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發現我剛才那個女的倒是一點兒也不驚慌的樣子,坐在那裏,還是那個樣子。
難道是被劫匪嚇傻了?反正我都不相信。要真的是被嚇傻了,為什麼劫匪過來的時候,她還沒啥反應呢?
我看她不是被嚇傻了,是根本就有問題。
但是我沒從她身上感覺到什麼啊,而且,我也確定,我不認識這個女人。
「搞什麼啊?開車,老子不去了。」終於有人憋不住了,站起來大聲嚷嚷道。
我剛回頭,餘光忽然瞥見了一道身影,我趕緊轉回來,那女的不見了。
「啊...額......」剛才站起來的那人被她一把掐住了脖子,剛才我看到的身影就是那個女人。
「住手!」我提出了鬼節鞭,起身說道。
「冷楓?」她卻叫出了我的名字,接着就下了手,這男的還是被她扭斷了脖子,司機打開了車門,她順手一丟,扔到了車下去了。
我還在想她為什麼會認識我,這娘們看着車裏的乘客說道:「想要活命的,都給我老老實實坐好了。到了烏魯市..."
「那你想不想活命?」我眨眼的功夫,白筱潔到了她跟前去了,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說道:「借屍還魂?我給你次機會說,你是誰?」
「我要是不呢?」這娘們竟然還冷笑看着白筱潔。但是看到了白筱潔的臉的時候,嚇得面色蒼白。顯然她也是認識白筱潔的。
白筱潔可懶得跟她說那麼多,捏了個法訣,點在了她的胸口,這女的就愣在了原地。
白筱潔換了法訣,點上了她的眉心,嘴裏念了幾句咒語,忽然好像是抓住了什麼,然後猛地用力,拖出來一個女鬼。站在了她旁邊,那個身體,則倒了下去。
「鬼啊,鬼啊!」車裏頓時炸開了鍋。
我心想,剛剛司機的做法,難道這些人還認為司機是人嗎?
但不見棺材不落淚,好像是人的本性啊。
「好了,大家不要慌。」白慕靈起身去安撫乘客。我聽到後面的一空也沒坐着了。起來幫忙。
我瞥了顧小北一眼,她還是識趣地起來去幫忙了。
我走到了白筱潔身旁,看着許風清,真是怎麼都不會想到居然是她。這娘們可真是哪裏都有她啊。
「我們又見面了哈,這次又失敗了啊。」
許風清翻了翻眼珠,雖然白筱潔只是這麼抓着她的肩膀,但是她根本不敢動的。只是跟我說:「我說我這次不是因為永生教出現在這裏的,你信不?」
「你猜我信不信?」我拿起了鬼節鞭,跟她說道:「原本筱潔出手了,不用我獻寶,但是沒辦法,誰叫我和你算是老朋友了呢?」
「老師說話,還是皮鞭滴蠟,你自己選擇吧。」
「啊?」許風清詫異地看着我,「皮鞭滴...滴蠟?」
「冷楓。」白筱潔瞅了我一下。
我咳嗽了兩聲,說道:「就是這玩意兒啊,看你怕不怕。」
我說着,就揮動着鬼節鞭在空中啪地一甩了一下。
「落在你們手裏,我還能咋辦?我說,我老實說。」許風清還算是識相。「但是,能不能讓我回到屍體裏面去?白天,我在外面堅持不了多久。」
我看着白筱潔,等她拿主意,白筱潔放開了她,拍拍手,回了自己的位置去坐了。
許風清倒在了屍體上去,睜開眼睛站起來,車裏又是一陣喧鬧。
不過,白慕靈他們的工作做得好,大家都沒有什麼過激的言行。直接就告訴他們是鬼,但是我們這位美女更厲害,鬼影門傳人。
所以,這一套又成功了。
喧鬧了一會兒,白筱潔站起來讓大家放心,說有她在,不會再讓邪崇傷害他們的。
大家也就放心了,不過之前跟許風清坐的那小子說什麼也不敢再跟她坐了,我只好和他換了位置。
我讓許風清一五一十地給我交代出來,要是敢騙我,我就用鬼節鞭把她抽得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許風清吞了吞口水,說我比她還狠,她兩次都只是想取走鬼王,並且吃掉我的魂魄而已。
我登時就忍不住了,還是給了她一下,算是報仇,也是警告。
許風清怕了我了,擔心一會兒我再找理由打她,趕緊跟我說了她來這裏是幹什麼來了。
白慕靈他們把那小子趕到前面去坐,都圍了過來聽。
事情是這樣的,她說其實從守墓村逃出去之後,她知道她自己又一次失利,根本就不敢回去。
生怕永生教的人直接弄死她,讓她永不超生了。
因此呢,這娘們一直偷偷跟着我們。可是又擔心被我發現,就想了一個花招,借屍還魂。
我們還沒有回到秦岩市,她就已經到了秦岩市了。因此,我和一空說的話被她給聽到了。
我們要天山取金剛伏魔杵這件事兒,也被她報告去給永生教。說到這裏,許風清還假惺惺地跟我說,千萬不要去天山,因為永生教的人已經在那裏等着我了。
他們不想要金剛伏魔杵,但他們想要弄死我。我不但毀壞了他們一個研究基地,還殺死了曹任天這個鬼研人,所以永生教是絕對不起放過我的。
我讓她先擔心好她自己得了,她接着說,她是接到命令,讓她去天山的。但她現在是人,只能坐車去。
否則就得丟掉了這個身體,她擔心我拿身體說事兒,又虐待她,所以故意停下里,再三告訴我,她沒有殺人,這就是一具剛死亡的屍體。
這個我就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只能是等她說完了,讓白筱潔來確認一下是不是這樣。
我讓她先繼續說下去。她說在趕往車站的途中,他竟然遇到了找替身的鬼,誤以為她是生人。
感覺陽氣弱,就想對她下手。結果自然是被她反過來收拾了一頓。
那男的叫做陳冰,陳冰向她討饒,說是自己眼瞎。許風清看他做鬼也這麼窩囊。
就給他上了一堂政治課,教他怎麼去找替身,找什麼樣的人。誰知道陳冰是個老實人,到現在為止,找過六七個人了。
人家一求饒,他就心軟了,下不去手。地府的規矩是要麼他有替身,要麼就是他自己了卻心愿了,下去報道。
許風清就問了他有什麼心愿,他是個大巴司機,很敬業的那種,今年就要退休了。
可是最後一次開車,沒有順利,出了車禍,車上的人都沒死,只是受了傷,但是他很不幸,死掉了。
他的心愿就是完成這麼一次旅途,許風清身為一隻鬼,說是明白有為了的心愿的那種感受,就說願意幫他。
於是他們找了一個身體不好的傢伙,也就是這輛車的真正司機,讓陳冰附身。完成最後一趟旅途。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人,但是許風清不會讓人破壞陳冰最後的心愿,她說她剛才殺人也是因為擔心群眾受到影響,要是讓他下車的話,估計大家都會跟着跑掉。
所以她寧願再添一筆惡債,也要殺雞儆猴,就是一直都在注意陳冰,沒有看到我們了。
聽她說完,反正我是不太敢相信,因為她太狡猾了,也騙了我很多次。要是不是像她說的這樣,這車子最終開去了永生教。
玩完的,不就是我們了嗎?
「雖然你說得很逼真。」白筱潔也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可是我們不能相信你,要是任由你來擺佈的話,車子開去你的老巢,我們怎麼辦?」
「就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白慕靈眼神銳利,好像白筱潔一句話,她就馬上動手一樣。
「阿彌陀佛,我倒是覺得她說的是真的。我一直在觀察陳冰,他對乘客一點惡意都沒有,只是生氣那些匪徒。」一空發了言。
我卻想捏死他,改就改吧,怎麼還學着不空說話前,先來一句阿彌陀佛?
轉念一想,那個時候不空是想讓我相信他是一空,那他就是在模仿一空咯,他太久沒見一空,大概還是覺得這小子跟以前一樣吧。
而後來見到不空,也沒有這樣。所以,這個德行是他本來的樣子才對。
「你說話歸說話,要是再阿彌陀佛給我擺譜,我先拿你開刀,心不?」我瞪着一空說道。
「額,好吧。」一空只好答應。「反正,我就是覺得她說的是對的。不過,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白小姐不如坐到副駕駛的位置去。有什麼情況,也好掌握。」
「這個我同意。」許風清接着說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車上有導航,白筱潔也是聰明的人,我想,他耍手段,改變路線,你一定看得出來。」
「要是真的變了路線,你隨時殺了他,我沒意見。」
「你有意見也沒關係。」白筱潔丟下這句話,就起身到前面去了。走了幾步回頭跟我說:「她就交給你了,看好了。」
「了解。」我給她打了個ok的手勢。
「沒勁透了。」白慕靈將顧小北趕到了窗口邊去,坐在我原來的位置,時不時盯着許風清看,看來是不太放心。一空早就回去了。
「許風清,我問你一個問題。」我沒有看她,因為她那張死人臉,近距離看了,還真的很嚇人。「你說你最明白那種心愿不能了的痛苦,你的心愿是什麼?」
好半天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我轉過頭去,才知道她呆呆地看着我。也沒有回答我的話,表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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