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梅笙一這番話,司徒師頓時張大了嘴巴道:「幾百年?這怎麼可能?莫非這兩個人是被鬼魂操控了?不然為什麼會穿上一樣的衣服?」
唐傲心中也非常的不解,他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在告訴唐傲,這件事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唐傲抬起頭,看着前方的山路,忽然道:「我去前邊看看。」
說着,他不等梅笙一和司徒師說話,就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梅笙一擔心有變,剛要叫住唐傲,但這會兒唐傲已經轉了過去,人剛好停在轉彎處,梅笙一和司徒師見唐傲臉上神色有異:驚駭、莫名、恐怖、慌張、愕然等神色,二人頓覺不妙,趕忙迎了上去問道:「怎麼了?」
唐傲扭過頭來,面部表情極為僵硬:「前方……」
「前方怎麼了?」司徒師是個急脾氣,不等唐傲說明,就擠過去看,這一看之下,他也呆住了。
梅笙一心中暗叫不好,司徒師雖然偶爾會被衝動左右,但唐傲的冷靜和睿智他卻是再清楚不過了,能讓唐傲當場驚住的情景,定然詭異非常。
他衝過去一看,也愣住了。
山風徐徐吹過,半冷半熱。
三人臉上都是冷汗,愕然的看着眼前一幕。
在他們面前,是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屍骸,這些屍骸都是一樣的穿着打扮,一席黑色殮服,頭髮遮住面容,坐在原地。
前方是一片開闊的山路,一眼望去,屍骸竟然有百具之多,在這微風獵獵的山道中,屍骸的頭髮和衣物隨風飄揚,說不出詭異恐怖。
「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司徒師好不容易才把舌頭捋直了,驚道。
唐傲吞了一口口水道:「我也不知道,這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死人?這些人又是從何而來?」
梅笙一也道:「眼前的情況實在太過詭異,我也沒有絲毫的頭緒,這些人穿着打扮一模一樣,根本沒法用巧合來形容了,我懷疑這裏恐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儀式或是陷阱,這些人很可能都是這些年闖入這地宮的人,只不過不知道為何會被殺死在這裏,又穿着打扮成這樣。」
唐傲知道干站在這裏也沒有用,謎題不會自己揭開,他一咬牙道:「走,咱們過去瞧瞧!」
梅笙一趕忙攔住唐傲:「不可!前方猶如鬼域,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置人於死地的暗器機關,我們千萬不可冒進,須得觀察清楚再做行動。」
唐傲道:「眼下我們行囊全部丟失,就連能應急的工具都不見了,我們有什麼辦法探路?」
司徒師笑道:「我倒是有個法子。」
唐傲一愣問道:「什麼辦法?」
司徒師嘿嘿一笑,湊到石壁旁邊,忽然掄起雙斧,就要砍上去。
梅笙一趕忙攔住司徒師道:「司徒兄弟,你要幹什麼?」
司徒師撇撇嘴:「自然是砍一塊石頭下來丟過去,看看有沒有機關了。」
梅笙一急道:「萬萬不可,這裏處處透着詭異,說不準山岩中就有什麼機關,若是我們不小心觸發了,想逃都沒地方逃。」
司徒師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梅笙一想了想,咬牙道:「既如此,那就讓我去探路,我已經斷了一臂,這條命是你們救下來的,若有什麼不測,至少你們能安然無恙。」
唐傲趕忙阻止:「不成!我怎麼能讓梅兄你去冒險!」
梅笙一擺手道:「你們不必阻止我,眼前這情景咱們三人必然要有一人去探路,你們二人四肢健全,就算我遇到了危難,也有機會救回我,但若是你們誰遭到了不測,憑我現在可未必能幫得上忙。」
唐傲知道梅笙一說的是事實,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情願讓別人為他以身犯險,正要再勸說幾句,卻見梅笙一一擺手道:「唐兄弟,我去意已決,若你再阻止我,就是看不起我梅笙一了。」
唐傲嘆了口氣,知道梅笙一絕不會改變想法,只得道:「既如此,那你一切小心,我就在你身後,萬一發生什麼危險,我定然會第一時間將你救出來的。」
梅笙一哈哈一笑:「就這麼定了。」
三人計較完畢,這就準備動手,唐傲先從附近找來了幾株尚未長成的樹苗,將其連根拔起,然後剝下樹皮和司徒師一起將樹皮搓成一根長繩,系在梅笙一腰間,自己則和司徒師握住長繩另一端,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二人合力,立即就能將梅笙一救回。
完事後,唐傲仍不放心,又逼着梅笙一吃了些避毒的藥物,這才放心。這些藥物他都是隨身攜帶,並沒有放在包裹之中,這會兒想起來,才拿出來給梅笙一使用。
都準備完畢後,梅笙一這才綁着長繩,一步一步向着那一大群死屍走去。
唐傲放眼望去,只見梅笙一一襲朱紅色長衫,亦步亦趨走向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屍海,這種詭異感極其的強烈,他握緊了手中的繩子,只要有一丁點風吹草動,他就要把梅笙一拉過來。
梅笙一走了幾步,見沒什麼意外發生,膽子漸漸大了起來,步子也逐漸放開,他幾步走到一具屍骸身旁,蹲下來查看異狀。
唐傲和司徒師緊緊盯着梅笙一左右,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中。
梅笙一看了一陣,忽然咦了一聲,原來是他見到屍體旁邊留有什麼東西,他俯下身將那東西撿起來,仔仔細細看了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緊接着,梅笙一又走到另一具屍體旁邊,看樣子那屍體身旁也放着什麼東西,他將那東西拿起來,唐傲這才注意到那東西竟然是一根魚竿。
梅笙一臉上露出極為困惑的神色,他似乎想不通眼前所見的場景,梅笙一將那魚竿放下,唐傲注意到,那魚竿似乎年代極為久遠,一放下就立即腐朽了。
梅笙一又先後拿起幾樣東西,都是不同的種類,有刀劍兵器,也有生活用品,甚至還有一個棋盤,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相同的,擺放在穿着打扮一模一樣的屍骸旁。
梅笙一走了一圈,臉色很是不好,額頭都是涔涔滴落的冷汗。
他就這麼回到了唐傲和司徒師面前,並沒有三人想像中的機關觸發,萬仞橫飛的景象。
但梅笙一臉色之差,比遇到了機關暗器更甚,唐傲知道恐怕情況更加不妙。
「怎麼樣了?」唐傲低沉着聲音問道。
梅笙一默然片刻道:「這些屍骸沒有任何共同之處,生活的年代不同,從事的工作也不同,唯一相通的,只有身上的衣衫和穿着打扮,我方才看了看,這些人的衣服年代各不相同,絕不可能是同一批製成的。」
司徒師摸着下巴道:「不是同一批製成的?這說明了什麼?」
唐傲嘆了口氣道:「不是同一批製成的,就是說明了這些人並非是穿上了地宮內的衣衫,很有可能是從外邊進入這地宮時,就帶着這樣子的衣服了。」
唐傲這麼一說,司徒師登時醒悟過來。
他驚訝的愣在當場:「從地宮進來時就帶着這身衣服了?這怎麼可能?這地宮如此隱蔽,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更別說帶一樣的衣服了。」
梅笙一陰沉着臉道:「說的不錯,更何況這個地宮危機四伏,咱們走到這裏也是機緣巧合,普通人別說找到這地宮了,在湖中恐怕就要餵了深海邪鯊,更何況我們在湖中看的分明,地宮入口少說也得千年未從開啟過,這些人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唐傲想了想問道:「梅先生,這裏的屍骸都是幾百年之前的嗎?」
梅笙一搖頭道:「也不全是,我方才發現了一具屍體身上的肉雖然已經腐朽,骨架卻還比較新鮮,他身旁帶的物品也尚未摧毀,恐怕死了也就三四十年的光景。」
唐傲道:「這就奇了……莫非這地宮還有另一處入口?咱們一路行來,並未看見有什麼其他的入口,這些人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梅笙一也緩緩搖頭:「我也實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
司徒師忽然道:「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我們現在所處的地宮就是一座時間墓冢,這裏邊的時間流逝很有問題,比如說死去的人很可能已經死了上千上萬年,只不過在這裏的時間流逝有異,咱們看上去才覺得像是只有幾百年的時間。」
梅笙一搖頭:「絕不會是這樣。」
司徒師問道:「為什麼?」
梅笙一嘆了口氣,忽然將一樣東西扔在地上,司徒師看的好奇,低頭去撿,發現竟然是一本樂譜,他迷茫問道:「這是什麼?」
梅笙一道:「這本樂譜名叫落霞賦,書身雖然腐朽,但我卻跟一位先生學過,這是一百年前一位音樂大家所創,絕不可能是幾百幾千年前的東西。」
聽梅笙一這麼說,司徒師知道自己的猜測錯了,他道:「那究竟這群人是怎麼來到這裏,又為什麼會死在這的?」
唐傲沉吟不語,他望向前方,忽見一具死屍抬起頭來,沖他陰惻惻一笑。
:春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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