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用戶頭像正是陳力。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張照片上的他只有二十來歲,可面容卻顯得異常儒雅,帶着一副寬寬的黑邊框眼睛,就好象是一個學者。不過,和一般年輕人的稚嫩相比,他的氣質卻顯得咄咄逼人,一看就不是個簡單人物。
他身上穿着一件寬大的西裝,繫着一條白底藍斜紋領帶,領帶上還別着不倫不類的金色領帶夾,一看就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標準的成功人世打扮,和老年那粗豪的如同如同土匪一般的陳力判若兩人。
「會不會是弄錯了?」我有點不敢肯定。
「這人挺帥的嘛!」宋櫻反在一邊欣賞起來:「弄錯什麼了?」
「此人和陳力氣質上不太像。」廢話,陳力年輕時肯定帥氣,不然怎麼可能生出陳佳這樣的女兒。
宋櫻:「管他呢,打電話過去問問不就清楚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打電話過去問。
事到關鍵每怕真,電話通了,我心臟也蓬蓬地跳起來。
電話響了半天,那邊才傳來一個睡得迷糊的聲音:「喂,你好,哪位?」
我突然語塞,難道說,「你好,請問你是陳小姐嗎?」不對,陳力以前肯定不姓陳,至于姓什麼,鬼知道。我再在電話里說些不着邊際的話,很容易被人當成騙子。
想到這裏,我忙道:「你好,我是s省s區民政局的顧闖,請問如何稱呼?」
那人明顯地不高興:「你打我電話連我名字都不知道嗎,大清早的,打攪人休息。我不買房,不貸款,不買保險,再見!」
我知道事情要糟,說不定就要被人拉見黑名單了,忙道:「小姐別忙掛電話,請問你父親二十四年前是不是失蹤了。我們救助中心剛救助了一位老人,應該符合你的情況。」
那邊頓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父親二十四年前失蹤了?」
我和宋櫻同時眼睛一亮,互相對視了一眼。
「小姐,事情是這樣,我一個朋友是xx刀具廠的,你兩年前是不是在她這裏買過一把菜刀,從你的頭像來看,我們收入的這個老人和他很像,這才來打攪你了。要不這樣,我們加個微信,我把他的照片發給你。」
「什麼?你等等,我馬上起床,反正也該起來了。」
我好奇地問:「現在才十點,你就要起床了?」
那邊:「我在慕尼黑旅遊,有時差的。」
加了好友之後,我把陳力的照片發了過去。
那邊久久沒有回音。
時間又一點一點過去,我有點沉不住氣,正要繼續打電話。
一支香煙塞在我口中,宋櫻用打火機溫柔地給我點燃:「沉住氣,遇大事要有靜氣。」
「好的,好的。」我吸了一口氣。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驚心動魄地響了,正是那人打過來的,我開了免提:「你好,小姐……」
突然,裏面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是爸爸,是爸爸,就是她。」
我:「小姐,你冷靜點,有事你慢慢講,我們政府會幫你的。」
好半天,那邊的抽噎聲才停下來:「顧先生,我正和媽媽在德國度假。剛才收到你發過來的照片我問媽媽是不是。媽媽說,是爸爸,她認得出來他左邊脖子上有一點小胎記。」
我一想:「對啊,老陳的脖子上是有一點硃砂,一喝酒就紅得厲害,那麼就是他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你媽媽呢,能不能讓我跟她通話?」
「我叫關荇,我爸爸叫關飛越,媽媽看到爸爸的照片,情緒不穩沒辦法和顧先生你通話。她說,二十四年了,二十四年了,本以為人已經沒了,想不到現在人還活着……嗚嗚……顧先生,爸爸還好吧?」
我心中大震,道:「你爸爸……如果真是你爸爸的話,他的情況有點不妥,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們自己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好的,好的,這裏雪大得很,機場已經關閉了,要等具備通航條件才能飛回國。謝謝你,顧先生,謝謝。」
「讓你母親好好保重,等着你們過來。」
關上手機,我興奮地大叫一聲:「陳力,你他媽原來就關飛越,哈哈,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隱藏得夠深的。」
我一時忘形,一手摟住宋櫻的腰,一手牽着她的手,來了一個華爾茲轉身:「謝謝謝謝,宋櫻你可給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了。算了,你以前得罪我的地方,咱們就不計較了。」
宋櫻臉一紅,真好看。她唾了一口:「你還不計較了,我這氣還沒消呢,也不問我同意不同意。」
我放開她,揮舞着雙手就朝樓下跑去:「太高興了,太高興了,糟糕今天晚上要失眠。」
背後傳來宋櫻氣惱的聲音:「你就這麼感謝我,不請我吃消夜嗎?」
「家境貧寒,告辭!」
再回家的路上,我又和關荇聊了半天,這才知道那個關飛越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別說,這人又是一樁傳奇。
關飛越八十畢業於帝都京師大學堂,是有名的才子。
在那個年代,大學生畢業後,國家包分配,就分配到j省某縣中學中語文老師並成了家。
九十年代下海潮的時候,關老師覺得家裏實在太窮,這麼下去看不到希望,就把牙一咬,開了個滑冰場,接着又開公司倒賣鋼材。因為精明能幹,只幾年工夫就發了家。國營企業轉制的時候,他又收購了一家大型煤礦的礦山,在那個時候已經身家過億。
如今,這家煤炭聯合企業已是當地的納稅大戶。
可是,幹了幾年,關飛越在一次出差的途中卻出了車禍,司機撞死了,而他也就此失蹤,怎麼也找不着人。
如今,這家集團公司由他太太掌管。
他太太一直沒有再婚,現在年紀大了,已經有意識地培養關荇做將來的接班人。
聽到這裏,想起陳力頭頂那快傷疤,我這才恍然大悟。如果沒猜錯,老陳應該是在車禍中失憶了。想不到電影電視裏的情節卻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真叫人唏噓。
難怪陳力時常夢見自己站在講台上,說起話來也是引經據典知乎者也,原來這傢伙是個知識分子啊。
我在微信上將陳力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道:「關荇,你父親,如果陳力真是你的父親的話(關荇在那頭肯定說,他就是我爸爸)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我想你應該能理解,希望你和你母親有個心理準備。」
關荇抽噎道:「先看到人再說。」
現在看來,陳力就是那個煤炭大亨關飛越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但最後究竟是真是假,誰說得清楚呢?
水落下去了,卻沒有看到石頭。
第二天,我去了城南村,剛到,陳力就打電話過來說有一個朋友剛送了半斤嚇煞人香,不敢專美,請我過去聊天嘮嗑。
這老頭自從懷疑我把他閨女禍害了之後,時不時和我套近乎。
別人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冒火,他卻好,越看越喜歡。
我是個煙酒茶都沾的三開青年,久聞嚇煞人香的大名,顧不得那邊是龍潭虎穴,欣然前往。
一進陳家,唐芳菲就問我最近和陳佳約着出去玩沒有。
我自從上次和她互刪聯繫方式之後,已經有段時間沒見着人了,這個陳佳看起來也不太愛回家看她的藥罐子老爹。
就回答說,最近我們工作都很忙,依舊很久沒聯繫了。
陳力:「怎麼可以不聯繫,你們年輕人工作學習重要,但還應該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工作和生活都要衡量好,不能偏廢。」
「是是是,老陳你說得是。」我也懶得和他廢話。
一席茶喝了半天,無論我如何旁敲側擊試圖說服他配合我的拆遷工作,陳力總是把話題扯到一邊。
最後我也放棄了,心中思索着是不是把關荇母女過兩天就要過來認親的事情告訴陳力。可一看到唐芳菲,心中就生起了可怕的念頭:如果陳力不是關飛越也就罷了,如果真的話,這老陳不是有兩個老婆,這是重婚罪,這下麻煩可大了!
嘿,這也是很有意思啊!
我又看了看陳力,心中不禁想:這老頭原來家裏有礦啊,還是一座大礦。
昨天晚上我因為失眠,在網上查了查那家企業。如今,關家的集團公司市制已達二十多億。
陳力將手一揮:「陳力,既然你今天來了,咱們爺倆就和兩杯。你唐阿姨剛買了一條野生河魚,怕糟蹋上好食材,我親自下廚。」
「上班時間,不好喝酒的。」
「那就喝飲料。」說完話,他脫掉身上的羽絨服,換上一件破衣服忙碌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關荇的微信又進來了,說機場還是大雪,今天還是回不來。
我說不急,不急,反正人又飛不了早看遲看都是看。心中頓時一動:「想不想視頻看看真人,我現在正在那個疑似你父親的人家裏。」
那邊,關荇大為驚喜:「要的,要的,謝謝謝謝!」
我:「但是說好了,等下你得保密,不要亂說話。老人身體有病,時不時犯頭疼病,你不要刺激他。還有,先瞞住你母親。」
關荇:「是是是,我不會讓母親知道的,她老人家身體也不好,怕要失態。」
我開了視頻,跑去廚房,開始拍攝。
陳力:「顧闖你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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