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輕悶的聲響,舞沫歪頭載下去,同時身後一條手臂將其攔腰抱住。
「絕音,她喊累了,帶下去歇息去吧。」四長老不知何時出現,轉手將舞沫交給一旁靜候的綰絕音,沒再對此多做理會。
這時,四周弟子都躬身而起,不過四長老只是靜靜的打量着眼前的冰坨子。
也就在洛塵被冰封的一瞬間,地底輕微的晃動幾下,幾道冰刺詭異的出現在冰坨中,且以不慢的速度增長。
藍月兒繞到擂台邊,拱手說道:「弟子,見過四長老。」
「青鸞血脈,很不錯的苗子。」四長老略微點頭,簡單的稱讚了幾句,似乎對她的表現很是滿意。
「弟子並非想要....」
「不礙事,是生是死看他造化了。」
四長老揮手打斷她的話,也沒在理會其他人。
聽到這幾句對話,諸多弟子眼中一陣疑惑,以往對決中也會有弟子傷亡,但也只是私下給牽連弟子稍稍懲戒。
這次不就動靜鬧的大了一點,沒必要長老親臨吧。
只不過,眾人不知道一件事,某人的身份似乎算是幾位長老的師弟,還有另一個叫守爐人的身份。
短短几息,整個南賽區所有的目光集中過來,一時間場面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咔嚓」
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響,不過卻是一根冰刺劃破洛塵的手臂,又刺穿臂骨,而後出現的骨裂聲罷了。
緋紅的獻血染紅了小塊碎冰,順着手臂浸沒了整個鐵錘。
也就在此時,鐵錘中莫名傳出一股吸力,隨之血水中溢出暗青色物質,很快鐵錘就將其吸納乾淨。
若洛塵看到這一幕,定會摟住白木美美的親上一口,因為這暗青色物質正是前些日子浸泡百獸血時所吸納的東西。
「嗡」
下一息,鐵錘輕微震動了一下,表面浮現好幾道印記。
細看時會發現,這幾道印記不像真氣加持下的虛浮,也不像靈氣加持下的生硬,而是更加生動,給人一種狂野的氣息。
這時候,洛塵眼皮有了一絲眨動,手指稍稍動了幾下,似乎在此時恢復了知覺。
眾人屏息觀望時,冰坨子中又發出一聲響動,而後,裂紋以鐵錘為中心快速蔓延,幾息間就爬到冰面。
見此,藍月兒嘆了口氣,搖頭道:「厲害,我輸了。」
話音為落,洛塵的手指輕顫,快速捏起錘柄猛的一震。隨之,耳邊就傳來一聲碎響,冰坨子應聲而碎。
「哈哈,藍師妹,這算不算我.....」
還未等他嘚瑟完,四長老素手一揮,將四周碎冰震成粉末,說道:「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早就被刺死了。」
聞此言,洛塵嘴角一咧,連忙對其拱手道:「弟子,見過四長老。」
雖說他被幾位稱為小師弟,但明面上自己還只是一個新弟子,這有點複雜的關係不能叫亂套不是。
「嗯」
四長老只是輕嗯一聲,而後看了兩人幾眼,說道:「依我看來,這場對決只能給你兩人平手。」
「長老,還請收回成命。」藍月兒上前半步,躬身說道:「弟子與洛師兄約定在先,輸的心服口服。」
「如此,那便依你所言。」四長老也不做拖拉,計較完輸贏後,便轉身離去了。
雖說只是簡單的兩句對白,但洛塵心底隱隱佩服這位女子,說到做到的性格,着實讓人眼前一亮。
「多謝師妹手下留情。」他並未做什麼矯情的推脫,客氣了一句話後,坦然的將號牌遞了過去。
「客氣了,這是你應得的。」
藍月兒神色又恢復冰冷,不過語氣卻沒先前那般生硬。兩人簡單的閒聊了幾句,便拱手散去。
還未走兩步,綰絕音攔住他,塞過來一個人,也未作停留就轉身離去。
「喂,她怎麼暈了,你....」
洛塵輕喊了一句,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在心底暗暗吐槽一兩句,抱起舞沫坐回原位。
其實不用多問,他便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畢竟兩人一起經歷了好幾次生死,心底也就多了一份牽掛。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手臂,以他強悍的恢復力,一顆療傷銀丹就能將其治癒。
而後,他在之後的四輪對決中,所遇到的對手實力都不是很強,略微費了一些手腳,便穩贏了幾人。
也就在複賽的最後一天,青武上空響起了七聲鐘鳴。
「...咚...咚...」
鐘鳴繞耳不絕,代表着有要事發生,當年洪帝親臨時敲響了九聲,而七聲鐘鳴也算是近些年最高級別的鐘響了。
片刻不到,一陣嗡嗡作響後,一座巨大的樓船徐徐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九層樓船,長足有四十九丈,寬有二十一丈,骨架由百鍊鐵母鑄成,船體由千年鐵木芯鑲嵌而成,老遠便能聞到濃烈的木腥味。
千年鐵木芯的堅硬程度足以堪比頂級魂器,更不提整個船體上還刻畫着密麻的陣法。
九層閣樓處於中間,兩側是一排破甲強弩,前後的設備則更為誇張,口徑為一尺的能量巨炮,配上七張巨型攻城強弩。
船頭上刻着明晃晃的赤字,而船帆上又是另兩個大字,炎武。
「這是.....炎武的火龍戰艦」
弟子中有人將其認出,一聲高呼後,頓時引起了渲染大波。
大乾的東部就青赤兩州,青州位於南,赤州位於北,這一南一北將整個東部地區平分乾淨。
炎武正是赤州的學院,與青武齊名,整體實力卻又略高於青武。因此這一緣故,青炎兩院這些年來一直不對付。
這次來此,又驅使着炎武最強戰艦火龍號,很明顯來意不怎麼友好。
很快,校場中央高台上盪起好一陣靈威,徑直的朝着半空中懟了過去,同時幾道人影騰空而起。
與此同時,船首徐徐出現六道人影,隔空高喊道:「哈哈,韓匹夫,多年沒見,你這狗臭脾氣怎麼一點沒變。」
「哼,對你這種人,要給什麼好臉色。」院長臉色不怎麼好看,冷哼一句,言辭上並沒留什麼情面。
院長姓韓,名少非,與內院的幾名老祖同輩分,若是論資格他在青武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對面這位,也是炎武元老級人物,名為重陽子。
見此,重陽子也不在意,依舊擺出一副狗皮膏藥的賴勁,說道:「老夥計來看望你,怎麼不是很歡迎。」
「你家戰艦都快戳破我家的屋頂了,這看望我可擔當不起。」韓少非背過手去,扭頭數落了一句。
「看來老夥計並不歡迎我,還是走吧。」
「慢走,不送。」
這時,船首上本躬身靜候的一位少年跨步走了出口,譏笑道:「本以為青武會有幾個令我滿意的對手,看來是來錯地方了。」
這一句嘲諷讓幾人措手不及,重陽子怒瞪了他一眼,喝罵道:「放肆,誰容你一個小輩插嘴的。」
「韓匹夫,小輩簪越了,你不會在意吧。」
不過,聽到此話後,韓少非臉色上倒是有了幾分意動,盯着少年問道:「你自命天才,想必身後四位少年也是一樣吧。」
「是又怎樣,青武並沒什麼值得本少出手的人物。」那少年朝下面瞥了幾眼,顯的很是不屑的樣子。
這時,其餘四位躬身的少年才相繼抬起了頭,像是給前面這位小哥撐場面一般。
細瞧之下,五位少年頭角崢嶸,身姿不凡,身上散發的氣場也着實讓人點頭稱讚。其中還有一位七八歲的男童,這倒令人有些意外。
而五位少年也各有特色,其中兩位神色張揚,性格狂傲且霸道;一位冷臉觀望,性格恰恰與之相反;另一位紅髮赤瞳,臉上充滿了濃濃的不屑之意;至於那幼童,額頭上有道火紋,看上去精氣十足。
「你們.....不分長幼,氣煞老祖了。」重陽子抬手數落着五人,不過臉上隱隱有那麼幾分得意之色。
「哼,你們炎武向來都是如此,老夫也習慣了。」
韓少非輕捋着鬍鬚,低頭對大長老交代了幾句,而後又道:「請吧,遠來都是客,我青武也不是狹隘之地。」
事已至此,重陽子嘴角露出得意的一笑,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師徒幾人就多有叨擾了。」
「裝模作樣,還不趕緊下來。」
兩人態度的轉變可謂用到極致,前一刻還針鋒相對,後一刻又笑臉迎人,就差掃榻相待了。
在眾人的注目中,上空的幾人才徐徐落了下來,樓船也逐漸縮小,直到縮到兩丈左右,才穩穩停在校場外圍。
六人臨近後,洛塵細細打量了幾眼,低聲嘀咕道:「看這架勢,來者不善吶。」
「你猜對了,青炎兩院本就不合,又在這節骨眼上來此,鐵定沒什麼好事。」舞沫也跟着低聲附和了幾句,不過更多的是看熱鬧的興奮感。
一時間,校場內弟子議論紛紛,可大多言語上都不怎麼好聽。
也難怪,眾弟子會有如此反應。
重陽子倒還好,始終以笑臉迎人,身後的五位少年則不同,前後始終端起架子,看眾人的眼光里都充滿了不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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