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月脫了鞋趴在了沙發上,準備歇會再準備吃晚飯。
手機傳來了消息提示音,舒白月從包裏面拿出來看了看,是何璐發的照片,一共兩張,下面問了句:「白月,這是你和祝老師嗎?」
舒白月點開大圖,發現這是兩張偷拍圖,拍得不是很清晰,不過兩個人的側臉都明顯看得出來,兩個人並肩走着,側着頭在說話。
只不過這個角度有些取巧,看着格外曖昧,就好像情侶一般。
舒白月無奈回了句:「對,是我,我在和祝老師聊事情。」
何璐似乎很激動,發來三個感嘆號,然後開始一連串的追問:「白月你和祝老師在一起了?你怎麼一聲不吭就在一起了?不過你們看着倒是很般配,我站你們這對cp,對了這段時間有人要是在你面前陰陽怪氣嘲諷你別放在心上,她們都是嫉妒。」
舒白月沒想到何璐這麼八卦,哭笑不得:「你在亂想什麼啊,我和祝老師是單純的師生關係。你這兩張圖從哪來的啊?」
何璐發了個表示一點都不相信她說的話的表情包:「逗我呢,兩個人說話怎麼含情脈脈?」
不過她還是把這兩張圖的來源渠道說了出來:「我在學校的萬能牆上面看到的,你知道下面平了多少條嗎?都快破千了。」
舒白月也關注了萬能牆,上面到投稿內容千奇百怪,偶爾看看也就當看看樂子做生活調劑品。
等真的看到牆上的內容時,評論已經吵翻天了。
這是萬能牆單發的三張圖片,第一張是厚碼的投稿內容,有人發了三個微笑的表情:「現在的女孩子可真不要臉,橫插一刀搶別人男朋友,短短几天就勾搭上了自己的老師,手段真高,畢竟整得這麼漂亮還真不是我能比的。」
這都叫什麼事兒,舒白月嘆了口氣,只覺得有些煩悶,老是掉進是非窩,換個人只怕早就炸了。
點開下面評論,萬能牆雖然一直都很熱鬧,但是像今天這樣評論激增還是比較少的。
有無腦相信就開罵的:「這女的誰啊,長得就一臉狐狸精樣,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還當小三上位,這老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有質疑的:「兩個人看着有點像情侶,但是手腳都沒越界,人挺規矩的啊。」
還有知道部分實情的:「這不是祝野塵老師嗎,才來咱們學校的,之前還在網上因為上課的圖片太有型,小火了一把,我怎麼聽說他一直單身啊?」
當然還有顏值至上迷這種情侶登對感覺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可是圖中這個小姐姐真的也太好看了吧,我總算知道什麼是現實中你見過最好看的女孩子了,而且小鳥依人什麼的,看着真的很舒服啊。」
……
吵得沸沸揚揚,你來我往。
舒白月直接聯繫了萬能牆,表明了自己想要刪除這些東西的意願。
萬能牆本來就想靠這一波增加人氣,對於她的話愛答不理,態度也高高在上。
舒白月也沒生氣,反手截圖把照片和萬能牆的聯繫方式發給了舒父,舒父在隔壁學校,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和舒白月所在學校的一些老師關係也很好。
萬能牆的運作者本來就是本校學生,這下子收到了嚴重警告。
果然半個小時後,萬能牆刪了圖片,還發了一條致歉信,大意是自己沒有驗證消息是否屬實,就隨意誣陷了他人,謹以此條消息像圖中兩位被偷拍者致歉。
下面的消息又炸了。
舒白月沒再管,連萬能牆私下給她發的消息,因為太過頻繁直接拉黑。
這下子世界終於清靜了,像這種用權壓人,理由得當,她可不在乎過程是不是粗暴。
舒白月把何璐敷衍過去,甩掉這種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泡了杯茶,已經沒有胃口再吃飯。
看了眼課程,舒白月把前幾天講的專業課筆記整理好後,又預習了明後天的內容,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洗了個澡。
敷着面膜出來,窗外面已經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這種時候的雨,簡直冷徹心扉。
舒白月抱着抱枕沉默地看着外面路燈下的雨絲,天幕已經完全變得昏黑,已經沒用多少人在外面了,遠處燈火通明,無端端生出一絲寂寞的感覺。
舒白月想起小時候,也是這種冬夜的雨天,舒父叔母帶着她去鄉下的別墅,壁爐裏面的火光明亮,舒母把她摟在懷裏,舒父在給她剝熱乎乎的烤栗子,外面雖然風雨侵襲,可是室內去溫暖如春。
她聞到的全部都是幸福的味道。
舒白月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的雨,等到她終於回臥室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舒父對她要求比較嚴格,尤其是希望她能再學業上面繼續深造,所以課外的閱讀任務也很重,舒白月半躺在床上看着'這些規定書目,不知不覺沉入了夢鄉。
在夢中,她睡的很不踏實,老是夢到自己深一腳淺一腳在泥濘的小路上行走,雨夜安靜得連一隻鳥叫都聽不到,高大的樹木在隨風搖動,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走,去的目的地又在哪,雨打在她的臉上,就好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
後來她就醒了,舒白月半睜着眼睛,看着微微有些透光的房間,牆上的風景畫一片朦朧,她的意識卻還昏昏沉沉的,鼻子好像聞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但是強大的睡意就像是來自深淵的惡魔,又一次將她拉入睡夢當中。
夢似乎是連續的,又似乎不是。
舒白月看着烏雲遮蓋的天空,有些辨別不了方向,就連來時的路都隱在了黑暗當中,來路一片荒蕪,歸路只有一條窄窄的田埂路,田埂上還有枯萎腐爛的野草。
一覺踩下去,卻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舒白月又一驚,再次驚醒,冷汗卻流了下來。
她掙扎扭開了壁燈,朦朧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一小塊區域,她看了看時間,卻才不到一點。
舒白月長呼了一口氣,又繼續躺了下來。
可是再要睡着的前一秒,她迷迷糊糊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有股奇怪的味道,就好像雨夜果實在田野裏面腐爛,雨聲還帶着腥味。
可是身體缺不受她控制,即便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大腦依舊帶着她睡了過去。
舒白月這時候再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就好像自己的睡夢在被別人影響操控一般,她的睡意來得突然又不可阻擋。
田野裏面似乎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蠕動,舒白月停下了腳步,不知所措地看着它,雨漸漸大了起來,都快遮蔽了視線,舒白月就站在雨中,看着那團東西變得越來越龐大。
嘭到一聲,舒白月蔥睡夢中醒了過來,心臟急劇跳動了一下,舒白月摸了摸有些發冷汗的額頭,意識到了不對勁,外面的雨聲就好像穿過了窗戶,最關鍵的是,她睡着前燈是開着的,而現在,一片黑暗。
就好像是粘稠的墨一般。
舒白月先摸到了一直陪伴她的菩提,那顆不怎麼圓潤的菩提被她緊緊拽再手裏面的時候,她終於感到了一絲安心。
手摸索着去開壁燈,一瞬間,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舒白月頭皮發麻,再摸卻什麼都沒有,她不確定,剛剛哪種有一絲黏膩的觸感到底是怎麼回事,而現在,讓她感到有些難受到是,壁燈壞了,或者說,停電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更難受到是,手機也沒電了。
舒白月悄悄拿出了匕首,整個房間直聽到了雨聲和風聲,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旁邊,她現在臉懂逗不敢動。
一點點將被子拉上來,舒白月別無他法,現在她一點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慢慢把自己裹緊被子裏面,像鴕鳥一樣,看不見這些東西,她也希望這些東西看不見她。
舒白月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節奏,力求將力度放到最小。
可是最讓她感到窒息的是,那股奇怪的味道忽隱忽現,飄忽不定。
然後她的毛全部都炸了,右手邊的大衣櫥傳來了細細小小的,指甲划過衣櫥板的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面緩緩爬行,即將要破櫃而出一般。
舒白月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心跳到了嗓子眼。
只有緊緊握着菩提才能勉強給她一絲安慰,雨聲漸漸小了起來,指甲划過來划過去的聲音,再者房間裏面更佳突兀了起來。
舒白月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她一動都不敢動,靈魂深處的恐懼讓她死死閉上了眼,試圖想一些美好的東西來緩解。
可是即便是想到舒父舒母慈祥溫柔的面龐,下一秒,來自人類奇幻到想像力,都能讓舒白月想像出來的臉,變成張牙舞爪青面獠牙的怪物。
舒白月又憤怒有逐漸有了一些委屈,再這種時候,她梗希望自己是在家裏面,有溫暖的港灣可以遮風避雨。瞎想了良久,舒白月才發現,聲音不見了,就連那股味道也不見了。
可是還不等她多想,壓抑的睡意,又席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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