青人衝着身上穿着執勤兩個字背心的輔警問道。
話還沒有說完,直接就挨了那個輔警一腳:「誰特麼的讓你們把手放下來的,老實的給老子舉着,我不說停不許動,一個個的都能耐了啊,跑到我們機場來聚眾賭博來了,你們真行!」
說完還衝着蹲在牆根底上的眾人豎了一下大拇指。
蒼海拿目光瞅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地中海帶來的幾個幫閒,還有十來個在機場攬客的小車司機也被逮了進來,但是魯姝並不在這裏,要說這事幾也是巧滴狠,魯姝轉頭進機場找衛生間去了,那邊警察就到了,所以魯姝並沒有被帶到這邊來。
「你,進屋裏去老實交待」
輔警伸手指了一個攬客的司機說道。
只見攬客的司機立刻從牆邊站了起來,點頭哈腰的衝着輔警說道:「劉哥」。
說着從口袋裏掏民了一包煙拍到了輔警的手上,輔警看了一眼一動聲色的把煙裝到了口袋裏:「老實回答問題,把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就是罰點小錢!」
一聽到罰錢,撫客司機的臉都有點兒綠了,不過現在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腆着臉衝着輔警不住的點頭哈腰說着是是之類的話。
沒一會,這位司機便從一樓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垂頭喪氣的活像那頭鬥敗了的蟋蟀。
「怎麼樣?」蹲在牆角的另外一個攬客司機問道。
這位豎起了四根手指頭,這麼衝着蹲着的這位擺了一下,然後長嘆了一口氣向着門口走去。
「我去,四千!這特麼的也太……哎喲!」
話還沒有說完,這位直接被輔警踹了一個屁股蹲。
「讓你說話了麼?我讓你說話了麼,再不守規矩我給你長長見識?」輔警手中叼着煙,斜着眼睛衝着說話的這位吹鬍子瞪眼怒道。
「請讓我打個電話」。
地中海許笙老頭身邊的一個幫閒張口又說話了。
這位輔警正在氣頭上呢,聽了幫閒的話飛快了過來,抬起了腳就往這位幫閒的身上踹,同時怒道:「操你x的,我特麼的讓你拿我的話當耳旁……哎喲!」
說話的這位幫閒直接伸手一推一帶,真接把這位輔警給撂倒了,撂倒了還不算,這位直接站了起來,抬起腳來衝着倒地的輔警臉上就是一腳,這一腳頓時把這位操蛋的輔警給踹的鼻血直噴。
好傢夥,兩人這一幹仗,院子裏直接亂了,站在院中的幾個輔警立刻過來幫同事,而許笙老頭的幾個幫閒則是立刻站了起來,加入到了戰鬥的隊伍中,這些京城來的小子,天生膽兒就肥,一點兒也不怵,而原本蹲在牆角攬客司機則是趁亂直接往院門口奔,兩三秒的功夫愣是跑了一半人。
要說地中海老頭許笙的這幾個幫閒真是牛叉極了,沒到兩分鐘,原本站在院子裏的七八個輔警沒有一個站着的,全都躺在地上打滾呢。
「幹什麼,幹什麼,想造反啊!」
一見外面的動靜,原本蹲在屋裏納涼了警察立刻抄着傢伙奔了出來,領頭的那位連衣服都沒有穿整齊呢,看樣子也不知道是睡覺剛醒還是嫌天太熱,光着膀子呢。
「造反?憑你也配跟老子提造反!」
其中一個幫閒直接橫了說話的這位警官一眼,一口賊溜的京片子:「剛才我不止一次的跟這人說了,我要打個電話,說了半天當我放屁呢,你們特麼的行啊,搞創收搞到老子們的頭上來了,怎麼着一個人罰四千呀」。
「老實點!」
其中一個警察直接把槍給摸了出來,對着說話的這位大聲的嚇唬說道。
誰知道說話的這位幫閒根本就不怕,直接張口就問:「喲,有槍啊,知道什麼樣的情況下警察才能使用槍支麼?你先鳴槍示警一個給我看看……」。
警察都聽愣了,因為這位幫閒一張口把警察槍支使用條例給背了出來,還沒有一條錯的。一下子把這幫子警察給鎮住了。
」您就不擔心?你那幫閒看樣子要挨揍」蒼海衝着依舊蹲在牆角的許笙小聲問道。
許笙悠悠然的回了一句:「我擔心什麼啊,再說了他不是我的幫閒,是跟我過來玩的,還有啊,我說你們這邊的人真不講究,我這邊又沒有犯什麼罪,愣是被人逮到這邊蹲了老半天,我這心裏還有一股子火呢」。
屈國為這時衝着蒼海說道:「你老實的蹲着,他們沒事的」。
蒼海心道:我關心他們個毛線,要是沒你這個拖油瓶,我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車響,一輛警車在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喲,楊所,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車上下來一位年青的警察,這人蒼海還認識,上次來到市里遇到李方這小子打牌被抓,就是這位出面把李方這貨給提溜出來的,是魯姝的警校同學。
果不其然,魯姝跟着從車子裏走了下來。
衣帽不整的警察說道:「什麼風把你陸大頭陸放庭給吹過來了?」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我同學的朋友被你們抓進來了,我想看看他們這是犯了什麼錯」陸放庭笑着摘下了自己的大檐帽,吹了吹上面的警徽之後又把帽子戴回到了頭上。
「我這邊的事用的着你,你管好你自己那片就行了」。
「不敢,不敢,我哪裏敢管您這一片的事兒啊,我就是過來看看,順帶着呢給朋友求個情,讓他打個電話」陸放庭笑呵呵的說道:「這個不違反規定吧?不光是不違反規定還是人家的權力,不是聚眾賭博麼,人家身上沒錢,總得有個給家裏打電話要錢的機會吧?」
衣帽不整的這位楊所哼了一聲:」現在可不是聚眾賭博了,而是襲警!」
陸放庭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一溜輔警,撇了一下嘴說道:「就他們也能算警?!」
「算不算在這裏都是老子說了算,沒你姓陸的什麼事」。
陸放庭笑眯眯的說道:「我剛不是說了麼,我來就是看看,沒有想着管你楊所這地上的爛事,要求不多,就是給人家打個電話的機會」。
「打電話機會當然有了,只不過不是現在,等我問完了自然會讓他們打電話」說完這位衣帽不整的楊所,還衝着領頭的那位幫閒陰笑了一下。
「朋友,謝了!」
打頭的這位一點兒也怕,衝着陸放庭拱了一下手:「沒事,今天特麼的誰也別想這事善了!」
陸放庭一聽,心道:好傢夥,你這孫子夠猛的啊,直接站在人家的地盤喊着這事不能善了?
陸放庭知道姓楊的脾氣,最是心黑的,指不定就惡向膽邊生,下手重一點就釀成大事,他是被同學請過來幫忙的,不是看熱鬧的,陸放庭也知道牆角蹲那兩人是誰,只說這兩老頭一水兒大院出身,雖然家裏故去的老頭位置不算是太高,但是大院子弟,拐彎抹角的各部委里全都是親戚,沒惹事你招惹看看?
更別說兩老頭自己都是一方大家,這要是弄出了什麼問題,就算他陸放庭又能落下什麼好?不吃掛落他就千恩萬謝了。
「楊所,要不這樣吧,這兩位老先生該罰多少你給個准信!」陸放庭指了一下蹲在牆角的許笙和屈國為想着先把兩老頭摘出去。
還沒有等楊所回答,許笙這位老頭嘿嘿一笑:「謝謝小兄弟,今天啊,我和屈老頭還就賴在這龍潭虎穴里不走了,就算是這事鬧上了天,也得有人給我們個說法!」
屈國為聽了也嘿嘿一樂,衝着許笙笑着問了一句:「你這糟老頭子賊壞囉!」
魯姝看到這樣的情況,咬了一下牙,直接掏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
陸放庭一看立刻伸手按住了魯姝:「算了,還是我來吧」。
陸放庭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了電話走到了一邊,直接撥通了和自己關係好的市局副局長的電話,然後把現在這個事情匯報了一下,特別點明的許笙、屈國為的身份。
局長那邊放下了電話心裏也納悶呢,心道你們姓許的是嫌我閒的慌麼,淨沒事找事,這傢伙就憑兩老頭的名聲,要是讓媒體知道了那整個市里可就有樂子了。
局長這邊立刻給許所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緊放人。
許所長這邊一聽,心想:這事要壞!
要這說這位也是個狠人,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想着把這事給坐實了,只要事情坐實了,那他就沒什麼錯,最多被穿個小鞋什麼的,於是張口直接把副局長給頂了回去:「錢副局長,我們這邊是抓到了聚眾賭博,而且還有襲警的行為,對不起,這人我不能放!」
這話一出,直接把副局長給弄懵了,隨後就是怒火中燒,心道:老子一個副局就管不到你了是吧!姓楊的,你特麼的狠!
這位副局隨手就是一個電話,把這事向上面匯報了上去。
蹲在牆角的蒼海覺得這事叫一個熱鬧啊,那姓楊的電話響個不停,直接來一個頂一個,最後眼睛裏的陰狠勁兒都看的人小心肝直顫顫。
「把這人給我帶辦公室去,我親自審!」
要不怎麼說楊所是個狠人呢。
幫閒的這位也是個棒槌,二百五,聞言只是冷笑了一聲。
聽到楊所的命令,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把這位領頭的幫閒就往辦公室拽,陸放庭笑眯眯的跟在了幫閒的身後:「咱們也跟着長長見識去!」
魯姝這邊臉早就涼的快結冰了,直接抬腳跟上。
「警察辦案……」。
一位警察的話還沒有說完,看到魯姝從口袋裏摸出了證件,剩下的話就像是卡的嗓子眼裏似的,愣是說不出來了,心想這位漂亮的不像話的大美妞也是警察?
楊所長帶着這位幫閒進了審問室里,要說這位雖然膽大包天,但是並沒有對幫閒便用暴力手段,當然了措施還是上了一些的,不過就是拿燈照眼,不讓人坐實了,蹲馬步什麼的。
蒼海看不到審問室裏面的情況啊,不過見兩個老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心中到是腹誹不已:你們兩個老惹貨精啊,要沒你們機場邊上鬥蛐蛐能有今天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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