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5年1月1日
「媽媽,這段時間你看起來面色好多了!」
芙蕾雅坐在一間病房裏,正在整理着一些文件,旁邊年邁的母親蒼老了許多,一縷縷白髮清晰可見。
「芙蕾雅,我只希望你過得好一些,抱歉了!」
芙蕾雅抿嘴微笑着搖搖頭。
「我沒事的母親,今晚我會過來陪你過節的。」
說着芙蕾雅整理好了文件後,親吻了母親便轉身離開了,她雖然沒有和查爾斯離婚,但拒絕接受艾博倫家提供的一切,甚至每個月收入所得,都會存一部分,等一定數額後,便會直接拿到丈夫家裏去,還給他們。
芙蕾雅自己的家族還是老樣子,在艾博倫家族的底下,日子過得還不錯,她很清楚自己和艾博倫家撕破臉的話,自己的家族會如何。
滴滴
剛出成癮戒斷療養院的芙蕾雅,就看到了一輛甲殼蟲型的茶色車停靠在了路邊,吳群坐在副駕駛處,鉑爾曼則駕駛着車。
「多陪陪你母親好了芙蕾雅。」
鉑爾曼嘀咕了一句,芙蕾雅開心的笑着坐了上來。
三人聯合開了一家小型律師事務所,短短的一年裏,三人已經在業界闖出了名氣來,他們會瘋狂的接案子,每天也一起鍛煉,就租住在一棟公寓樓里,那裏也是他們的辦公室。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新年,他們三人已經和其他四人約好了見面,現在要去接寶珍,貝金賽爾,王瑩,克里斯以及林嘯會自己過來,今天是他們這批學生幹部的第一個同學會。
才剛剛早晨8點,車子停在了一家餐館的外面,而此時餐館外面的一處,停着一輛黑色的加長型新款豪車,豪車的門口站着一個臉色凝重的女人,寶春。
「先等等再過去,給她點時間。」
鉑爾曼說着,並沒有急着把車開過去,寶珍正穿着服務生的衣服,跪在餐館的地上,擦着地面,她本身在學校里就不是很出彩,只是做事情很認真這一點,比他們所有人要都細心。
「好好了,寶珍,早點回去休息吧!」
店老闆,有些不忍心的說道,作為店鋪里最為勤懇的一個員工,以前還是個富家小姐,但淪落到了這種程度,本以為這個富家小姐應該會有些不好的脾氣,老闆原本是不想錄用她的,但最後被她的誠摯打動。
「謝謝老闆,謝謝!」
寶珍說着,老闆拿出了一個薪水袋,遞給了寶珍。
「不用那麼多的」
「拿着吧,今晚好好去和朋友們玩玩。」
寶珍憨厚的點點頭,拿着薪水剛踏出門的瞬間,便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寶春。
「姐!」
寶春十分的愧疚,她在自己家裏出事半年後,才從紙醉金迷的生活中得知了自己哥哥自殺,寶家服裝廠直接破產,而自己的姐姐和大部分親戚流落街頭的事。
在急切的來到自己姐姐打工的地方後,自己的姐姐只是和自己說了一句。
「你不是我妹妹!我也不想成為你的姐姐!」
寶珍靜靜的凝視着寶春,而後笑了笑。
「抱歉,我今晚要去參加同學會,我現在過得很好,就這樣吧!」
「姐!」
寶春拽住了寶珍的手臂,哭了起來。
「不要再叫我了!」
看着一臉微笑,但眼中帶着悲傷的寶珍跑了過來,吳群嘆了口氣。
「老吳,你們怎麼就過來了。」
吳群擺擺手。
「上車!」
車子很快的沿着去往中層西部的公路駛去,一路上車內的幾人都很沉默,車子後座上擺放着一束鮮花。
中層西部的輕工業區,剛過早晨8點多,不少工人們已經開始從工廠離開,打算回去過新年。
在蘇莉家旗下的一個大型工廠的門口,街邊停着一輛小型貨車,上面有着希望教育幾個大字,一個大光頭從車上下來後,副駕駛上放着一束白色的鮮花。
「那麼早就過來了嗎克里斯。」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一個穿着白色襯衣,西裝掛在肩上的和克里斯差不多高的帥氣男人,嘴裏叼着煙。
「林嘯,你」
一席黑色的短裙工作套,王瑩從林嘯的身後走了出來,她靜靜的凝望着工廠的大門口。
「那傢伙的優點其實還是挺多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或許」
林嘯只手按着王瑩的背,搖了搖頭,此時伴隨着一陣劇烈的叉車聲,一輛晃眼的藍色炫彩跑車,駛了過來,貝金賽爾從車裏出來。
「看起來你混得不錯啊。」
克里斯說着,貝金賽爾手裏捧着一束白色的鮮花走了過來。
「哪裏有什麼不錯了,是和我們公司的老闆借的,我現在已經轉型做職業經紀人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沒有演技,只是天生麗質的花瓶罷了。」
王瑩哈哈笑了起來。
「也對,你去年的那部電影,我本來還挺期待的,結果你那場哭戲,直接讓我瞬間對你的印象完全大打折扣了。」
面對朋友的嘲弄,貝金賽爾沒有生氣,反而走過去,和王瑩擁抱在了一起,此時四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工廠的大門口,那天他們沒有來,連摯友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所以他們今天一大早就起來,從各地奔了過來。
「我現在就每天幫家裏跑跑業務,賣賣工業製品,每天都很累!」
林嘯說着,王瑩一巴掌拍打在他背脊上。
「你這個大白痴,去年學校里我給你的留言,你都沒有收到!」
林嘯看了一眼王瑩。
「就算收到了也只是拒絕罷了。」
王瑩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就笑着點點頭。
「當然了,我好歹也是王家的」
貝金賽爾面色凝重的看着王瑩,去年的報道她看過了,王瑩家已經被從王家攆了下來,因為王瑩的父親經營不善,雖然王瑩的叔叔王德貴求着王瑩的爺爺和家裏的其他人,但他們還是被趕了出來。
這件事在同學中都在傳,現在是叔叔王德貴接濟着王瑩和王瑩家的其他人。
同學裏或許活得最愜意的就是克里斯,他在底層辦了一家小學,情況很不錯。
「本來想要找你們接濟下的,學校里早上特別冷,要到11點才暖和些。」
克里斯一臉窘迫的說着,眾人都看到他手上的凍傷,林嘯點點頭。
「我送你幾台暖氣空調,只不過是舊貨。」
「混得最好的三人來了。」
貝金賽爾說着,眾人都揮着手,甲殼蟲車停了下來,芙蕾雅和寶春走了下來,吳群趴在車窗處,敲了敲車蓋,鉑爾曼嘆了口氣。
八個人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開始變得冷清起來的工廠大門,隨後並排的走了過去,手裏捧着鮮花。
八人眼中透着一股堅毅,此時所有人的思緒,都回到了一年前的1月1號的早晨,那時候的他們都在迷茫,對於畢業後的一切究竟該怎麼做才好,但寶岩的死,讓他們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眼中的迷茫已經消失,八人靜靜的閉眼,只手按在胸口,在哀悼着,在幾分鐘後八人放下了鮮花。
寶珍擦拭着眼眶溢出的淚水。
「永遠不要忘記,他是怎麼死的!」
吳群微笑着蹲在了地上,一隻拳頭捶打在了地上,八人在這一年來都體驗到了什麼叫舉步維艱,過去學校里和他們關係比較好的一些同學,現如今已經疏遠了。
在眾人眼中過的最好的吳群,也在年底的時候,遭遇到了超商危機,家裏的超市已經全都賣掉變現了,日子還算過得去。
在律師事務所起步的階段,芙蕾雅,鉑爾曼和吳群,都無比艱難的在一次次和大資本對抗的旋渦中,差點支離破碎,甚至過去一些朋友也變成了敵人。
貝金賽爾已經不想再繼續在演藝圈裏了,她已經受不了如此污糟的環境。
而克里斯基本上是入不敷出的在教學,林嘯家的工業材料行,因為材料市場新出材料的衝擊,開始變得摔落。
鉑爾曼最近因為手頭的一起案子,已經遭受到了人生威脅,以及律師協會的調查令,他很清楚他雖然已經熟知了所有的律法條文,但他不是金錢的對手,律法這部機器在金錢的面前被碾得粉碎。
「今天是第一次同學,雖然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共事,但」
貝金賽爾說着,馬上林嘯就笑了起來。
「跨越過去,我們各自的苦難,我們是無法合作的,這輩子都無法,因為我們始終意見不合!」
克里斯擺擺手。
「我可不想和你們任何一個人合作。」
鉑爾曼點點頭,看向了吳群和芙蕾雅兩人,這一年他是幫兩人完全熟悉律法上的工作,但今天他們律師事務所會解散。
芙蕾雅微微的笑着,舉着一隻手,擋住了太陽,陽光從指縫間灑在了她的臉頰上。
「我想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再次見面的時候,我的眼前可能只有純白!」
其他的七人都怔怔的看向了芙蕾雅,吳群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從地上起身後,舉着手攆着手裏的泥土,風中飛灑的泥土,閃爍着經營的亮芒。
「女王陛下麼!我很期待。」
其他的人也明白芙蕾雅想要說什麼,再次見面的時候,她會站在,而眼前沒有一絲雜色,作為標榜一般的存在。
寶珍微微的笑着,第一個跑了起來。
「我要去看看我叔叔,謝謝你們,一年前的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們大家!」
其他的幾個人也開始各自離開,吳群走到了一處斜坡處,回望了一眼身後的陽光下的上層,而後捏着拳頭奔跑了起來。
王瑩靜靜的看着微笑着揮手道別的林嘯,她咬緊嘴唇,想要往前踏足,但卻遲疑了下來,而後抿嘴微笑。
「再見了!」
克里斯爬上了自己的小貨車,駕駛着貨車追上了林嘯。
「我載你一程,你剛剛說過的要捐贈的器材,孩子們每天早上簡直就是地獄!」
鉑爾曼回到了車裏,看着還站在花束面前的芙蕾雅。
貝金賽爾進入了跑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她的臉上透着一股竊喜。
「很遺憾,最後站在的是我。」
所有人都離開了,芙蕾雅還靜靜的站在工廠的大門口。
砰
伴隨着一陣劇烈的落地聲響,吉恩半蹲在地上。
「漂亮的小姐,能邀請你今晚一起共度晚宴嗎!」
吉恩微笑着,芙蕾雅轉過身,有些驚喜的看着吉恩,吉恩從背後拿出了一束鮮花,放在了鮮花中。
「我也是目擊者之一,是這座城市殺死了他!」
芙蕾雅有些驚訝,吉恩起身鞠了一躬。
「公主抱,還是」
芙蕾雅微笑着,走到了吉恩的面前,吉恩一包抱住她,瞬間跳到了空中,一時間芙蕾雅瞪大了眼睛,遠處的太陽,十分的耀眼而刺目。
「不要着急,公主殿下,你們還有時間,時間真的是個好東西!」
「啊,真是舒坦!」
一個煙霧繚繞的養生水吧內,泡在一個半圓形淡藍色水中的陳喬,愜意的趴在邊緣的地方,抽着煙,一旁有一個和陳喬差不多年近30的年輕人。
這是一個酒紅色裝飾的房間,兩張大床上還留有不少女人性感妖嬈的貼身衣物。
「怎麼樣陳喬,這地方好玩吧!」
陳喬點點頭,這裏是位於下層區域內的某個地方,陳喬最近挺鬧心的,被父親直接從上層趕了下來,給了他一間小公司,平日裏花銷大手大腳的陳喬,這家食物公司賺的錢根本不夠他花,因為他每天都要前往上層的青龍大區消遣。
只不過最近認識了這個叫鄒運的小子,帶着他到處玩,手裏錢雖然不多,但依然可以玩得很瀟灑。
「鄒運,你可不要指望我,我只是家裏的老二,我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
鄒運微笑着搖了搖頭。
「我只是覺得你人好玩而已。」
陳喬哈哈的笑着,此時房間門被打開,昨晚服侍兩人的兩個漂亮女人回來了,開始為兩人按摩。
「倒是說真的,那個酒坊的酒還真好喝。」
陳喬說着,鄒運也點點頭,鄒運是個小型的啤酒商人,在去年陳喬被趕下來的時候,到酒吧買醉的陳喬碰上了鄒運,一來二去兩人就熟絡了起來。
「要是可以搞到配方的話,我覺得我們兩可以狠賺一筆,55分怎麼樣?」
陳喬笑着說道,鄒運點點頭。
「你家裏的問題,我覺得有辦法解決的。」
陳喬疑惑的看着鄒運。
「什麼辦法?」
鄒運露出了陰險狡詐的面容。
「先把酒廠想辦法拿下來,然後讓你爸看到你有所改觀,至於你哥和你兩個姐姐,只有你哥是威脅,兩個女人不足為懼,她們只是嫁出去的貨色罷了。」
陳喬點點頭,愜意的轉過身來。
「他要是肯合作還好,要是不肯合作的話,就沒辦法了。」
「的確,畢竟這世道,倔頭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砰
伴隨着一陣清脆的敲擊聲,弗萊靜靜的看着已經被砸得支離破碎的診所,一個穿着西裝戴着眼鏡的男人,趾高氣揚的指揮着一群當地的混混們,而弗萊的手裏拿着一張醫師協會的除名書,他的醫師資格證被吊銷了。
今天一早,庫爾就已經把娜貝捆在了家裏,否則現在這裏早就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弗萊沒有阻止他們的行為,這間租借的診所,在前陣子被人高價買了。
而弗萊把一些合成療法的方法,免費的公開在了網絡上,供給各地診所的醫生們使用,大部分合成療法因為治療費用非常低,不少之前需要花費重金到醫院治療的患者都去了小診所。
醫師協會已經來過10次了,但弗萊沒有理會,今天眼前的一切便是結果,而此時一臉管理車過來了,一堆管理員下來,四周圍爆發出了激烈而憤怒的聲音,弗萊被人銬住。
「弗萊先生,你於去年10月就被吊銷了醫師資格,但卻還是行醫兩個月,現在以非法行醫的罪名逮捕你!」
醫師資格的考試在這幾年裏,也逐漸的轉移到了醫療協會的手裏,大部分之前需要到一些指定管理所進行醫師資格認證的醫生們,現如今只需要參加每年由醫師協會舉辦的醫師資格考試,便可以持證行醫。
近年來大大小小的診所開了起來,一家又一家醫院開了起來,以前看病困難的問題得到了解決。
此時來自醫師協會的男人走了過來,和管理官眼神示意後,押着弗萊的人離開了。
「年輕人,手裏有技術是好事,如果你願意到上層的醫院就職的話,醫師資格還是可以發放給你的,你自己想清楚了!」
弗萊有些木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搖了搖頭,他很清楚自己可能要面臨三年的牢獄之災。
「帶走!」
然而猛地,一個壯碩的大漢直接從人堆里跳了過來,那名剛剛還在得意着的管理官直接被一隻粗大的拳頭砸中面部,飛進了被拆掉了大部分的診所里。
「現在以私下受賄的罪名逮捕你們在場所有的管理官和管理員,還有你,既然要吊銷這個年輕人的醫師資格,請拿出證據來,他有哪一點違反了醫師資格,你用重金賄賂了房主的事情,房主已經交代了。」
瞬間戴着眼鏡的男人便顫抖着,四周圍出現了一堆特別監察組的人,而眼前的男人,是代表國會發言的特別檢查組的組長,霍克。
「你們幾個,給老子站住,否則我待會讓你們趴着回去。」
大量的記者開始在一旁報道了起來,醫師協會的黑幕,打壓一名有良心低價為病人看病的醫生。
「怎麼破壞的怎麼還原,今晚12點以前,如果無法復原的話,就以社會危害罪逮捕你們。」
一瞬間,20多個混混嚇得急忙跑到了被他們砸得稀巴爛的房屋處,開始收拾了起來,拿出電話找起了施工隊來。
一般的暴力打砸,是有一定限度的,而如果暴力打砸的過程中,判定為對周邊的社會環境造成惡劣影響,便會直接升級為最嚴厲的城市危害罪,最高可判死刑,刑期一般是10年起步。
「大人,我只是按照」
霍克一步走了過去,拽着這名來自醫師協會的高層,直接把他扔到了管理車內。
「有什麼回去再說。」
弗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這個經常代表國會發生的特別監察組的組長霍克,被城內不少人譽為正義的代言人。
「是吉恩先生讓你來的嗎!」
霍克拍了拍弗萊的肩膀,而後笑了起來。
「我只是看不慣他們欺壓一個熱心腸的年輕人,早在幾個月前我就注意到了,我們的管理層雖然腐敗者居多,但也有不少願意為有良心之人揮拳的,我就是一個。」
霍克笑了起來,此時弗萊看着殘破的診所,他先走了過去,開始讓這群混混幫自己把地下室的藥物搬上來,他現在要去一個地方,西北面的畸形人區域。
「那傢伙應該也會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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