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母親,她是小三,所以心思不善?可是大哥哥,你又知不知道……姐姐,她的母親,死於一場愛滋病。」
原本,白清秋早已去世,關於這件事,說給大哥哥不合適。
只是不想,她真的不想,對於自己的母親,大哥哥存在世俗的偏見!
因此,按捺着情緒,遲安好一字一字道上:「相比之下,姐姐的母親……也是婚姻背叛者!性質上,和我的母親,沒有什麼不同。」
一語落下,病房周圍空氣,陡然陷入沉默。
「咳咳……」
便在此中,薄夜白眉心倦怠,伸手以拳抵唇,輕微不斷咳嗽。
「大哥哥,你還好嗎?」
遲安好下意識,關心這麼一問,就要觸碰薄夜白。
卻是薄夜白,漠然後退一步,避開這一觸碰。
登時,遲安好手上落空,生出窒息般的疼痛:「大哥哥,你和我之間……一定要這麼陌生嗎?」
有的事情,過於沒有意義,薄夜白不想道破。
卻在這一刻,遲安好一再堅持,薄夜白還是開口:「安安,如果不曾記錯,不久前生日,你年滿十九歲。」
驀地,出其不意的問題,令人無從探究。
遲安好微微一怔,儘管不太明白,大哥哥什麼意思,卻也點點頭:「是,十九歲。」
「大小姐,也是十九歲。」
薄夜白眸心一淡,跟着這麼一說。
「六年前,你闖入我的莊園,該是十三歲。當時,你才知道身世,一時接受不了,是不是?」
的確,這些是事實,遲安好咬着唇瓣,默認不語。
「縱然,白阿姨背叛婚姻,卻也不是第三者插足的理由!遲夫人可以等到離婚之後,再在一起。白阿姨不曾離婚,遲夫人私下生了你,隱瞞十三年之久,直至……白阿姨病重,在這時候揭開,當真無辜?」
聽到這裏,遲安好已然說不出話。
恍然間,她還注意一點,大哥哥稱呼自己母親「遲夫人」,稱呼遲薇母親「白阿姨」,何其大的區別!
「白阿姨六年前去世,遲夫人六年前嫁入遲家。而你,和大小姐一樣大的年紀,白阿姨新婚第一年,遲夫人就已插足,不諷刺嗎?」
遲安好臉色一白,指甲無意識掐入掌心,克制着所有情緒。
「我母親,她和父親只是一場酒後意外……」
「安安,錯了就是錯了,欠下的總要償還。」
微弱的解釋,遭到大哥哥這麼評斷,遲安好一時說不出話。
「你只說,大小姐不肯接受好意。母親才一去世,父親就娶繼母進門,還多出同父異母,一樣年紀大的妹妹,她如何接受?」
往往,真相不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遲夫人該是清楚,大小姐多麼厭棄她。卻在剛剛,提前準備錄音器,是好意還是另有所圖?」
薄夜白眼尾一挑,流露着淡淡的妖冶,嗓音一貫清冷。
「在你心裏,母親總是好的。同樣,大小姐也是如此。如今,遲夫人取代白阿姨的位置,大小姐日日看着,心中產生怨恨,也是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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