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洛夫這段時間很是憂桑。
尤其是看着三個孩子,更是迷茫他的未來。
中國,是否是他的歸宿?這些中國人是否會如同蘇聯一樣,因為他的某種失誤,不管他為國家付出了多少的心血,最終都是讓一家的生活陷入了困境,就連他都差點把命都給丟了。
要知道,蘇-27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啊!
就因為一次事故,他就從萬人敬仰的總設計師變成了一名勞改犯,甚至有高官覺得因為他的失誤,給國家和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準備給他重新定罪,執行槍決。
恰好,那時候一名神秘人物出現了……
「西蒙洛夫先生,馬上就要到了,請做好下船的準備!」一名漁夫打扮的中年漢子,對着想着未來應該如何的西蒙洛夫輕聲說道。
西蒙洛夫一直都在疑惑,這個中年漁民,究竟是如何學會俄語的?
「好的!謝謝您!」一開始的那些人,雖然對他不錯,但是絕對沒有這樣客氣。
從香港上船之後,他就感受到了周圍人的變化。
收拾好自己那個只裝着一些核心資料,連衣服都沒有一件的行李箱,西蒙洛夫整理了一番自己已經有些發臭的大衣,叫醒了熟睡的妻子以及三個孩子,借着微弱的燈光向着外面而去。
如果中國方面的上家對自己好,自己為了妻子跟孩子。會努力為他服務,如果他們只是為了自己的技術……
西蒙洛夫挺起了胸膛,走上了甲板。
外面的空氣中帶着濃濃的魚腥味。空氣濕度很大!蔚藍的天空中繁星點點,夜空是如此美麗,奈何西蒙洛夫卻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欣賞,僅僅是他,被槍斃了也無所謂,問題是還有老婆跟孩子。
從他離開蘇聯境內,上了那架飛機之後。就一直在忐忑。
飛機上,有很多的人西蒙洛夫都認識,因為不少的設計師是他曾經的同事。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所有人卻被告知,路上不允許交流,否則就把他們送回蘇聯去。
離開了,還能回去?
克格勃的手段。誰能夠受得了?即使受得了。最終也得落下一個叛國罪的罪名。
當船停下來,碼頭上面卻是一絲燈光都沒有。
漁船旁邊,停着數艘大軍艦,在黑夜中如同恐怖的怪獸一般。
「啪!」猛地一聲響,數盞大功率探照燈對着下船的一行人前面的區域打開,把碼頭區給照得亮如白晝。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還沒有等西蒙洛夫等蘇聯人反應過來,喧天的鑼鼓就響了起來。
年輕的海軍戰士,手中舉着紅綢製作的花。對着西蒙洛夫等蘇聯人展示中國人的熱情。
西蒙洛夫見到這情景,眼淚直接就涌了出來。雖然,這些人的俄語發音非常不標準,裏面還夾雜着一些亂七八糟的語言,但是他能夠感受到,這些人是真心對待他們的。
很多的蘇聯人的眼淚流了下來。
如果不是在國內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雖然他們是技術人才,但是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尊重!
「西蒙洛夫同志,歡迎你來到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美好生活!」劉一九帶着九院管理委員會的一眾老頭,還有611所的一幫子管理人員跟技術人員,他們都是晚上的時候才乘坐飛機過來的。
要想讓這些蘇聯人忘記自己的國家為共和國服務,必須讓他們認同這個新的國家,同時,在這裏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而這歡迎儀式,更是羅遠洋想出來的。
這種歡迎儀式,是完全具有中國特色的,迎接一個非常小的上級領導,或者中央首長,都可以採用。
「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劉一九,以後您的工作以及生活,都將由我負責。」劉一九見到西蒙洛夫發呆,臉上浮現出笑容,對着他做了自我介紹之後向他伸出了雙手。
「劉同志……」西蒙洛夫的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劉一九的手。
原本就已經盈眶的熱淚,再也忍不住,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涌了出來。
這個老頭,在蘇聯得受多大的委屈,才會在這樣的場景裏面哭泣?
「西蒙洛夫同志,您放心,到了這邊,您就是這邊的人,您的一切理想,我們都可以幫助您實現!」劉一九知道他是為什麼。
即使是他,不是也在給自己準備退路麼?
搞技術的人,並不會喜歡拋頭露面,甚至不會去計較個人得失與個人榮辱,因為他們沒有時間去計較。
但是,當他們受到了打擊之後,就會對自己的信仰,自己為之努力奮鬥的目標失去信心。如同共和國那批在十年大****的時候的很多人,有的人堅信一切會好起來,所以,他們咬着牙忍受,有的人無法面對這樣的結果,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劉一九跟蘇聯技術人員一一地握手,歡迎他們的到來,讓他驚訝的是,居然管理委員會的一些人跟一些蘇聯人認識,據說是當年在海外留學的時候就認識了。
這倒是讓他覺得省心了不少。
蘇聯人雖然幾乎在整個地球上面繞了大半圈,但是劉一九卻沒有讓他們休息,而是直接讓他們再次出發,乘坐飛機向着蓉城飛去。
太平寺機場,才是這次行程的終點。
「西蒙洛夫同志,您放心,您的夫人,孩子,我們都會安排好的。在那邊,你們擁有獨立的生活區域,不會受到任何的不公正待遇。當然,這一切,需要您付出工作,我們會給您的孩子以及其他的孩子專門安排老師以及教師,如果您希望他們能夠融入周圍的人群,或者生活,可以送他們到尼普多桑,也可以送他們到我們的基地裏面……」在上飛機之前,西蒙洛夫對未來依然沒有任何的信心。
劉一九給他了兩個選擇。
第一,家屬到尼普多桑,他們在中國國內工作。
第二,他們的家屬進入九院大巴山基地,在那裏面,不用擔心被外人發現。
當然,如果他們要生活在一起,也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他們出門什麼的就比較難了。
共和國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了不少年,除了北上廣深這些大城市,其他的城市很少有外國人出現,更加沒有多少外國人定居。
蓉城作為西部第一大城市,即將會有着美國領事館等的存在,但是這邊的美國人很少到處瞎逛,全民皆兵,人民警惕性非常高的。一不留神就會被當成間諜。
更何況,當初蘇聯的間諜在西南也被擊斃過。
「我想跟他們生活在一起,至少能夠經常看到他們。」西蒙洛夫很是堅定地說道。
其他的技術人員也是如此。
「這沒有問題,那就讓你們的家屬到基地去生活,每個月,我會安排你們在一起一段時間。如果他們能夠忍受不到外面逛,你們可以生活在一起……」劉一九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能夠先跟他們生活一段時間,休息一陣再工作?」西蒙洛夫還是有些擔心中國人怎麼安排他們的家人。
其他的技術人員同樣如此。
劉一九心中明了,當即就通知三架飛機直接飛往蓉城,安排在基地裏面的人員前來太平寺機場轉運他們。
「同志們,大家可以完全放心,我們的基地因為屬於高度保密單位,而且大家的身份比較敏感,所以,暫時不能出現在外面。請大家放心,我們基地有着完全獨立的所有完善功能,不管是學校,醫院,生活區等。基地裏面一切物質都是由單位供應,基礎生活的物資是這樣,高級一點的,同樣是這樣,不過很多的物資,需要靠着大家工作來換取……」劉一九當即就把基地裏面的條件給說了出來。
蘇聯人沒有想到,這邊居然是免費供應。
他們本能地認為九院供應的東西不會多豐富。
但是當他們到了九院基地裏面之後,見識到了九院供應的豐富物資之後,頓時就覺得到了天堂。當然,這裏面的一些高級的東西,那是得給錢購買的,相對於九院給他們開出的工資,那些價格實在是太低了。
即使九院裏面的很多高級物資都是比較緊張的,劉一九給這些蘇聯技術人員,專門在負責動機以及飛機的一區新修建的高級技術人員供應的樓房裏面劃撥了兩棟蘇聯專家樓出來,而且安排了懂得俄語的家屬來當宿管大媽,為這些蘇聯技術人員的家人服務。
「除了有標誌的地方,什麼地方都能夠去,當然,出去是不行的……」劉一九對着蘇聯人說道。
西蒙洛夫等人在山裏面一直生活到春節之後,進入了84年,才主動找到劉一九說他們想要工作了。
搞技術的人,根本就閒不住!
尤其是能夠跟他們交流的技術人員都是非常忙碌的。
更是深深地刺激了他們。
除了相對的不自由,這邊的待遇,遠比他們在蘇聯境內好很多!
而且,這邊的管理人員,絕對不會對技術問題進行任何的干涉,只是為技術人員服務的。
這樣的工作環境,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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