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轟鳴聲作響
一架架3科的大型起降機落在了南部的街區里,一間亮着燈火的三層高小樓里,冉智坐在窗邊,看着外面的亂象,剛過11點,所有人的手機上都接收到了行事科聯合演習的通知,希望民眾不要驚慌。
冉智很清楚,應該是出了什麼大問題,行事科的動作並不正常,如果真的是演習的話,今天應該就會通知才對。
今天中午冉智剛剛來到底層南部的91區,這個早已買下的位於熱鬧街道後面的小樓,便是現在冉智的新家,妻子丁蔓蔓也顯得很開心。
底層的一切讓冉智很安心,過去身體裏始終揮之不去的不適感消失不見了。
冉智很早就知道了,城市的發展過快,社會一直在向前,只是並非所有人都能夠適應的,有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代已經遠去,根本難以再追上,只能夠被時代拋棄掉。
現如今的上中下層的土壤就是如此,底層的人是難以適應現如今的時代的,過快的發展導致的是不斷有人被這輛時代的快車拋下,而一旦被拋下的人,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智者思考過很多問題,在監獄的三年裏,究竟什麼才是樂土,對於底層的人來說,要什麼樣的土壤才能夠讓他們適應並且生存下去。
答案其實很簡單,創造一個屬於底層人的時代和社會就行,冉智看着桌邊的光影手機,這東西比起過去的手機,的確是方便了太多,但裏面有着非常多的需要付費的功能,以及更換功能,填補擬態物等等都讓這部手機變成了永久消費的。
在冉智看來,這東西本質只是一個遠程的通話設備,但現如今已經讓很多人離不開了,而最讓冉智感覺到無奈的便是網絡上充斥着大量的垃圾信息,人本身就是一個信息的集合體,接收了太多垃圾信息後,人慢慢的就會被填滿。
一旦被填滿就完蛋了,所見,所聽,所聞後的思考,得出自我的東西來,才是人這部精密機器該有的。
整個城市的思維已經被極致發達的信息固化了,信息是可以被信息掌控者隨意的篡改的,真相對於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對於整個社會來說也是,但現如今的一切,已經完全被控制了。
底層並非是問題頻發,而問題的根源對於很多人所想的是貧窮,但冉智在從底層到上層的這些年歲月里,逐漸的明白了過來,根源是底層的土壤所培育出來的貧瘠的人心。
冉智站起身來,斜眼看了一眼光影手機,這東西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必要,看着窗外不斷走過街頭的3科成員,冉智露出了笑容來。
街邊上的人只是談笑着,麻木的看待這一切,他們已經被填滿了,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這對於一個人來說是悲哀的,所以冉智想要創造一個屬於底層人的時代,只屬於底層人才有的社會。
冉智微笑着,看着街道上的一切,此時他的內心裏是無奈的,現在只需要等待一個機會就行,智者非常清楚,愛迪肯定會做點什麼的,但愛迪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城市有神的存在。
真正的力量並不是資本的力量,資本的力量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堆虛擬的數字,真正有力量的是底層的6成人口,這1000多萬人才是最有力量的。
冉智雖然不清楚神們究竟想要做什麼,但他們如果想要做到什麼的話,只有持續不斷的加速社會發展,擠壓出來技術型人才不斷的往上輸送,而後底層的人則充當這一切的基石,這是必然的,任何社會都是如此,只是擠壓力度的輕重而已。
看得明白的人在裝糊塗,順應時代只為自己可以站在時代的浪潮上,看不明白者唯有淪為時代浪潮里的一粒塵埃,隨着浪潮而搖擺。
冉智很慶幸自己現如今的一切,再往上什麼都不會有的,回到自己的源點才能夠看清楚一切。
「難道是和水有關係嗎?」
冉智回望了一眼放在房間角落一個降解裝置里的固態水,仔細想想最近來一連串的事,冉智清理自己名下的公司的時候,因為手底下有兩個供水廠,發現在一個月前,水廠便開始出售固態水,全都是被4科買走的。
再聯想到這幾個月來,南部底層的新型病毒事件,冉智便笑了起來,他轉過身拉上了窗簾,轉身走出小客廳,來到了臥室,看着已經熟睡的妻子,他輕柔的躺到了被子裏,抱着妻子閉上了眼睛。
晚上11點13分
位於96區治安管理所的頂樓上,一架總務科的起降機降落在了屋頂上,整個南部的網絡還是封鎖狀態。
國會已經給出了最新的解釋,因為幾個網絡鏈接傳輸點壞損,導致網絡大面積癱瘓,目前行事科出動一來是為了演練,二來是為了恢復市民網絡。
「抱歉了,有些事」
「不要再說了總管閣下!」
駱家輝嘆了口氣,旁邊的芙蕾雅面色凝重,兩人直接從小型起降機里走了出來,只有兩人過來,早已等候好的區域科官急忙靠了過來說明下面的情況。
「讓所有科員都退出大廳里去,關閉大廳的門。」
駱家輝說着,馬上科官便下去了,芙蕾雅已經在來的路上知道了情況。
這幾個月裏來他們醫療協會一直以來都在忙着議員的事,以及新一輪可能會開始的醫療整改上,家庭式的醫療作坊,這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參與到醫藥原材料生產中來,可以讓醫療的價格更加穩定,提供更多的工作外的外快職位。
兩人在等待了幾分鐘後便直接下樓了,雖然對於已經發生的大規模中毒問題,兩人都感覺到惋惜,事情明明在第一時間解決的話,就不會累積如此大的問題了。
「真的很抱歉了,我」
「不要再說了總管閣下,即使我們第一時間知道,或許也會和他們選擇相同的辦法處理,三個月前你覺得安格斯家能夠開工嗎?」
駱家輝搖了搖頭。
很快兩人就直接來到了大廳里,此時的20多個議員們才鬆了一口氣,看到芙蕾雅和駱家輝的瞬間,大廳里原本緊張的氣氛開始變得鬆弛了下來。
「芙蕾雅大人,他們行事科」
「什麼都不必再說了,抱歉了諸位,這次的事,我會全權處理,請諸位過來下。」
芙蕾雅臉上透着一抹糾結和無奈,看着茫然的坐在地上的當事人李福,以及旁邊一義憤填膺的男人。
「李福先生,首先我為你妻子的死感到遺憾,很抱歉。」
芙蕾雅鞠了一躬,許明突然間大吼了起來,全身顫抖着,腦門上青筋暴起,他舉着手指着芙蕾雅。
「你你們」
許明看了一眼周圍已經站開的議員們,以及對面那個經常出現在電視講話里的胖子。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年輕人,但你有考慮過其他人嗎?有考慮過這個社會嗎?」
許明激動不已的拍打着胸口。
「我只知道這裏的感受,我只知道李福的感受,如果行事科早點公佈,是因為重金屬引發的中毒,或許李福的妻子有可能活下來,但他們」
李福指着對面走了過來的駱家輝。
「什麼都不說,一味的欺瞞民眾,難道這就是你們高高在上者的態度嗎?這算什麼?」
「5年!」
駱家輝張開了一個巴掌。
「5年後這次的事情會公佈出來的,國會已經啟動了緊急的賠償預案,會給與死難者相對的」
「如果錢可以解決一切的話,這個男人就不會哭成這樣了,你」
一瞬間c已經來到了許明的身前,一根手指頭按在了c的腦門上,他的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
「請原諒我用這種粗暴的方式,這也是迫不得已的,畢竟這座城市就是這樣的。」
芙蕾雅靜靜的看着許明,放在口袋裏的雙手在扣着,她眉頭微皺。
「究竟是個人的感受重要,還是為了整體的權益,而忽略掉個人感受!我們什麼都沒辦法做到,但請相信我們,因為我們也無能為力!」
許明瞪大了眼睛,無法動彈也無法發出聲音。
「輸送水的管道在地下5米,想要動工挖掘,需要付出多少人力多少物力,當然了這不是我們逃避責任的藉口和理由,還記得去年的暴亂嗎?或者以前的一些暴亂,如果你還記得的話,請不要再說什麼!」
芙蕾雅轉而看向了地上癱軟着的李福,c直接用念動力舉起了許明,帶着他朝後走了起來。
在經過駱家輝的時候,許明瞪大了眼睛,怒視着駱家輝,但駱家輝卻溫和的笑着,搖了搖頭。
「年輕人,我以前也像你一樣衝動,覺得應該為了什麼而去做到什麼,等回過神來,我卻什麼都做不到,即使坐在這個位置上也是一樣的,我什麼都做不到。」
許明直接被c帶了出去,在關上門的瞬間,他感覺到眼前一黑,c厭惡的看着這個傢伙,把他放在地上後看向了旁邊的區域科官。
「一旦他有任何違反律法的地方,直接逮捕,聽到沒有?」
旁邊的區域科官點了點頭,c掏出了一根煙來,點燃後吸了一口,又看了一眼暈倒的許明,c的嘴角處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如果在過去的時代里,c會毫不客氣的殺死這個傢伙的,但現在卻不同了。
「李福先生,5年,5年後我會代表國會全體,對這次的事情進行深度的說明,會正式公開的向你道歉!雖然的確無法彌補你的傷痛,但這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夠做到的。」
李福再次開始嗚咽了起來,不斷的搖着頭,芙蕾雅走到了旁邊的議員們中間。
「記者那邊的問題,我只希望諸位,能夠妥善的回答!」
這些議員們都是芙蕾雅帶出來的,他們中不少人都抱着理想和信念,選擇跟隨着芙蕾雅,一路走來已經很多年了。
「芙蕾雅大人,這是命令還是」
「是請求!這座城市正在經歷一個時代過度到新時代的變革,在這樣的變革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不能再讓城市混亂了,一旦混亂了,便會有流血,有眼淚!如果大家覺得難以承受的話,這是命令!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把這次的事情平息下去。」
芙蕾雅說話間,議員們紛紛點了點頭,她轉過身看向了駱家輝,兩人紛紛點了點頭。
李福還在撒氣,不斷的拍打着地面,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芙蕾雅嘆了口氣,仰着頭走到了李福的身邊,她只是蹲在了李福的身邊,聽着這個男人說着自己和老婆的故事,所有人都在聽着,沒有人說什麼。
因為誰都知道,就算用再多的言語,再多的金錢,也無法換回這個男人的妻子。
晚上11點31分
阿爾法逐漸的清醒了一些,但依然還是很醉,拉提斯就在一旁扶着阿爾法,此時她們三人在一間酒店裏。
「究竟是什麼事?」
莫小懶問了一句,拉提斯搖了搖頭。
「這個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的,我只是過來一趟而已。」
莫小懶狐疑的看着拉提斯,剛剛她已經接到駱家輝的聯絡,說不用叫醒阿爾法了,事情他親自處理了。
「你真的不知道嗎?難道不能給我透個底嗎?」
拉提斯笑了起來,看着已經熟睡的阿爾法,把她放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後,走到一旁點燃了一根煙。
「我不和你說權限的問題小懶,畢竟我們三個共處一室那麼多年,我只和你說一點,這次的事情,你親自去問胖哥比較好,我真的不方便告訴你。」
莫小懶氣惱的走了過去。
「拉提斯我只想要告訴你一句,監獄那邊的情況,我總覺得」
「我怎麼做輪不到你來插嘴小懶,如果你真想要做到點什麼的話,就不要整天自己窩着,走上來就行。」
莫小懶不再說話了,她從小就沒有太大的追求,覺得有一些朋友,生活穩定點,有愛人和家人就足夠了,多餘的東西,她不太想要去考慮,也不想去承擔。
「我要走了,今晚和男朋友約好的。」
莫小懶說着便轉身走了起來,回望了一眼拉提斯。
「照顧好阿爾法。」
拉提斯微笑着點點頭。
在莫小懶離開了房間後,拉提斯無奈的笑了笑,走到了阿爾法的身邊,端着桌上的熱水,把阿爾法拉起來了一些。
「喝點水!真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麼要喝那麼多。」
阿爾法微微的張開眼。
「你怎么小懶呢?」
「她走了阿爾法,要不要帶你去醫院注射下?」
阿爾法搖了搖頭,喝過水後又躺下了,拉提斯讓阿爾法側着,輕柔的幫她推着背。
這幾年裏大家工作都挺忙的,也就幾個月前在總務科吃飯的時候聚過。
拉提斯這次過來,並不是單純的為了開會的,而是打算繼續給安格斯家送一筆錢,監獄的收入近年來都不錯,這筆錢先用來支持安格斯家就好。
「好點沒?」
看着阿爾法還是有些難受,但已經睡着了,拉提斯躺在了床上,緊挨着阿爾法,一隻手伸向了阿爾法的額頭,但始終沒有撫摸下去。
安格斯家就好像是拉提斯的第二個家,從很小的時候拉提斯就是孤身一人,她從未感受過家是什麼東西,但阿爾法給了她。
拉提斯很清楚自己對阿爾法的感情,這樣的感情並非是一朝一夕,而是常年累月下的薰陶浸染,只不過拉提斯已經決定好了,一輩子都會把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里,只要能夠一如既往的和阿爾法是朋友就行。
「抱歉了!」
拉提斯說着躺了下去,關上了燈。
0點整
吉恩看着已經雙手都恢復了行動的弗萊,正吃力的自己吃着東西。
「感覺怎麼樣了?」
「就好像做了一場非常長的夢,我夢見了很多東西校長。」
吉恩點點頭,現在城市裏發生了這樣的事,吉恩很清楚,4科的人都趕過去處理了,他只能夠陪着弗萊,除此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我問你一個問題弗萊!你覺得少數人和多數人之間,該選擇什麼?」
弗萊有些意外,但沒有任何猶豫的便說道。
「選擇最需要幫忙的那個。」
吉恩微笑着點點頭,很正確的答案,吉恩很清楚,如果是艾麗還在的話,她也會說出一樣的話,這並不是多數人和少數人的問題,而是需要與否的問題。
一味的捨棄掉少數人選擇多數人,那部分被捨棄掉的少數人會越來越多,這就是問題會周而復始的本質。
以前吉恩並不認可艾麗的做法,去幫助那些最需要幫助的人,而不是為了所謂的平穩,所謂的整體利益,就去捨棄掉這部分少數人。
歷史總是在無數次的輪迴着,錯誤在被無數次的複製,吉恩還記得過去也有不少因為隱瞞真相而發生的事,其中最為嚴重的一次便是三個世紀以前的核電廠爆炸事件。
那場事故只是因為一個謊言,最終被影響到的人高達上千萬,而這些影響是持久而深遠的,並不會因為事故結束後,影響就停止掉。
在吉恩的印象中,教導了自己很多東西的老師當時就說過,謊言不會帶來什麼的。
吉恩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點燃了一根煙,看着璀璨的城市光輝,腦海中想起來了過去那對差點分手的小夫妻,男的叫樂文,女的叫蘇欣。
這對夫妻之後的事,吉恩多少也聽聞了一些,真的讓吉恩感覺到有些意外,只是一個小小的善舉,卻讓夫妻兩在未來的幾年裏,幫助到了很多需要幫助的人,這是吉恩從未想到過的,他回望了一眼身後的弗萊。
「校長!我如果恢復後,想要儘快的回到病院工作。」
吉恩微笑着點點頭。
「我會想想辦法的,起碼能幫你解決掉一部分資金的問題,那邊不是還有一些土地可以種植嗎!」
弗萊馬上就明白了吉恩的意思。
「我會先去找娜塔莎的,和她要一些能夠種植出食物來的種子。」
吉恩站在了窗沿上,隨後斜靠在了窗框上,雙腿一條伸直,一條彎曲,嘴裏叼着一根煙,風不時的划過他的臉龐。
「新時代!」
弗萊有些動容的看着吉恩,腦海中浮現了出來,過去莫妮卡一直在和自己說的新時代的光芒。
「會看到嗎校長!」
「一定吧!我該走了弗萊,得去一些地方轉轉看。」
吉恩說着站起身來,歪過頭衝着弗萊微笑後,跳了下去,窗簾在微風中拂動着。
弗萊臉上掛着喜悅的笑容,他相信吉恩的話,因為在吉恩的身上,弗萊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也明白吉恩到現如今也沒有放下工作的原因,他真的是一位值得弗萊從內心裏去尊敬的老師。
這種好像微風般細微而無處不在的關懷,每一個認識吉恩的人,都能夠感受得到,看得到,也聽得到。
「那個夢究竟是什麼呢?吞噬者。」
弗萊無奈的笑了笑,支撐着身子躺了下來,合上了眼睛。
夜色已經開始深沉,城市的燈火熄滅了不少,吉恩在一棟大廈的天台處停了下來,望着遠處漆黑的夜空,他微笑着,許多事情已經和過去不同了,無法簡單粗暴的去處理,也沒辦法處理,但現在吉恩唯一能夠做到的只有默默的守着眼前的一切。
「明天也是個大晴天,對吧艾麗!」
0點23分
起降機緩緩的起飛了,芙蕾雅神色疲憊的望着漆黑城市中亮起的燈火,旁邊的駱家輝懊惱的按着腦門。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芙蕾雅抿嘴笑着,笑容略顯苦澀。
「無需多言總管閣下,沒問題的,很快我們就會到安格斯家的。」
駱家輝點點頭,現在他們已經無能為力了,靠着購買固態水來供應給南部的民眾不是長遠之計,再繼續下去的話,情況會更加糟糕。
固態水的價格雖然和民眾日常用水的價格一樣,但實際上是虧損的,4科現如今的情況有些糟糕,只是三個月的時間,4科內部的原本用於4科醫學院開設的資金,已經快要空掉了。
固態水因為有加工和運輸的成本,價格要比普通的水高多了。
兩人已經想清楚了,而且也已經和兩人的同僚們商討過,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安格斯家開始南部的建設工程,先把南部供水的問題解決。
如果全面開工的話,只需要三個月就可以讓民眾喝上放心乾淨的水,但問題是其他的建設必須同步進行,否則南部的建設成本將會持續增加。
已經提前給了安格斯夫婦聯絡了,現在兩人過去就是打算正式和安格斯夫婦談談,建設開工的事。
已經可以看得到燈火輝煌的家族領地了,起降機快速的劃了過去,猶如一顆在漆黑夜空中划過的紅色流星。
0點39分
愛迪靜靜的站在天台處,端着手裏的酒杯,開心的笑了起來,旁邊的一塊遠距離觀測設備捕捉到的畫面中,總務科的起降機已經降落在了安格斯家族的草坪上,一切都入普羅米修斯計算的一樣。
只需要讓重金屬中毒事件發酵,再把這件事爆發出來,就可以逼迫安格斯家族開工,下一步的計劃又可以開始了。
這一次開工和之前不同,等同於自殺式的開工,愛迪很清楚,安格斯家離破滅不遠了。
常年來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了,一旦安格斯家倒台,愛迪可以名正言順的接手一切,整個城市裏只有他們希爾曼家族有能力接下來。
一旦掌控住了一切,愛迪的計劃就可以加速了,龐大足以籠罩城市的資本,領先於城市市面上的生物機械科技,以及自己已經搭建起來的私人半機械改造工程。
最近在普羅米修斯的建議下,愛迪打算研究如何讓變異人狂暴化,這是一顆定時炸彈,城內有那麼多的變異人炸彈,只需要研究出怎麼點燃這顆炸彈的程序就行。
愛迪挺喜歡煙火這種東西的,每年希爾曼家族都要燃燒大量的煙火升空,一瞬間爆炸出來的璀璨奪目光輝,讓愛迪感覺到賞心悅目。
「已經找到適配人選!」
一團黑色的火焰燃了起來,愛迪看向了旁邊的光影屏幕,上面是一個身強力壯高達3米多的巨漢,卡西莫多。
「原來如此,究竟要怎麼做才好!」
「上次事件中,那個已經死亡名叫美蘭達的女人的遺體目前還未處理。」
愛迪興奮的瞪大了眼睛。
「概率呢?」
「60%。」
愛迪只手攆着頭髮,思索了一陣後說道。
「足夠了,這麼點概率,足以撬動一切,就算沒有撬動,這事情也與我們毫無關係不是嗎!後備計劃如何?」
「已經準備好了愛迪大人。」
愛迪看了一樣旁邊另一個叫皮特的男人的資料,他很快就要入獄了。
「開始吧,我需要在國家會議的時候,出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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