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和小虎兩人不約而同的從樹上滑了下來,兩人都是一模一樣的兩手空空。
小娃子見了問道:「怎麼了?」
「沒有小鳥出來,都是蛋!」小虎很是失望的說道。
濛濛見小虎望了一眼自己,於是也搖了搖頭:「那一窩有鳥是有鳥不過都是小鳥,才出殼幾天,根本吃不上」。
小虎聽了只得說道:「那咱們再去別的窩看看?」
濛濛點了點頭,於是兩個小人兒又爬到了另外的樹上,也不知道是今天的運氣不好還是怎麼的,兩個娃子爬了兩三顆樹,最後連一窩能夠着烤的小鳥都沒有,不是鳥蛋就是剛出殼的小鳥,還沒有手指頭大呢,怎麼吃啊。
「算了,還是吃點別的吧」小虎覺得很受挫,不想再繼續爬樹了,濛濛聽了也跟着點了點頭:「咱們吃點別的吧,你說吃點什麼好呢?」
小虎想了一下,看看了周圍的人:「還是吃魚吧」。
「也行,咱們去泄湖旁邊去拉網就行了」濛濛也想再折騰了。
兩個娃娃正商量着事情呢,蒼鶴南的哥們腦袋上有個東西砸了下來。
咚!啪!
這位伸手一摸,發現自己腦袋上碎了一個蛋,蛋黃和蛋白直接碎在了腦袋上。不光是掉在了腦袋上,手上因為這一摸也沾了粘粘的蛋液。
這哥們一抬頭,剛想罵一句,突然間見一個小灰點衝着自己的大臉沖了過來,腦袋一歪沒有完全躲過去,只聽到又是兩聲輕脆的咚啪聲,第二顆蛋落在了他的臉上,這下臉上也有蛋液了。
可算是把他給噁心到了,立刻把身體挪開,衝着腦門上望了過去。
大家一見這位一會功夫挨了兩顆蛋,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然了小娃子們一個個都是捂着嘴樂呢,蒼鶴南到是想樂,但是怕朋友直接翻臉,所以一直憋着,而兩個姑娘則是從身上拿出了紙巾,給這哥們擦臉和腦袋。
大家正忙活着呢,又一顆蛋落到了地上,只不過這顆蛋的命比較好,落到了草上,並沒有碎。
「這什麼東西怎麼把蛋往地上扔,還有把自己蛋扔掉的鳥?」短髮姑娘一邊抱怨一邊幫着小伙子擦腦門上的蛋液。
小虎伸頭看了一眼,發現在小伙子原來坐的地方的正上方,有一個樹洞,蛋就是從樹洞裏掉出來的,同時也看清了把洞推下來的並不是成年鳥,而是一隻毛都沒有長齊的小禿鳥。
僅看了這幾眼,小虎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原來窩裏出了小杜鵑,你腦門上的蛋是被小杜鵑推下來的,要不要把小杜鵑捉下來給你烤着吃?」
蒼鶴南的小夥伴這時已經擦的差不多了,不過想要完全擦乾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用濕巾也就只能擦到這地步了。
蒼鶴南的小夥伴現在很惱火,因為只要鼻子一吸,就能聞到自己臉上淡淡的鳥蛋腥味。
「把它給我弄下來!」
這位很生氣。
短髮姑娘說道:「還是算了吧,要不然杜鵑媽媽回來一個小鳥都看不到該傷心了,咱們找個地方洗一洗也就算了「。
短髮姑娘的話把一群小傢伙都給愣了,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在心裏暗問:這個大姐姐不知杜鵑怎麼抱窩的麼?
小傢伙們發呆,蒼鶴南不能不解釋啊,於是張口和自己的朋友解釋說道:」杜鵑自己是不孵蛋的,它只是把自己的蛋產到別的鳥的鳥巢里,讓別的鳥幫着它孵蛋,等着幼鳥出來之後,杜鵑的幼鳥就會把其它的蛋給推出去,只留自己在窩裏,相當於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別人一直養成年,並且還順帶着害了別人的娃」。
「有這事?」
兩個城裏長大的姑娘顯然不知道杜鵑有這種習慣,一個個都將信將疑的望着蒼鶴南。
蒼鶴南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沒有騙你們,不信的話你們察察百度」。
「把這小壞蛋給我揪下來,我要把它大卸八塊方才能泄我心頭之恨」蒼鶴南的小夥伴越想越生氣,自己好好的坐着弄了一頭一臉的蛋腥氣,而且作孽的還是一隻前科鳥。
這時長發的姑娘張口說道:「算了吧,這是大自然的選擇,咱們找個地方讓你洗洗」。
聽到長髮姑娘一說話,蒼鶴南立刻點頭表示贊同:「這邊離泄湖好像不遠了,要不我們去泄湖吧,正好還可以游個泳什麼的」。
「我們沒有帶泳衣啊」短髮姑娘說道。
蒼鶴南道:「沒有問題的,算了,咱們先去」。
說完衝着濛濛說道:「中午確定了吃什麼了麼?」
濛濛道:「還是吃魚吧,咱們去泄湖邊上去」。
就這麼着,大隊伍離開了這片林子,沿着土坡腳的小溪流一直往泄湖的方向走。
泄湖離這裏的確不遠,一行人差不多走了二十分鐘,就到了泄湖的邊上。一到了湖邊所有人都坐下了,一群娃兒們還好,蒼鶴南和他的三個小伴受不了,原本就走了不少路再加上這些,這些人直接就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樹蔭里不想起來了。
濛濛這邊休息了一下,然後就和小虎去湖邊把船划過來,屈國為和許笙兩個老爺子買的船現在已經推進了湖裏,停泊在了岸邊,兩個娃子得去把船給弄過來,然後才能划着船去湖裏偷魚。
湖裏的籠子、網之類的都是張久生下的,兩個娃子只要把船劃到網旁邊,或者的籠子浮標旁邊,把網或者籠子拉起來就可以撈到魚了。
兩個娃子把船劃了過來。
「誰要上船?」濛濛這邊大聲的問道。
蒼鶴南見一幫小傢伙都望着自己幾人,於是轉頭看了一圈自己的仨個小夥伴,見他們都搖了搖頭,便大聲回道:「你們自己去吧,我們要好好歇一歇」。
原本在岸上的小娃子們一聽,全體轉頭爬上了船。
沒有一會兒,船便在岸上四人的注視下穩穩噹噹的向着湖中駛了過去。
短髮姑娘說道:「這幫孩子真是太野了,原本以為我的小外甥就夠皮的了,沒有想到還有孩子比他還皮」。
長髮姑娘說道:「鄉下孩子也沒什麼玩的,整天就想着法子玩唄,不過這麼玩還是滿培養創造力的,你看這些孩子編個小籠子還真的挺不錯的」。
姑娘說着把手中的小草籠子給舉了起來,小草籠子裏面裝着一隻蟈蟈,現在正不停的發出嗚叫,這是路上的時候小娃子送給長髮姑娘的,不光是長髮姑娘,兩個女孩手中都有一個這樣的草籠子,只不過一個裏面裝着蟈蟈一個裏面裝着一隻黑色的大天牛。
蒼鶴南忍住了沒有反駁,放到幾年前,如果心上的姑娘說村裏的孩子沒什麼玩具,蒼鶴南一準點頭,不過這兩年大家的生活水平做了火箭一樣往上躥,城裏孩子有的玩具,現在村裏的孩子都會有,甚至是一般城裏孩子沒玩過的,村里孩子也有。
這裏就不提濛濛了,家裏各類玩具都能塞下小半個房子,就算是小娃子這樣的,屋裏隨便也有個大幾十個玩具。現在的四家坪村並不窮。
四個坐在樹蔭下聊天,聊了一會兒便聽到有動靜,原本以為是濛濛他們回來了呢,但是抬頭一看,發現一個牲口車停在了泄湖的旁邊,在車子旁邊還站着兩個老頭,老頭的旁邊有三個約十來歲左右的孩子,兩個女孩一個男孩,一群人正望着湖中的小船。
「屈伯,許伯!」
蒼鶴南一眼便認出來了兩個老者。於是站起來大聲的沖他們打了一聲招呼。
屈國為和許笙一時間也沒有認出蒼鶴南來,不過他們還是向四人這邊走了過來,因為在這邊徘徊的人,不是四家坪的就是四家坪的客人。
兩老爺子趕着車子來到了蒼鶴南等人的旁邊,這才看清楚說話的人原來是蒼鶴南。
屈國為笑着說道:「你小子偷懶啊,你娘老子現在正的地里忙活,你不去幫忙也就罷了,怎麼還溜出來玩?」
蒼鶴南笑着說道:「我同學過來了,我陪着玩兩天,等後天就下地幹活去了,這兩天帶着他們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等着他們和濛濛這些人混熟了之後我就可以不管了」。
屈國為也就是這麼一說,蒼鶴南的瓜收不收和他也沒有什麼關係,聽到蒼鶴南這一解釋,笑了笑就把自己身邊的孩子給介紹了一下。
「這是我的孫女,佳影,這是老許的一對寶貝孫子孫女,欣瑤和良治」屈國為說道。
蒼鶴南一聽也把自己的同學給兩位老爺子介紹了一下。
於是接下來兩撥人合成了一撥,全都坐到了大樹底下一邊躲着太陽一邊望着湖中的小船。
「船上是濛濛她們?」屈國為問道。
蒼鶴南點了點頭:「小丫頭帶着我們轉了一上午,都快把腳給磨出泡來了,原本說是帶我們去吃綠尾雀,誰知道綠尾雀沒有吃到,又轉到這裏來了,說是要給大家烤魚吃」。
「這丫頭!」許笙笑着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讚揚還是因為自己上不了船不滿。
「這幫孩子的燒烤水平你們也敢跟着吃?」屈國為笑望着蒼鶴南四人。
蒼鶴南的室友笑道:「我們主要不是為了吃,是為了跟着過來玩玩。今天可算是大開眼界了,我們以前以為這邊就是滿目黃土,誰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存在,山清水秀的比江南來說都不差的」。
「這裏的空氣可不是江南可以比擬的」許笙聽了笑着搖了搖頭。
小伙子心中有點不服氣,因為他家就是江南的,經濟發達生活水準也高,還靠近魔都,對於其他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一點看不上眼。不過礙於老爺子的氣度,還有舉手投足表現出來的那種氣勢,小伙子把話給咽回到了肚子裏。
許笙是什麼人啊,小伙子臉上的微表情都被他收入了眼底,只是老爺子根本不會和小娃娃計較這些,他都那麼大歲數了,和一個小孩子爭論,那就太丟臉了。
「回來了!」
正好屈國為發現了小船向着自己這邊過來了,於是出聲說道。
等着小船一過來,大家幫着把孩子們弄來的魚蝦什麼的都運了下來,運下來之後,許笙和屈國為便把自家的仨個孫子孫女介紹給了濛濛,並且囑咐濛濛等人帶着他們玩。
濛濛這些孩子到是挺開心的,沒有一會兒便和三個新小夥伴混熟了,都是半大的孩子,他們在一起要比和蒼鶴南在一起容易熟悉多了。
大家齊動手,很快魚被打理好了,火也升了起來,一群人圍在了火堆旁邊烤着自己手中的魚。
濛濛很會挑魚,有一個蒼海這樣的哥哥,濛濛在吃的造詣上不低,昂刺都是挑的一掌長的,虎頭魚都是小兩斤的,至於泥趴子什麼的也都是挑了最適合的,三十來條魚,加上兩三斤的大河蝦,足夠大家敞開了肚皮吃。
好吃麼?
老實說並不算太好吃,濛濛這種燒烤的水準,還有帶的料和蒼海差的老遠呢,不過眾人還是吃的津津有味,一來是餓了,二來這是大家的勞動成果,吃起來分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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