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黑了,再加上路不熟悉,走回去估計六個小時吧。」小綠毛認真分析到,說完又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老大,我不叫小綠,我叫郭天宇。」
「你是在逗我嗎?小綠,走回去?那我明天參不參加高考,有什麼區別?還六個小時,你還敢給我說的那麼認真。」說完也不理小綠在旁邊嘟囔着人家叫郭天宇,想了想繼續問道:「你們是怎麼過來的啊。」
「哦,是一個老頭開車帶着我們過來的。」小綠想了想說到。
「什麼樣的老頭?」
「沒仔細看,不過臉上好像有點傷,說起話來拿腔拿調的,感覺挺虛偽的。」
楚昕堯心中冷笑,果然。她就知道副校長和呂思琪不會這麼老實的。不過他們這次學聰明了啊,知道找人代替他們辦事了,面都沒露。
「先出去吧,天已經開始黑了,再不走更黑了。」楚昕堯帶着郭天宇出去了,想了想還是在外面把工廠大門栓上了。
出來以後,發現這附近還有兩三家廢棄的工廠,還有一些破舊的小樓房,估計是原來工廠還開的時候有人在這住或者做點小生意什麼的吧。
「老大老大,你看,我發現了什麼!」郭天宇激動的說到。
楚昕堯走過去,看到的是一輛鏽跡斑斑的自行車,不過看到小綠轉了轉輪子和車鏈,貌似還能騎。
「可惜只有一輛,老大你就先走吧,我跟在後面走回去吧,反正我明天不參加高考。」
「不行,我們要一起走。」楚昕堯嘆了口氣說到。
「老大,我太感動了,沒想到你這麼......」小綠滿懷激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昕堯澆了一盆冷水。
「我不會騎自行車,小綠,你騎車帶我。」
郭天宇此時有些無語,自己竟然還在這邊感動,老大不拋棄自己。沒想到老大那麼大的人了不會騎自行車。好嘛,本來騎四個小時能到的,這帶個人還不知道多久呢。
不過郭天宇也沒多說,拍拍後座示意楚昕堯上車。
楚昕堯倒也不嫌髒,直接就坐下了。
接下來就是兩個人漫長的騎行之路。
「對了小綠,你知道路的吧,大概還有多久到啊。」
「走路六個小時,那騎車估計四個小時吧,不過帶着你可能還要慢些誒。」
楚昕堯不好意思的笑笑,只聽小綠繼續說到:「不過我也不知道具體時間,都是我猜的,走路六小時也是我聽他們說的,因為我也是第一次來這,根本不認識路。」邊說還邊捂嘴偷笑:「怎麼樣,老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楚昕堯仰天長嘆,對着天空說道:「你知道嗎?有時候人多會一樣東西就能就救他的命!」
「啥意思啊老大?」郭天宇想了想沒明白,然後問道。
「要不是我不會騎車,你現在就能體會到林煥那天的待遇了。別愣着,趕緊給我騎!」楚昕堯是真的很想給小綠兩腳,竟然還敢問她刺不刺激。
「放心吧老大,我能一口氣騎回去的,我小時候經常騎車帶着我姐姐去看病。」楚昕堯看着天空聽着小綠講些小時候的事兒。
「你父母呢?」楚昕堯聽他說了半天都是他和他姐姐,沒有提到過父母,就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從小就是我和我姐姐相依為命。」
「對不起。」楚昕堯沒想到這孩子跟自己一樣,也沒有父母,自己一時興起的隨口一問卻挑起了他的傷心事,趕緊道歉。
「沒事的。」小綠無所謂的說到,看來是已經習慣了,繼續說到:「說起來,我還得要感謝你呢,老大。」
「感謝我什麼啊?」楚昕堯聽的一頭霧水。
「就上次啊,你在醫院,你旁邊的那個大姐不是暈過去了嘛,幸虧你馬上喊來了護士,一點時間都沒耽誤,那個就是我姐姐啊!」
「這麼巧啊!」
楚昕堯好像明白了,難怪他剛才看到自己了就馬上示意要救自己。本來她還奇怪呢,他們倆只見過一次,就是林煥第一次堵她的時候,之後再也沒見過了,沒過多接觸他就這麼認了個老大,沒有理由在那樣的情形選擇救她啊。
「舉手之勞,也沒幫上太大的忙。對了,你姐姐怎麼樣了?」
「還行。」小綠說完輕輕嘆了口氣。
「聽你說來,你經常帶姐姐去看病啊,她身體很不好嗎?」
「還行,就是胃不太好,總是疼。」
「嗯,她上次都胃穿孔了,平時要多注意的。」身為醫生,她總是忍不住多問幾句:「是不是康復的差不多了,好好休息一陣,畢竟開了刀總是傷元氣的。」
「老大,其實我姐姐沒有好,她做完手術,本來沒什麼事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發燒了,傷口也總是流膿。我找過醫院,但是醫院說是因為當時我們提前走了自己沒護理好造成的。確實,我們做完手術三天就出院了,但是本來我們就沒有錢,做手術的錢都是我這些年混來的,又借了不少。」小綠終於忍不住說了實話。
「唉,等會兒你先帶我去你家看看你姐姐吧。」楚昕堯聽到他說這番話之後,就決定去看看到底怎麼了,他們的條件已經很艱難了,自己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這......還是不了,別耽誤了你明天參加高考。」小綠想了想,似乎是不好意思麻煩楚昕堯,而且他也不知道楚昕堯去了能幹什麼。
「男人不要那麼囉嗦,我又不是住在你家不走了,就去看看你姐姐,不歡迎我啊!」楚昕堯看着這個懂事兒的孩子,忍不住心疼。
是啊,但凡父母都在,有幾個孩子願意小小年紀出去當混混的,誰不願在雙親膝下承歡?
「謝謝。」郭天宇雖然沒有轉過來,楚昕堯也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口氣中就能聽到他的鄭重。
於是乎,在經歷了五個小時的騎行之後,兩個人終於到小綠的家了。楚昕堯先去附近商店借了電話給李莫澤報了平安,又把地址告訴了他讓他過來。
小綠的家是在學校附近的一排小平房中的一個,也是租的。
這麼晚了,卻沒開燈,想必他的姐姐已經睡了。
「不對,我無論回家多晚,姐姐都會給我留門口的燈,因為她怕我回來的時候太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小綠慌亂的喊着姐姐,急忙跑到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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