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讓我們稍微省心點?真是的,快點吃。」
吉爾坐在53區的食堂里,四周圍不時的傳來陣陣異樣的目光,但沒有人敢說什麼,這事情已經在5科的內部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妮雅火大的站起身來,轉過身就衝着四周圍吼道。
「是對方先打老娘的,你們搞清楚再說,雖然我們確實吵了一點,但這是過年,而且他們那副趾高氣揚的態度,仗着兜里有幾個臭錢就瞧不起幹活的,老娘就是揍了他們,那些混蛋」
「好了你少說幾句。」
吉爾把妮雅拽了回來,好幾次事情都是吉爾親自出面解決的,這事情他始終瞞着阿爾法,畢竟妮雅確實沒做什麼壞事,酒吧里的監控吉爾也看過了,確實是對方有些太過分了,言語嘲弄不說還先動手打了妮雅。
這一兩年來,妮雅已經成為了城內有名的墮落份子,這事情不單單是行事科內部的人知道,連外界也都已經知道了,安格斯夫婦從未正面回應過,阿爾法也只是說自己妹妹長大了,不管她做什麼未來她的人生自己負責。
吉爾是看着妮雅長大的,行事科的高層們也是一樣的,大家都知道妮雅現在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份上,與家裏人算是徹底的決裂了,只不過和過去不同的地方,過去別人說什麼妮雅都只是忍着,但現在卻不同了,她會開始反駁,針對那些流言蜚語不實的地方反駁,只不過大家對妮雅的看法還是沒有改變。
吉爾看着狼吞虎咽吃着的妮雅,按了按她的腦袋。
「你是什麼樣的,我是從小看在眼裏的,慢點吃別噎着,還有啊你怎麼可以對普通人下手那麼重!」
妮雅哼了一聲,但此時她神色透着一絲愧疚,而後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
「我會去和那幾個人道歉的,下次不會下手那麼重了。」
吉爾尷尬的笑了笑,此時妮雅顯得神色倉皇,嘴皮動着,似乎話到了嘴邊又沒有說出來。
「不會告訴你姐的,該做的工作我已經做好了,好在你姐喝醉了,沒有接到電話,是拉提斯接到的。」
妮雅一時間有些驚喜,但驚喜的表情轉瞬即逝,她嗯了一聲,現在確實要考慮下自己的父母和姐姐了,因為自己的行為最後都會給家裏人帶來污名,吉恩已經清楚的和妮雅說過了,只要她還背負着安格斯這個姓氏的話,許多事情就不能夠隨便亂來。
妮雅最近在工作的時候都會思考這些事,奧莉薇婭也看出來妮雅的精神情況,私底下也找妮雅說過,讓她收斂一些,至少在不認識自己的人面前,多少收斂一點,妮雅也點頭同意了,可是昨晚她實在忍不住了。
「對了,那個小子是怎麼回事?就是之前被帶下去的,聽說殺人了。」
妮雅一問之下才知道,過去那個和自己打架的小子叫天痕,不過隱約間妮雅覺得他應該不至於會殺人。
「這事情不是你可以知道的,吃完就快點回去好了,我過來就是要處理這件事的。」
「需要我去勞作懲戒幾個月嗎?」
吉爾擺擺手,示意讓妮雅趕緊吃,這事情已經非常嚴重了,新年第一天的凌晨,城內有名的富豪柯默思死亡,而他的妻子因為聽了行事科的一番言論,徹底的憤怒了,事情有些麻煩,大量的記者都圍堵在53區治安管理所的門口,至於柯默思所做的那些事他的妻子為了他的名聲沒有說,只是告訴了記者們,明明行事科的人就在附近,卻讓慘劇發生了,柯默思的妻子控訴的是行事科的失職。
現在漫天的報道都是在問責的,沒有人關心這起普通的殺人搶劫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因為沒有找到柯默思做出那些事的任何證據,唯一知道一點點東西的證人,是一個劣跡斑斑的混混。
這件事基本上已經可以蓋棺定論了,因為2科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而5科只能夠根據現場的情況暫時定案,接下去就是要對那個少年的審訊,然後便是羈押,這類惡性案件,最多可能一個月就會在律法廳開庭審理。
妮雅看着吉爾面色凝重的樣子,已經吃過飯的她站起身來。
「抱歉了,真的謝謝你吉爾。」
吉爾點點頭,微笑着搖了搖頭,拍了拍妮雅的臂膀。
「要不要試試看,進入行事科?」
妮雅愣住了,但很快就哈哈大笑着轉身跑了起來,在穿過了治安管理所大廳的時候,妮雅看到了一堆議員,當地區域內的10名議員都過來了,一名妮雅認識的名叫秦曉萱的理事官正在和他們說着什麼,妮雅拉起了兜帽,快步的走到了5科大門的地方,此時當地的區域科官笑了笑。
「妮雅小姐走後門。」
幾分鐘後,妮雅從後門裏出去了,剛出去的瞬間大量的記者便圍堵了過來,馬上10多名5科的人沖了出來,拿着手裏的膠輥,就對那些靠過來想要採訪的記者們抽打了過去,妮雅趁機跑了起來,很快就跑到了一條巷子裏,很快妮雅打開了新聞,看着新聞上關於這個叫天痕的少年的報道。
搶劫殺人,而且殺死的還是對自己有恩,收養了自己妹妹的富豪柯默思,妮雅狐疑的看着報道,雖然她不懂這些,但再怎麼缺錢,再怎麼笨的人也不至於會去搶劫殺人。
整件事在妮雅看來很奇怪,但妮雅沒有多想聯絡了熊大彪他們後,便打算直接過去找他們。
清晨7點21分
「大人,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雖然不知道這位大人你們究竟是掌握了什麼,但柯默思先生不會做這種事的,我敢斷定,請兩位大人不要誹謗柯默思先生的名譽。」
莫小懶盯着眼前這個柯默思的私人助理秘書,他和柯默思接觸的時間最長,但從他的口中聽不到任何一點柯默思的不好之處,反而都是誇讚,因為柯默思雖然只是一個中型公司的老闆,但手底下的員工,包括認識他的人都對他有着非常好的印象,都說他是個好人。
這一點莫小懶是無法接受的,這已經是第5人了,所有人都是如此。
「周琛先生,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最好告訴我們,否則一旦我們掌握了證據的話,你就是脅從犯罪,是需要負」
「隨你們的便,我的老闆柯默思先生絕對是一個好人,不管你們找到什麼證據,我依然不會改變看法的。」
莫小懶惡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傢伙,時間太過於短促了,只有48小時,莫小懶不知道該怎麼辦,根據5科的內部條例,所有罪案,不管有無結果,都會在48小時內公佈罪案調查的調查情況,而基本上這個調查情況非常的清楚,就是天痕沖入了屋子裏,用花盆砸死了柯默思,但48小時是最後的期限。
「你」
站在莫小懶身後的吉恩微笑着一把拽起了莫小懶來。
「周琛先生,感謝你的配合。」
說着吉恩就離着莫小懶離開了周琛的家,一出門莫小懶就氣得一腳踢在了牆壁上。
「都是k那個白痴,那個混蛋傢伙。」
吉恩微笑着已經半蹲在了地上,莫小懶趴在了吉恩的背上,吉恩快速的帶着莫小懶直接跳出了樓層的窗戶,很快便到了對面的屋頂上。
「下一處。」
根據那個告訴天痕這件事的小混混孫銘交代,他以前是在那個富人居住的別墅區里當夜間巡邏員的,他晚上沒事的時候都喜歡到處看看,特別是會借着夜間巡邏員的身份,偷偷的在一些地方用遠程觀測設備來偷窺一些人的生活。
無意間某個晚上,孫銘又在偷窺別人的私隱,結果無意間看到了柯默思家二樓的地方,他便找了一個正對着的位置,剛好透過窗簾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只不過孫銘沒有報案,而是樂在其中的看過好幾次。
後來因為孫銘喝醉酒跑到一戶人家裏玩樂,事情敗露後,他就被開除了,還因為使用透視設備來偷窺別人的私隱而被判刑了。
之後孫銘回到了53區,整天遊手好閒,還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欠了一屁股債,平常就是打點零工維持生活,這事情孫銘也不敢和別人說,因為如果他把看到的別人的私隱泄露的話,他馬上又會進監獄。
而就在昨晚,孫銘和一起在同一家店打工的天痕聊了起來,兩人忙完後,孫銘喝了酒,結果有些過意不去,就告訴了天痕這事情,因為他見過柯默思現在收養的那個小姑娘,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
「混蛋!」
沒小懶罵了一句,落在屋頂上的吉恩停了下來,他微笑着轉過頭。
「你還在笑,事情都陷入死局了,我真的」
「話不要說得太早小懶,動作快點或許我們可以找到點什麼。」
吉恩繼續帶着莫小懶快速的移動了起來,這樣的事情兩人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城內一些重大的案件,短時間裏沒辦法解決的案子,都是莫小懶和吉恩兩人去調查的。
其中許多起震驚社會的案子,都被莫小懶解決了,她此時還在思考着,究竟有什麼點是可以撬動這次事情的,但腦海中的思緒是極為的紊亂的。
沒有證據四個字在莫小懶的腦海中迴蕩着,從天愛的皮膚上檢測出了一些清潔劑的成分,可以肯定那死變態每次在進行完後,都會清理一遍。
即使這麼微小的反常舉動也不足以作為證據,目前柯默思的屍體解刨已經完成了,多巴胺和內啡肽都沒有大量分泌,這也是一個問題,如果再等幾分鐘的話,這個死變態可能會留下證物,但結果卻是令人憤怒的。
莫小懶雖然沒有看過事實證據,但根據柯默思這些年收養的8名孩子來說,每一個都稱得上是天生麗質,之前七個孩子都已經長大了,最大的28歲,在弗萊精神病院,最小的17歲,在一家超市打工。
這些人k已經去調查過了,他們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說柯默思是好人,只有這麼一句話。
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破障,而最讓莫小懶感覺到奇怪的是,這幾年裏,和柯默思關係不錯的幾個富豪,也收養過孩子,他們時不時還會帶着這些孩子一起過來柯默思家裏玩。
k也調查過其他的孩子,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人願意說什麼,因為這些孩子在成年後,都得到了安逸舒適的環境,那個柯默思收養的最小的女孩,柯默思在她出入社會後就送了一套房給她,她只需要賺到足夠自己生活的錢就行。
莫小懶很清楚,即使調查他們也是一樣的,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拔除掉這些隱藏在城市中,陽光無法觸及角落的罪惡,就是莫小懶和吉恩這些年在做的事。
特別是那些違禁品生產小作坊,兩人一年裏不知道要處理多少,這是頭一次,莫小懶感覺到了無助,非常的乏力,根本沒有任何的點可以撬動整個事件。
「究竟還有什麼辦法?」
「不如求助ai怎麼樣?」
吉恩說着,一時間莫小懶狐疑了起來。
「能有用嗎?」
吉恩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莫小懶一咬牙還是決定到下一個地方去。
清晨7點56分
「姓名!」
天痕靜靜的坐在桌前,身邊站着兩名女性科員,眼前則是秦曉萱,她親自來錄口供,天痕想了一陣後,回答了起來,所有的一切都回答着。
在問及他為什麼要殺死柯默思的時候,瞬間天痕情緒激動了起來,但此時他的腦海中想到的是被帶過來之前那名2科的女性告誡過自己的話,雖然痛苦,但天痕還是流着淚,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秦曉萱面色凝重了起來,在認真的記錄着。
這個孩子沒有任何的犯罪記錄,一次都沒有,已經去調取過大量的監控,以及對這個孩子曾經的僱主鄰居等等進行過詢問,在所有人的證言中,天痕都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而且很聽話,獨自照顧着年幼的妹妹。
如果說搶劫犯罪的話,找不到任何的點讓這個孩子痛下殺手,秦曉萱也從2科那邊得到了他們為什麼會在柯默思家附近的原因。
這事情目前沒辦法公佈,但48小時後,這件事恐怕會演變成軒然大波,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支撐天痕的論據,而他所看到的一切,是無法作為呈堂證供的。
在進行了一系列的詢問後,秦曉萱讓兩名女性科員給天痕弄一份吃的來,此時天痕還在抹着眼淚,他身體不住的顫抖着。
「我妹妹我妹妹」
秦曉萱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你先好好想想,還有什麼地方,你之前去過柯默思的家。」
在秦曉萱走出了房間後,來到了另一個房間裏,此時的天愛已經吃過早餐,神情木那的蜷縮在角落裏,幾名過去在弗萊精神病院任職過的城內最好的精神科醫生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依然沒辦法讓天愛指認什麼,她甚至連聲音都不會發出,也不認識字,更加不懂究竟自己遭受到了什麼傷害。
而在這些診斷資料里,天愛更像是一個自閉患者。
「能嘗試的辦法我們都已經嘗試過了,這個孩子的認知障礙可能也有一點點問題,秦曉萱點點頭。」
她無力的走出了房間,思索着一切可能性。
「對了,弗萊,把弗萊叫過來。」
一架起降機緩緩的落在了弗萊精神病院大門口外面的地方,剛剛8點11分,幾名4科的人下了起降機,此時弗萊精神病院的小門打開了。
「錢醫生,就拜託你們了。」
弗萊說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幾名4科的人馬上過去想要攙扶,弗萊擺了擺手。
「沒事的,我只是行動有點不便,老毛病又犯了。」
此時弗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他已經看過這個案子了,同時他內心也是憤怒的。
吱呀
小門關上的瞬間,一名4科的科員看了一眼,但馬上他就愣在了原地,好像沒看到弗萊身後有人,而且也沒看到是誰關的門,一股寒意在這名科員的心底里升起,他望了一眼斑駁老舊黑漆漆的弗萊精神病院,吞咽了一口,背脊發麻,但很快他就笑了起來。
「自己嚇自己!」
弗萊已經整理好了一份診療書,他的診療方法和別人不同,他已經看過了那些曾經在這裏工作過的醫生們的診療報告,以及看過視頻,他們都是用這個年齡段孩子會喜歡的一些圖畫玩具等類的東西,想要和孩子建立溝通。
但在弗萊漫長的精神診療過程中,他清楚的知道了一點,一旦遭受到創傷者,如果二度遭受心靈創傷的話,是會直接關閉掉心門的,根本不會和外界任何人溝通,這就是自閉的開始,包括自己最親近的人也是一樣的。
從這個事情中,弗萊看到的是因為生活壓力而不得不把妹妹送給他人撫養的哥哥,以及為了還清債務常年不在家的父親,這個家庭的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
之後這個叫天痕的少年選擇在53區紮根,根據這個少年的口供,他多次去柯默思家裏的時候,妹妹都很傷心,每次他離開妹妹都會哭,想要喊但卻說不出話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只有6歲的女孩,已經遭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心靈創傷,在絕望中唯一能夠拯救自己的哥哥卻每次都只是過來後便離開,沒有帶走她。
人類絕望的根源是恐懼,而一旦被恐懼佔據了身心的話,是會完全的封閉自我,這一點弗萊深有體會,而且她只是個6歲,不會說話,認知有障礙,懵懂無知的小姑娘,母親在這個小姑娘剛剛認知到一些事物的時候死去。
弗萊無奈的嘆了口氣,起降機緩緩的落在了53區治安管理所的頂樓處,一下去弗萊就看到了熱情迎接過來的吉爾和秦曉萱兩人。
「好久不見了兩位。」
弗萊微笑着湊了過來,吉爾摟着弗萊的脖子,開始和弗萊說明事情的嚴重性,現在死者的妻子已經發動了媒體的攻勢,而議員們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們將信將疑,但需要行事科提供確實有效的證據,但關鍵就在於找不到任何的證據,這一點是天大的難題。
弗萊看着光影屏幕上,這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看着她過去的一些就診記錄,包括就診的視頻,在思考着一些東西。
一直到了地下的審訊室旁邊的科員工作室內,弗萊還在看着視頻。
「我知道了。」
弗萊欣喜的站起身來,此時幾名還在這裏的曾經的同事也有些詫異,因為他們嘗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都是無效的,建立溝通這一步如果無法做到的話,後續的一切將無從展開。
「這孩子對聲音很敏感。」
說着弗萊拿出了兜里的音叉來,隨後四下看了看。
「麻煩幫我找一點染料來,最好是多一點的顏色,最好是無害的,而且需要味道好一點的。」
在半小時後,秦曉萱拿着一堆五顏六色的塗色劑來,弗萊直接拿下了身上的白大褂,而後開始染了起來,眾人都不太明白弗萊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一會弗萊直接把染成了五顏六色的白色大褂用供暖機烘乾後,穿在了身上,房間裏瀰漫着一股清香味。
「視覺,嗅覺,味覺是人類的被動直觀感受,你們一開始就是希望讓這個孩子被眼前的東西所吸引,進而產生興趣,然後拉近和這個孩子的距離,從而開始慢慢的通過談話來解除她的戒備,以及一開始用她最喜歡吃的食物,但因為她不會說話,所以她從未說過自己喜歡吃什麼,只是因為餓了她才會狼吞虎咽的吃,他哥哥也從未聽到過她喜歡吃什麼,只是告訴你們她經常吃的食物,這並不代表是她喜歡吃的。」
一堆人明白的點點頭,接着弗萊又說道。
「根據我的觀察,這個孩子在日常生活中,對聲音和顏色比較有反應,至於為什麼需要清香的味道,是因為人類在聞見這種清香味的時候,大腦會不自覺的進入放鬆狀態。」
幾名精神科的醫生開始在自己的光影屏幕上記錄了起來,非常認真的聽着弗萊的話,因為在城內弗萊是首屈一指的精神科醫生,治好過很多精神病人。
「走吧。」
弗萊說着走出了工作室,進入了對面的房間,幾名女性科員在微笑着和天愛說話,但天愛卻一言不發。
只不過此時眾人都注意到了,天愛緩慢的抬起頭來,目光是朝向弗萊身上這些五顏六色的衣服的。
「這是怎麼回事,弗萊醫生!」
一名精神科醫生問了一句,弗萊小聲說道。
「這個孩子的哥哥天痕,過去做過最多的工作就是加工霓虹燈管,而且是在家裏邊帶孩子邊做的,這是這個小姑娘接觸過的最多的東西,至於聲音的話,我看過她在診療室里的情況。」
說着弗萊拿着音叉,簡單的敲出了一些清脆的節奏,果然天愛又有反應了,而且眼睛也看向了這邊,弗萊看着這雙眼睛,一瞬間他便明白了過來,眼角處不自覺的溢出了淚水。
「我可以確定,這個孩子的心靈有着極為嚴重的創傷,我看過無數病患的眼睛,人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樣的眼睛我看過無數次。」
弗萊說着走了過去,此時天愛似乎回過神來了,又開始低着頭蜷縮了起來,弗萊拿出了手機,問道。
「當下最好聽的曲子是什麼。」
秦曉萱回答道。
「應該是曼莎最近銷量火爆的那首《天國沉淪》吧。」
弗萊馬上打開了音樂軟件,但卻尷尬的笑了笑。
「誰能付費。」
很快秦曉萱便把手機打開,直接買下了這首曲子,很快隨着悠揚悅耳的小提琴聲,以及鋼琴和貝斯混合的聲音,前奏激昂悅耳的響起,而此時伴隨着一陣輕柔,就有如水滴落入平靜的湖面一般,曲子開始響了起來,伴隨着曼莎低沉但卻清麗而動人的歌聲,天愛有反應了。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天愛微微的張着嘴巴,似乎想要發出聲音,之後又看起來像是在哼唱,所有人都沉默了,弗萊靜靜的坐在了天愛的身邊,其他人也自覺的出去了,秦曉萱留下了手機。
「弗萊,要什麼音樂你自己買下。」
弗萊嗯了一聲,坐在了天愛的身邊,此時身邊的天愛沒有了之前的害怕,沉浸在了音樂中。
「沒事的!」
弗萊動容的微笑着。
「不管別人對你做了什麼,不管你遭遇到了什麼樣的苦痛,你始終是一個孩子,這一點不會改變的。」
弗萊說着伸着手想要去觸碰天愛,但很快他覺察到天愛的排斥情緒,馬上縮回手,他微笑着仰着頭,哼唱了起來,雖然五音有些不全,甚至還跟不上節奏,弗萊只是靜靜的哼唱着,而天愛閉着眼睛,仿佛沉浸在了音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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