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莜捏起一塊點心,仔細着瞧了瞧,倒是覺得這模樣和香味倒是極好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只是這個東西,有什麼作用嗎?子莜一臉茫然的看着手中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就這樣仔仔細細地看着。
弗修看着子莜,竟是生出了歲月靜好的感覺。沒想到,她竟然連點心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像是一張空白的白紙,什麼都沒有。她就這樣,仔仔細細的瞧着,怕是連這個東西有什麼作用都不知道吧。他拿起一塊點心,放到嘴裏咬了一口,咀嚼着。子莜看着,就像是看着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倒是有點像是一隻怪獸,只是這個世界上哪兒有如此好看的怪獸啊。沒過一會兒,弗修就不咀嚼了。
子莜的雙眼一直看着弗修,帶着點懵懂,剛剛還在動的,怎麼就不動了?子莜歪了歪腦袋,只是在弗修的眼裏,這樣的她,竟是這般的,可愛。
「你,為什麼不動了?」
弗修張開嘴,子莜探了探頭,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這是,魔術嗎?之前聽一個擺渡人說,魔術是可以把一個東西便沒有了的。但是,真的這麼神奇的嗎?弗修有些好笑的看着自由,即便是幾歲的孩童只怕是也會知道的東西的吧。「嘴裏的東西,自然是下到肚子裏去了。」
子莜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看了看手裏的東西,接着看向弗修,弗修點了點頭,接着又咬了一口。子莜學着也咬了一口,跟着弗修一起咀嚼着,然後,吞咽。子莜的動作倒是誇張不少,像是做了極大的努力才咽了下去。
這味道,甜甜的。
跟天族的靈力一樣,都是這樣的味道的!
子莜看着手中,這被咬了一小口的小花狀的糕點。竟是會有這般稀奇的東西,子莜又咬了一口,學着剛才的樣子,吃着。弗修的手裏捏着那個咬了兩口的糕點,之前倒是沒覺着這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只是現在倒是覺着了。倒是有人可以把這麼平凡的東西,吃的這般生動的。
沒過多久,所有的糕點基本上都下了子莜的肚子。弗修瞧着,笑了笑,「吃了這麼多甜的,都沒覺着膩嗎?」
子莜揉了揉自己有點鼓起來的小肚子,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嗯?不會啊,我很喜歡這個味道,很好吃啊,你不喜歡嗎?」
弗修看着,竟是不自覺的笑出了聲,好似這段時間,他越來越愛笑了不是。「嗯,過去不是很喜歡,但是未來,可能會喜歡吧。」
「誒?」子莜有些疑惑的看着弗修,他笑着的樣子,真的很好看誒。
弗修擺了擺手,和子莜一樣,雙手撐在身後坐着。之前倒是一直沒有發現,這麼坐着,還挺舒服的。子莜看着弗修,他的頭髮倒是觸到地面上了,他這麼愛乾淨的人,只怕是到時候也發現不了吧。
左手小小的捏了個訣,去了他頭髮上的塵埃,順帶着用小小的靈力護着他的頭髮。這樣,就好多了。
「每日都有擺渡人來來回回的,若是他們停下來,你也應當不會寂寞才是。」
子莜看着遠處,三三兩兩的擺渡人,有的很快就上了船,還有的猶猶豫豫的看着四周辯不明方向。「不會停留的,如若停留了,過了時候,沒了擺渡船,他們就要在這兒等上一晚上。」
弗修像是不太理解,忘川的晚上,會發生什麼嗎?
「晚上,這裏很危險,如果落單了,基本上就要灰飛煙滅了。」子莜笑了笑,嘴裏說的倒是輕易的很。若是沒有等到要等的人,那便來世再說吧,如若執念太深,只怕是連來世都會一起失去。
之前倒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只是那倔強的老頭兒一定要等他的老伴,她就這樣護着他護了三天三夜等來了他的老伴,送他們走了。只是那次之後,她也受了挺重的內傷,修養了許久。
那就是,阿興和阿娟了。
既是情深至此,生死已是在所不辭了。
都說天上一天,人間十年。只是在忘川,你永遠無法估計的,便是時間。有時候一天很長,有時候,一天很短。
「這段時間,天族有人注意到我經常外出了,我可能不能常來了。」
弗修的話,像是一滴水,落到了水裏,激起漣漪,卻又很快的回歸平靜。他不是這兒的人,這是既定的事實。他的陪伴從一開始,就是奢侈的。子莜沒有說什麼,只是冷靜極了的,點了點頭。
從一開始就無所奢求,那到後來,也能夠彼此放開。這樣,倒也是挺好。
弗修揉了揉子莜的頭,傾身,吻了吻子莜的額頭,「我答應你的事情,早晚會實現的,等等我。」
我說過,要帶你去天族的,我說過的話,我一點會實現的。
「我等你。」
額間有着冰涼淺淺退去的感覺,那溫柔柔軟的觸感,就好像在一點一點的消散似的,她竟是這般,有着些許的歡喜。手碰上方才他吻過的地方,嘴角浮現的是情不自禁的笑意。會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在生命里,帶着他最開始的光與熱,就這樣,進入了她單調無奇的生活。
弗修,如果,我不是彼岸花,我也是天族的人,會不會,好些?
夜峋不得不承認,夜木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哪怕是他,當初也沒有這樣的天賦。只是想着之前也不曾聽說過天族大殿下的資質有怎樣的優秀,不知是天族隱藏了還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呢。不過,這種撿到寶的感覺實在是萬分美妙。
允糯站在不遠處,看着夜木在演練場上的演練。夜峋瞧着,看他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瞧得仔細過,心裏一時不是滋味。踱步到允糯的身側,咳嗽了幾聲,倒是沒被允糯看到。
「咳咳。」
允糯依然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聚精會神的看着演練場的方向。剛剛的那一擊倒是極好的,只怕是這樣的難度對他來說已是太低了。也不虧是她的兒子才是。
「咳。。。咳!」
「主上何時染上咳疾了,此處風大,早些去歇息吧。」允糯的眼睛不曾轉移到夜峋的身上,時刻看着的,都是演練場上的夜木。夜峋瞧着,倒是多了幾分的嫉妒。
夜峋揮了揮衣袖,示意了手下,身旁的人自是知道主上的心思,雖然有些對不起世子殿下,但是主上吃起醋來管你是老子還是兒子。
演練場上的風向突然就變了,速度和力道都大了不少。允糯猛的回過頭就瞧見夜峋一副得意的樣子,微微蹙眉,「你做了什麼?」
「剛剛的等級太低了,我覺得他可以挑戰更高的。」夜峋撇開視線,不太敢直視允糯的雙眼,若是這麼幼稚的想法被她知道了,只怕是會被她嘲笑上很久,他才不要。
允糯看着演練場上的風速,心中計算了一番,接着便是心頭一沉,轉過身對着夜峋就是出了一拳,夜峋只是險險的躲了過去,「糯糯,你謀殺親夫啊!」
「夜峋!你自己挑戰過演練場最高的等級嗎你就給夜木上!」
夜峋懵了一會兒,看了看一旁的手下,他的手下也是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不對嗎?不該是這樣的嗎?夜峋眨了眨眼睛,也懵了。
夜峋:我剛剛不是讓你只高一點點的嗎?
影衛:您不是一直在挑眉嗎?
夜峋:對啊,我讓你加啊!
影衛;對啊,所以我就一直加呀,加到最後好像沒法再加了啊!
夜峋:???
正想着該怎麼收拾這個殘局的時候,便聽見演練場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伴隨着的,是帶着黑金印記的亮光。夜峋微微蹙眉,看着演練場的方向,難道說。
夜木從一旁灰色的煙霧中緩緩走了出來,周身帶着些許的黑金色的光芒。雪白瘦削的身上,血痕刺痛了人的雙眼。只是那雙眼裏,複雜,萬分。黑金印記,是魔族,正統的象徵。
允糯看着,眼裏泛起了淚光。
夜峋伸出一隻手,攬過了允糯的肩膀,看着夜木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傷痕累累走的極是不易,只是周旁的人,不曾有人敢上前去攙扶。
終於,走到了夜峋與允糯的跟前,夜木勉強着單膝跪地。「父君,母后。」
允糯終究沒能忍住,哭出了聲音。
「起來吧。」夜峋微微出聲了。
夜木站了起來,踉蹌了一下,穩住了身子,站好了。身上的血還在一點一滴的留着,只是着淡淡的黑金色的光芒卻是掩蓋不去的。
「你可知道,這黑金印記,象徵着什麼?」
「兒臣不知。」
「父君封你為世子之位,那是父君,你的母后,魔族大臣對你的肯定和認可。事在人為,是魔族萬千將士將以擁護你作為今生的使命和義務。只是這黑金印記,將會是鑲嵌在你的魄元上的印記,是魔族列祖在上對你的認可。夜木,你的天賦非比尋常,只是,魔族需要的不單單是一位可以守護他們的君主,更需要的是一個以大愛為先,萬死不辭的守護神。」
夜峋看着夜木的雙眼,他還太過年輕,不知道這份認可背後的重量。當初他初登主上的王座,一個月後才浮現黑金印記,無疑,夜木刷新了他的時間記錄。但是,他終歸還是太年輕了。
夜木微微低頭,夜峋猜出了幾分,只怕是,他無意主上的王座。
「父君,兒臣,無意主上的位置,兒臣,只想做個自由點的人。」
自由,生在王族本就沒有自由可言。當初,他又何嘗不想呢,權利的巔峰除了陰謀便是算計。沒什麼好的。只是,夜木,很多事情本就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黑金印記已經註定了一切,因果輪盤上自是有了你的一筆。你便是不應,也不行。
夜峋的右手上方,逐漸浮現出一個光圈,等着光圈退去,一個金色的半臉面具出現在了手中。夜峋走上前去,給夜木帶上了。
「你看,你還是自由的。」
帶上面具的時候,你可以是世子,是主上,等你脫下面具,你還是你自己,你還是夜木,這樣,會不會好些。
夜木的手,一點一點的扶上面具,冰冷的觸感倒是像極了那孤獨的寶座。他似乎可以理解為什麼父君這麼的深愛母后。在無人之巔,實在是太過孤單,可是有你陪着我,我好似,還可以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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