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當 第四章 深夜來人

    「嗯，過來一起練吧。」齊雲不在乎王小是否感恩，他只想讓小毛子快點學兩手在身，省的老被欺負。

    「哦哦，好！」王小宅屁顛屁顛的跑故去，跟小毛子站在一起。

    「王小兒，齊叔說我是練武奇才呢！」見小夥伴也過來了，小毛子得意洋洋的開始炫耀。

    「是嘛？那你可得加油啊！以後我就跟你混了！」王小宅表面鼓勵到，心裏卻恍然明了，原來齊雲是看上小毛子的武學天賦。反之對方沒看上自己，那就說明自己的天賦有點差勁。

    「別貧嘴！快點練！王小兒，跟着小毛子一起，看他的動作，跟着學，我給你糾正！」齊雲聽小毛子口沒遮攔，急忙訓斥道，眼睛還左右掃了下，發現沒人注意他們才放下心來。要知道上午這幫叫花子可都在家呢，現在就隔着一堵土坯牆。也不是他不想走遠點，只是他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四處瞎跑。

    「是，齊叔！」

    王小宅趕緊跟着小毛子的動作，雙手抱拳，收於腰間，開立肩寬，腰板挺直，目視前方，彈腿跨步，交替出拳，頂膝橫鏟，斜靠肩頂......一套動作，小毛子做的行雲流水，王小宅僅是堪堪跟上，動作歪扭卡頓，但齊雲並沒有說教一句，其眼神一直都只在小毛子身上。

    王小宅心裏有點委屈，但被他強壓下去，能有個習武的機會，他已經很滿足了。他開始竭盡全力的跟上小毛子的動作。認認真真，一板一眼的重複一遍又一遍。還別說，這套武學還真像那麼回事兒，耍起來虎虎生風的。

    「好了，小毛子就到這裏吧，明天再繼續。要多加練習知道嗎！王小兒你也是。」將近一個小時的訓練，齊雲終於喊停，對於兩個小孩子來說，這種強度已經夠了，而且這裏的伙食很差，練太久容易起反作用，何況他的目的只是傳些粗淺把式，能練熟招式即可。

    「哎呦~齊叔，可累死我了！那啥，我現在就算是學會武功了嗎？」小毛子累的直接癱坐在土地上，一邊揉着胳膊腿兒，一邊問齊雲。

    「呵呵，這叫什麼武功，只是幾個粗淺把式而已，想學真正的武功，就跟着你齊叔走。」齊雲繼續昨天的話題，他傷快好了，只是在這裏很久沒沾油水，身子還有點虛。

    「嗯嗯，好，我肯定跟齊叔走，齊叔對我這麼好，還教我武功，以後我就跟齊叔您混啦！」小毛子很開心，他終於說出了心聲。

    「王小兒，你也跟我們走吧！省的在這裏總被狗娃他們欺負。」小毛子希翼的看着王小。他不想離開小夥伴兒。

    「小毛子，別為難王小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和境遇！好了，別想那麼多，先把武練好比啥都強！」不等王小宅回話，齊雲已經開口，像是在教育小毛子。

    「哦......王小兒......」小毛子這個純粹的天真孩子，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直接被齊雲的話帶偏了，有些失落，卻又不舍小夥伴兒。

    「快走吧，一會吃飯了！」齊雲見他還要說話，趕緊催促，他可不想自己的努力白費。

    「哦。」小毛子跑了。

    臨走，齊雲還深深的看了王小宅一眼。

    自始至終，王小宅都只是靜靜的看着，直到兩人的背影都消失了，他才有點艱難的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人。

    齊雲那番話王小宅聽得明鏡似的，哪裏是對小毛子說的，分明是在提醒他。什麼別為難他，那是叫他別為難小毛子才是真的，那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和境遇，就是說小毛子有他的機遇，你別想着摻和，後面還提了練武，這是催着自己還了這份人情。尤其是最後那一眼，有些複雜，但更多還是警告。

    「呵，小爺我不稀罕！」王小宅小聲嘟囔了一句。他委屈，因為這不是送外賣時遭遇的那些不屑的眼神，這也不是曾經房東大姐催款的叱責，那些他都不在乎，因為他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狠狠的扇回去。而齊雲卻是從根子上否定了他，他看得出來。他很不甘，憑什麼？我一定會有自己的機遇，一定會成為一個真正武林高手！

    一天又很快過去，夜色籠罩了眼前的一切。

    王小宅躺在他的那塊破木板上，嘴裏叼了根稻草，枕着雙手望着星空。身邊傳來絡繹不絕的鼾聲。

    今天白天，他繞着宅子轉了一圈，發現這個村子真的好小，幾十戶人家的樣子，一眼可以順着街道看出村子，直到遠處的山林才阻隔了視線。他們門外的那條街，是這裏最繁華的地段，但整個白天也沒幾個人流量。在他看來，這裏不是他發跡的地方，人太少，機遇更少，他不能呆在這裏......

    正琢磨着自己的前程，耳邊傳來人跑動的聲音，越來越近，聲音不是很大，但這大晚上的，除了鼾聲，連個蟲子叫都沒有。他立刻警惕起來。

    莫不是有賊？不過他跟着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偷一群叫花子？哪有這樣的笨賊。

    聲音更近了，貌似人數還不少，他有點害怕，趕緊翻身往老大周老七那邊爬去。

    還好這宅子不大，他很快就到了周老七的身邊，不等他捅醒人家，周老七已經醒了，並且還示意他不要出聲，跟他走。

    王小宅心裏佩服，老大就是老大，睡着了都這麼警醒，於是小心翼翼的跟着周老七，往宅子的一角爬去。

    一塊被雜草掩蓋的石板被推開，漏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周老七指指洞口，示意王小宅鑽進去。王小宅自然聽話，呲溜一下就進去了，心裏也更加嘆服，丐幫就是丐幫，狡兔三窖。

    洞裏很黑，但挺寬敞，應該可以容納六七個人，但這不夠！外面的宅子裏有十一個人！

    王小宅在洞裏焦急的等了一會兒，周老七並沒跟下來，第二個下來的竟然是小毛子。他有點內疚，但剛才真不是他拋棄小夥伴，而是小毛子那詐呼的性子，肯定會讓外面的人警覺。

    他猶豫的上前推了推小毛子，發現小毛子已經被人弄暈了，心裏那點內疚立刻煙消雲散，看來不止他知道小毛子的缺點。

    又等了好一會兒，下來的還不是叫花子們，是齊雲被人硬塞了進來，他進來後還想出去，洞口卻被封上了，然後再也推不開。應該是外面用重物給壓死了。

    洞裏漆黑一片，除了呼吸聲，什麼也沒有，唯一的區別是齊雲的呼吸急促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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