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219、指東打西

    小鬼子並不笨。不僅不笨，而且屬於比較聰明的那一種動物。三十多人兩次強攻通往司令部的通道，就已經被打死了十多人，他們知道司令部已經徹底淪陷。

    司令部淪陷的結果，就是加強過來的一個機槍小隊，現在肯定已經變成了敵人的武器。現在，帝國的重機槍正在屠殺帝國勇士，那就是最好的證據。唯一的活路，就是衝下山去，鑽進密林之中。

    「擲彈筒，立即使用擲彈筒，居高臨下支援趙三豹。重點打擊通往第一級台階的通道，快。快。」

    小鬼子剩下的七八十人已經分成了三組，輪換着亡命向第一級台階衝擊，一挺重機槍已經壓制不住。司令部門前的小平台，距離第一級通道有五百多米，輕機槍已經沒有什麼殺傷力。

    白書傑只好孤注一擲，利用有效高差，讓兩個輕機槍手停止射擊，改用擲彈筒進行遮蓋性轟炸。

    另外的兩個輕機槍射手，也發現自己打出去的子彈開始發飄，命中率慘不忍睹。乾脆停止射擊，轉身跑進司令部開始翻箱倒櫃。還好，真的就被他們找到幾箱手雷搬了出來。

    居高臨下扔手雷，那也比輕機槍強得多。

    白書傑在一旁看見戰士們扔了六枚手雷下去，都是在即將落地的一瞬爆炸了，頓時大聲叫道：「不要往下扔，直接平着扔出去。讓手雷全部在空中爆炸，不要想着炸死小鬼子，只要把他們炸傷就可以了。」

    什麼叫下三濫呢，白書傑就是榜樣。他滿肚子壞水不斷往外流，鬼主意一個接着一個。雖然從出現到現在，他就打出了三發手槍子彈，但是一連串的鬼點子使出來，第二級台階的一百多小鬼子可就遭了秧。

    手雷全部在頭頂上十多米的空中爆炸，任何躲避措施都沒有用。好多小鬼子身上，都被破碎的彈片紮成了刺蝟，但卻並不致命。除了幾個倒霉蛋，被手雷的碎片扎中了頂門心當場斃命以外，剩下的數十人全部受傷。

    受傷了的小鬼子，再想衝下山去，那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趙三豹的迫擊炮和步兵炮加上兩挺輕機槍，已經足夠掌控局面。

    一看這邊的大局得以控制，白書傑的望遠鏡已經轉到了東西兩側。這兩處現在也是爆炸聲此起彼伏，喊殺聲驚天動地。

    東側的魏沖小組，已經控制了整個制高點，奪取了小鬼子的機槍陣地。數十個小鬼子也成了夾心餅乾，正在遭到上下兩方面的夾擊。西側的蕭臘梅小組，佔據了有利位置，他們就在洞口設置了機槍陣地，居高臨下狂揍小鬼子。

    「擲彈筒分開，給東西兩側也提供一點兒火力支持，不要讓小鬼子太舒服。」白書傑下完命令，還在罵罵咧咧：「他娘的小鬼子，迫擊炮都到哪裏去了，」

    重機槍手一邊壓制還在妄想衝到第一級台階的小鬼子，一別笑着說道：「隊長你往下看，小鬼子的迫擊炮都在第二級台階，應該是被步兵炮採用曲射炸成了零件，遍地都是。」

    白書傑突然想起來，九二步兵炮才剛開始裝備部隊，很多小鬼子都還沒有見過。第二師團、第六師團回到本島整補，首要問題就是要重新學習使用步兵炮。

    白書傑是因為「有先見之明」，所以在熱河方面軍開戰技術大練兵的時候，就重點講解過當時並不存在的「九二步兵炮」。就為這，候自得還說白書傑簡直異想天開。從來都是馬拉大炮，怎麼可能用三五個人搬走一門大炮。

    說來也是，能夠讓幾個人背着跑的「大炮」，完全顛覆了人們的認識。

    九二步兵炮，70mm口徑。左右射界90度，高地射界-10，+75度。主要是通過直瞄射擊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但也可以採用高射角進行曲射。能夠發射3.8公斤的高爆彈。

    九二步兵炮全重才212公斤，也就四百多斤。分成六個部分以後，幾個壯小伙子就可以帶走。兩匹東洋馬就足夠帶走一門步兵炮，還附帶一個基數的炮彈。

    小鬼子就是因為深更半夜，突然遭到了「自己的新式武器」猛烈打擊，才顯得驚慌失措。因為81mm迫擊炮居高臨下對射，三輪過後，竟然被山下的迫擊炮給打敗了，全部被炸成了零件。第一級台階左右兩側的暗藏火力點，還沒有開火，就已經被大炮把裏面的射手給震死了。

    說來能怪誰呢，當初白書傑修建這兩個火力點的時候，要求能夠扛得住100mm以上的重炮轟擊。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重炮轟擊的時候，雖然不能炸塌暗堡，但卻可以把裏面的人震死。

    沒有人的暗堡，那不過是一座墳墓。

    小鬼子苦心孤詣埋伏在這兩處暗堡之中的重機槍，竟然沒有射出一顆子彈。因為偵察營的這幫兵油子，都知道暗堡在什麼地方。自己修的東西，能不知道嗎，所以他們的第一輪打擊，就是針對暗堡展開的。

    兩箱手雷扔完，白書傑發現第二級台階的小鬼子已經全部躺在地上。雖然大部分都沒死，但還具有強烈法抗能力的，已經沒幾個了。

    他這才命令四名戰士使用衝鋒鎗主動出擊，去和躺在地上的小鬼子近戰。把這裏的小鬼子乾淨、徹底地幹掉，然後支援東西兩側。

    另外兩名戰士操作重機槍，繼續對東西兩側進行壓制。

    說來奇怪得很，大青山司令部的這個平台，對三個方面都是居高臨下。東西兩側的制高點，也就和主峰的第二級台階差不多高。

    一挺重機槍要給東西兩側提供火力支援，這本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白書傑有想法：只要小鬼子發現這邊的重機槍在射擊，就趕緊轉換到另外一側進行打擊。

    白書傑的這一招並不是要打死多少敵人，而是給敵人造成以強烈的心理暗示。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告訴小鬼子不要妄想亂動，老子的重機槍隨時準備着。

    這就好比在一個人的頭頂上懸着一口寶劍，隨時都可能掉下來。讓你始終都提心弔膽，心神不寧。在劇烈的戰鬥中心神不寧，距離死神召喚那就已經很近了。

    本來就已經是夾心餅乾的小鬼子，現在又來了一挺重機槍搗亂，因此就更加混亂。魏沖、蕭臘梅是什麼人，那都是把白書傑的那一套學得十足，偶爾還會超水平發揮的人尖子。

    來自側面的重機槍打打停停，他們很快就知道白書傑的用意。所以，重機槍離開的時候，他們就和小鬼子僵持。重機槍一過來，就馬上發起一波反擊。

    小鬼子經過這種剝皮戰術，很快就被打掉了一大半。

    戰鬥進行到一個半小時的時候，大青山主峰的槍聲率先停頓下來，白書傑趕緊命令趙三豹，首先把那一門迫擊炮弄上來。然後把步兵炮分解之後，也搬上司令部門前的平台。

    經過一番忙碌，白書傑命令重機槍和迫擊炮交替打擊東西兩側。使用迫擊炮打擊東側，重機槍就照顧西側。然後反轉過來再來了一次，循環往復，讓小鬼子沒有辦法調整。

    其實，白書傑採用這種「指東打西」的賴皮戰術，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用七十多人，包圍了三百多小鬼子，而且還分為三處。如果派兵增援，每一處也不過是增加六七個人而已，根本達不到實際效果。

    所以，白書傑靈機一動，並不直接增援東西兩側，而是採用隔山打牛的招數，儘可能給敵人製造心理上的壓力：「老子還有強大的後續部隊沒有投入戰鬥，你們等死吧。」

    小鬼子現在是徹底的五心不定，堅守吧，沒信心。撤退吧，也沒有接到命令。

    能接到命令才有鬼了，白書傑第一槍就把中隊長給幹掉了。魏沖和蕭臘梅一出現，也就立即幹掉了小隊長。剩下幾個小班長，誰也不能說服誰。

    就這麼一耽誤，已經大勢去矣，因為趙三豹的步兵炮已經搬上來了。

    九二式步兵炮，最主要的功能，就是直瞄射擊。而且彈道穩定，比迫擊炮的命中率可就高多了。在有效射程以內，基本上能夠指哪打哪。

    有了大炮的增援，白書傑立即調整戰術：重機槍暫時負責壓制東側，迫擊炮和步兵炮，配合山腳下的一門迫擊炮和步兵炮，全力打擊西側的殘餘小鬼子。爭取儘快打垮一路，緩解兩方面的壓力，爭取在天亮之前解決戰鬥。

    炮兵是戰爭之神，這句話沒錯。白書傑集中炮火猛轟一路的策略也正確，不到半個小時，西側陣地的槍聲就開始稀疏起來。白書傑毫不遲疑，所有的炮火有全部集中到東側。

    戰鬥持續到凌晨六點半，整個大青山的槍聲終於全部停止。六個多小時的戰鬥告於段落，三百七十餘名小鬼子被全殲。這次帶過來的步兵炮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不過，帶過來的炮彈也全部用完。

    白書傑原本以為大青山應該有九二步兵炮進行補充，所以僅僅帶了半個基數的炮彈，沒想到小鬼子根本就沒有全部裝備。

    「臘梅，趕緊給王心蘭發電，讓那邊把重機槍和步槍全部封存起來。所有的迫擊炮和步兵炮炮彈全部帶過來。明天傍晚時分炸掉碉樓，全部到大青山匯合。」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