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回歸到最初的模樣,他們三個仍舊和從前一樣嬉戲、打鬧,彼此依賴。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逝去的一個月里,聯繫方式並沒有刪除,但白籽墨和路言深都默契的沒再相互聯繫過,唯一的交集是偶爾方義和林宛白髮布朋友圈時,都會各自評論:想你+1,想你+2,在別人眼中毫無意義的言論,在他們心中卻是像在玻璃渣里覓到了一點糖,甜的自己心滿意足。
星期六的清晨,陰冷的狂風將白籽墨的頭髮輕輕撩起,暖陽斜斜地照在冰涼的墓碑上,雙膝跪地,鋪開金紙,將鮮花放到了墓碑前,目光悲傷的落在奶奶的黑白照片上,指腹微顫着觸摸着墓碑,淚珠已經在眼眶裏打滾,就在眨眼的一瞬間脫落了下來。
白夢瞳孔可怕的抽縮着,怒不可遏的上前推開了白籽墨,「誰讓你來的?你有資格來這裏。」氣咻咻的吼道。
身子重重的磕在了墓碑前的大理石護欄上,白籽墨下意識的看了看被擦破皮而滲血的手肘,恐怖地迴避着白夢的眼。
「你有什麼臉來這裏。」白夢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瘋狂的拽着她的頭髮將其向外推了推。
頭髮散亂的披在肩膀上,白籽墨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眼中有充盈的淚光,「我給奶奶準備的紙錢還沒焚燒,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姐。」乞求的聲線里夾雜着害怕。
掄起手掌向白籽墨的面頰扇去,「你別不識好歹,趁我還有一點理智的情況下,你趕緊滾。」白夢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只要一點時間,就一點時間就好。」淚眼漣漣的央求道。
白夢緊皺着眉呼吸急促的背過身子望向了遠方。
白籽墨再次跪在了奶奶墓穴前,望着紙錢在風中跳躍的火苗漸漸熄滅,虔誠的叩頭行禮後,起身邁向了墓園出口。
「以後不要出現在和我們白家相關的任何地方,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出手比這次狠幾百倍。」白夢惡狠狠的警告道。
「姐,可以讓我見一次大媽嗎?」白籽墨弱弱的問道。
陰鬱的緊箍着白籽墨的脖頸,越發用力,「你想幹嘛?十幾年前害的我媽還不夠嘛!」
喉嚨處不容忽視的一圈壓迫讓白籽墨難以呼吸,無助地扳住對方的手腕,力度越發微弱。
直到白籽墨流露出窒息般痛苦的表情,白夢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目視着她奄奄一息的癱倒在地上,「當時如果不是你給我媽打電話要她去遊樂園接你,你媽就沒有機會開車撞我媽,你是幫凶,你還恬不知恥的想要見我媽,白籽墨,我恨不得親手掐死你。」
周圍的景物在旋轉着,眩暈過後白籽墨眨了眨眼睛,虛弱的起身望着白夢,眼裏泛着不可思議,「你,你說什麼?你說是我媽,是我媽撞的大媽。」淚水決堤般湧出。
白夢聲音由低而高,漸漸地吼叫起來,臉色漲紅,漸而發青,「當時是奶奶和我做得交易,奶奶說只要不把真相告訴你,就同意我把你趕出白家,雖然奶奶後來依舊偷摸着托人照顧你,我看你過得越相安無事,我心裏就越恨,我想方設法的打探到你的消息,我想你去死,但是你死了也無法抹平你和你媽帶給我們一家的傷害,所以想要百般折磨你,但是後來奶奶去世的當天,極力央求我放過你,憑什麼?憑什麼受傷害的人是我,卻那麼多人可憐你。」
強烈的感情如泰山壓頂般地向白籽墨襲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臟也要窒息了,「不是的,姐,不是這樣的,我媽那天特地來家裏接我去遊樂場玩,她還語重心長的告訴我一定要聽大媽的話,她放下了一切,她再也不會去爭搶什麼了,她不會。」
「我媽當初就是太善良,才會不計前嫌的把小三的女兒帶回家供養,你媽有多喪心病狂,你有多狼心狗肺,才。」
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她的心裏,五臟六腑都破裂了,「對不起,對不起,姐,對不起。」
「你趕緊滾,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永遠。」淚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着,傳得很遠很遠。
白籽墨嗚咽着起身離開了,試圖用手掩蓋她的痛苦,那不時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用牙咬着自己的拳頭,想竭力制止抽泣。
火紅的太陽懸在空中,放出耀眼的光芒,周圍的一切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房子裏有關於媽媽的一切物品被白籽墨摔的支離破碎,撕碎的照片凌亂的灑在地板上,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板上,反覆撥打着江然和林宛白無法接通的電話,低頭瞥見了媽媽未被撕碎的笑臉,胸口積壓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爆發,狠力的將手機摔的粉碎,就在那一瞬間,顫慄地發出動物哀鳴般的哭泣,仿佛聽見了全世界崩潰的聲音。
白籽墨絕望的眼神來回的在白夢腦海中閃現,猛的剎住車,輪胎青煙騰起,在地上拖下兩道長痕,猶豫着撥通了路言深的電話。
路言深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稜角分明的冷俊,遲疑着接通了來電,輕輕嘆了嘆氣,卻未吱聲。
「你知道白籽墨的家住哪兒嘛!方便去看一下她嘛,她情緒可能不太對。」白夢言語間夾着一絲擔心。
「什麼意思?」路言深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如果不方便的話,通知她朋友去。」白夢冷漠的掛斷了電話。
路言深心裏仿佛被無形的大石壓住,嘴巴不停的顫抖,煩躁、焦急一起湧上心來,匆匆拿起車鑰匙往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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