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塵出了火鍋店,還順便買了杯奶茶,悠哉悠哉往縱橫網吧走去。
等把奶茶喝完,祝野塵才注意到舒白月跟在他旁邊,安安靜靜不聲不響,一看就是小性子犯了還沒有調節好。
祝野塵的脾氣本來是懶得理她,沒有再開口嘲諷兩句已經算是很仁慈了,他怎麼可能去哄一哄舒白月。
舒白月在心裏扎他小人扎了好久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優雅得體的她,一喝祝野塵說幾句,兩個人就要炸,乾脆就當沒祝野塵這個人。
祝野塵和她進了網咖,祝野塵讓她開了兩台機子,然後吩咐舒白月:「你轉一圈,看誰像張峰,直接過來告訴我。」
舒白月看着他打開電腦,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動畫片,咽下這口氣,開始依照他的指令辦事。
好在舒白月夠漂亮,轉了一圈,基本上大部分的男生都會裝作不在意看她一眼,舒白月一一掃過這些面孔,其中沒有一個是張峰的樣子。
要是張峰開了包間就麻煩了。
舒白月無功而返,剛準備轉身,就碰到了一個男人。
「不好意思。」
「你沒事吧?」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舒白月臉上掛着一抹客氣疏離的笑容,順勢抬頭看了他一眼。
典型的校園帥哥的面孔,笑起來居然還讓人覺得頗陽光乾淨,真是個學妹殺手。
幾乎是看到他的面孔,舒白月就知道,他肯定是張峰了。
張峰對她笑了一下,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艷,舒白月和他側身錯過,笑容落了下去。
在他身上,有股若隱若現的味道,舒白月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有點臭又有點讓人忍不住探究,可惜舒白月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舒白月回到了位置上,看到祝野塵已經拆了包薯片,喝着肥宅快樂水,眼睛專注看着屏幕,嘴角居然有一絲絲的上揚。
舒白月清咳了一聲:「祝老師,我找到張峰了,他在十八號桌。」
聲音冷冰冰的,又帶了絲少女的尾音。
旁邊桌的男孩子在他和舒白月臉上巡視了好幾眼,似乎在判斷舒白月和祝野塵是不是情侶關係。
祝野塵點了點頭,暫停了屏幕,把薯片包裝袋遞給她,起身:「你要跟來就跟來,不來就在這老老實實玩遊戲。」
他看着舒白月,就像是要外出的家長臭着臉不聽話的小孩子一般。
舒白月接了過來,從裏面拿出了一片吃着,想了想,想說些什麼,但是還是壓不住好奇心,跟在他後面,但是並沒有靠太近。
祝野塵腿長,沒走幾步就到了十八號桌,旁邊的桌子都坐着有人,舒白月看着他彎下從後面勾住了張峰的肩膀,就像是關係很好的哥倆。
祝野塵看了眼張峰玩的遊戲,還在飛機上,沒有跳傘,雙排,帶了個性別為女的id,正在開心的故意壓着嗓子裝男神音語音聊天。
張峰肩膀上猛然感受到壓力,側過臉,看見一個帶着帽子,眼神戲謔的男人在他旁邊,扯下耳機有些疑惑:「你誰啊?」
他不喜歡這個陌生男人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小丑一般。
祝野塵低聲說了句:「彭心讓我來找你。」
張峰臉色瞬間變了,看祝野塵的目光變得格外防備。
「你是誰?」
祝野塵漠然一笑:「彭心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
如果說剛剛張峰的臉色算不得好的話,那麼現在完全可以說蒼白了,從眼中泄露的深深的恐懼,讓他不自覺開始探究祝野塵是不是在說謊騙他。
祝野塵從不是一個耐心很好的人:「換個地方說話。」
他意味深長拍了拍張峰的肩膀,也不管他,徑直往消防通道的樓梯處走了過去,那地方除了雜物工偶爾會路過,一般沒人會過來.
張峰明顯被嚇到了,他的手微微顫抖,愣了好幾秒,才從座位上面離開,往祝野塵的方向走去。
舒白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祝野塵點燃了一支煙,樓道裏面沒有燈光,很有些昏暗,一點火星亮起,緩緩煙霧吐了出來。
張峰離他有些距離,:「你到底有什麼用意?」
祝野塵長長吸了一口,火星明滅不定,看着張峰謹慎的樣子,笑了出來:「彭心好歹和你睡了那麼久,現在居然不先關心關心她為什麼死了?」
說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不過都是謊言罷了。
張峰明顯很忌憚這個名字,死死盯着祝野塵,臉上卻笑了,嘴上試探着說着和氣話:「這位兄弟,你這沒頭沒腦的,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啊。」
祝野塵嗤笑了一聲:「我吸完這支煙之前,我希望你能老老實實開口。」
然後對後面探頭探腦的舒白月喊了一句:「別在後面了。」
張峰往後面一看,看見剛剛那個有些瞬間心動的女孩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好看。
祝野塵把煙取了下來,一點一點在垃圾桶上面碾熄,舒白月不知道他抽的什麼煙,只是站在他身邊,沒有聞到嗆人的煙味,反而有股清清涼涼的,像是山間竹林霧氣的味道。
然後祝野塵就動了,在張峰準備拔腿就跑的那一瞬間,把他一按到在地上,膝蓋頂着他的背,使他雙手反剪扣在自己的手上,雙膝跪地。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舒白月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了張峰的吃痛聲。
雖然舒白月很看不慣祝野塵,但是這個姿勢',還真有種難言的男人味。
祝野塵這下子臉完全冷了下來:「我這個喜歡合作,不過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不好意思了。」
張峰想轉過頭看他,結果艱難地轉了一半,發現實在沒辦法看他,只好將怒火轉移,惡狠狠地看着舒白月:「你要問問就是了,我又不是不回答你。」
祝野塵也不廢話:「你和彭心是什麼關係?」
張峰呵了一聲:「你是彭心的暗戀者?」
祝野塵直接踢了他一腳,估計這腳是真的狠,他感受到了痛苦,臉都疼得抽了一下,才老實了起來,不再胡說八道:「沒什麼關係,有生理需要了就找她,反正她也喜歡。」
他笑得有些邪性,似乎很不在意彭心.
舒白月看了看張峰,全是都是logo.看着倒像是個富二代,只是舒白月不是很喜歡這種人,或者說不是很懂,有什麼意義?
柳亞算是真正的富二代,可他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在家休息的時候穿祖母給他納的布鞋,他曾經笑着說穿蠻深的logo,又不是泡妞,在女孩子眼中說不定還像個開屏的孔雀一般。
只是張峰說話做事,總感覺不太像。
祝野塵繼續問:「彭心發瘋之前,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張峰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我只有晚上見她,一周相處時間也就那麼一會,我和她一點都不熟。」
祝野塵估計知道的信息要比舒白月多一點,他笑了笑,很有些瞧不起:「這些奢侈品都是你讓她買的,你現在倒是什麼都不認賬了。」
張峰臉又白了些許,不過他吃軟飯倒是吃的坦然,他咳了一聲:「那又怎麼樣,她舔着臉送上來的,我收了是給她臉。」
坦然到令人髮指。
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說的話真的比刀子還狠,舒白月不由得想起了撕破臉皮的情侶,什麼最傷人的話全都毫不留情對對方說。
「張峰,我勸你好好說話,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祝野塵瞥了舒白月一眼,看着她震驚的表情,內心評價了一句真是單純。
張峰突然笑了起來,吊兒郎當的,痞子氣十足:「還沒開學呢那會,剛過年。」
舒白月看着他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面忽然很來氣,似乎恨不得打他一噸解解氣才好。
如果舒白月沒有猜錯,彭心是真的喜歡他,可惜張峰是個情場浪子,一向喜歡招蜂惹蝶散發荷爾蒙氣息。
真的是瞎了眼。
「你們在哪裏見的面?」
祝野塵的手勁又大了幾分,張峰脖子上的青筋斗隱隱約約露了出來,他倒吸一口涼氣,歇了說謊的勇氣::「在,在學校小區的日租房裏面。」
舒白月心裏面一突,想到了之前讓她格外不適的住宅區,付芳聚完餐還邀請她經常去玩。
祝野塵還想問什麼,突然傳來一聲猛喝:「你們在幹嘛呢?」
祝野塵順着聲音往聲源處望去,一個五大三粗的肌肉男估計是想行俠仗義,管起了這件事。
張峰看着瘦弱,但是卻很會抓住時機,趁着祝野塵那一刻的鬆懈,拼着把手弄斷的風險,掙脫了出去,然後頭也不回地往肌肉男那邊跑過去。
祝野塵自然大怒,想要追上去,結果肌肉男還想講講道理,被張峰推了一下,往前跌,剛好橫在了祝野塵的前面,祝野塵雖然人不靠譜,做事倒是靠譜,從來不會找無關路人的事情。
推開這個路人,張峰都身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祝野塵嘆了口氣,轉身面對這個傻大個:「兄弟,多謝你壞了我的事。」
舒白月明白,進了網咖,祝野塵就算是能找到張峰,也不好再用什麼不太好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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