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怎麼知道自己的腿的情況呢?」
林爸爸不解地問道。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和林媽媽以及沙南通和沙爸爸沙媽媽都肯定不會告訴女兒她癱瘓的情況的,那麼她是怎麼知道的呢?他眼神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朝着醫生的背影追了上去。
&生,醫生,不好意思,我想請問我女兒,哦,就是林花蕾是否問過您關於她的雙腿情況?」
醫生想了想回答道:
&並沒有單獨和她談過,我只和你們交流過病人的情況。」
&你們可以問問給她查床的護士,她知道病人的情況。」
醫生轉身走時說了一句。
剛好那位護士要過去林花蕾的病房查處病人情況。
&士您好,我有個情況想和您確認,是否我女兒,呃,林花蕾,跟您了解過她的腿傷情況呢?」
林爸爸攔着護士有些急切地問道。
&讓我想想,嗯,是的,兩天前的下午,大概三點多四點時,我過去查房,問病人有什麼需要,病人問我她的腿什麼時候能恢復,我說這是主治醫生才能知道的,但她說她的腿麻木得動不了,但有時常很痛,她了解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很嚴重,應該是很難站起來的,她央求我,說希望能知道得更詳細些,好自己也懂得更好地護理和恢復,見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實情時,她又告訴我說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並且已從父母處得知一些情況,只是想確認得更清楚來更好地面對未來,我見她說得很誠懇,就把她癱瘓的病情告訴了她。但她當時聽了只是微笑地道謝,並沒有其他異常。「
護士一邊回想一邊把當時林花蕾詢問她病情的情景詳細地對着眼前的家屬說了一遍。
&好的,謝謝您。希望您檢查時仔細地看看她的情況變化,以便我們也能及時地對她進行開導和照顧。「
被林爸爸攙扶在懷的林媽媽淚眼婆娑地請求道。
&的。沒問題。一有異常我們一定會及時處理,同時也會及時告訴你們的。「
護士微笑着對着候在她旁邊的林媽媽、林爸爸和沙南通說道。
&我害了蕾蕾。是我害了蕾蕾。「
林媽媽低聲啜泣起來。
&士說的那天就是蕾蕾問我她的腿傷什麼時候恢復,我告訴她說不要着急,需要一些時間,卻忍不住不爭氣地哭了起來,一定是被她看見了,所以就把我們都推了出去,她自己問了護士來確認自己的腿傷。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她一定是確認後覺得自己恢復無望,才這樣絕望,連醫生都說她沒有一點求生欲望了。「
林媽媽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傷心又悔恨地繼續說道:
&如果當時別讓她看見我的傷心的眼淚,堅強地告訴她無論什麼時候腿傷好了,都不要緊,都可以一起面對過去,給她信心和希望,就應該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小我和她爸爸就沒時間多陪她,總留她一個人和保姆在家裏,以為安全了,有吃有喝了就可以了,到現在她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要邁這麼大的門檻,我也沒能幫一把,反而把她往鬼門關又推了一把。這世上哪有我這樣做母親的呀!」
林媽媽原本因為自己的不夠堅強帶來林花蕾對自己絕望的放棄而自責的同時,在心裏告誡自己必須要堅強,不能再哭哭啼啼而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卻終於又在這對女兒往昔的虧欠中再度哭了起來。
從病房裏出來的沙媽媽過來攙扶着她,拿着紙巾給她擦眼淚,寬慰道:
&妹你也別太自責,天下父母哪有不希望自己兒女好的,你這些我們對南通也是一樣的,過去的就不要再想了,我們現在想想,看是怎麼要讓蕾蕾振作起來。」
&是,沙姐,那你說,有什麼辦法呢?」
林媽媽抓着沙媽媽的手,扭頭盯着沙媽媽急迫地問道。
面對林媽媽滿臉急切的希望的神色,沙媽媽一時語塞,但她到底還是醫生出身,想了想便說道:
&今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先用話去觸碰蕾蕾,看哪個對她的情緒起到積極的反應,就着重多強調些了。剛剛醫生和護士都提到蕾蕾的腿傷恢復得問題,這應該是蕾蕾的心結了,那我們就商量看怎麼和蕾蕾說,讓她重塑信心。」
&好,好,沙姐說的是,沙姐,我們都不懂,你一定要幫着我們一起出主意啊。謝謝你和沙工,還有南通了。」
林媽媽的眼裏顯出一絲希望的光亮,現在只要誰能讓她看到能讓女兒重新在心裏上活轉過來,她就把誰當成救命的稻草,讓她做什麼,她也是一定會立刻就去做,絕無怨言的。
&我們就按沙姐說的,先想想看怎麼和蕾蕾說她腿傷恢復得事。沙姐,您覺得怎麼說會好些呢?」
林爸爸稍微冷靜一些。
&要不就和蕾蕾說,她問的護士告訴她的是最初的診斷,還不是確診,現在確診的是她的腿傷的確嚴重,但醫生認為如果護理恢復得好,還是會有希望站起來的,但需要病人的配合。如果她不相信,就只能請護士和醫生過來想辦法來看怎麼和她溝通了。」
沙媽媽攙扶着林媽媽,低頭沉思道。
&那這話就煩請沙姐幫忙說,我們說怕她不相信,也怕我說着又控制不住情緒,反而適得其反了。」
林媽媽又抽噎着請求道。
&我試試看。」
沙媽媽略微遲疑了一下,點頭答應道。但因為已是傍晚,林花蕾身體太虛弱,處於昏沉的狀態,因此,和她的溝通便只能放到第二日她精神好些後再交流。
在這一整個林家長輩和沙家長輩及醫生護士溝通的過程中,沙南通都是沉默的,他心裏的痛苦的劇烈已經變成了一團如同地震般疼痛由震源向四周擴散的餘震般的痛感了。他在期間又給林明發信息說了情況。林明在林花蕾割腕的當天下午便過來和他交流情況,但沒有進來醫院和兩家長輩打招呼便回了去。
當天晚上,林媽媽在病房守着女兒,林爸爸則在旁邊守着林媽媽。
沙南通跟着父母親回了賓館,前一晚上已是徹夜未眠,這又翻來覆去,又是一宿睡不了。有一些事,他知道,如果一旦不得已,可能就需要做出割捨給出交代了。他的心痛苦異常,心臟如同裸露在這零下的深夜寒冬中。
他寧可自己陷入不可知的迷茫中,也不要如同此時此刻這清寒的夜裏,落入他清醒冷靜的頭腦中那明晰的對於林花蕾建立希望活下去的方案。只希望,林花蕾能被明天沙媽媽的關於腿傷恢復得交流喚起信心並且自己能獨立地振作起來往前走,但這樣的希望,沙南通也知道,單憑自己母親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
林花蕾在得知自己癱瘓後並沒有絕望放棄,而是在兩天後林明來的前後和沙南通的一番對話後才徹底放棄的,沙南通回憶過無數遍當時的情景,他知道其中自己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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