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您說!」隨着高山的話語落下,曹天賜頓時眼前一亮,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那種折磨,只有曹天賜母子兩人知道。只要高山能鬆口,別說三個條件了,哪怕是更多他都能答應。
「第一,我們不能這麼平白無故的私了吧。既然已經通過交警隊了,那就只能在交警隊進行調解處理。」高山說到。
這一個條件,曹天賜想都沒想,直接就點頭道:「好,沒有問題。」
高山繼續道:「第二,既然已經請了記者了。那麼記者還是要繼續請過來。我要讓人知道,我爸沒撞人。」
這一點讓曹天賜有些為難了。沒撞人,那不就是他們母子兩人訛人了麼?可是,曹天賜咬了咬牙,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高山也不怕曹天賜不答應。繼續道:「第三,我家墊付了兩萬的費用。我爸的車子還扣押在交警隊。這些損失你們必須要承擔。另外,還得賠償。我也不多要,加上我們墊付的錢,一共賠償五萬。不過分吧。」
什麼以德報怨,什麼息事寧人;高山是絕不會那麼做的。這也就是自己沒時間跟他耗,要不然就不是這麼一點錢可以打發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別看這母子兩人現在似乎很慘。可如果不是高山有這傳承。那這對母子恐怕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昨天的調解,那可是親耳聽到了的。曹天賜開口就是百萬賠償。換成他們得勢的話,只有更狠。
前面兩個條件曹天賜答應得十分的爽快,唯獨到了錢這份上,曹天賜反而是猶豫了。可最終還是點頭道:「好。我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曹天賜又把昨天的記者朋友們都請了過來。還是在三大隊事故處理中隊調解辦公室的門口。來自慶德市本地,還有定南衛視的記者媒體大大小小五六家媒體都已經到場了。
看到曹天賜母子坐着輪椅車,被人推進來。有些不明就裏,不知道昨天事情本末的記者立刻就低聲道:「這是什麼情況?一次撞翻了兩個麼?難道說肇事者家裏有礦,有背景?這是仗勢欺人麼?」
「嗯,有礦。有泥土礦!你嘴巴裏面的肇事者,天天都要挖礦。面朝黃土背朝天。」昨天那正義感爆棚的女記者立刻就懟了起來。
犀利的話語直接就讓人無比的尷尬。昨天也全程參與了的一個男記者立刻就低聲道:「別多心,不是對你呢。實在是剛才進去的這兩人太無恥,太沒有道德了。」
說着,男記者巴拉巴拉就把昨天的事情完整的複述了一遍。語言生動、描述精準,簡直就如同實況錄像一樣。
省台的記者頓時恍然大悟,臉上也露出了憤怒:「這種人實在是太可恥了。如今這個社會就是這種人把整個社會風氣都搞壞了。就因為這群人。讓社會的公信力幾乎喪失。扶不扶、扶不起已經成為社會問題了。我們就應該把這種人曝光出去。」
女記者很是滿意同行的這種態度,應聲附和道:「說得不錯。昨天我們可是親眼看着這對母子好生生的走出去的,今天還坐輪椅來了。這是裝給誰看呢?博取同情麼?」
上午九點十分左右,高山就和老爸一起趕到了這邊。高慶國的臉色有些凝重,這件事他背負着不小的精神壓力。明顯可以看出他蒼老了許多。
隨着兩人的到來,女記者立刻就揮舞手臂,做出一個給力加油的手勢,大聲道:「高先生,加油。我們都支持你。千萬不要讓那對母子得逞。」
一走進會議室,就在眾人都還沒準備好的情況之下,曹天賜母子就直接站了起來。兩人動作整齊劃一。齊整整的撲通一聲,跪在了高山和高慶國的前面。
劉桂香更是聲淚俱下道:「高家老弟啊。實在是對不起,是我老糊塗了。錯把好人當惡人啊。我這腦子不清楚。現在我想清楚了。我是自己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踩錯台階這才摔倒了。」
劉桂香母子這突然的動作,一下就讓所有人都懵了。陳警官也是瞪大着眼睛,嘴巴微微張開,驚訝得半天沒有說話。他處理交通事故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還真沒見到過良心發現的。
尤其是像現在這種情況。這簡直是天下少有啊。這還是昨天那個耍潑打滾的女人麼?怎麼看着不像啊。
陳警官反應很快,直接道:「劉桂香,曹天賜。你們幹什麼?這又是玩的什麼鬼把戲。我警告你們。說話都是要負責任的。你們的話已經全部被錄下來了。這就跟高老哥他們沒有關係了。」
這話聽着仿佛是在為劉桂香他們做維護。實際這是一種確認。只要曹天賜母子再次確認。那即便再變卦也沒有用了。不管有沒有監控視頻,不管有沒有證人。作為當事人在沒有任何人脅迫的情況下承認的事情,那就可以作為證據使用了。
曹天賜苦笑起來,他倒是想敲詐一筆啊。可高家這小子太邪門了。昨天晚上他整整被折磨了一夜。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畫面他至今都是記憶猶新的。這還能訛麼?就怕是有命賺,沒命花啊。
「陳隊,您說笑了。我們是認真的。這幾天實在是冤枉高大叔了。我也混賬,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還請高大叔原諒啊。」曹天賜連連道歉。
陳警官沒有再說了,而是點頭道:「那行,那我來寫調解協議吧。你們有什麼訴求?」
曹天賜立刻道:「沒有,沒有任何的訴求。我媽住院的兩萬塊錢我們自己出,除此之外,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我願意賠償高大叔三萬塊錢。」
隨着陳警官開始做調解協議,曹天賜母子也都起來了。曹天賜此刻更是湊到了高山的旁邊,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高山,道:「高老弟……你看…」
高山微笑着道:「我看什麼?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你以後要是多做好事,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說到這,高山拍了拍曹天賜的肩膀,又走到了劉桂香的面前,輕輕拍了一下劉桂香的肩膀,似笑非笑着道:「劉老太太,以後這腦子可要清楚一點。再訛人可就不好啦。」
高山可不會覺得不好意思。惡有惡報,就這兩母子這種心性。這都算是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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