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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木看着笠墨觀察了許久,他倒是無所謂的,只是魔族的長老實在是煩人。夜木走到了笠墨的身後,笠墨全神貫注的看着跟前正在操練的將士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夜木的靠近。
台下的將士們倒是都看到了,只是看到了也都當作自己看不到的。
&墨。」
笠墨猛的回過頭,看的夜木,像是被嚇了一大跳,連忙跪了下來,「主上,主上您怎麼來了?」笠墨細細地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沒有做什麼壞事情,只是夜木倒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到練兵場來。
夜木笑了笑,叫來一旁的副將,「你們替一會兒你們將軍的班吧,我同你們將軍有一些話要說。」
&幾個副將領了任務之後便是走開了。
笠墨看着夜木,夜木倒是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邁開腿走開了。笠墨回頭看了看底下的將士,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走到了指揮處,夜木遣散了裏面的人,關上了門。笠墨瞧着,倒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主上,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夜木走到了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笠墨,你知道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笠墨微微蹙眉,低下了頭,從前,他自認為他是最了解夜木的人,只是現在,他卻是不能夠肯定了。這麼多年了,夜木通從前的當歸,早就不一樣了。「對主上來說,最大的願望......」
他猜不到。
夜木的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讓他都不知道那件事情才是他最遺憾的。夜木看着笠墨,看着他努力想着,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倒是覺着有幾分的好笑,「笠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還活着的人。」
過去的已然過去,即便是如何奢望,都是無法改變的。
只是,未來,還可以好好珍惜。
&上,是想要子莜上神嗎?」
榮升為天定的戰神,芷瑞的封號便是隨着將軍之名停留在了過去。上神之尊,不能容載任何人賦予的封號,能配上的,只能是上神的本名。
夜木嘆了口氣,活動了活動肩膀,像是舒服了不少,「此事你和客青知道就好,不必讓別人知道。」
&
夜木看着笠墨那一臉正義坦蕩的模樣,像是真心的在向他保證一般。心中倒是有一口氣,半天都提不上來,「行了,我不和你扯了,我都聽說了,你住在這兒已經快小半個月了,說吧,在躲誰。」
此事倒不是誰同他說的,只是前幾日那幾個八卦的不得行的長老,非要跑到他的書房來。談天說地的,說的天花亂墜的,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哄好了那群長老。說來笠墨這小子倒是也是幸運的,能入那群老頭法眼的人,一隻手都太多餘了。
笠墨低着頭,沒有回答夜木。
&是,不喜歡琳兒?」夜木的眉宇變的嚴肅了不少,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只是,他感覺並不是這個理由。到不說琳兒的性子有多好,就憑琳兒的容貌,應當也不會有哪個男人不動心的。
難不成笠墨還能是個怪物不成。
笠墨抬起頭,看着夜木。似乎在忍受着相當痛苦的掙扎。過了片刻之後,又是低下了頭,「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是我。」
為什麼,會是我呢。
沒有高貴的血統,沒有顯赫的家世。只是偶然得到先主賞識,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這樣的他,不過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將軍,只是這樣的他,又是如何能配得上公主之尊呢。
夜木倒是有些被問住了。
為什麼?
他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許只是覺得合適罷了。「父君將你留在琳兒的身邊,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與其相信我自己的直覺,我到是更加相信父君的判斷。」讓你默默無聞的做一個影子護衛,如此大材小用,絕不是父君的風格。
笠墨看向夜木,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上,您誤會了。先主之所以讓我最為公主的護衛,是在不觸發主上的記憶的前提下,給我一個可以更好保護主上的機會。」當初,夜峋的確是這麼同他說的。
夜木算是明白了,笠墨已經自己給自己繞進去了。
&兒喜歡你,在意你,我能感受的到。只是,如若我強迫你,你們將來也是不會幸福的。只是,笠墨你自己想好了,如若就這麼錯過了,你會不會後悔。」如若今後琳兒嫁給了別人,你會不會後悔。
&要公主幸福,我就不後悔。」
夜木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是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麼,便是看到身後的門虛掩着。夜木的心裏咯噔了一下,想着今日出門的時候走的急,倒是沒怎麼注意的。倒是沒想到她跟過來了。
&兒,既然來了,進來吧。」
笠墨看着夜木,回過身子,看着門被緩緩地打開,夜琳走了進來。
只是,明明是來練武場,夜琳倒是穿的不比昔日的清爽,反而倒是穿了繁瑣的衣裙。如若笠墨沒有記錯的話,夜琳是不喜歡這樣的穿着的,因為太麻煩了。只是,今日,怎麼穿上這個到這兒來了。
&長。」
夜木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夜琳的裝束,挑了挑眉,「昔日母后怎麼同你說你都不聽的,今日倒是怎麼穿上了。」
昔日,允糯總是嫌棄夜琳穿的沒有個女孩子的模樣,只是夜琳便是不聽,夜峋也拿她沒辦法。
夜琳笑了笑,頭上的吊墜隨之晃動着,「沒什麼,只是想穿了,就穿了。」
夜木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番,果然,他的妹妹還是很漂亮的。「既然來了,是來找笠墨的吧,我出去。」說着,夜木不等笠墨說什麼,便是先快步的走出去離開了。
笠墨看着夜木的背影,便是感到萬分的無助。
&次同我獨處,似乎都會讓你很為難。」夜琳走到一旁,走了下來,錘了錘腿,果然,她還是很不習慣這樣的裝束打扮的。有累贅,走的又累。也不知道母后怎麼堅持下來的。
&主言重了。」
夜琳無奈的笑了笑,沒有答話。
笠墨只是在原地站着,也沒有說話。
夜琳揉捏了一會兒腿,鬆了口氣,抬頭看着笠墨,「我聽下人說了,你在練武場住了小半個月。如若是為了躲我,便是不必了。」
&墨沒有。」
夜琳看着笠墨,看着他恭敬的模樣,好似沒有過去的那樣生氣了。「笠墨,你一直都在逃。無論是兄長同你說,還是我同你說,還是長老同你說,你一直都在逃避。你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
&主。」
&實你心裏明白的很,只是不同任何人說。」夜琳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倒是接着說了。「笠墨,我夜琳雖然從小就是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公主。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自尊和驕傲。」
我一次又一次,放下自己的矜持和驕傲,扔下自己的羞澀,只是,無論我怎麼做,你還是在逃。
笠墨不知道為什麼。
他感覺自己的心慌亂的厲害,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很快就要失去了一般。那種失落,失重的感覺,前所未有。
夜琳笑了笑,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跟前,「我今日來,也不過就是想要告訴你。笠墨你不必在逃了,其實從你開始,你作為我的影子守衛出現在我的身邊,到我用未婚夫婿的名義救你出獄,到現在。其實你我都知道,我們是被人推着,走到這一步的。」
笠墨看着夜琳的雙眸,是那樣的乾淨。
就是初次相見的時候,那個驕傲的公主一樣。
&放下我的驕傲,放下我的自尊。可在你的眼裏,我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其實這幾日,我一直都在想。我夜琳又不是非你不嫁,我夜琳又不是無人想娶,既然如此,我為何非你不可。」
原來,是執念。
笠墨感覺自己的喉嚨發澀,發澀到有些發疼,說不出話來。
夜琳看着笠墨,來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只是到了這裏,無論說的是什麼,都是亂的。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是她看着他,感覺自己還是有些捨不得。但是夜琳,你又能如何呢。
他又不愛你。
&墨,我夜琳就是生來驕傲。我生來就是公主,只是我到今日才知道,原來公主要喜歡一個人,居然這麼累。但是笠墨,我放棄了。我不想繼續喜歡你了,我夜琳從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從今往後,你錯過我了。」
是你錯過我了。
笠墨站在原地,沒有說一句話。
夜琳背過身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向門走去。
笠墨,你看好了。如若是我今日走出了這個門,從今往後,即便是你再來追我,我也不會再喜歡你了。
夜琳抬起腳,帶着所有的失落和悲傷就要落下的瞬間。
&主。」
夜琳站在原地,沒有回頭,也沒有動。
她在等,等他的話。
&你幸福。」
眼淚,落下了。從頭到尾,笠墨,你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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