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着詞往下念,露在外面的脖頸都漲紅了,紀亦珩嘴角勾起抹若隱若現的笑意。筆神閣 bishenge.com
讀完了第一章的最後一句內容,施甜如釋重負,椅子也被她從紀亦珩身邊推離開。
少年還在繼續,施甜覺得口乾舌燥,但她過來的時候忘記帶水杯了,她也不敢亂走動,只能忍。
讀完了剩下的旁白,紀亦珩也做了結束語,今天沒有時間播放推薦的曲目,他收了音,今日的廣播到此為止。
施甜看眼時間,今天下午她只有一節課,這會回去的話還能睡個午覺。
「你臉紅什麼?」紀亦珩的話冷不丁鑽進施甜的耳朵里。
施甜下意識用手摸向臉頰,「哪有啊。」
「我抽屜里有鏡子,你自己照照看。」
他沒事都在廣播室里幹嘛呢?連女生最愛的小鏡子都有?
施甜拿起桌上的稿子,「結束了吧?我走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紀亦珩回頭看眼,嚴老師已經推門進來了。
施甜趕忙起身打過招呼,嚴老師走到兩人跟前,「都結束了吧?」
「是。」紀亦珩收拾下桌上的東西,站起身。
「紀亦珩,剛才我們幾個老師都聽到了你的廣播內容,這個……」
施甜猛點頭,就是啊,這個內容很有問題,她心到了這會還在撲通撲通亂跳呢!
「內容怎麼了?」紀亦珩倒是坦坦蕩蕩,說話的口氣也沒有半分不自然。
「這畢竟是校廣播,每個學生和老師都會聽見的,你選的文裏面有些詞吧……比較,比較怎麼說呢,露骨。其實可以換換四大名著嘛,博大精深那是不是,哈哈哈——」
施甜覺得她應該給老師面子配合一下,她只能跟着乾笑兩聲。
「嚴老師,我記得您指導我的時候說過,一旦拿了稿子,就應該心無旁騖,聲音是作品的靈魂,如果連聲音的主人都覺得羞於啟齒,那麼一部作品就等於沒有了靈魂。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學習的又是這個專業,我反而覺得越早接觸到這種才越好。」
紀亦珩說完這話,轉身面向了施甜,「如果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你還有一個競爭對手,但對方給你的面試內容僅僅是一段令人遐想的喘息聲,你會怎麼做?」
施甜光是想想都覺得夠了,她不自覺地紅了臉,「怎麼會有這樣的要求呢?這也太不合理了……」
「我就遇上過。」
確實,當時去面試的時候,還是嚴老師陪着一起去的。
他還驚嘆於紀亦珩毫無痕跡的處理方式,說他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當時不少人圍在一個屋子裏,每個人的眼睛都盯着錄音室,另一個人就是頻頻笑場,才被淘汰掉的。
嚴老師將視線落到施甜的臉上,也把話題扯開了,「那個,你第一天播音,還習慣嗎?」
「習慣,習慣。」施甜忙不迭點頭。
「好了,我也要去上課了,我先走了。」
施甜眼見嚴老師出去了,她抬起腳步也要離開。
紀亦珩喊了聲等等。「你今天下午什麼課?」
「有一節大課,兩點多的。」
「那陪我出去一趟。」
施甜抱緊手裏的稿子,「去哪?」
「新上了一款耳機,我要去試聽下。」
「我也要去嗎?我不是很懂,而且我下午還有課呢。」
紀亦珩已經拿起了放在邊上的背包,「你進了廣播室幫忙,我的事就是你的事,難道老師沒有交代過你嗎?」
「我真成了你的助理嗎?」
紀亦珩居然還能點得下頭,「差不多,可以這樣說。」
他徑自往外走去,施甜追上前兩步,「你又不是沒有耳機,餵……」
為了保住她從天而降的這塊餡餅,施甜不得不屈服啊。她跟着紀亦珩來到附近的商場,少年走進一家店,施甜跟着他站到櫃枱跟前。
他選了一副頭戴式監聽耳機,施甜看着他將耳機戴到頭上。
施甜不由看了眼這副耳機的標價,紀亦珩家裏難道是產礦的嗎?這也不比他上次那副便宜啊,耳機嘛,有一副就夠啦。
少年專注地盯着一處,他對耳機的要求極高,一點點瑕疵都忍受不了。
施甜有些無聊地坐在邊上,紀亦珩忽然摘下耳機,戴到她耳朵上。
她嚇了一大跳,欲要起身。紀亦珩兩手落在她的耳朵上,施甜垂下眼帘,她聽到的聲音好真實,就好像說話的人就站在她邊上一樣。
原來,七千塊的耳機和她七十塊錢買了兩個的耳機,竟相差那麼多。
紀亦珩的呼吸落在她頭頂上方,將她額前的幾根碎發拂開了。
少年將耳機拿開,「是不是很不錯?」
「嗯,」施甜點着頭,壓低了嗓音說道:「就是貴啊,太貴了。」
紀亦珩將耳機再度戴回頭上,他調節下音量,施甜不由張望四周,冷不丁看到外面經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眼神定了定,看見那人被一個身形肥胖的中年女人挽着手臂,正朝着店內走來。
施甜有些不知所措,她緊張地攥緊了兩手,恨不得現在就能找到一個讓她躲避的地方。
兩人進來後,有服務員上前招呼,店裏沒什麼人,那人一眼望過來,視線正好同施甜對上。
施甜倉皇別開了眼,那人是想過來的,但意識到身邊還有人,他硬生生頓住了腳步。
「快來看看……」女人穿着打扮均是一身的貴氣,她拽了拽男人的手臂。
施甜眼裏裝滿複雜,目光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他們。
紀亦珩一抬頭,察覺到了異樣,想要扭頭望過去。
施甜想也不想地伸手捧住他的臉,這一幕落在別人眼中自是親昵無比,少年沒想到她會做出這個舉動,他吃驚地抬頭看着她。
施甜雙手用力,都快要將他的臉擠變形了。紀亦珩抓住她兩隻手腕,想要將她的手拉下去,但施甜怎麼都不肯鬆開,反而越來越用力。
少年摘下耳機,施甜一把拿起他放在櫃枱上的背包,另一手伸出去拉住了紀亦珩,「我們快走吧,改天再來。」
「怎麼了?」紀亦珩被她拉起身,跟着她走出去幾步。施甜越走越快,像是在逃難一樣。
紀亦珩走到門口處,不由回頭看了眼,店裏也沒別的客人,除了一個中年婦人外,就只有一個看上去頂多四十歲出頭的男人。
他衣着光鮮,頭髮用髮膠固定了梳在腦後,紀亦珩收回視線,他不知道施甜在害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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