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f級不能穿甲的楊清白,到現在都還在做着殺出穹頂的夢,想和大家站在一起,一起去搏命,然後活下去。
而「莫名」不能穿甲的溫繼飛,在拿到張道安留下的立體裝置後,練槍也變得更勤了。
這些天右手骨裂了,他就練左手,練端槍,甚至有些時候只練瞄準,並不擊發,專注投入一瞄就是個把小時。
青子和米拉隊長在1123那一戰中的配合讓瘟雞看到了去戰場的希望和價值。
同時他也開始像米拉一樣,在心裏期待着蔚藍科研系統的突破,期待出現用源能推動死鐵子彈的槍——儘管米拉說,因為種種問題和缺陷的存在,這方面研究很可能已經暫停了。
至於韓青禹……他就更不用說了。
這周遭的人們和他們正努力在做的一切,都讓身為港城富二代的劉世亨變得愈加困頓和迷惘。
他現在每天都堅持花一定的時間,讓自己去回憶曾經在港城的美好生活,怕忘記……並不是為了紀念,而只是想藉此避免,某天一個不小心,被熱血沖昏頭腦,就豁出去拼命。
他有一把刀,刀身銘文編號9-771233,是他的沒錯。這把刀砍過兩具大尖,曾在泛藍大尖的胸口劈出很深的傷口,但那並不是他做的……
憑什麼老子要覺得自己配不上一把破刀啊?!……唉。
還有我其實也有努力在練啊,就只是不想去拼命而已。
劉世亨這麼想了一會兒,從床上探身,對癱坐在地上的韓青禹說:
「青子。」
韓青禹抬頭,「嗯?」
「哪天等你有空,你也帶我實戰對練下吧,就,你收着點手。」劉世亨尷尬笑了笑,「我練練,好保命。」
在22宿,賀堂堂其實時不時會找韓青禹切磋幾下,畢竟他是b+的融合度,而且在力量方面,成長很快。
韓青禹笑着點頭,「好。」
「到時候虐死他。」溫繼飛從門外進來同時接茬,說笑着,走到韓青禹面前,伸手遞過來一個褐色的信封,「你的信,應該是家裏來的……我幫你拆開吧?」
信封上只有轉寄的地址,沒有實際家鄉的地址。
溫繼飛有些困難的用胳膊肘配合左手,幫忙把信拆了,又幫韓青禹攤開,然後有些道不清意味地笑着,說:「姚悅也給我寫信了,我上次沒回信……她又寫了一封。」
「那你得回的呀,她說什麼了?」
「就說了她在大學的生活,她讀的是新聞系嘛,好問,就問我在部隊感覺怎麼樣,辛不辛苦,有沒有進步……總之問了一大堆,還有鼓勵我好好努力考軍校。然後還有說,學校有男同學追她,她已經拒絕了,讓我放心。」
「……多好啊。」
「嗯,我知道。你先看信吧。」
溫繼飛說完自己回到床上,靠着,仰着頭,把姚悅寫來的信蓋在臉上。
「你們說,會不會真的有一天,關於大尖入侵的一切,最終都瞞不住,被全世界知道……然後我們就像楊清白信里說的那樣,在全世界面前,升空,殺出穹頂?!」
好一會兒,他突然在信紙下面說了一句。
22宿安靜了幾秒鐘。
「那我得趁機會先說個媳婦兒。」賀堂堂認真說。
「那,我想先帶你們去港城玩幾天。」劉世亨說。
「……」
「我想什麼都不用瞞,去見姚悅一面,說我這幾年,沒有偷懶。」從初中約定後開始就一直讓姚悅「失望」的瘟雞最後說:「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她結婚嫁人了沒……」
短暫的沉默。
「青子,你呢?」賀堂堂發現韓青禹還沒說話。
韓青禹低頭看着信,「我爸媽信里說他倆想開一個小賣鋪。」
「他們問我的意思呢。」韓青禹抬頭,問溫繼飛說:「瘟雞你比較懂,你覺得怎麼樣?就去我家村子路上大轉彎那個停車吃飯的店,你見過的……我爸媽說老闆最近正往外盤呢,價錢也不高。」
溫繼飛想了想,「那幹嘛不乾脆到縣裏開?」
「就,怕顧不着家裏的地吧,那裏能近點,再一個縣裏門面租金貴啊。」韓青禹低頭又看了看信,說:「而且現在都在傳,說我們那裏要改大公路,穿山,直接連旁邊省去呢。」
「那就可以的啊。」溫繼飛想了想,說:「既然供吃飯,你回信記得讓叔叔阿姨多雇幾個村里人,自己別累着。」
「嗯。」韓青禹點點頭,然後繼續看信。
明明是那么小的事情啊,劉世亨能感覺到韓青禹在說這些話過程中的那份認真實在,有一種充實感,甚至是喜悅和滿足……不理解,但是有些羨慕。
…………
隔天,也是韓青禹和s19實戰對練的第7天,第一個周期的結束日,付款日。
除了宛秀景和高處圓頂窗戶上曬夕陽的貓,現場沒有別人。
「怎麼他好像越揍越抗揍了啊?」宛秀景雙手托着下巴,看着擂台上的對戰場面,回憶這些天戰鬥畫面的變化,有些驚嘆,「哇,竟然還能還手了。」
此時,擂台上,韓青禹右手刀正從左下往右上撩去。
s19立右臂架住。
「嗤啦啦啦……嗵嗵嗵。」
死鐵直刀從接觸的第一瞬開始,在韓青禹手心急速旋轉,一次次切割s19的右臂,震動的力量形成牽制,讓它這條手臂一時間無法移動。
同時,他的左手刀,已經陰險地捅向s19下腹。
眼看就要得手……
「砰。」
s19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了側轉身然後直接衝撞,身體如一發炮彈,側方向用肩撞進韓青禹懷裏,把人撞飛。
撞完還不罷休,追上來,靈活到根本不像一堆鐵皮的,提腿就蹬。
韓青禹低頭一看它鐵腿蹬來的位置……連忙雙刀交錯,往褲襠前一架。
好不容易擋住了,一頭冷汗朝旁閃開。
但是,s19翻身又一個側掃,又來了。
還是這個高度……
再擋。
再來。
「這……斷子絕孫腳……連環殺雞腿啊。」
是s19變陰險了,還是它發現這裏是弱點了啊?
韓青禹完全忘了,明明是他自己先捅機械人下腹部的……畢竟那是機械人啊。
當場,s19的連環殺雞腿連綿不絕,韓青禹拼命閃躲。
連續兩次險之又險地避過後,他正準備跟宛秀景喊停。
「吱~」
突然,s19自己停住了,就像是停電了一樣,僵在那裏。
「……呼。」韓青禹驚魂未定,長出一口氣,轉頭有些氣憤地,朝看台上的宛秀景委屈喊:「你故意的吧?小姑娘,這麼陰狠的啊?」
宛秀景一時神情慌張,沒說話。
韓青禹也沒等她說,直接回身。
「乓。」抬腿,用腳背,踢了機械人兩腿之間一腳。
跟着,「pia。」
又一巴掌巴它頭。
「能當個正經的機械人嗎?」
發泄完,說完,韓青禹想了想,又覺得s19這麼做其實也無可厚非,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大尖不攻這裏。
「那什麼」,再一次轉頭,韓青禹換了語氣,問:「它是沒源能塊了麼,還是故障……」
「啊!」宛秀景不回答,而是伸手指着他,突然驚叫一聲。
韓青禹聽到響動,回頭。
晚了。
「轟。」
可能是對戰至今,s19最用力地一拳,跟拼命似的,直接將韓青禹轟下擂台。
然後看樣子還不罷休。
吐血了。
機械人瘋了。
韓青禹爬起同時轉身,埋頭就往門外跑。
其實這時候距離15分鐘時間到還有兩分鐘……
但是,一直無比珍惜每分每秒的韓青禹,第一次,不計較了。
「你不打了嗎?」看台上,宛秀景站起來喊。
「不打了。」韓青禹快跑出門了。
「那,你源能塊還沒給我呢。」
「明天……然後咱接下一個七天。」話音從實戰館外出來。
「……」
「哇,吐血了欸。」路過的新兵說。
韓青禹抬手,淡定說:「沒事。」
然後,「噗」,又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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