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種眩暈並沒有持續多久,而是很快停了下來,之前我被水流帶得跟着旋轉起來。
現在好多了,可是我感覺自己在慢慢往上漂。肚子裏面全是水,眼睛也是迷迷糊糊,睜不開,看來,我就要死在這裏了,現在我連舉起手電的力氣都沒有,手電也脫手而出,掉落到水底。
一直浮到了水面上,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起來,我張嘴哇地將肚子裏面的水全部吐了出來。
意識也清醒了許多,我一看自己的雙手,果然泛着黑氣,看來我又一次沾了鬼王的光,死裏逃生了。
「你怎麼上來了?你做什麼了?這水突然變得這麼清澈。」白慕靈在岸上看着我問。
我這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睡眠的確是清澈得可以看見了水裏很深的地方。這是怎麼回事?
「問你話呢?」白慕靈再一次喊道。
「我不知道,我要再下去看看。」我的大腦裏面忽然想到了什麼,我必須下去確認一下。
我腦袋往裏一撲棱,果然是下去了。但我立刻就想浮上去,誰愛來確認誰來。
下面密密麻麻的,十幾個水鬼啊,個個長頭髮,浮腫着白色的臉龐。瞪大着死魚眼看着我。
這是要活吃了我的節奏啊,不過我陡然發現其中一個不是這樣子,還戴了一副眼鏡。
靠,那是王歡啊。為什麼他會在這裏?但是盒子裏面,我記得確實是空的啊。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只好努力往上扒拉手,希望能夠浮上去,但是我還沒有動,就在原地打轉。
那群水鬼一涌而上,抓手的抓手,抓腳的抓腳,我低頭一看,手上的黑氣早就已經消失了。那我現在跟待宰的羔羊有什麼區別?
關鍵是王歡這小子還幫着扯住了我的頭髮,他這是報仇吧?恨我殺了他。
我又被他們拖到了水底,一些水鬼張嘴就在我胳膊,腿上咬,鑽心的痛感讓我的求生欲到了至極,我用盡了全力地掙扎,手裏突然軟軟的握住了什麼東西。
我歪頭一看,是鬼節鞭。頓時感動得差點哭出來。我就動了手腕一揮,鞭子落到抓着我的手臂的幾個水鬼身上,他們立即想被電擊一樣,逃得遠遠的。
手臂自由了,我就有了空間,我咬着牙,揮動着鞭子,一個一個地抽他們,這群死鬼全部被我打跑,遠遠地躲開,不敢再靠近我。
但是王歡還在扯住我的頭髮,我個暴脾氣,現在我有本事收拾他了,膽子也大了很多,往後伸手抓住了他冰涼刺骨的手腕,估摸了距離,向後就是一鞭。
王歡撒手了,但還是被我死死捏住了手腕。他害怕地看着我,我指了指上面,意思是帶我上去。
王歡點點頭,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接着他就抱住了我的身體,把我往上送。
冒出了水面,我又指了指岸上。王歡這小子老老實實地拖着我上了岸。
「咦,從哪裏拖上來一個水鬼?」白慕靈說着,就捏了個指訣。
「等等,他是我的同學。」我趕緊阻止她,白慕靈來的時候,王歡已經死了,不認識很正常。上了岸之後,我發現手裏的鬼節鞭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白筱潔也走了過來,「下面的真的有鐵盒子?」
「有的。」我點點頭,回答她。「但是裏面是空的。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事。」
「同學都被帶走了。」王歡小聲地開口。
我就知道是這樣,白筱潔和白慕靈都看着我問發現了什麼。
「下面的鐵盒子不止是用來關了他們幾個,還是一個機關,你們應該也注意到了,水面現在很清澈。」
「廢話,你第一次浮上來的時候,我不就問過你了?」白慕靈沒好氣地說。
白筱潔看了她一眼,白慕靈立即識相地閉上了嘴。
「當時我就是從水裏上來的,剛下水的時候,水裏面非常渾濁,就跟我們剛才進來這裏看到的一樣。」我接着說道。
「那你是怎麼改變的?」白筱潔問我。
「就是那個鐵盒子,我打開之後,水立刻就變得清澈了。」我跟她們說道。
白慕靈問我,清澈還是渾濁,有那麼重要嗎?
我告訴她,爺爺的正一教其實驅鬼不怎麼樣,但是風水這塊做得很足。
我在他的書里看到過對於風水的概述,雖然我沒多大興趣,不過也看了不少。其中有一種說法,就是說水也可以做文章。
就渾濁與清澈來說,其實就是暗喻陰陽,濁者為陰,清者為陽。
說到這裏,白筱潔立刻就明白了,接着說道,這裏的法陣相當厲害,光是七棺聚陰不夠,就需要在風水上做做手腳,裏面的水成了陰的話,更利於墓主人。
在不需要的時候,就轉換成了陽。
我點點頭,表示她說對了。同時,我們也對這個墓主人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你說這些人耗費了多少周折,人力物力的,就是想要這棺材裏面的主人醒過來。
這時候,王歡告訴我們說那個人走的時候,好像是說計劃失敗,等到七星連珠之夜才會有第二次機會。
我問白筱潔,現在有沒有辦法毀掉墓主人,她跟我瑤瑤頭說道,不僅沒辦法毀掉墓主人。
就連七棺聚陰都動不得,因為放棺材的位置有機關,一旦貿然開棺,我們勢必死無葬身之地。
擦,那不就是說現在這玩意兒成了豆腐上的灰了,吹不得,打不得的。
白筱潔說唯一的辦法就是封印了下面的鐵盒子,讓這裏一直成為陽的一面,這樣一來,可以暫時制住墓主人。
七星連珠的日子她還沒有算出來,但是應該有些時日,在這段時間裏,只要調查出這夥人的身份來,加以阻止就行了。墓主人之所以要封印,就是因為滅不掉。
她都這麼說了,還能咋辦呢?白筱潔讓我們在岸上等着,她下去看看那個機關,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堵住。
現在的問題是,下面是水,符紙沒用的。那群水鬼還不是想要陰就陰,想要陽就陽。
我看着四周,有些石塊,辦法就想出來了。將符刻在石塊上,然後抱着丟在盒子裏,讓盒子關不上,那些水鬼又不敢動石頭,不就行了嗎?
我把這辦法跟他們一說,他們立刻同意。我找了塊很合適的石頭,給白筱潔,她在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在上面刻上了符文。
我注意到那把匕首其實是軍刺,而且看起來有些年月了。上面還有符文。
「這把軍刺很老了吧?」我問她。
「是很老了。」白慕靈回答的我,「我也有一把,是我們媽媽留給我們的。」
原來是這樣,白筱潔刻好了之後,就要下水,但她始終不脫掉外套。我腦子裏聯想到一系列的事情。
突然走上前,稍微用地抓了一下她的胳膊。
「嘶。」白筱潔疼得立刻縮回了手。
「你幹嘛啊?臭流氓。」白慕靈這丫頭有時候就是沒腦子,還以為我占她姐姐便宜呢。
坦白說,前幾回,那都是意外,就算她們同意讓我親,我還不好意思,也不會親,我畢竟是個有女朋友的人。
「白筱潔,你受傷了?」我問她。
「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白筱潔說着,還是要下水,我一把接過了石塊。
「你休息一下,什麼叫小傷?是在外面的甬道傷到的吧?那裏還有血跡,小傷會流那麼多血嗎?還堅持下水,發炎了難受不死你。我去就行了,我熟門熟路的。」我跟她說道。
白筱潔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但是又沒問。挺沒勁的。
白慕靈忙着關心她姐姐,我看了一下王歡,這小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托着我下了水。
我跟他說,好好聽我的,回去之後,他有機會復活的。王歡一聽就樂了,說需要什麼儘管吩咐。
我讓他送我下去放好石頭就行了,我們來到水底,那些水鬼見了我就像見到了黑白無常一樣,不敢靠近,我心裏別提有多爽了。
我將石頭順利放進了盒子裏面,盒子閃了一下金光,之後顏色完全暗了下去,我琢磨不透,但是可以肯定,這個盒子肯定不止是機關這麼簡單。
即將上岸的時候,王歡突然放開了我,躲開了。我擦,我心想,這小子造反還是咋地,信不信我再抽他幾下。
王歡指了指我身後,我頓時冒起了冷汗,心想不會有什麼厲害的角色吧?
我緩緩地轉過頭,是紫玉,這丫頭雙眸透着靈光看着我,嘴角掛着微笑。她沒有開口,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了她的聲音。
「謝謝你,很多人答應幫我,最後都沒做到。耳墜就留給你做紀念了,我走了。有緣再見。」
我閉緊了嘴巴,盡力咧嘴笑着跟她揮手。心裏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盒子同時還是鎮壓紫玉的啊。
不過,她那耳墜,我倒是有點受之有愧,因為我根本就不記得了,我只是誤打誤撞而已。
也不管了,反正是好事,紫玉消失在了我眼前。王歡才敢過來,托着我浮上去,上了岸。
白慕靈已經給白筱潔包紮好傷口了,白筱潔見我們上來,趕忙傳好了衣服。
瞎,她還害羞啊。
我告訴她們,搞定了,我們可以回去了。白筱潔拿出一個布袋,將王歡收了進去。
然後我們用同樣的辦法出了甬道,一空他們在外面看我們出來,都歡呼了起來。
我不好打擊他們,告訴他們大概搞定了,剩下的事,回去再說。
婛兒和趙羽負責在前面帶路,的確跟來的時候的路不一樣。趙羽解釋說進來那條路是不可以走回頭路的,否則會立即死,這是很多古墓的規矩,因為古墓就是死人的地方,只進不出。
有些古墓會留有陰陽路,是供建造墓穴的人出去的。
我也不問沒有陰陽路的怎麼辦,顯然很多建造陵墓的最後都是死在了裏面,陪葬。
出來之後,白筱潔還特意貼了符。有一點,我一直很奇怪,就是紫玉的姐姐青玉,這臭娘們兒那個時候害我落水。
我還以為我們走的時候,她會出來阻止,但是直到我們出來了,都沒見到她。轉念一想,青玉又沒死,可能跟着那些人走了吧。
算了,想這麼多也沒用。我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白筱潔突然感到很不舒服,我不顧白慕靈的反對,脫下她的外套,查看傷口,有些發紫,靠,有毒!
可是現在走是走不了的,大晚上的沒車子。
最後商量之下,我們只好決定在守木村等着,白慕靈電話打給了她爸爸。由於出來的路不同,饒了一個小時,我們才看到守木村。
只是這個時候,天邊已經沒了太陽,黑暗馬上降臨,趙羽一再提醒我們,到了晚上,守木村是不會有人出來的。
我們只能趕緊趕快,正好,在村口看到了先前的那個小女孩,小芳。
白慕靈和婛兒沖她揮手,小芳卻陰冷一笑,轉身跑進了村子裏。
靠,她這麼一笑,還真把我們嚇着了,現在是進去還是不進去,成了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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