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的時間被金鋒調整到十二點,第三層的金亭里的那一位敲鐘人人偶開始敲擊鐘碗報時奏樂。
而這時候,最層的圓亭內兩人舉筒,轉身時圓筒拉開,露出一條小小的卷幅。
卷幅寫着楷款的四個大字:「萬壽無疆。」
這並不算稀。
更震爆眼球的是最下面的寫字人鍾。
那西洋寫字人偶單膝跪地,右手持筆,慢慢的,輕輕的,規整的,不可思議的,在那張紙寫起字來。
看到這一絕不可能的一幕,所有人全都傻了,懵了,呆立,痴了,愣住了。
所有的人驚恐萬狀的看着人頭擺動不休的寫字人鍾,全身汗毛根根豎起,顫慄到不行。
音樂聲聲報着時,寫字人人頭的頭部輕輕的擺動,手的毛筆拿得穩穩噹噹,一筆一划的在紙平順勾勒出一條又一條的美麗的線條。
那線條,是神州從未斷絕過的字。
「八方向化,九土來王!」
徐新華走近了一看,擦擦眼睛,接着在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湊到了那寫字人偶跟前再看,頓時眼珠子都凸爆,用盡畢生力氣狂吼出聲。
跟着捂住胸口直挺挺的往後倒了下去。
張零站得最遠,但他的眼神卻是最好,早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張大的小嘴足足能塞下一個皮球,下巴都掉在了地。
從來沒想到過,這個收破爛的死騙子竟然……竟然這麼厲害,小道士在心裏瘋狂的大吼出聲。
「神師!」
「鬼手!」
「這是……這是天工!」
「天工呀!!!」
「他是……墨家傳人!」
其他人靠近前一看,頓時面色狂變巨變,站立不穩,肝膽盡碎,神魂盡散。
那青依寒呆呆的看着那寫字人鍾,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化作了焦炭。
那寫字人鐘面的的八個字讓自己嚇破了膽,嚇沒了魂,嚇得整個人都變成了冰塊。
他,竟然修復好了!
他不但修復好了,還把字體都改了!
他,是神嗎?
青依寒整個人的腦子都被打成一鍋漿糊。
這時候,梵青竹和唐亞麗緊緊的將金鋒扶起來坐在椅子。
金鋒身子捲縮在一起如同一堆爛肉,十指併攏幾乎打不開,還不住的在無節奏的顫抖,看得人心痛。
嘴裏狠狠的嚼着參片,冷冷的看着青依寒,金鋒冷冷說道:「青依寒真人,你曾經說過,我修不好這個寫字人鍾。」
「現在,你怎麼說?」
青依寒神色呆滯,垂眸蹙眉間露出深深的震怖,眼波流轉處間,卻是滿滿的絕望。
金鋒所展現的這一切驚天神技讓自己這二十五年都白活了。
二十五年來,自己這個被道門譽為絕世天驕的天才,連道祖張承天都要以禮相待的絕世天才,在金鋒面前跟紙糊的紙人一般,輕輕一戳破。
他,原來是墨家傳人!怪不得會天工鬼手!
「我,輸了!」
青依寒嘴裏輕輕顫顫的念出我輸了三個字,一瞬間,淚流滿面。
二十五年積攢的所有自尊和自信在這一刻轟然崩塌成粉。
金鋒摁住椅子長身起立嘶聲叫道:「青依寒,你修的木牛是神州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而我修復的是老外白皮的東西……」
「相之下,我,這個收破爛的盜墓賊,你,強了多少倍?」
「你,還有有臉配做道門天驕嗎?」
「我說過,你這一生傲氣、極度、嗔恨、口舌、暴躁、才智、任性七關不過,七關全輸。」
「你的道心不堅,永無寸進。」
青依寒緩緩的閉眼睛,這個高高在的道門天驕,神仙一般的仙子,在金鋒跟前,如同一隻渺小卑微的螻蟻。
自己所驕傲的所有在金鋒面前都是如此的荒誕可笑!
不值一哂!
自己竟然去挑戰墨家子弟,去挑戰精通術術的墨家傳人,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輸得一敗塗地,輸得頭破血流!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
腦海,青依寒冒出這十六個字來,轟然間化作十六顆炸彈,將自己炸成灰灰。
一股摸不着看不見卻是能清楚感受得到的玄之又玄的氣息從自己的丹田處化作青煙,灰飛煙滅。
這一秒,青依寒辛辛苦苦修行了二十五年,在金鋒這些殺心的話下,頃刻間化作烏有。
這一剎那間,青依寒的道心,崩散成灰!
道心!
毀了!
所有的一切在青依寒的眼都不再清晰,腦海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所學過的所有的道藏在這一刻全都離自己遠去。
道心盡毀!
「嗯!」
青依寒嘴角淌出一縷鮮血,呆呆怔怔的看着金鋒,眼眸,又出現了火海,金鋒抱着自己力扛着斷粱的一幕。
纖瘦單薄的嬌軀頓時往後倒了下去。
道基崩碎!
「師姐」
張零一下子摟住自己師姐的,撕心裂肺的嚎叫出聲,痛苦萬狀。
跪在地的張零緊緊抱着青依寒,指着金鋒歇斯底里哭着大叫:「金鋒。你贏了我師姐還要毀我師姐道基。」
「你破我了師姐二十五年道心啊。」
「我師姐這一生……這一生……」
「我師姐技不如人我們無話可說,可你太過蠻橫,還破我師姐道心道基……」
「我們茅山,跟你……跟你們……墨家……不死不休!」
「啊」
悲嚎出聲,張零抱起青依寒快步離開四合院,邊哭邊走,直至不聞。
周圍的人全都默默無語,臉現出一抹懼色,為金鋒深深的擔憂。
道門!
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只有知道的人才會深深的明白。
金鋒毀了道門天驕青依寒的道心,這件事不亞於小型核彈的爆響。
青依寒除了是道門天驕之外,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當世道祖張承天未來的兒媳婦!
未來道祖喜的未婚妻!!!
金鋒,這個禍事,惹大了!
彌天大禍!
不過,對於金鋒來說,這些都不叫事。
正如同金鋒說過的那樣,結了緣法沾了因果,那打臉過去!
狠狠重重的打臉!
金鋒,只是有些可惜,那個小道士張零。
張零抱着青依寒走後,金四合院裏終於恢復了平靜。
這晚,四合院裏又住進來十幾個樂界的大佬大咖。
這些人見了金鋒要斗寶的東西,為了保密,必須留下。
太多的人安置不下只能找來行軍床湊合着用。
而金鋒則主動的在工作車間裏擺了兩張行軍床。
「還要修?」
「這還能修好?」
徐新華跟金鋒住在工作車間裏聽了金鋒的話也是一陣駭然。
金鋒要修的,依然是那頭木牛。
青依寒修不好的木牛,金鋒卻是接着還要做修復。
對此徐新華有些不理解,自己擔心的是,在時間能不能趕得。
要知道,金鋒在前面的修復花了七天也只是僅僅搭建了木牛的一個輪廓出來而已。
這一天晚,金鋒跟徐新華再次開啟了通宵狂奔模式。
出乎徐新華預料的是,這一晚的修復異常的順利。順利得連徐新華都感到震撼。
被青依寒損壞的那些個木件構件和機栝在兩個人的合力下很快做出替補構件。
六點鐘的時候,四合院內響起了兩種不同的琴聲,悠悠揚揚舒舒緩緩,悅耳動聽宛如天籟。
七點鐘的時候,兩種琴聲忽然加進來了十幾種的各種樂器,整個四合院開始熱鬧起來。
等到七點半早飯送來的時候,琴聲停了下來。
在這時候,工作車間裏傳來一聲聲怪異的聲響,節奏感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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