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兒把盒飯先給孫桂蘭遞了過去:「媽,先吃飯吧,回頭涼了。」
孫桂蘭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來拿着,也沒說話。
剩餘的一個飯盒給方中強遞了過去,他搖了搖頭,給推開了。
秦追兒把剩下的飯盒放在了床頭櫃那,走了出去。
聽方大松給跟方中凱說話,說是孩子沒了,打催產針生出來的時候已經發黑了,說昨晚要是早過來的話倒是可以搶救一下。
方大松低頭,眼眶也紅了:「可惜了這麼一個大胖孫子啊。」
方中凱也不說話,看着秦追兒在病房門那站着,伸手將她拉到了身邊:「這事不怪你,你甭自責。」
昨天秦追兒回來的時候就讓王秀珍起來,她非犟着要跪足四個小時,這怨誰,就怨她不愛惜肚子裏的孩子:「我看嫂子就是有意不想留這孩子。」
秦追兒看他這會還說這種話,趕緊拽住他。
方大松也想不到昨天的王秀珍突然是抽什麼風,不過現在孩子沒了,說什麼都遲了。
「飯送來了就先回去吧,這人都守在這也沒什麼用。」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兄弟間的關係也敏感,最好是別碰上面的好。
方中凱拉着秦追兒要走了,病房內傳來方中強的聲音:「秀珍,你醒了啊,秀珍。」
這人剛好醒來,好歹也要看看情況。秦追兒又把方中凱拽住了,幾個人擁進了病房,便見王秀珍撐着眼皮緩緩地醒來。
拽着方中強,她開口問了一句:「中強,花了幾個錢?」
「你甭管錢了,爸都墊上了,好好休息。」
王秀珍寬心地點了點頭,可還是好奇那流掉的孩子性別:「孩子呢,是男是女的?」
方中強不想提起這痛心事,他低着頭,聲音細細的:「是兒子。」
「什麼?」王秀珍恍惚沒聽清楚:「你說是個兒子?!」
方中強點頭那一刻,她險些是沒再昏過去。
她怔怔地看着方中強:「不可能的,錯了,一定是錯了,我看過的,明明是個女兒是,是女兒的,怎麼會是兒子呢,不可能,不可能!」
王秀珍像是瘋了一樣,雙目無神地亂喊着。
都快要出生的孩子說沒了就沒了,她痛苦大夥都知道,所以就都當她是語無倫次。
秦追兒眯着眼看她,不說話,心裏萌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如方中凱說的,王秀珍若是早知道這肚子裏的孩子是女的,那故意跪着,就是不想要這孩子了。
畢竟開口到醫院去流掉方中強肯定不同意,也要花自個錢,這麼跪着跪着孩子沒了,錢不用出,還在她這買了個好面子,自然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只是王秀珍也沒想到那些黑診所也有失誤的時候,白白地害死了自己的兒子,所以說這可憐之人啊,她必定有那可恨之處。
王秀珍胡言亂語了一番,癱靠在病床上喃喃自語:「這都是命,估計是連這孩子也嫌棄我這當媽的,所以才會選擇離我而去的。」
方大松看她醒了,便過去辦出院手續,大過年的一家人都在醫院這縮着,晦氣。
好好的一個大年初一,就這樣折騰沒了。
第二天初二,要回娘家,孫桂蘭非要方中凱陪着,畢竟在學校這麼大半年的,姥家那邊的人也想了。
秦追兒也不好獨佔,於是讓方中凱早上去姥家,孫桂蘭沒叫她,她也就不去了,收拾好出門,走到村口那,迎面就看到一輛四輪的小轎車開進了村子。
隔着車玻璃,她隱約覺得坐在副駕駛的那女子好面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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