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名字一說出口,她就愣住了。
好耳熟呀。
她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向自己:「這打扮好奇怪呀。」
她沒給自己取名字,倒是樂此不疲的捏出好多男男女女,給他們取名字。
他們有的比她高,也有的比她矮,但是無一例外,都很帥很美。
她沒有給自己取名字,這些由她捏出來的小人們叫她神女。
原本他們是叫她母神的,但是她嫌母神不好聽,就讓他們直接叫她神女得了。
然後她建造了一座仙宮,就與這些人一起生活着。
時光荏苒,宇宙中又有了其它的生命,還演變出了各種文明,有些閒不住的聖人就往那些地方跑。
慢慢的,因為他們,那些地方也有人踏上了修煉之路,人類文明、神獸、植物漸漸繁盛起來。
這原本沒有任何生命的宇宙之中,漸漸有了生氣,她生活着也不覺得無聊。
偶爾也會和滅葬、玄聖他們一起到那些人類世界玩一玩。
每每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開心。
她心思純淨,本領最強,整個世界都沒有她的對手。
她不好戰,也不想讓這些弱小的生命消失。
玄聖滅葬四人似乎明白她的想法,所以他們在某一段時間,經常和其他人到下界去。
於是,人類與其他種族世界漸漸有了制度。
然後他們也在這些地方有了香火,有了幾乎無盡的信仰之力。
七十二聖人都是有香火供奉的,只有她沒有,因為她也不需要那東西。
她甚至疑惑,為什麼他們需要香之力才能提升自己的實力。
往仙公飄去他所建造的仙宮又有七十二小宮,是他們居住的地方。
而最高的宮殿就是她所居住的,她喜歡在那裏辦宴會,邀請所有人來參加。
聖人們都對她很好,她不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更像是朋友一樣,原本她以為日子就是這麼過的,直到……
華榮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玄聖。
他對着她笑:「神女,要不要下一局?」
她低頭一看,就發現他們依舊在那虛空之上,不遠處玄黃之氣依舊漂浮着。
而在她面前,擺着一盤讓她十分眼熟的七嫂。
這竟是她曾經在小鯉魚那個界面做夢時夢到過的棋盤。
再看腳下,萬界沉浮。
這場景,還真是眼熟。
不過那個時候她看到的男人,明顯不是玄聖。
「我以前喜歡和誰下棋?」
聽到她這句話,玄聖苦笑,「看來神女並非是什麼也不記得。」
她從前就很親近滅葬以及藏聖,沒想到,哪怕是這樣,她還記得他們。
華榮根本不知道玄聖在想什麼,再次問了一下:「和誰?」
「以前神女最喜歡和藏聲下棋。不過,藏聖也為了尋找神女,也沒了蹤影。」
華榮沉默,半晌緩解氣氛,「藏聖知三千藏,棋藝更是精湛,能和他對弈,看來我棋藝挺不錯。」
玄聖聽到這話,表情有些複雜,「不是,神女棋藝不說很爛,但是也肯定說不上好,至少下不贏我。」
華榮不說話了,突然玄聖眼神一變,「我感受到了滅葬的氣息。」他話音剛落下,在棋盤旁邊就出現一個和尚。
華榮抬頭看了一眼,又垂眸盯着棋盤,拿起白子,落了一子,「你怎麼也來了?」
滅葬道:「你倒是來得快,我還以為我會快一些。」說着這話,神色中反而露出了明顯的歡喜之色,只是不表現出來。
他又看了玄聖一眼,「這麼多年,你倒是越來越弱了。讓你別再呆在原地,難道你不知道每一秒都是在耗自己的菁氣嗎?」
「怎麼回事?」華榮聽到滅葬的話,明白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她想起之前見的玄聖仿佛像人的魂魄一樣,隨時都會消失的模樣,就明白,或許他一直停留在原地,也不是不付出代價的。
或許他付出的代價,比那些在時空之中迷失的人還要大。
滅葬冷哼一聲,如今恢復記憶的他,倒是比以前要可愛許多。
他盤腿坐在虛空之中,正好讓三人呈三角之態,「我絕對不會說。讓他自己告訴你吧。」
聽到這話,玄聖也不生氣,他似是非常開心,「沒想到你也會來。」
「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的確是需要耗些精力的,畢竟我還得讓萬界自然運轉,不讓他們永遠的停留在那一刻,不過我還受得住,更何況母神在,我就不會散。」
華榮抿唇,「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剛才已經恢復了記憶,所以你騙不到我,你的確不會消失,如同其他人一樣,但是你們會回去那兒,哪怕我再次把你們捏出來,也不再是曾經的你。」
滅葬意識到華榮可能生氣了,見玄聖不說話,趕緊道:「難道神女沒告訴你,我和她早就在輪迴中遇到過了。」
玄聖神色不變,眼神卻有些暗淡,「原來是這樣呀,神女想來是說過,只是我忘了。」
華榮在旁邊冷哼:「你的事我幹嘛要跟玄聖說,之前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滅葬一聽,頓時不好意思,知道是自己之前的靈識犯的錯。
「你也知道那靈識早就不受我控制了,你怎的還遷怒我,話說你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不記得我。」
說着又道:「莫非像我一樣。迷失在了時間長河之中?」
華榮搖頭不說話,她剛才經歷的,已經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只是還是有些沒緩過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真的不是人。
她大概率就是不遠處那玄黃成的菁怪,她是玄黃菁。
想到這裏,華榮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們當初是可將其餘人埋葬在何處?」
「我們將他們葬在了虛空之中,用的是寄神木,所以他們還不算徹底消失。不過那墓地早就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飄到哪個時空去了。應該也是去尋找你了。」
華榮不說話了,這怎麼有點像孩子集體離家出走找媽媽?
在某種程度上,這些人還真算得上是他的孩子。
華榮一聽,道:「我倒是知道之前我來這裏的時候,那些人就跟我提過,等我回去,或許能去找找他們,讓他們回家。」
一個「家」子,讓玄聖和滅葬都不說話了。
接下來,滅葬坐在旁邊,玄聖和華榮對弈。
不知是不是玄聖太久沒有下棋,所以棋藝退步,又或者乾脆就是讓着她,總之,這一局華榮下的還挺順利的。
接下來,他們幾人又像曾經一樣油膩,在這萬界遊玩,見過山水,也遇過打劫的倒霉鬼,甚至裝作修士進入秘境。
到過蠻荒,去過皇城,海底探險,森林尋寶……
最後,華榮找到了比勒和胡蝶,商量回去的事。
胡蝶兩個人,這會兒也已經緩過來。
胡蝶看見華榮神色也複雜,「之前我想過你是不是其中一聖,卻沒想到你的來歷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
華榮點頭,她倒是沒想到,胡蝶居然能夠猜測到她和這些聖人有關。
能夠猜到這一點,也就足以證明她的聰慧。
華榮道:「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
胡蝶點頭,表示清楚,至於比勒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似乎被打擊到了,或者說和華榮之間生了罅隙。
對此,華榮也不知道說什麼,畢竟他們之後的身份的確不同,她道:「站到我身讓來,我送你們回去。」
「你這話是……難道你待會兒不去禁忌位面了嗎?」胡蝶驚訝。
「我和另外兩人要去一個地方,你只管回去很那些老頭子說這裏的練體術的事,自身才是最關鍵的,當然,也不用多說了,他們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不認罷了。」
胡蝶點頭,沒有再說話,華榮使了個法術,周圍環境一變,胡蝶和比勒就失去了意識。
在知道自己身世那一刻,華榮的本事也已經恢復了。
這麼久了,她到底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啦,卻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開心。
不過還有事兒做,她也沒時間多想。
胡蝶和比勒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禁忌位面,
只消半個時辰,就能到長老面前。
而他們周圍也已經沒沒了人。
胡蝶對比勒道,「你剛才怎麼不說話?我看華榮一直想和你說話來着,你這樣莫不是寒了她的心。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之前在罪惡島的時候,還是他幫了你,若他反過來幫一人,也就沒有你的事兒了。」
比勒苦笑,「之前我還有點心思,但是如今是萬萬不敢想了。」
胡蝶冷笑,「我原想着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難道你們男人腦子裏想的就是那檔子事兒?男人和女人之間難道就不能當朋友嗎?再說了,不只是你,恐怕她誰也瞧不上,就算我不知道她的具體身份,但是光一個神女身份就有七十二個遠古大聖,從這就能夠知道,她身旁平日裏圍着的是什麼人。」
比勒一聽,倒是慚愧了,他之前就對華榮有意思,又跟着華榮去了萬古,心裏就覺得有希望了。
原以為兩人還需要相互扶持,誰知道去的當天她就直接被故人找到了,那故人的身份還那般……
他只能說當時就心裏不舒服,如今一想,只覺得丟了臉。
這種事兩情相悅才是最關鍵。
「下次見面我再跟她說聲對不起。」
胡蝶撇嘴,他們和華榮的關係早就已經不同,對方要做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他們可以想像的。
再見?
恐怕再也沒有再見之時了。
胡蝶想的比誰都清楚,她探了探自己的空間,突然,愣了一下,「我的儲物空間裏面好像多了些東西,你呢?」
華榮和玄聖滅葬他們出行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也沒有閒着。
到底是穿越了不少世界,排號都是靠前的,身上也有些本事。
故而哪怕是這天驕多如狗的時代,也收颳了不少的寶物。
這一趟光是這些寶物,就能夠讓他們的身價倍增,更別說還有華榮隨手給的煉體術。
可是他們的確找到了些寶物,但是絕對沒有這麼多呀。
想着,胡蝶心情也複雜了起來。
比勒一看,也是。
兩人相視一眼,默默不語。
尤其是比勒,更是慚愧:「原是我小肚雞腸,如今這般倒是讓我恨不得時光倒流,只希望下次還有再見之時。」
這儲物空間裏面的東西,不是華榮給的還能是誰?
*
華榮其實並沒有把比勒的事放在心上,並不是沒把他當朋友,只是覺得兩個人本來就不可能,就不要給對方希望。
他這樣遠她,在華華榮看來還挺輕鬆的。
那邊滅葬就不高興了,「我們這才分開沒多久,你這又勾搭了一個,不過你的眼光可不怎麼好。」
華榮冷笑道:「到底是誰勾搭誰,別忘了當初我還給你當過娘了,放尊敬些。」
滅葬一聽,面色臉色就不好了,他是不滅和尚的時候,下凡歷劫,結果這當時還是伴生靈獸的華榮小鯉魚,不僅沒給他伴個好生,結果反倒直接給他做了娘。
這讓他如何甘心?
後來好不容易動了心,結果這人又跑了,險沒把他給氣瘋。
滅葬氣得不說話,旁邊的玄聖也笑而不語,剛才華榮和滅葬將這是告訴他了。
他知道的時候還愣了愣,這直接給人當娘,還真是騷操作。
他也沒有多說,看着周圍明顯有變化的宇宙,道:「當初這禁忌位面也不過是個小位面而已,而且當時做主的也不是人類。還沒有滄瀾界大呢,如今那滄瀾界竟然已經淪為了末法世界。」
「這有什麼不能理解的,一個地方修煉的人多了,所靈力就不夠用。他們飛升不了,久而久之,自然成了末法時代了。這禁忌位面如今看着風光,誰知萬把年過去之後還是不是這樣?」
華榮聽着兩人的話,嘴角微笑,然後突然想起有一個人還沒收拾。
「我這些年也不知為何靈魂散去,想來當初那神秘力量入侵的時候,在我身上留了什麼東西,如今恢復了,不過在此間有個人可是一直欺負我的。」
「你說的可是那自稱主神的人。」
滅葬和主神已經打過交道,雖然只是他的一抹靈識。
華榮點頭,「你們隨我去和他好好聊聊!」
滅葬和玄聖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這就是秋後算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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