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波正一人躺在沙發上玩遊戲,聽到鑰匙在鎖孔轉動的聲音,他以為他媽來了。
在起身坐起來時,他就在想,這蘇雪和豆豆不在家,他媽問他怎麼說?難道說蘇雪和呂強好上了。
心裏亂想着,眼睛望着門。門一開,看到了蘇雪和豆豆。他反倒不好意思了,快快走過去,為了打破僵局,笑着問豆豆:「想不想爸爸!」
豆豆應聲想,見爸爸過來,兩手就伸開做出讓吳波抱的樣子。
吳波的大手在豆豆頭上摸一下,偷眼看到蘇雪臉上含笑,心裏沏喜:「豆豆乖,你換鞋子,爸爸幫媽媽放皮箱去。」說着提起皮箱去臥室。
蘇雪為吳波的舉動偷着笑,剛給女兒換了鞋,吳波過來了。一過來就抱起豆豆,問豆豆想吃什麼?豆豆搖頭。吳波卻手指冰箱:「那裏有好吃,我們看看去。」抱着女兒過去了。
幾天不在家,看着沙發上亂七糟八,電視櫃灰塵一層,地板上的髒腳印。蘇雪馬上動手幹活。
就在蘇雪拖地時,吳波端着一盤水果,豆豆跟後面,說笑着走過來。
蘇雪拖地,吳波陪豆豆吃水果,這在以前,經常有這幸福的場面。今天又再現此場景,蘇雪感到隔了一個世紀,手裏幹着活,心裏覺得想笑。
等蘇雪把該擦的擦完,該拖的拖完。豆豆睡着了。
吳波故意拿着手機磨嘰,待蘇雪一過來,把盤子推了推:「這是給你留的。」
蘇雪強裝着冷清,其實心裏早已甜如蜜。剛坐下,吳波遞過牙籤,蘇雪知道她不能抬頭望,一望吳海,她絕對笑出聲。接過牙籤,叉了就吃。
剛吃幾口,吳波把頭湊過來,兩眼只望蘇雪,還把嘴張上了。蘇雪臉上含笑斜瞪着眼,叉了一顆草莓餵到了吳波嘴裏。
吳波嚼着卻在那壞笑,蘇雪不理他,幾口把剩下的火龍果吃了,剛端起盤子要走。吳波一把接過去:「我去洗,你在床上等我。」
突然回來,吳波能如此表現,明顯是知道自己錯了。蘇雪很知足,去了臥室。
吳波一上床就熄了燈,蘇雪知道,她今兒不能拒絕吳波,要拒絕了,吳波又會瞎想。
誰知這吳波對蘇雪親昵了半天,蘇雪都有欲望了,他卻甩一句:「睡吧!」調一個後背睡了。
蘇雪搞得好鬱悶,恨不得發火:「吳波你什麼意思?」
心想這話說出來,吳波會蔑視她的輕浮。也學吳波調一個後背。當她能聽到吳波是醒着的。好想問問吳波給符春借錢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下,心裏為符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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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春一進家門,看到牛振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心更煩,過去一把奪過手機,拍到茶几上。
牛振本要問一句:「幹什麼?」看到符春那沮喪的樣,他忍住了,坐起來就叨叨:「蘇雪轉不轉花店,這事,你就不要參與,吳波又不高興了。」
「不是花店的事。符權那個豬搞網貸了!」符春說完想倒水喝,一看晾杯沒水,氣的發火:「你就不能晾點嗎?」
牛振又忍了,趕緊兒接過晾杯去倒水。他倒水的時候,聽到符春又訓上了:「符權,你腦子進水了嗎?你怎麼能借網貸?」
符權就在電話中抱怨:「二姨家賠一兩百萬,說好給借二十萬,不借就不借唄!偏要賴兒媳婦不願意,什麼人嗎?」
「怎麼說話呢?別轉移話題,為什麼要網貸!」
「我搞網貸、高利貸家裏有嗎?你們給嗎?」
「我們不正想辦法嗎?」
「等你們湊好錢,女朋友都跟別人跑了!」
「你就這麼點出息嗎?女人還沒死光呢?」
「我愛菲菲!」
一聽這話,符春氣的罵:「你有點出息行不,一點不懂事!」
「對!我不懂事!我沒出息!從小爸爸就罵我,嫌棄我,嫌我不爭氣,沒給他長臉,像你一樣考上大學。我不好,那他做為父親,他為我掙下了什麼?」符權爭辯着。
「符權你沒良心!」
「對!我沒良心,我的良心讓狗吃了!高利貸是我的事,我就是讓爸爸知道,我離了他,我可以買房買車,娶女人。」
「符權!你王八蛋!你以為你借了,你可以輕鬆還嗎?它就是陷井!」
「是陷井,是坑,我也認了,我大不了賣器官,我就沒想過讓他們還!」
聽着符權口口聲聲說他們,符春來氣:「什麼他們他們的,是爸媽!你還有本事了,你賣去呀!」
「我的事,你別管!」
牛振出來,聽到符春的氣話,自己都感到不舒服,一把搶過電話,就勸符權不要生氣,錢的事想辦法。
符權一聽卻哭了,說他也是沒辦法,女朋友天天逼他,說沒房沒車,她爸就把她給別人了。
牛振聽了氣的罵:「這那是嫁女,這是賣女兒,太可惡了。」
符權不言語卻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牛振望符春。符春見牛振望她,又叨叨:「真是從小就不省心,這下自己沒出息了,怨爸爸媽媽不好。這還沒娶媳婦呢?等娶了女人,不定怎麼對待爸媽!」
「你呀!他才二十二歲!」牛振意思,他還是個孩子。
「二十二歲小嗎?我十八歲上大學,從大二開始,都是自己四處打工掙錢上學的。」
「人的能力都不一樣!」
「不一樣!也不能這麼渾,不懂感恩呀!」
「你呀!現在已經貸了,怨這怨那有啥用,想辦法解決!符權一定也為這事發愁心煩!別逼他!」
「我逼他什麼了?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符春反把自己氣的唾沫星子四濺。
牛振看符春那樣,遞過去一張抽紙:「你家教育符權的方式就有問題。」說完還搖頭。
符春氣的伸手要打牛振,牛振躲開了:「好了,休息!」熄了燈向臥室走。
符春噢了一聲,慢吞吞跟後面,卻想弟弟的往事。
十五年前的一天下午,符春正在院子裏洗衣服,她媽做針線活,她爸修理農具,大鐵院門被人拍的啪啪響。
一聽這,她應着聲:「來了。」去開門。她爸媽停下手中的活兒,站起來,望向門口。
門一開,只見鄰居馬嬸手揪着七歲弟弟的耳朵,一臉怒氣,弟弟則痛的眥牙裂嘴,小手摸在耳朵邊。
符春一看到心疼了,馬上求馬嬸鬆手。馬嬸看到符春爸媽也過來了,在鬆手時還推了一把符權。可能是勁兒使的大,符權幾乎要摔倒。
馬嬸這人是村里出了名的潑婦,一見符春爸媽過來,就叨叨了,說符權小小年紀就偷東西,這養了不管,以後遲早是坐牢的命。
這話跟打臉有什麼區別。符春爸聽了,一下衝過來,提起符權的胳膊,就抬手在兒子屁股上打,邊打邊罵:「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不要命的東西,那麼高的園子牆,你怎麼爬?你這會給老子爬爬是不。」
符權被打的嗷嗷哭,就這馬嬸還爭辯,說符權自從牆頭上扎了玻璃渣子不翻牆了,卻從進水洞鑽,鑽進去摘果子吃就吃唄!把她老漢嫁接的枝給掰斷了。那樣的枝好不容易成活,這真掰了多可惜。說時眼睛一直瞪着符權。
符春爸聽了邊打邊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這又不是挨餓年代,就你餓的慌,就你嘴饞,我讓你偷,我讓你偷。」
父親打着,弟弟嚇的一手護在頭上,蜷縮成一團。他媽心疼,過去護架,把符權擁在懷中:「他才七歲,他懂什麼,樹那麼高,他能跟着嗎?」
馬嬸聽了不願意了,跟符春媽爭辯:「我四十多歲的人了,我能瞎說嗎?偷了就偷了,還護,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養的東西。我今天告訴你,我可打農藥了,吃着藥死可不管。」說完大搖大擺走了。
符春爸聽了更氣,脫下鞋子又要打兒子,符春媽護着左躲右晃。撲閃了幾下,沒打上兒子一下,氣的符春爸喘着粗氣靠牆坐下來抽煙。
符春媽見況,趕快脫下兒子褲子一看到兒子通紅的屁股,氣的罵符春爸:「心也太狠了,都打青了。」說完提起兒子褲子,懷中一抱:「不疼了!媽媽給你炒蛋蛋吃。」去了廚房。
符春偷眼看了看爸爸,不敢作聲,繼續坐下來洗衣服。但心裏恨馬嬸,不就弟弟偷幾個爛蘋果嗎?至於說話那麼難聽。讓爸媽跟着生氣。
可是這弟弟上學,也讓父母親頭疼,上課坐不住,還咬頭接耳,愛搞小動作。好幾次被老師罰站在教室後面,他還搗亂。
一次也就算了,可是這符權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課搗亂跟老師作對,氣的老師直接讓他做最後面,上課愛咋咋地。藉此期未考試數學不及格,班主任直接給留級。
一聽留級,他爸氣的打了一頓符權。結果這符權是越來越叛逆,開始逃課,不做作業,等符春爸媽發現,弟弟書包中的課本都丟的不全了。就是存有的課本也是被撕的、塗的、不成樣子。
一個小學六年制,他上了八年,初中三年,也就是因為九年義務教育限制,要不然符權跳着蹦子打死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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