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下第一口的時候,如火般強烈的灼燒感在她的味蕾上咋咋呼呼地跳動,她就已經暗道不妙了,這小小的酒吧,居然敢用真洋酒!不想賺錢了吧?
她悶頭灌完整瓶,倒豎起來舉到曹經理眼前,強壓下喉嚨和胃裏翻騰的不適,身體略微晃悠地說:「曹經理,我這誠意十足了,您可滿意?」
「還不錯。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曹經理一動不動地坐着,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在她身上,靜靜地等着她自己醉酒暈倒。
「那......」左安寧深呼吸大口喘氣,故作鎮定地拿起合同,遞出去,「那這份合約,您是否可以簽下了?」
「你都這樣了,你還惦記這合同?」曹經理接過,邪笑地隨手把合同扔到一邊,起身就要抓住她的手,卻被她靈活地躲開了,他冷哼一聲:「都這樣了,還想裝清高呢?」
左安寧此時只覺得頭昏腦漲得緊,滿腦子只有簽約的事情,根本顧不得跟他繼續虛與委蛇地周旋,她甩甩頭,「曹經理,這合約您還是簽了吧,這是......咳,這不是我們之前就談好的嘛?」
「我是跟你們鍾副總談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既然你這不識相,也別怪我不客氣,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我現在就是拒簽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挑釁的語調就像是催化劑,讓整晚都在憋着火氣的她怒火一下子攻了上來,尤其在聽到他提及了鍾國忠的名字,更讓她覺得噁心,她幾乎是立馬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要麼你把我伺候好了,我也許還能考慮一下,不去投訴你,至於合約嘛,那就......」
「呵!你愛簽不簽!老娘不伺候了!」左安寧冷冷地說了一句,打斷他的自言自語,撿起被他隨意丟開的合同,提着自己的挎包,左歪右拐地跨着大步離開,
在她身後是曹經理罵罵咧咧的惡言穢語,酒吧內不少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都紛紛看向這邊,但她毫不在意,將合同塞進挎包里,繼續扶着牆離開。
酒吧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裏,一道高挑身影隨着她的離開而走了出來,方一水雙手插着口袋,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包間裏罵罵咧咧的曹經理,斯條慢理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簡潔乾脆地交代了幾句後,掛斷電話跟着左安寧的背影走了出去。
夜深人靜的街道上,昏黃的路燈將暗影拉得漫長。他默默跟在左安寧,直到把她送回公寓樓下,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喲呵,護花使者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這破廟裏?」左緒傑取下掛在脖子上的頭戴式耳機,一邊戲謔身後跟進來的人,一邊到餐桌前倒水。
方一水沉沉地把自己拋到沙發上,懶洋洋地靠到沙發背上,「非得這麼擠兌人麼?」
「我懶得擠兌你。」
左緒傑把水杯放下,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一派閒散地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釘,「說吧,又怎麼了?」
「你不是跟着阿寧去了酒吧?」
「嗯。」
「然後呢?」
「沒有然後。」
「嘖!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左緒傑看不過眼地連連搖頭,語氣中儘是對方一水的作為甚是無語的樣子,「你要真那麼放不下寧寧,就去追啊!」
「追了,拒絕了。」方一水把自己的頭往後靠了靠,黑瞳中染了一層淡淡的失意,「可能我跟她,真的不合適吧。」
否則她怎麼每次看見他,就好像見着仇人一樣,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這一年以來,我看着她一個人過着的時候,確實比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要開心很多,可好像又有什麼不一樣,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這樣下去了。」
「打算放棄了?」
「你要放棄了?」躲在房間裏的莫小北聽見方一水說的話,一時沒忍住,從房間裏跑了出來,她詫異地望着方一水,圓圓的大眼睛裏不失失望和難以置信,「一水哥,你真打算放棄安寧?」
「你就這麼放棄她了?」
「小北?」方一水驚訝地扭頭,在看見她時緩緩站了起來,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問過後,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偏過頭看向了另一邊周身散發出不自在的氣息的左緒傑,「你......跟小北?」
「咳咳,別亂想!」左緒傑尷尬地擺手。
「一水哥,你別誤會了。」莫小北在見到他滿是尷尬和不自然的神情,心下明白到他不願意跟自己扯上關係,遭人誤解,於是主動解釋道:「我把家裏鑰匙落在幼兒園的辦公室了。」
「我又沒辦公室的鑰匙,給安寧打電話她也沒接,就來緒傑哥這裏借住一晚,只是這樣而已。」
她壓下喉間泛起的苦澀和心底的一絲赧然,「既然一水哥來了,我看我還是去酒店睡吧。」
「我......」
「去什麼酒店!」左緒傑聞言,二話不說地就開口阻攔,「我這裏又不是沒客房......」
「那我呢?你要跟我睡?」方一水似笑非笑地質問。
「你去住你自己家!」
劍眉微揚,方一水無語地笑了笑,「見色忘義可要不得。」
三個人說笑了一會兒,莫小北突然想起了自己跑出來的原因,面露憂色,「一水哥,你跟安寧......」
「嗯?」聞言,方一水臉上的微笑頓時僵住,他牽強地抿了抿唇,「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也別當真了。」
「這樣呀......」她若有所思地頷首,咬着手指略沉思片刻,又說:「我有些話,憋了很久了,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話?」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說着,停頓下來,連續深呼吸幾次,猶豫思量幾番,想到自己是承諾過左安寧的,她連連擺首,「如果......唉,算了,我答應過安寧絕對不說給任何人知道的,我不能說。」
原本沒有把她的話太過當真的方一水看到她這般猶疑不定,突然就覺得她要說的話,或許和安寧對待他的態度有關,不禁變得着急焦慮了起來,他蹙起眉頭,緊張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我只能說,如果你真的像你表現的那麼在意安寧,就應該專一專注、從一而終,而不是到處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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