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一場意外的刺殺,除了意外本身,現場給人感覺更多的是困惑。
困惑的理由也很簡單,就一條:他要刺殺的那個人,叫做韓青禹。
哪怕此時下樓的青少校,身上並沒有明顯穿着裝置的痕跡,情況也不會有任何差別。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武裝與否的問題,也不是頂級和超級之間的實力差距,這是一個頂級戰力和「也許人類最強」之間的天塹和鴻溝。
「他會被一巴掌拍死的。」這幾乎是現場所有人的想法。
在目前的這個世界,那些熟悉源能武力架構的內部人員,固然還都知道陳不餓的強大和無法企及,ne的神秘和不可測。
但是對於外面的更多人而言,他們人生所見過的最強一役,不是陳不餓的天外橫阻,而是天頂戰爭,澳洲海岸,the青少校凌空劈殺戴呃的那一刀,那一道紅似熔岩,劃破天空的斬虹。
人類迄今為止所直面過的,最強大的大尖,戴呃,死在他的刀下。
「所以,區區一個頂級戰力,憑什麼向青少校出手?」
你要說真有敵對勢力出手,試圖刺殺溫繼飛,刺殺楊清白,大家勉強都還能理解。
因為這樣選擇,他們確有機會成功,這兩人也確實很重要。
然後,那個傳說中團隊戰力最弱的賀堂堂,當然也是有機會被刺殺的,人們覺得,只是殺他除了招惹溪流鋒銳的怒火之外,並沒有多大意義。
「怎麼偏偏是青少校?!」
現場,所有的困惑,譁然和尖叫都還在心底。
門口護衛群也剛反應過來,啟動裝置。
這兩個多月來,對於韓青禹一行人,凡是讓門所到之處,蔚藍無不給予最高的禮遇和重視,幾乎無微不至。
唯獨有一條,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安保。
蔚藍派不出可以保護青少校一行人的安保力量。除非他們把那個叫做陳不餓的老頭派來。
蔚藍更不認為,這個世界除了ne親來之外,還有什麼人,敢向這樣一個超級團隊出手。
那些人是自認能走過鏽妹的鐵甲還是吳恤的長槍?
就算敵對勢力頂尖精銳全都集結吧,這兩者都走過了,又誰?!能接下青少校曾劃破天雲的戰刀?!
……然而,不管道理再怎麼大,今天這裏,意外還是發生了。
而且地方的刺殺目標,正是青少校本人。
現場的一切發生在頃刻之間,一片混亂中,刺客的短刀已經從冒着熱氣的蒸籠下方直刺韓青禹面門。
這個距離很近,近到在源能世界裏幾乎無法計時。
「咔!」一個白色的盤子應聲碎裂。
韓青禹把手上已經盛有食物的瓷盤豎起來,擋了一下。
這一擋大致毫無意義。
同時他腳後跟蹬地,身體後傾,嗖,整個人彈射向後。
他退得很快。
刺客一擊落空,裝置「頌」,二次爆發意圖追擊。
但是他剛剛射出的身形,突然一下停在了空中。
賀堂堂本就離韓青禹最近,所以他先到場,高大魁梧的身形站在那裏,一隻手舉着,捏住了刺客的咽喉,將人直接阻在空中。
這時,「砰砰!」
來自側面的另一名廚師動手,一杆短槍突然擊發。
源能槍械特有的嘯聲響起,同時槍身碎裂的聲音也響起。
青少校扭頭看見了,身形急速橫折閃避。
……到此,這場刺殺宣佈結束。
…………
等人們回過神,現場中心一襲黑色的虛影逐漸凝實,原本已經在就餐區坐下的吳恤,已經站在場中。
剛後一名刺客擊發的那兩顆子彈,就停在他面前不遠處,不前進,不掉地,就這樣懸着,像被空氣困在那裏。
這是溪流鋒銳第二戰力,人類前十戰力,吳恤中尉的源能重力場。現場好歹有一部分軍官知道。
而此時,開槍的人還在大概十幾米外。
吳恤既沒有碰他,沒有向他而來,只是看向他。
「活口。」小王爺喊。
「嗯。」吳恤答。
接着,「咔嚓」。那名刺客僵直的身體,雙膝猛然折斷,整個人砸在地上。
「叮!」
「叮!」
懸停在空中的兩顆子彈相繼落地。
悄然一瞬。
「啊~」
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人們的目光隨之轉去,看到真正恐怖的一幕。
刺殺現場另一邊,落到賀堂堂手裏的那名刺客,身體依然凌空被舉着,但是……他整個人,已經徹底乾枯了。
是乾枯,如一截生機盎然的樹幹,在頃刻之間,即經歷了死亡,以及死後持續數十年的烈日暴曬。
「他?」
「溪流鋒銳核心團隊最……賀堂堂。」
人們終於意識到自己必須重新審視這個名字,以及關於他的那些傳言了。
最弱體麼?
不,他不止是強大,更是極度的恐怖。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真有弱者,存在溪流鋒銳的核心團隊裏。」
「嗯,以前咱們不知道,怕正是因為他的殺戮手段太過恐怖了。」
「那今天?」
「大概他們覺得需要震懾一下了吧?免得什麼東西,都敢對青少校出手。」
賀堂堂的頂級第一戰,第一次出手,場面恐怖而詭異。現場武官們保持着鎮定,小聲的議論着。
而餐廳四周角落,一些人牙根打顫的聲音低低響起。
「堂堂!」溫繼飛連忙開口喊了一聲。
但是,賀堂堂走神了,他剛吃人了,不知道怎麼操作,只是好奇想試試,然後就自然發生了。
現在,實驗結束,賀堂堂終於知道阿方斯那條老狗為什麼明明可以直接吞噬,卻還要通過那種大型裝置,去汲取生命源能了。
「因為這操作,他娘的,入不敷出,不夠電費。」
也就是說:賀堂堂剛通過第一次特性爆發,吞噬了一名頂級戰力的生命源能,但是這個收益轉化率,很低,而他自身的生命源能消耗,超大。
「看來以後也就吳恤和青子這種值得吃了。」
賀堂堂這樣想着,有些沮喪,倒不是因為以後不能吃人了,而是這樣看來,紅肩之下的大尖,他吃了估計都得虧本。
除了帥!
「堂堂!」溫繼飛那邊又喊了一聲。
這次,賀堂堂終於回過神來了,困惑轉頭看向溫繼飛。
「撒手……撒手啊!」溫繼飛眼神有些無奈和着急。
「哦。」賀堂堂撒手,枯乾的屍體咔一聲硬邦邦敲在地面上。
沒碎。
還好沒碎啊。
現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要是碎了,屍灰飛揚,東西還怎麼吃?
軍靴咔咔地踩在水泥地面,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查!給我徹查!」身穿中將軍服的楓葉國方面軍軍官跑步衝進場中,緊張地大聲喊叫。
the青少校竟然遇刺了,在他們這,這事要是追究起來……
中將情急,一時間除了喊叫外,連向溪流鋒銳解釋,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當然,他也不敢走向吳恤留下的那個活口。
連走近都不敢。
這個人一旦他碰了,死了,他的前途基本也就完了,後半生都要在無休止的審查中度過。
而且這個人,大概率溪流鋒銳自己會要。
「那個活口?」楊清白小聲朝溫繼飛問道。
「活口?希望吧,不過大概率已經不是了。」敢在這種場合出手刺殺青子的人,是不可能抱有任何一絲生還的幻想的,溫繼飛說完轉頭看去。
果然,小王爺站在那邊,轉身朝他搖了搖頭。
正如溫繼飛所料的一樣,活口已經死了,自殺。
這整個過程時間不長,全程後半段,現場莫名幾乎所有人都不自覺忽略了一個人的存在,當事人韓青禹。
韓青禹快被嚇死了。
他是青少校沒錯,可是實際,現在還是十九歲,高中畢業,一個普通山村少年的心態和經歷,他可不知道剛才的刀和子彈,其實都傷不了他,甚至子彈,他可以直接扛。
就算知道了,他大概也還是會怕,會閃避,因為這是一個普通人本能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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