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灌了一口酒,苦笑道「崗哨的意義在於預警和戰略前伸,如今摩根崗哨都不具備這兩個條件,還有人圍在這就很不錯了。」接着他指了指樓上的客房說道「現在這裏最好旅店中的最好客房只有乾草席,就是為了到時候黑石獸人來方便跑路,旅店老闆的行禮時刻藏在吧枱下面呢。」
雖然醉漢說的很小聲,但窩在吧枱處的老闆還是聽到了醉漢所說的話,隨即扔了一個玻璃瓶子過來,大喊道「你t不要胡言亂語,我開店宗旨就是『服務至上』,客人你別聽他瞎說,樓上有床。」
提米一伸手,讓地上的碎玻璃漂浮起來,接着用寒冰法術將它凝結成完好的玻璃杯放在醉漢身前,把自己的啤酒給他倒了一點說道「那你說說你為啥待在這個地方不走?」
醉漢被提米一系列操作驚的怔在了原地,愣了一會說道「呵呵,我早就死在這裏了。」
醉漢第一次來到摩根崗哨的時候這裏的指揮官叫米爾斯·摩根,摩根是洛薩爵士的軍需官,而摩根崗哨則是洛薩遠征軍重要的糧草中轉站,所以這裏鼎盛時期不亞於現在赤脊山的湖畔鎮。醉漢跟隨洛薩爵士的原第三軍團在這修整了一周,最後便前往黑石山與舊部落進行決戰,之後他們失敗了雖然大部分第三軍團的士兵成功撤退,但是洛薩卻英勇犧牲。當時滿腔熱血的醉漢和大部分弟兄一樣志願留守在摩根哨崗等待援軍為洛薩爵士報仇,但後來聯盟對抗部落的戰爭是贏了,但戰場並不在黑石山,而是在東部王國北部。
指揮官摩根被調回暴風城,同他一同被調走的還有被洛薩欽定的軍團指揮官麥克斯維爾,麥克斯維爾在離開之時親口向他的士兵保證自己一定會在打回燃燒平原,並派下守軍看守摩根哨崗這個重要據點,醉漢就是留守的一員。
期間黑石獸人不斷衝擊着這裏,但都被頑強的守軍擊退,而麥克斯維爾也一直派送補給小隊支援這裏,只不過次數越來越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在不少人打退堂鼓的時候赤脊山那邊傳來了好消息,赤脊山的部落基本已經清繳乾淨,三、四兩個軍團即將開赴燃燒平原。摩根崗哨的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很興奮,他甚至還湊了個臨時小隊去夾擊山道上的黑石獸人,最後通路終於打通,就在摩根崗哨的人以為勝利即將來臨的時候卻被告知要撤離摩根崗哨,因為王國的重點以後會放在北部對抗天災軍團。
最不讓人接受的就是接連不斷的希望伴隨着時間的流逝,而當你真正發現這條路你走不通的時候你已經白了頭。
在撤退的那一天醉漢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從當時剛來這裏的稚嫩臉龐到現在的兩鬢斑白,還有那鏡子中嶄新筆挺的軍裝,沒錯,他們這些留守崗哨的人都得到了英雄的待遇,每個人自動升兩級,可不知為什麼醉漢看見鏡子中的軍裝突然不想走了,他曾每天夜裏都在想着自己的結局,要麼被黑石獸人五馬分屍,要麼親自抬着洛薩爵士的棺槨榮歸故里,但他從沒有想過這樣離開摩根崗哨。
當醉漢說出自己要留下的時候,僅剩的幾個老戰友都沒有多說什麼,可能他們自己心中的想法和醉漢一樣,但他們還有親人,可能也還有妻子孩子,所以必須離開,但醉漢什麼都沒有,他把自己的青春全部交在了這裏,這就是他的全部。
聽完醉漢將的故事,提米主動敬了他一杯,問道「所以這裏的人靈魂都被困在這了?」
醉漢聽完哈哈大笑道「像我這種傻子可不多,赤脊山脈峽谷的圍牆現在已經修得差不多了,這裏大部分人都是來不及撤回去的。」
醉漢似乎酒倦上來了,低着頭小聲說道「這裏就像是一個困獸籠,悶在裏面的人遲早有一天會六親不認,你算是來早了。」
提米起身又丟給了醉漢兩個金幣接着準備上樓休息,他要得到信息都得到了,但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問醉漢的名字,提米不想問,因為記住每一個可憐人對他來說都是負擔。
提米穿過空蕩蕩的旅館大廳準備上樓,而這時一個身着暴露的姑娘從後台竄出,她脖子上還盤着一條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蟒蛇,姑娘對提米拋了一個媚眼說道「先生,你想看看表演嗎?」
要是放在幾個月前提米的小心臟可能會跳動一下,但如今經歷過風雨的他大大方方的打量起這個半道殺出姑娘來,提米發現雖然她穿着打扮很成熟,但從身材上可以看出年齡其實並不大,提米頓時沒了興趣說道「舞蛇表演一般不是晚上才進行嗎?」
少女笑了笑說道「不分時候的,現在我也可以為您單獨表演。」
提米側身閃過她說道「不好意思,我從小怕蛇,還是算了吧。」
少女立馬把蟒蛇從脖子上摘下放在地上,而這條蛇則乖巧的爬走,少女貼着提米的身體繞到提米的身前,勾住他的下巴說道「我的蛇舞有時候並不需要蛇。」說完開始展示她柔軟的腰身。
但少女搔首弄姿變天發現提米並沒有任何反應,如同老僧入定一樣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就在少女覺得提米取向有問題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關門的聲音,而少女眼前的提米顏色漸漸變淡,最終消失不見。
少女看着樓上唯一緊閉的那一扇房門,輕笑道「有意思。」
來到房間中的提米發現旅店老闆真的沒有說謊,房間內是有床的,不過在這張簡陋的木板床上鋪的是乾草,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提米只好從他的的空間背包里拿出一個旅行睡袋鋪在上面。
這時提米習慣性的在房間裏施加各種防禦性的預警法陣,樓下遇到的舞蛇少女提米覺得並不簡單,在這種地方能活下來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善茬,但這時提米又想起了之前在復仇女神號上卡爾給他施加的迷宮門禁,於是玩心大起在門板上繪製起法陣來。
而就在提米專心的創作的時候,一條小黑蛇從門縫裏鑽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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