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裏的沙南通,又是一拳狠狠地捶在旁邊坐墊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再一次懊惱不已,便是現在,他也無法原諒他自己。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
看來,田微微剛剛罵他那話是對的,他真的是腦子裏泡着比她那臉盤裏的水還要多,要不,他當時怎麼就沒想要立刻跑過去?還遲遲疑疑那麼久,讓她走了他都不知道。明明看見的就是她,還自以為是地認為她根本去不了,真是愚蠢!
沙南通第一次頓足捶胸地在心裏亂了方寸。
現在,他甚至也可以肯定,在「老地方」就餐時,他隱約覺得有人在看他,當時以為自己想多了,卻其實就是他的雲兒在某一處安靜地注視着他!
他的頭再度俯了下去,額頭抵在方向盤上,在這一個人的空間裏哭得不可抑制。
可不是麼,他如此無知,總是低估他的雲兒。
他根本想不到,他那方向感極弱的雲兒,能獨自一人漂洋過海到異國他鄉去看他。
看來,他低估了她獨立的能力,也低估了她的決心和勇氣,更低估了她對他的愛。然後便是,如今她在了美國他相望她,這還真是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懲罰。
但他終於徹底清醒明白過來:婚姻的責任應該建立在彼此相愛的基礎上,他的婚姻,只能是和他相愛的雲鋒,而不能是其他人。
家庭本該是愛與愛相融的地方。無愛不成家,比如他自己的父母親,相親相愛大半輩子,如今仍相伴,就是因為有愛。
他感恩林花蕾,但恩,怎能用愛去換呢?交易,是商業行為,和家怎能混為一談。自己當初確實糊塗了,連這最基本的道理都模糊了。
林花蕾的極端情緒和行為應該用該有的方式去防範,但他和雲鋒之間的愛,也理應、必須地負責的,不是嗎?
眼下,他立刻飛回美國找雲鋒估計來不及,他能做的,便是不能再愚蠢地與她擦肩而過。
他知她所想,他要爭取在她回來之前先調整好情緒,把手頭的佳佳寶貝的工作處理完,再和李峰好好地研究師道教研苑平台。
平台寄託着她和他共同的夢想,努力讓他們的夢想一步步地變成現實,是她和他共同的心愿。
如此,以工作來默默慶祝她的生日和新年這樣特殊的日子,這對於一時半刻見不到她的他來說,也不失為一個良方。
他和她,也是來日方長。
理清頭緒後,他心裏為她而起的疼痛也總算和緩了些,能支撐他開車回廣州了。
回到廣州,一頭扎進酒店客房的床被上的他,瞬間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騰地跳起來,一步跨到桌面的電腦前,飛速地打開電腦,敲進師道教研苑平台,迫不及待地從後台看她的登陸信息。
果然,後台里,她的賬號ip信息,如實地向他顯示着,她仍是習慣性地每天都會在早晚各登陸一次查看平台情況,這些ip信息也便誠實地向他匯報着她的行蹤。
&月20日早上六點和晚上10點半,她的登陸信息都顯示在安娜堡。
他當時怎麼就沒想到查看她在平台的登陸信息呢?真是太傻了!他又猛地捶着自己的額頭,恨不得去撞牆。
接下來的幾天裏,她的登陸信息都顯示在密歇根州的不同城市。
她,一個路痴,竟然神奇地在周邊旅遊了起來。
他不禁啞然失笑,心裏漫溢出愛在心頭的憐惜。他抬手輕撫着自己的胸口,默默地感受着這些數字信息傳遞過來的她對他的情與意。
他由此而生發出的對她的溫情,也如拍岸後的浪濤,眷戀在他的胸腔壁上,遊絲般密集地噬吻着。如此相知,如此的愛,他淚濺鍵盤,心神具安。
他要讓她只管愛他,剩下的事情,就由他來做吧。
他微微一笑,心裏雖然恨不得立刻啟程回密州,但想到眼前要做的事,還是從長遠計,按捺住了與她見面的渴望。
他從手機里調出一個號碼,端詳了一會,輕輕一笑,拿起酒店話筒,撥了過去。
&好,請問是哪位?」
電話那邊有些嘈雜,但傳來的話音清晰而響亮的聲音,應該也是正在忙活着手頭的事情,但接聽電話里的人顯然是忙而不亂。
&麼時候有空?我去找你。有事。」
沙南通在電話的這斷用略微激動的聲音說道。
&回來了?今天恐怕不行,明天吧。」
那邊一聽是沙南通,聲音明顯鬆弛了下來。
&明天具體什麼時候?你就不能今天擠出時間來嗎?急事。」
一向冷靜的沙南通竟然有些沉不住氣。
&麼事能這麼急啊?明天下午四點到四點半之間,其他時候都不行。」
那邊說話的語氣雖然聽起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但透着沒有絲毫商量餘地的堅決。
&好吧,那就明天下午四點,我準時到你那。具體地址給我發郵件過來。」
沙南通氣急又無奈地說道。
&信息不行麼?還非得是郵件這麼麻煩啊?」
那邊的人話音里都聽得出是在皺着眉頭抗議。
&隨你的便。」
沙南通又再一次投降,誰讓是他要求人家呢?
&碼發過來。」
那邊繼續懶散地說道。
&不是有我的號嗎?」
沙南通真是無語了,平日裏說話都是乾脆利落的人,這會兒倒像是懲罰他了,故意給他使絆子,讓他難受。
&了。」
那邊不以為意地回答。
&吧,我給你發。你收到後立刻給我發過來。」
沙南通停頓了下,無奈地接受了對方對他的慢待,但也要求着對方。
&發過來吧。我要忙了,明天見。」
那邊又是一陣人聲鼎沸,估計是真要忙了,對方沒空再折騰他,才爽利地應承了他,之後,也不待他反應,便話音一停就收了線。
沙南通聽着對方那邊掛斷後嘟嘟的聲音,倒也不生氣,反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地罵了一句「這小子!」,放下了話筒,心想從前一直對他都陽光明媚,愛戴有加的,這次卻毫不給他臉面,看明天見了怎麼收拾他。
不過他也沒心思多想,趕緊打開手機給他發了個訊息:「這是我的號。地址發來。」
不一會兒,「叮」的一聲,他收到了對方發給他的地址。
靜下來的沙南通,盯着電腦屏幕上的日曆表出神,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可以在這2006年的最後一天見到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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