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上這是怎麼了?」沅沅依舊沉浸在他突如其來的「謝謝」兩字中不能自拔,「他也會說謝謝?」
「好啦,別想了,咱們也去吃飯吧。」熊夏岔開話題,拉着她一起出了圖書館。
路上,熊夏和沅沅說着話,又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包里蕭上送自己的那條七色海豚: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真的沒想到竟是他買了下來?還特意送給自己!!
能多想嗎?卻覺得不妥,終究理智鬥爭不過感情,身邊的人都說他不會無故對人熱情,現在這樣的舉動,難道真的是喜歡自己?
熊夏一路上都在猜測蕭上的心思,沅沅路上問她去哪兒吃也沒回應。
蕭上回到宿舍,想到熊夏驚愕的表情,嘴邊淺笑,轉了轉椅子,從書櫥最里端拿出白色筆記本,開始寫日記。
的確,這樣一個在他人眼裏什麼也不在乎的人竟然在寫日記!不能不令人驚奇,但感情似乎就是這樣的不受控制。俯首在案,一詞一句寫着今天發生的種種,牧景博推門進來也未發覺。
「阿上,你在寫什麼?」見蕭上在書桌前一動不動,只有手下的簽字筆在「唰唰」的移動,牧景博好奇湊過去,瞧了一眼。
蕭上迅速合上筆記本,扭頭看他,臉上驚魂未定,「你走路不帶聲啊,嚇我一跳。」
「做什麼壞事呢你,我推門聲夠大的了,是你沒聽見!」牧景博作勢要從他手裏奪過筆記本,蕭上趕緊拉開柜子,立刻收起。
「你好奇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蕭上故意打馬虎眼,「就是我上次籃球賽的獎品而已,我拿出來觀摩觀摩不行哦。」
他可不能說自己在寫日記!不然,會被面前這個「中二」少年笑話死,再加上一個辜一宇,不得笑翻天!
「真的?」牧景博一臉懷疑,反問他。
「真的,我騙你做什麼!」蕭上面不改色,斬釘截鐵,信誓旦旦的看着他。
兩人僵持了一會,相互看着,牧景博就想從他眼裏看出些心虛,然而還是自己敗下陣來。
「好吧!信了!」
蕭上暗暗鬆了口氣。
「對了,你找熊夏怎麼這麼早回來?還以為你會和她一起吃飯。」
「說到吃飯,我還沒吃呢,」蕭上這才發覺,肚子也在「咕咕」的抗議,「小博,咱們去嘉岸吧,我好久沒去了。」
「不要!」牧景博難得拒絕他一次。
聽了他的話,蕭上實感驚訝,「小博,最近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啊!」牧景博顯然不想回答。
「從上次幫了簡遙兮之後就感覺不對勁,連性子都變了,你到底怎麼了?」
「阿上,我才覺得你性子變了,自從你說喜歡熊夏之後,越來越奇怪。」牧景博停住,又說,「不過還是有一點沒變!」
剛想說出,辜一宇進來打斷:
「還是那麼傲嬌!」
辜一宇對視着牧景博,「哈哈哈」兩人笑成一團。
「哥幾個,對門宿舍邀我們下午去打籃球,去不去?」辜一宇問,「三對三」
「行啊!」蕭上滿口答應,「不過,你們先陪我去吃飯!」
牧景博翻翻白眼,這次是不去也得去了。
熊夏和沅沅從餐廳回來之後,一起回了宿舍,兩人宿舍樓挨着,但不住一起。
熊夏宿舍在一樓,平時暗無天日,陽光難得鑽進來,以至於一個樓道的很多同學都在抱怨,見宿舍門關着,從窗戶看裏面暗暗的,猜想她們可能在睡覺,躡手躡腳推開門。
果然!都在睡着!
輕手輕腳放東西,很怕弄出聲響,但人都會有一種意識,一旦發覺有異常的動靜,即便極其細微,也能感受的清清楚楚。偏偏宿舍的幾人睡眠淺,覺察到熊夏回來了,都不約而同的似醒非醒的翻着身。
熊夏其實從內心還是挺愧疚的,因為自己一直都在打攪着宿舍的室友。
集體宿舍最不和諧的就在於每個人生活習慣不同,有人起得早,就會有人起的很晚。有人晚上喜歡熬夜,就會有人喜歡早睡。沒有爆發矛盾,不過是因為理解,或者說,我們都在相互的遷就對方,只要是自己能夠謙讓一些的,都會理解性的後退一步。若都是針鋒相對,那這個世界豈不是一團糟?
曾相憶可不這麼想,她橫行霸道,以自我為中心慣了,感覺熊夏回來,心情立刻煩躁不堪,重重的跺了一下被子,由於在上鋪,床晃得吱呀響。這下宿舍的都醒了。
笑笑先從床上爬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熊夏一聲不吭的坐在椅子上,又看看其他人,曾相憶一臉不耐煩,看樣子心情很差;其餘兩個人正忙着穿衣服,也不出聲。
「夏夏,你回來了?」笑笑主動打招呼。
「嗯,」熊夏扭頭微微一笑回答,接着道起歉來,「對不起啊,吵醒你們了。」
「沒事沒事,反正待會咱們要去上課,你來了算是提醒我們起床啦。」其餘那兩人直說沒關係。
「哼!乾脆申請換宿舍好了!」曾相憶瞄了熊夏一眼,沒好氣的說。
「我不是故意的!」熊夏百口莫辯,自己影響到她們是自己不對,但曾相憶說話未免太過分。
「那就是有意的,真是!」曾相憶說話絲毫不留情,熊夏並不是會與人爭辯的主,只得生生咽下她不中聽的話。
見熊夏不理睬,曾相憶更加變本加厲,「真是小地方的人,沒有點生活情趣,以為自己年老色衰天天覺少,幹嘛打攪別人美容覺?」
「你!!」熊夏急的眼圈發紅,微張的小嘴不住顫抖,還是無力反駁。
其他人好言勸着,曾相憶才閉嘴。
面對着總針對自己的曾相憶,熊夏選擇無視,開始收拾自己書包,恰巧剛從書包拿出蕭上送給自己裝有小海豚吊飾的包裝盒,被眼尖的曾相憶看到。
曾相憶大步過去,一把奪了過來,怒斥熊夏,「你怎麼會有這個包裝盒?」
「怎麼了?」熊夏一頭霧水。
「果然手腳不乾淨,說,從哪偷得?」
「什麼,什麼偷得?」熊夏還是一臉迷茫,「這是別人送我的。」
「這個包裝盒是cc品牌的吧,很貴,我求我媽媽好久都沒捨得給我買。」笑笑也走了過來,摸着包裝盒,問熊夏:「夏夏,這是誰送你的?」
「是...」剛想說出是蕭上,立刻停住,讓她們知道是蕭上肯定更加「腥風血雨」,只好說是沅沅送的。
「蕭沅送的?切,」曾相憶冷哼,「謊都撒不圓,cc品牌都是私人訂製,外層有名字的,這上面有你名字嗎?」
「可能沅沅忘記添了。」熊夏硬着頭皮說。
「露馬腳了吧,剛才騙你的,外層根本就沒有名字,不過內層會有的。」曾相憶一臉得意,說着翻看內層,上面赫赫然的兩個鎏金大字:蕭上!字體是曾相思的,她記得非常熟。
「蕭...蕭上?」難以置信,曾相憶這才想起這個包裝盒是去年蕭上過生日時,曾相思送給裝有他生日禮物的包裝盒。可現在怎麼會在熊夏手裏?
眾人聽到蕭上的名字更加好奇,難道是蕭上送給熊夏的?
詢問立即取代了猜測,笑笑問:「夏夏,這是蕭上送你的?」指着包裝盒,充滿了期待。
熊夏左右為難,她是真的不想說出口,瞧這現狀,自己不說清楚,曾相憶會不依不饒的。正猶豫着,曾相憶聲音想起。
「阿上送你的什麼東西?」語氣極其不和善,像在質問。
她實在不願與曾相憶發生衝突,只好咬咬牙,又撒謊,「是我之前爬山買的吊飾,沒地方裝着,所以他借給我的包裝盒,只是沒想到是你姐姐送他的盒子,我剛才就是想拿出來吊飾,然後再還給他包裝盒的。」
曾相憶靜靜的看着她,不放過熊夏任何一個表情,僵持了一會,才鬆口:「那我去送給他吧,反正本來就是我姐姐送他的。」
熊夏怎麼也想不到蕭上竟然順手拿了曾相思送他禮物的包裝盒裝着海豚吊飾直接又送自己,原本聚集的一些悸動與甜蜜,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啦好啦,快收拾東西準備準備去上課吧。」笑笑招呼着,「今天是「小眼鏡」的課,不能遲到,否則等着掛科吧。」
眾人紛紛離開,只剩熊夏呆呆的站在自己書桌前看着小海豚吊飾,久久心情不能平靜。
而曾相憶在下午結束課程後,直接去了蕭上上課的教室,很巧在門口就碰見了他。
他和辜一宇、牧景博還有其他幾個同系男生正要去籃球場,被曾相憶叫住。
「阿上!」
蕭上定睛一看,是曾相憶,滿臉的不耐煩立刻散佈全身。牧景博感覺到他的情緒,拍着他的肩膀,小聲說:「我說,你別這樣!」
「阿上 ,我今天是給你送東西的。」曾相憶面帶嬌羞,盡力表現着柔弱乖巧。
「不要!」
「真的不要?」曾相憶被他直接的拒絕拒的有點尷尬,但還是試探問着,「是有你名字的呢。」
「相憶,別賣關子了,待會我和阿上要去球場,你快些說吧。」牧景博插進話來。
「好吧,」曾相憶拉開背包,「喏,是這個。」把包裝盒拿到蕭上面前,「這個是你的吧,還有你的名字呢。」
「怎麼在你手裏?」蕭上迅速拿過,看了看,海豚沒有了,「這裏面的東西呢?」
「熊夏拿走了啊,」曾相憶不假思索回答,「她說借用你的包裝盒裝的吊飾,然後讓我還給你盒子。不過,她也太不識貨了,一個不值錢的海豚吊飾用這麼貴的盒子裝着,真是掉價。」
聽着她的話,蕭上臉色有些暗沉,把盒子隨便往包里一扔,一言不發直接繞過曾相憶就走。
「阿上!阿上!」曾相憶不解,他臉色為何這麼差?
辜一宇禮貌性的沖她揮揮手,和牧景博跟上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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