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寒芒如同兩條揮舞在黑夜中的白色赤練,赤練如出洞毒蛇,肆虐吞吐着駭人的蛇信子,蛇信子所過之處,猩紅的鮮血噴濺而出,黑影如退潮之水般紛紛後跌退去。
劉浪欺身而上,兩把氣刃揮舞的密不透風,雖然他不懂任何劍法,不過勝在速度極快,正所謂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只要速度足夠快,招式這些花架子都是其次。
空氣中瀰漫着血液的腥臭味,這種刺激的氣味激發了劉浪心底最原始的殺戮,他一身浮空掠影訣催動到極致,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迅若奔雷、乾淨利落的收割着視野中的所有忍者。
數分鐘後,原本的數百忍者死傷殆盡,僅剩的幾個忍者身上也多多少少的掛了彩。
「刺客聯盟萬歲!」
「刺客聯盟萬歲!」
「刺客聯盟萬歲!」
眼看不是劉浪的對手,剩下的那幾個忍者高呼一聲口號,隨後彎刀架在脖子上橫空一抹,一個個栽倒在地,緊追自家兄弟的腳步而去。
「算你們識相!」
劉浪冷哼一聲,隨手撤去了風刃。
圓月當空,月輝傾瀉而下,劉浪環顧身畔,方圓數十米之地,橫七豎八躺滿了黑衣忍者們的屍體,猩紅的鮮血匯聚成河,向着谷底凹地「汩汩」流淌了過去。
劉浪眼中如水清冽,他的臉上無悲無喜。
十八歲以前,劉浪不小心踩死一隻家禽都會難過懊惱上好幾天,此刻屠戮數百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更別提會難過懊惱了。
也許這就是成長的殘酷,時間會讓人變得冷血、變得無情。
不過這些人死不足惜,怪只怪他們跟錯了主子。
劉浪將前路上俯跪在地的幾個屍體踢開,隨後大踏步繼續向前走去。
在這片山谷的盡頭是一座壁立千仞、高聳入雲的陡峭山峰,在這座山峰的山腹處,有一個巨大的高台,高台緊臨山腰之處,有兩扇人工雕鑿出來的巨大石門,借着清冽的月光,劉浪遠遠看到石門上的匾牌上寫的正是「刺客聯盟」四個大字。
「投降吧,你已經無路可退了!」
在距離那個高台尚有數百米距離的時候,高台上突然轉過來一個手執弓箭的黑衣忍者,他陰鷙一笑,對着劉浪大聲喊道。
「呵呵——」劉浪不屑一笑,同樣高聲回應道:「你看我哪一步是在後退了?」
「不知死活,死射團準備!」
弓箭忍者將手中的弓箭向天空一舉,高台上頓時湧出數十個手執弓箭的黑衣忍者來,他們將燃燒着烈焰的羽箭搭弦,齊刷刷對準了月光下的劉浪。
與此同時,三面峭壁上面的藤蔓「悉悉索索」一陣作響,數以千計的弓箭忍者順着藤蔓滑了下來,他們落在峭壁上的凸露出來的石頭上,居高臨下的同時開始張弓引箭。
從高台上的弓箭忍者下令,到所有的死射團射手傾巢出動,中間的時間僅僅只過去了三十秒不到的時間,這樣的效率真的令人咂舌,怪不得刺客聯盟一直是人口中談之色變的存在。
「現在呢?」
高台上的弓箭忍者很滿意死射團的這股氣勢,他一臉不屑的睥睨着地面的劉浪,冰冷的聲音嘲諷道。
「是不是我應該裝出一副被嚇到的表情才算應景?」劉浪一臉戲謔道:「啊啊啊——好可怕呀,你們真是太厲害了,我快被你們嚇尿了!」
「怎麼樣,滿足了嗎?」
劉浪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一臉陰沉的看着高台上的弓箭忍者道。
「那你是存心找死了!」
弓箭忍者臉上凶芒一閃,他右手伸成掌刀,狠狠向下一劈。
一眾死射團得令,在弓箭忍者下令的瞬間,早就瞄準劉浪的弓弦彈射而起。
「颼颼颼颼——」
萬千利刃破空而來,四面八方燃燒着的箭頭在漆黑的天空中畫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圈,隨着破空聲愈發刺耳,火圈愈縮愈小,最後在終點處形成一個巨大的燃燒圓點。
劉浪一襲白衣,在凜冽火光中扶搖直上,眼看一擊不中,在短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裏,死射團再次彎弓引箭。
「颼颼颼颼——」
又是一記萬箭齊發!
悽厲的火光將整個山谷照耀的亮如白晝,在那如火如荼的烈焰之上,一襲白衣的劉浪始終懸浮在烈焰之上,兩次萬箭齊發,數千隻燃燒着的箭矢沒有一個成功射中劉浪,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高台上的那個弓箭忍臉上這才有了懼意,不過他死都不信劉浪一個人可以敵過他這上千精英死射團。
「再射!」
弓箭忍者面色陰沉,聲音如冰,甚至他自己都拿出一支箭來對準了劉浪。
「颼颼颼颼——」
萬箭齊發!
「颼颼颼颼——」
萬箭齊發!
「颼颼颼颼——」
萬箭齊發!
。。。。。。
這些死射團的射手們不知道自己射出了多少支箭,他們只是機械的重複着取箭、搭弓、引弦、瞄準、射箭的動作,直到他們取出箭筒里的最後一支羽箭,他們才發現在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裏,他們幾乎已經射空了所有的箭。
在山谷正中心的位置,一根恍若燃燒着的如意金箍棒一般的東西矗立在那裏,仔細看去,那燃燒着的金箍棒棒身是由數十萬支羽箭搭建而成的。
數十萬支羽箭射在一處,來不及燃燒殆盡的箭支硬生生搭建出了一個高達十數米的火焰柱,火焰沖天而起、凜冽作響,不仔細看的話,真的像極了齊天大聖在煉丹爐中被三昧真火烤炙着的如意金箍棒。
在這根十數米高的「如意金箍棒」上空,始終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的劉浪靜靜的懸浮在那裏,他背負雙手,俯瞰眾生,就像一個降臨世間的天神一般。
「這——這不是人,根本射不死!」
「別說射死了,根本射都射不中!」
一眾死射團所有的射手箭筒里都只剩下了最後一支羽箭,只不過他們的心裏已經沒有了殺死劉浪的念頭,數百支箭都射不死,難道最後一支就能射中他嗎?
「不可能的!」
這是在場所有死射團射手們心頭共同浮現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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