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給我們吃的嗎!」
晚上8點
位於南部戒備站外哭泣之橋旁邊的一塊由大批的軍用卡車組成的一個營地里,不少面黃肌瘦蓬頭垢面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一些孩子們都在等待着。
在一間診療室的門口處,不少人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都在等待着檢查身體,一些孩子則需要注射疫苗,每天都會有不少犯罪者過來。
「如果你們有武器的話可以交出來,可以換取到額外的食物和水。」
一名3科的小隊長為前來領取食物的犯罪者們解釋道,幾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犯罪者們此時面色凝重,但這名小隊長之後也沒有再提讓他們交出武器的事。
不少人都在等待着領取食物和水,行事科的科員們等記着每個人的情況,一開始有不少人都在排斥着,但只是簡單的姓名年齡性別的登記,之後每個人的手臂上都會被打上一塊特殊的電子噴碼,這種生物噴碼會在一個月的時間裏完全消失排除體外。
這是為了不讓人重複領取食物,以一個月30天為周期,這些人可以在30天後再過來領取一次,60罐流質食物,30公斤的水。
而如果有犯罪者願意承認自己的罪行,是可以回到城裏去的,只不過需要按照所犯下的罪行在農業基地里勞作相應的年限後才可以獲得自由,有不少犯罪者已經申請了,但大部分都是輕刑犯罪者,而那些重刑犯罪者們則沒有任何人申請。
四個戒備站外都有這樣的物資發放小站,過來的人可以領取一個月的食物,包括接受醫生的身體檢查,會得到一些藥物,只不過許多藥物都是市面上沒有出現過的。
這樣的事情已經在城內開始流傳了起來,不少人也在抨擊3科這樣的做法,等於放縱那些犯罪者,甚至有人說將來這些犯罪者會成為城市的威脅,但這樣的論調只是少數,因為很多人都不太關心壁壘區的事,以及3科的事。
在診療室里,不單單是4科的醫生,還有不少來自城內醫療企業的一些醫生們。
幾名在附近巡邏着的3科科員們看着屋子裏的一切,以及醫生們之間的一些對話,包括那些發放的藥品,不少科員們都沒有見過這些藥物,應該是某種新藥,只不過為什麼沒有在市面上販售。
而不少醫生們間的對話也讓不少3科的科員們感覺到疑惑,因為醫生們平常里看病都是很準確的會說一些東西,但現在醫生們對這些病人們說的東西是模糊的,以及服用了藥物後可能出現的一些症狀,也都清楚的寫在了光影面板上,用一旁的古拉打印機技術打出紙來,交給一些病人,還會確認一些病人們是否識字,視力等類的問題,為他們製作出看得明白的文字說明或者圖片說明。
整個診療室的進度非常緩慢,已經有一些病人在這裏等了超過一天了。
而此時城內正在進行着一場議員們的電視選舉會議,每年年初,年中以都會有一次區域內議員選舉的活動,每個區內的議員們可以在1月到3月,6月到8月,開舉辦議員的選舉活動。
一般擔任議員的任期是3年,而3年內如果任期內接手的事務出現問題,很可能會被終止任期,每個議員所做的事務由當地區權所的其他9名議員來判定審核,議員內部們進行這種交叉的審核,大部分議員都可以安然的度過3年的任期,但如果區域內的民眾有哪裏不滿,可以發起彈劾,行事科就會直接進來區域內對這名議員所做的事物進行審核。
一旦審核中出現任何問題,這名議員會被逮捕,根據情況受到相應的處罰,而區議員們大部分都是分屬不同派系的,所以很難存在私底下相互合作的情況。
八大協會也會不定期對區權所自己派系的議員們進行審查,每年的議員選舉基本上都差不多,很多人只是投票而已,每年的兩次投票關係到區議員的任職,以及區權所後備議員能否合格。
而為了讓一些根本不在乎誰擔任議員的民眾參與投票,每個區內投票都會算作積分,而這些積分在看病,繳納水電費,以及某些商業活動里是可以使用的,扣抵的比利都相當高,相當於區域內的一種特別福利。
芙蕾雅靜靜的坐在台子前,下面坐着的全都是醫療派系的議員們,不少人臉上都是開心的,尤梨激動不已的坐在最前面。
這只是過場一樣的選舉,主持人還在公佈着1區內的票數,芙蕾雅的得票數已經佔到了90%以上。
過去一年來抨擊芙蕾雅對醫療體系改革失敗的聲音在這幾個月來的醫療市場的亂象中,漸漸的消停了下來,不少人也反應了過來,這並不是醫療改革失敗的原因,隨着第5治安管理科科長阿爾法帶領的對整個醫療行業毀滅式的審查推進,醫療體系中的各種醜惡浮上了水面。
醫療企業的商人們遭到了城市裏的人猛烈抨擊,4科的監管制度也是一樣的,這幾個月來醫療行業因為物資的短缺,醫療的價格是過去的三到五倍。
行事科再如何管控物價,依然沒辦法違背市場的原則,在安格斯家這幾個月來的臨時醫療業的財務報表上不難看出,基本安格斯家沒有賺到什麼錢,短短的半年不到的時間,支撐住了整個城市醫療產業的供應,實際上的利潤只有不到100萬。
現在醫療行業已經全面的復工了,隨着芙蕾雅決定繼續參選議員,不少人又開始念叨起了芙蕾雅身為醫療協會會長時候的好。
必須得有人來收拾這樣的亂象,商人們也沉默了下來,醫療派系的議員們也是一樣的,因為能夠收拾這些亂象的人只有芙蕾雅。
後排的地方,坐滿了醫療行業的商人們,所有人都看着芙蕾雅,如果不是芙蕾雅上個月和行事科們談了條件的話,大部分醫療商人們已經要撐不住了。
現在醫藥行業算是全面緩步的復甦了,還是按照原來的審查制度,但細則上做出了一些更改。
芙蕾雅只想要快點結束這樣無聊的電視節目,然後回到家裏去,這段時間芙蕾雅感覺到很疲憊,又回到了這個權利的角逐場,只是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城市已經變了,時代也變了。
芙蕾雅此時內心裏是不安的,醫療行業存在的最大的問題是新藥在這些年來的研發數太過於少了,這是最根本的問題,人體內的微生物失衡導致的病痛,用過去的一些藥物來醫療效果已經微乎其微了,因為這些微生物的耐藥性越來越強大。
在過去的10年裏,總共有139種新藥出現,其中有87種都是華神研發出來的,新藥的研發已經陷入了困境,因為藥物從研發到投放市場的周期過大,而像華神那樣的人城市內只有一個。
大部分藥物的臨床試驗都是招募實驗者,以及用一些身體情況強壯的變異人,但用變異人雖然可以確定大部分藥物對人體的影響情況,但要用在普通人的身上,劑量的調整,以及對人類身體整體的影響也是問題。
近年來華神大部分精力都是放在研發能夠抑制變異人狂暴基因的藥物上,近三年來,新藥的研發不到10種,藥物的研發已經幾乎快要停滯下來了。
因為沒有辦法進行大規模的藥物實驗,就沒辦法獲得藥物的數據,很多藥物的研發甚至在一些臨床實驗中失敗後停了下來。
過去研發藥物能力最強的是希爾曼家族,但希爾曼製藥已經不存在了,過去十年裏,希爾曼只要研發了21種新藥。
時代在變化,人類也在變,而藥物的研發已經處在了最為困難的時刻。
之前芙蕾雅一直在思考着怎麼樣和行事科談條件,但在上個月知道了3科在農業實驗基地被襲擊後的舉措後,一瞬間芙蕾雅就想到了,要怎麼樣拯救城市內的醫療產業,怎麼樣拯救未來可能出現的更多的病人,怎麼樣來維持城內醫療產業持續穩定高效的發展醫療技術。
華神所說過的光影手術的技術,想要研發出來還需要大量的時間,而藥物的問題是關係到城市內所有人的大問題,如果不有效解決的話,未來醫療行業的亂象只會重蹈覆轍。
芙蕾雅實在很不願意做出這樣的決定,藥物最為關鍵的環節便是臨床實驗,而臨床試驗位於需要滿足的條件便是大量的病人,如果對普通人使用一些新藥的話,對身體危害和研發成本的風險性是非常高的。
只有壁壘區能夠滿足藥物研發的所有條件,這是芙蕾雅在知道3科的行動後的第一時間的反應,這個問題芙蕾雅已經思考了一周,每天都在思考,然而不管怎麼樣思考,想要讓醫療產業能夠健康順利的發展,讓醫療費用的價格和覆蓋範圍能夠滿足全城人,並且長久持續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壁壘區展開大規模的藥物實驗。
這已經是無可奈何的事,如果說壁壘區遊蕩的犯罪者們還有什麼價值的話,這或許就是他們剩餘下來的最後一絲價值。
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無比艱難的,芙蕾雅又一次站在了多數人和少數人問題的抉擇下,但無論如何,從眼前的事實,從對未來的影響,以及醫療行業的整體來看,這樣的做法是正確的。
「夠了!」
芙蕾雅聽着還在不斷的說着話的主持人,突然間站起身來。
「這不是娛樂節目!」
芙蕾雅站起身的瞬間,主持人閉嘴了,而現場的不少媒體人也感覺到心驚膽戰,看着這位璀璨城的女王此時臉上的怒容,現場沉默了下來。
「以後不要再搞這種娛樂性質的節目,你們這群混蛋!」
芙蕾雅罵了一句,下面的議員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幾個議員急忙起身上去,找來了電視台的負責人,不管他們用什麼理由,讓電視節目收尾,芙蕾雅已經起身走了起來。
「最後我要告誡諸位一句,請認真嚴肅,並且好好的考慮下這個問題,這不是玩笑,更加不是」
芙蕾雅沒有說下去,議員們紛紛起身跟了過去,現在要聽芙蕾雅具體的佈置一些東西,每個議員的表情都變得認真了起來,而醫療企業的不少商人們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愧是女王,真的很有魄力。」
「我都能想到未來我們的美好前景了。」
「該死的希爾曼家族。」
商人們紛紛稱讚起了芙蕾雅的好來,絲毫不記得幾個月前他們還在謀劃着把芙蕾雅推下去。
商人們只需要承擔所有壁壘區的犯罪者們的一切開銷即可,而所謂的開銷只有水和食物,而每個月發放食物對壁壘區的人進行診療的時候,就是新藥發放的時間,以及得到具體新藥數據的時間。
芙蕾雅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身後的議員們不緊不慢的跟着,此時的芙蕾雅內心是極為的煎熬的,她很清楚這種做法,是違背了人類的道德的,此時她心痛的是很多人完全不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什麼問題,反而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給壁壘區那些遊蕩的犯罪者們一點點食物和水,就可以換來整個醫療行業璀璨奪目的未來,這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一舉兩得的,而且商人們甚至願意支付一筆錢給3科,這對於大部分商人們來說就是一場投資而已。
眼前一個房間的門口處,米雪兒正在等待着,芙蕾雅走過去後抱住了女兒,米雪兒看到了芙蕾雅眼角處溢出的淚水,有些驚訝的看着母親此時的表情,充滿了悲意,和身後跟過來的人都是滿面笑容的。
「媽媽你怎麼了!」
芙蕾雅緊緊的抱着米雪兒,她還在試圖調整着情緒。
「媽媽做了身為人類最艱難和最無恥的決定!」
米雪兒看着站起身來的母親,已經恢復了平日裏的冰冷,她看着幾名在和自己說話的女性議員,又看了一眼母親。
「記好了米雪兒,未來你只有站在正確的位置,才能夠做出正確的事,才能夠擁有決定一切的權利!」
晚上10點13分
一架大型起降機悄無聲息的降落在了阿加塔的面前,她站起身來,看着起降機的艙門一點點的打開,一個個已經穿着隔菌服的醫生們帶着醫療設備從起降機上下來了。
阿加塔一步步的走了過去,舉着一隻手伸出了大拇指比向了那個秘密通道,而此時在通道口的幾個人顫抖着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仿佛看到了希望突然間降臨一般,希爾曼家族的一些變異人們正在搬運着物資,把一些流質食物分發給了這些已經快要餓死的人。
阿加塔走進去後,在大型起降機的貨架角落裏,冉智坐在一個大罩子的面前。
「差不多已經算快速了對吧阿加塔。」
阿加塔一步步的走了過去,揭開了桌子上的大罩子,是一桌子菜,還有酒,她拿起了一隻雞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連骨頭也一併咽了下去,冉智喝着酒。
從那條黑山附近的隱秘隧道出來後,只花了短短的一兩個小時就出來了,因為在附近不少已經停止開採的礦坑裏,都有希爾曼家族的一些儲備物資,想要運送一些物資出來是非常快的。
看着阿加塔空蕩蕩的手臂,冉智微笑着問道。
「需要一條機械手臂嗎?」
「不需要,你這個混蛋。」
冉智點點頭,阿加塔似乎吃飽了一些,擰開了一瓶酒開始喝了起來。
「行事科或者說神沒有料到,這個洞穴基地里會有換氣管道,如果沒有換氣管道的話,裏面的人最多三四天就會死於缺氧,但卻整整撐了一個月,在黑暗中。」
「這全都是拜你所賜。」
阿加塔說着,冉智搖了搖頭。
「真的是拜我所賜嗎?」
阿加塔整整的看着冉智,她走到了冉智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
「我要宰了你,我」
冉智笑了起來。
「宰了我又能如何?問題得到解決了嗎?」
阿加塔情緒激動的看着冉智,只是此時她手上的力道弱了一些,16個頭目間早就存在着不少的摩擦,大家都想要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王,掌控洞穴里的一切,但因為智者的規劃,他們間只能夠相互制衡。
平衡真正被打破的時候便是在針對行事科實驗基地的突襲中,回來後阿加塔本以為會先平靜幾天,但結果比她預想的更加糟糕,而行事科的動作更是阿加塔始料未及的,以及神的到來。
「這片土地上沒有任何安全的地方,這一點你應該很早就知道了,但你為什麼還要掙扎?」
冉智問了一句,阿加塔鬆開了手,氣惱的一腳踢開了椅子,拿着酒瓶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口。
冉智看着眼前這個憤怒的女人,他搖了搖頭。
「無論你再怎麼樣思考,一旦踏上這片土地是沒喲回頭路的!所以我有一項提議,你覺得如何?」
冉智說着,阿加塔冷笑着說道。
「又想要來」
「我是認真的!」
阿加塔把椅子扶了起來,坐下來後冉智調出了一塊光影屏幕,上面有着現如今城市發生的事。
「哈哈哈!」
阿加塔笑了起來,笑聲中透着一絲心酸和苦澀。
「連我們最後一絲的價值也要利用起來嗎?難道這些傢伙們的內心,連一丁點的」
「你永遠不要和既得利益者,以及偽善者們爭論什麼,這便是這裏唯一的價值,也是你們唯一能夠存活下去的理由。」
阿加塔攥緊了拳頭,她看到的是最近3科的人發放水和食物,一開始阿加塔以為是開玩笑,直到從一些犯罪者們的手裏搶到了一些食物後,阿加塔才知道這是真的,但現如今冉智給阿加塔看到的是城內的醫療公司開發的新藥實驗,而壁壘區的所有遊蕩犯罪者們都成了實驗對象。
阿加塔憤怒不已的看着光影屏幕上的一切,冉智微笑着點點頭。
「行事科現在不會對壁壘區動手,都是得益於這項計劃的發起者,芙蕾雅。」
阿加塔攥着的拳頭越發的緊,骨骼清脆的摩擦聲作響。
冉智站起身來,走到了阿加塔的面前,再次伸出了手。
「無論你去怎麼樣怨恨,怎麼樣憤怒,對於已經發生的一切,你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改變,你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帶領這裏的人,在這片土地上自由的生存下去,這座山脈中蘊藏着非常多的礦石資源,我覺得你們完全可以生活下去。」
阿加塔搖了搖頭。
「然後把我們作為牽制住城市的棋子對嗎?」
冉智點點頭。
「這樣有什麼不好,至少你能夠擁有實現自己價值的機會。」
「自己的價值嗎?呵呵。」
阿加塔轉身走了起來,冉智舉着酒杯微笑着說道。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裏的一切,以及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這並非是你所願意的不是嗎?」
「誰願意在這種地方,誰願意去」
阿加塔按着腦門,一步步的走了出去,看着外面的一切阿加塔笑了起來,她看向了遠處的那圈白亮的光芒,搖了搖頭。
「永遠也回不去了。」
阿加塔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過去兒時長大的那條佈滿了泥濘的街道,這是阿加塔記憶中最為美好的地方,那條髒亂差,經常發生打架鬥毆的街道,雖然時不時可能還要挨餓,但那時候其實很快樂。
在離開城市之前阿加塔回去過一次,過去的一切早已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只有高聳的房屋以及翻新的街道。
「是時候該做出選擇了。」
冉智提醒了一句,阿加塔點點頭。
「我們需要一些開採設備。」
阿加塔說着,冉智點點頭。
「這些東西都會送到的。」
夜晚是大部分壁壘區的人活躍的時候,因為夜晚的風沙比較小,行動起來也更加方便一些,但最近不少人感覺到晚上的氣溫越來越低了。
只不過大部分人此時都聚集在四個戒備站的外面,只希望趕快領取到一個月的食物和水,以及一些藥品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
沒有人願意自首,很多人已經習慣在這片土地上生存,在這裏雖然可能要遭受到暴力和死亡的威脅,但可以什麼都不需要去想,一天天的過下去就行,這是很多人的想法。
「我們或許做了很糟糕的事!但又或許是正確的。」
「誰知道呢,不管你怎麼想,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不管我們開啟了什麼,只有未來可以檢驗結果。」
奧斯曼摟着妻子紫娟,兩人站在東部戒備站的城牆上,看着光影屏幕上,正在壁壘外忙碌着的科員們,不少出去服務的科員們,都可以享受到一筆額外的獎金,這筆錢是醫療企業發放的,包括一些對3科的資金上的援助,最近也陸續不斷的進入了3科。
奧斯曼不知道神們究竟是怎麼想的,但現在只能這麼繼續下去了,他打算好好的組建一個壁壘區的特別監察小組,來了解壁壘區的一切,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報名參加了。
「這像是你會做出的決定。」
紫娟說着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奧斯曼微笑着點點頭。
「我不知道究竟開啟了什麼,但這是我這個即將成為一個孩子的父親,能夠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要麼選擇去漠視一切,要麼便選擇去正視一切。」
紫娟很清楚,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會決定着城市接下去的命運,現如今城市面臨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問題,變異人和普通人的衝突現在已經愈演愈烈了。
3科大已經抽調出了很多人進駐到了區域裏去,協助5科維持治安,而現如今的5科情況也是讓奧斯曼擔憂的,工作的效率已經大不如前,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阿爾法,現在似乎在抗拒着行事科這個龐大的政體。
這是奧斯曼最近多次見過阿爾法的最直觀的感受,這一切都是從吉恩離開後開始的。
奧斯曼自身也對這個龐大的政體抱有疑問,所以他很清楚阿爾法在考慮着和自己一樣的問題,漠視還是正視的問題。
「以前我們總覺得我們出來後可以大展身手,把城市治理得和我們過去課堂上討論的一樣美好,只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的,我們不得不不斷的做出選擇,在多數人和少數人的立場上。」
紫娟說着,奧斯曼點點頭。
「大家都很累了,明明都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但卻難以解決。」
奧斯曼無奈的笑着說道。
「再下個月我們的孩子就出生了,這些問題,就留給我們的孩子好了,我還是那句話奧斯曼,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保護住這座城市的根基,讓一切穩定,這是我們唯一能夠做的,也是唯一能夠開啟下一個時代的方法。」
「真的到了下一個時代就會好起來嗎?」
奧斯曼問了一句,紫娟靠在了奧斯曼的臂膀上,搖了搖頭。
「這個就得問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了!」
兩人相視而笑,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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