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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夏,志願軍在朝鮮金城以南,志願軍集中了1094門火炮發動了朝鮮戰場最後一次進攻戰役。其中,就有五個火箭炮團,近兩百門喀秋莎火箭炮!
共和國即使那個時候沒有重視比普通火炮射速更快,火力更猛的火箭炮,珍寶島戰役中老毛子對解放軍使用冰雹火箭炮也給他們了足夠的促進。
在基地裏面,從七零年之後就開始變得安穩來,雖然基地還是被蘇明義一行人給控制着,但是也不應該現在都沒有太大的進展。
「目前咱們火箭彈發動機質量不過關,火箭彈的飛行不夠穩定,發射點火控制裝置也不穩定……」對於劉一九的問題,即使知道他無法提供什麼建議,王順義也是有問必答。
「是呀,小劉,這些問題困擾我們很長時間了。材料方面是個大問題,從當年姚桐斌老師被打死後,咱們國內在這方面的發展就更加緩慢了……」王順義旁邊一個小老頭一臉惋惜地說道。
姚桐斌,劉一九知道這個人。共和國導彈與航天材料、工藝技術研究所的主要創建者之一,兩彈一星元勛,兩彈一星烈士……在航天材料這方面,共和國最具天賦的人!可惜,在1968年被打死了,時年46,這是共和國在這方面的損失。當正在人民大會堂參加會議的周總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手中茶杯都掉了……
尤其是在七十年代研製長征一號火箭的時候,因為發動機材料不過關屢屢失敗,最終研究人員根據國外期刊一篇法語論文解決了材料問題,而這篇論文的作者,正是姚桐斌!
「要是賈一鳴在就好了。至少,材料問題,老家應該能夠解決得了。他當年可也是703所的權威……」
聽到賈一鳴這個名字,劉一九感覺到很熟悉。
這個名字,他應該是在什麼地方聽過的。
「他是材料專家?咱們這基地裏面不是也有很多材料專家嗎?」劉一九疑惑地問道。
這基地裏面,很多的研究人員都是以前從外面被發配到這裏面來的。
各方面的專家都是不少的。
「在火箭材料方面,我們這裏面可沒有專家,其他的都是常規材料以及航空方面的。比如說老魏吧,他對於航空方面的材料比較有話語權,但是在航天方面就不行了……」王順義指着他身邊那個腦袋有些禿,戴着一副碩大黑框塑料眼睛的小老頭說道。
正是這個老頭說出的賈一鳴讓劉一九覺得熟悉。
「王叔叔,你們說的賈一鳴,原來是基地的人嗎?是不是東北人,個子很高,很瘦?」劉一九一開始就懷疑那個中年人有着故事,跟普通山民有着本質的區別,即使他打扮的比山民更加山民,但是骨子裏面卻是孑然相反的感覺。
骨子裏面,甚至透露着一絲的清高。
而這個名字,難道僅僅只是巧合?
「如果當年不出意外,他就應該是在我們中間的。可惜,當年在來這基地的路上出了意外,然後基地發生了變故,誰都無法得知他在什麼地方,就連703所目前也在打聽他的下落……」人才的重要性,這是無可置疑的。
劉一九的話讓王順義頓時就雙眼放光,一把抓住劉一九的肩膀,瞪大眼睛問着劉一九,「小劉,你見過他?他現在在哪裏?」
「王叔叔,你弄痛我了。我認識一個叫賈一鳴的,就住在離基地不遠的葫蘆村裏面,很少跟村里人接觸,一個人呆着三個孩子……「劉一九當即把當初他們為了吃肉乾出來的齷齪事情說了出來。
甚至,把賈一鳴給他的印象,也一併說了出來。
「趕緊帶咱們去,很有可能是他。他即使找到基地,也很難進來……」王順義現在如同亂投醫的病人,不管對方是不是他們想要找的賈一鳴,也必須去看看。更何況,從山裏面到葫蘆村也沒有多遠,坐車去那邊,不需要多長時間。
有了火箭材料專家,他們的研究進度就會快很多。
劉一九算是見識到了老一輩技術人員說干就乾的性格,現在連他自己的設計也都沒有機會討論,就被王順義跟魏明山兩人拖着去葫蘆村找賈一鳴去了。要是撲空什麼的,或者對方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賈一鳴,他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他們在這個項目被限制了太長時間了。
從十多年前這個項目就已經啟動了,要不然,基地裏面也不會有眾多的專家了。浪費了十年的時間,現在這個項目重新啟動,而且還是在軍委的干涉下啟動,如果沒法儘快研究出來,他們怎麼能夠睡得着?
鄭浩對於賈一鳴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好去干涉。
王順義他們,他也沒有想蘇明義當初那樣去限制,只要他們認真幹事情,他也就懶得去理會了。
在山洞裏面呆的時間太長,讓王順義跟魏明山兩人的臉色都是非常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如果不是現在處於初春,山裏面陽光不容易見到,估計他們還得適應一番才能夠出發。
有了基地提供的吉普車,二十分鐘不到,就到達了葫蘆村村口。
這會兒正是臨近中午飯點的時候,村子裏面已經開始冒起了寥寥炊煙。劉一九帶着兩人向着賈一鳴家的那棟茅草屋走去,到了的時候,發現賈玲正在收拾東西往外面提,這顯然是要搬家!
「賈玲!你爸呢?」劉一九的記憶力很是不錯,而賈玲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十八歲的女孩子,只有十四五歲的個子,能夠不深刻麼?要是他接觸外面的人再多一些,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你是?」賈玲對於劉一九顯然沒有什麼印象了。
「你身上的工作服還是我們換給你的呢……」劉一九指了指賈玲身上穿着的不得體的工作服提醒着這個女孩。
賈玲的臉頓時就紅了。
這衣服,是羅通的,最終劉一九把自己的工作服給了裏面穿着假領子有些見不得人的羅通。
那個時候,是秋天,現在,是春天,過去了半年的時間,但是卻不影響人的記憶。
「你們這是要搬家?你爸去哪裏了?」王順義顯然明白了眼前的女孩就是劉一九說的賈一鳴的女兒,看到他們要搬家,不由有些急切地問道。對方很有可能就真的是賈一鳴。
「誰呀?」聽到外面的聲音,正在家裏面收拾東西的賈一鳴鑽了出來,看到外面的魏明山,頓時就愣住了。
劉一九見到門口的賈一鳴也是楞了。
最開始見到賈一鳴的時候,這個男人如同一個邋遢的不行的乞丐一樣。但是今天卻顛覆了他的認知——頭髮剪短了,梳成了大背頭,消瘦的臉龐上面鬍子颳得乾乾淨淨,上身穿着一件嶄新的中山服,下身一條深色褲子,不再是以前栓腰帶的那種,腳上踏着一雙擦得錚亮的皮鞋!
典型的一個文化人的打扮!
「老賈!沒想到,你一直都在這裏!」魏明山說這話的時候,眼角掉下了兩顆晶瑩的淚珠!
「真的是賈一鳴同志?」王順義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跟劉一九描述的一點都不像的人居然正是他們要找的火箭材料專家!得到魏明山點頭示意之後,他對着賈一鳴伸出了右手,「賈一鳴同志,我代表九院基地,真誠地邀請你加入九院!」
「劉素知主任呢?我的檔案丟失了,現在就是一個黑戶,已經沒有資格再進入九院了……」賈一鳴落寞地說道。
聽到劉素知,王順義跟魏明山兩人都是僵住了。
「賈老師,劉主任在六年前就已經去世。現在基地主任是五機部調來的,蘇明義已經被就地正法……國家百廢待興,正是您這樣的專家大展身手的好時機……」在兩人盯着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劉一九則是大方地說道。
對於劉素知的死,他沒有仇恨,只有悲哀。
這悲哀,不是因為他佔據了劉素知兒子的身體,而是因為這個時代對這些知識分子造成的傷害。
「我已經沒有了檔案,而且,這些年,我的專業知識都已經丟掉了。我只是一個農民,現在國家形式好轉,我只想帶着孩子們回到我們的東北老家……」賈一鳴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他的這話,告訴王順義幾人,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材料專家了。
這事情,可見當初姚桐斌的事情對他傷害有多大。
「老賈,咱們能夠單獨談談嗎?」魏明山見到這情形,知道如果不勸住賈一鳴,以後估計再也找不到他了。
這對於整個國家的國防工業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損失。
賈一鳴看了看劉一九跟王順義,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而是跟着魏明山向着外面走去。
「老賈,劉主任當初被打死了。剛才那個年輕人,就是他兒子,在送走之後,去年才回到基地,目前國內的局勢我想你也清楚,正是咱們大展身手的好時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蘇修跟美帝都是咱們的敵人,國家只有強大了,咱們才能夠活得更自在……」魏明山掏出一隻沒有過濾嘴的香煙遞給賈一鳴,指着正在跟賈玲聊天的劉一九介紹着。
並且,把當初基地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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