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是洗澡沐浴、換新衣,修剪頭髮、更換髮型是不足以讓溪部落的人迅速的感受到青雀部落大家庭的溫暖的。
在這個時代,能夠迅速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並讓其感受到大家庭溫暖的做法,最是直接有效的,就是來上一頓豐盛的食物了。
從後世而來的韓成,對這樣的事情自然知道的非常清楚,所以早在溪部落的這些人加入之後,韓成就吩咐下去,讓部落里的人宰殺雞鴨、羊,從池塘中捕撈上來一批魚,開始製作溪部落的人加入自己部落之後的第一頓食物。
隨着眾人的不斷動作,開始有食物的香味在部落之中瀰漫,勾動着人的心神。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的溪部落的人,被饞的直咽口水。
等到傍晚的時候,所有的食物都被端上來,溪部落的人直接將眼睛都看直了。
一直都生活在不能顧住溫飽水平線上的溪部落的人,直接就被青雀部落這樣的大手筆給弄的驚呆了。
以往,他們覺得自己等人對青雀已經非常的了解了。
但直到現在,他們才忽然發現,自己等人對青雀部落的了解還遠遠不夠,尤其是部落的富裕程度!
看到新加入的溪部落眾人的模樣,青雀部落的老人手一個個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這才哪跟哪啊,現在這樣程度的宴會,連過年的一半都沒有達到,要是見到了過年的時候,部落食物的豐富程度,只怕新加入的溪部落的這些人,都會驚訝的昏倒過去。
比起溪部落眾人接下來的大快朵頤,青雀部落的老人手,在吃着食物的同時,精神層面的享受,更加的愉悅。
因為,現在他們所食用的這些、令新加入的溪部落的這些人,震驚不已的美味食物,都是他們在神子的帶領下,依靠着勤勞的勞動,一點點的弄出來的。
經歷了一起洗澡、搓灰、換洗衣服這些事情,特別是晚上一起吃的這場豐盛的晚餐之後,新加入的溪部落的眾人,和青雀部落的老人手之間,一下子就變得更加熟絡了,新舊雙方相處的十分融洽。
晚上的時候躺在軟和的炕上,摸着吃的現在依舊有些撐的肚子,回想着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溪部落的首領整個人都有着一些不真實感,覺得很是夢幻。
但他知道自己以及自己部落的人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因為他們加入了青雀部落,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青雀人!
房間之內,同樣躺在炕上的韓成一樣沒有睡着,他也在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人逢喜事精神爽,說的就是現在的韓成。
不過喜得太過頭了也不行,比如韓成,就順理成章的失眠了。
不過自從有了白雪妹這個小媳婦之後,失眠這種低級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害怕過。
接連兩副安眠藥下去,再厲害的失眠都要靠邊站。
接下來便是一夜無夢睡到大天亮的那種程度的睡眠。
沒有辦法,有媳婦的人就是這樣的囂張。
第二天韓成便開始着手處理溪部落加入之後的剩餘事情了。
韓成喊來沙師弟,讓沙師弟帶着部落里的一部分人帶着武器、食物與溪部落的首領他們一同返回溪部落,將溪部落的人全部都接到主部落居住。
除了路上行走需要耗費的食物之外,韓成還特意往沙師弟他們帶上了不少罐頭與水果糖。
這些是給溪部落那些未成年人帶的。
對於未成年人們,韓成從來都不敢輕視,因為這是部落的未來,畢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而且偉人也曾說過,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結到底還是你們的。
將溪部落的人接回自己部落,這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只有日夜居住在主部落,不斷接受自己部落的薰陶與同化,這些新加入的人才能夠成為真正的青雀部落的人。
一個部落,並不是在嘴上說了加入部落,就真的是青雀部落的人了,這需要今後很長一段兒時間、各方面的努力才可以。
韓成所想要的加入,就是完全融入到青雀部落之中,而不是名義上加入,實際上卻依舊有着自己的小團體的那種加入。
也是因此,在溪部落那裏建設第三分部落、並在那裏建設石灰窯、瓷窯對那裏的石灰石、高嶺土進行開發利用的事情,韓成這時候並沒有對部落里的人提起。
這事情他覺得需要再過一段兒時間給部落裏面的人說。
畢竟這時候是要將溪部落的人從原來居住的地方往主部落遷移。
不在那裏建立分部落什麼都好說,提前將想要在那裏建立第三分部落的事情給說出來,再對溪部落的人進行遷徙,那就有些不太好說了。
這時候的人大多性子都非常直,提前將這樣的事情說出來,韓成覺得到時間一定會有溪部落的人過來告訴自己,說他們在那裏進行第三分部落的建設就非常不錯,不用再往主部落這裏遷徙了。
而韓成自己又不好將『留你在那裏,擔心到時間你們會從部落分離』之類的心思告訴他們。
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就將這些都給壓在了心裏。
好飯不怕晚,部落融合與擴張的事情同樣也急不來,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最好。
在得知了溪部落的人將要回去把剩餘的人都給接到部落的事情之後,兩手泥的黑娃急急忙忙的就跑了過來。
他向韓成表示,他也願意加入幫助原溪部落的人往主部落這裏遷徙的行列之中。
有了韓成對他說的那一番話在,黑娃對高嶺土變得極為珍惜與重視。
單單是溪部落的首領帶來的那一點,顯然是不能夠滿足他的胃口的。
這樣好的東西,不多多的挖掘出來弄回部落怎麼能成?
對於黑娃的心思,韓成自然是知道的。
這樣的事情,他非常樂於見到,他自己同樣也想要看到瓷器在部落里誕生,部落里再多出來一種全新的物種。
所以沒有任何遲疑的就答應了黑娃的請求。
不僅僅答應了,韓成還特意又多安排了一些人,與沙師弟、黑娃他們一起去。
在多多配備了用來裝土的藤筐的同時,也分撥了一批驢子與鹿,讓眾人牽着它們一起去,好一次性的多運送一批回來,用作對瓷器的探索與研究。
喜得黑娃如同被屁崩到了一樣,嘴咧的如同老太太的褲腰帶,都扯到耳朵後面了。
一番的準備之後,沙師弟等一些青雀部落的老人手,跟着一日之間就已經改頭換面的原溪部落的眾人一起,帶着物資離開青雀主部落,朝着原溪部落所在的方向而去。
與來到時候的匆匆忙忙心中驚懼不同,此時的溪部落的眾人,一個個心中都變得非常安定,臉上的笑怎麼都掩飾不住。
昨天,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在為自己的生命而擔憂,怕自己也會如同老原始人那樣,痛苦不堪的死去。
現在,在神子的命令下,在熱心的鐵頭等人的糞瓢下,那些令他們感到極其恐懼的白色泥土,全都被從體內弄了出來。
自己等人不用再擔心會那樣痛苦的死去了。
不僅僅如此,自己等人還加入了青雀部落,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青雀部落人,一下子就過上之前夢寐以求的生活。
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背着一個背簍的原溪部落首領,伸手摸摸短短的頭髮,再扯扯身上穿着的、舒服的麻布衣服,感受一下背後背簍裏面放着的罐頭與糖果,心情燦爛的如同風雨過後天上出現的驕陽。
留在部落里的人,得知了這些消息以後,見到了自己帶回去的這些東西,一定會高興的跳起來!
溪部落的首領等人離開之後,溪部落的洞穴之內一下子就變得冷清了許多。
半掩着的洞穴之內,有人透過堵着洞口的石板縫隙往外面看,帶着恐懼與期盼。
她們因為首領等人的離去與遭遇而感到恐懼,同時也期盼着首領他們能夠儘快的歸來。
希望智慧的神子能夠將首領他們都給治好,挽救他們的生命。
沒有首領他們打獵獲取食物,與守衛部落,她們真的沒有太多的安全感,也很難存活下去。
這個顯得瘦弱的、年紀大一些的未成年人,趴在這裏看了一會兒之後,轉身往洞穴裏面走去。
洞穴之中點燃着的火在持續不斷的燃燒,火堆邊上放了一個比較大也比較平坦的石頭,石頭上面鋪着一塊獸皮,獸皮上面放着半個銅鑄的虎符。
在火光的映襯之下,這半個虎符閃爍着一絲耀眼的光。
看到這枚虎符之後,這個再過上兩年就能夠成年的溪部落未成年人,心裏變得安定了許多。
她們還有青雀部落,青雀部落是那樣的善良、富裕與強大,神子是那樣智慧,他們一定不會不管自己等人的。
心裏這樣想着,她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與部落里的其餘人一樣,圍在這半個虎符身邊,充滿希望與憧憬的看着這半個漂亮的虎符。
回想着青雀部落的種種,這個快要成年的未成年人,很快就變得安靜下來。
「叮鈴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清脆的聲音傳入耳朵。
這種聲音很是好聽,也很是熟悉。
這是綁在青雀部落的鹿或者是驢子脖子上的銅鈴發出的聲響,是獨屬於青雀部落的聲音。
每次,善良而又富裕的青雀部落的到來,都會有這樣的聲音伴隨。
「#¥%青雀!」
一直圍着虎符的溪部落的人,一下子就變得歡喜起來,她們歡叫着朝着洞口跑去,比得知首領他們歸來還要高興。
就算是那些才剛剛會跑的小原始人,也都個頭趔趄的跟着往洞口那裏跑。
透過縫隙往外看,伴隨着悅耳的銅鈴聲,通過掩映的樹木,一個高高飄揚的旗子出現在眼帘。
旗子下面,有鹿、有驢子,有頭髮短短或者是扎着麻花辮的人。
這熟悉的一切,令的這些留在洞穴之內的人歡喜的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她們嘴裏呼喊着『青雀』,堵在洞穴口處的石板移開,朝着過來的青雀部落眾人迎接而去。
在這個時候,他們甚至於都忘記去想,為什麼來的是青雀部落的人,而不是前去青雀部落的首領他們。
在青雀部落前來的這個巨大的驚喜面前,首領他們,直接就被這些人給拋到了腦後看不到的地方。
直到跑到跟前,與這些跑在前面的青雀部落人遇到一起,聽到他們說的是自己部落的語言之後,這些留在溪部落的人才發現了事情的不一般。
這個頭髮短短、背着背簍,穿着那種很舒服的特殊衣服的人,不就是自己部落的首領嗎?
那個扎着漂亮的麻花辮,上面還扎着好看的紅頭繩的人,不就是那個吃了不少白色泥土的老些的女原始人嗎?
看着望着自己等人,驚訝的合不攏嘴的部落眾人,溪部落的首領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浮現出了笑容。
他們一邊將神子讓自己等人帶回來了、專門給留在部落里的這些人吃的食物拿出來,分給這些在自己等人離開之後餓的不輕的人吃,一邊向她們說來到青雀部落之後,發生的事情。
和溪部落的首領想的一樣,在得知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之後,部落里的這些人,果然高興的又蹦又跳,比他們打回來了足夠所有人都吃撐的食物的時候都要歡喜
看着部落里這些珍惜而又貪戀的吃着神子讓帶回來的食物的人,看着她們歡喜又無比心安的樣子,溪部落的首領忽然就覺得有些後悔了。
自己或許應該早些帶着部落里的人加入善良、富裕的青雀部落的。
這樣想了一會兒之後,他又重新變得高興起來,因為現在他、以及他們部落的人,都是青雀部落的人了!
在溪部落原來生活的地方待了一陣兒,與溪部落剩餘的這些人相處了一會兒之後,黑娃就有些等不及了,不顧行走的勞累,對自己部落的首領他們說,想要溪部落的首領他們帶着他一起去看高嶺土。
對於這件事情,黑娃一直都牢牢記着,片刻都不敢放鬆。
於是,原溪部落的首領,就帶着一些人,與黑娃等人一起離開洞穴,朝着不算太遠處土山而去。
而沙師弟他們也讓一部分青雀部落的老人手留下來,陪着這些新加入部落的溪部落的人,在洞穴這裏等着。
這樣行走了一陣兒之後,那處在這幾天之中,先後讓溪部落的人經歷了大恐懼——狂喜——大恐懼的土山出現在眾人跟前。
土山滑坡滑的確實比較嚴重,有着不少的山體都在一場雨水過後,滑落了下來。
其所造成的景象,確實很驚人,近距離的看着這些,很容易的就讓人產生人類何其渺小的感覺。
不過,青雀部落的人與一般部落的人還是不太一樣,跟着神子做出了許多神奇偉大的事情、明白人是極為偉大的生物的他們,在面對這些看起來不可抵禦的大自然的力量的時候,要顯得更加有底氣。
雖然會為之感到驚訝與震撼,但是卻不會產生無力感,膜拜的心思更不會產生太多。
因為他們部落里有着一位比這些更為神奇、更能得到尊重與膜拜的神子!
青雀部落的一般人尚且如此,以黑娃為首的喜歡製作陶器的人,那就更不要說。
看到那一大片、一大片出現在滑坡之後的土山上的白色高嶺土,這些人連一個必要的過度都沒有,直接就達到了快樂的頂峰。
山體滑坡所造成的驚人景象,直接就被這些傢伙們給忽略了,一個個背着藤筐,拿着銅杴嗷嗷叫着朝着滑坡後的土山上面猛衝。
來到那裏之後,先用手中的銅杴在那裏剷出一個比較平的小平台,把背上的背簍取下來往那裏一放,操着銅杴對着這些高嶺土就挖開了,很是有些瘋狂的意味。
被他們這樣一帶,其餘人也都沒有心思在這裏感慨什麼了,紛紛往滑坡之後的土山上面上,開始動手挖這種白色的的泥土,準備帶回去
不到傍晚,沙師弟、黑娃等人就將所有藤筐都裝滿了,溪部落洞穴外面的空地上,擺了一片裝着白色泥土的藤筐。
到了現在,溪部落的人已經知道這種白色泥土的作用了。
知道用這種被神子稱之為高嶺土的白色泥土,可以製造出一種類似陶器,但是卻遠比陶器更加精美的器具,這種器具叫做瓷器。
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溪部落的人最先的感受就是震撼,為神子的智慧而感到深深的敬服。
這種在他們看來能夠將人給毒死、只想遠遠避開的東西,神子居然能夠讓人用它製造出遠比極為精美與好用的陶器更加精美與好用的東西,這不是大智慧是什麼?
這怎麼能夠不讓人感到深深的敬服?
至於為失去了一種寶貝而後悔不已的情緒,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因為現在他們都已經加入了青雀部落,成為了青雀部落的人。
在他們的理解里,這些高嶺土依然是屬於自己部落的,沒有到外部落去。
用高嶺土製造出的、比陶器都要精美的器具,他們自己也一樣可以使用到。
而且,如果沒有神子的指點,以及黑娃等這些人在,就算是他們自己知道了這些白色泥土的真正用途,也一樣沒有辦法製造出那種精美好用的瓷器。
因為,他們連陶器都不會燒制,更不要說更為精美好用的陶器了。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想的比較簡單一些,還是很好的,至少能夠讓人少掉許多不要的煩惱。
就比如現在,換一個比較聰明的人在這裏,就算是明白這些道理,也不一定能夠做到這些,就算是做到了,也一定不會如同溪部落的首領,以及溪部落的人這樣的灑脫與開懷。
一定會各種的後悔,心裏疼到肚子裏,肚子裏再疼回心裏。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對於溪部落的人而言,一頓比往常豐盛太多的早餐過後,眾人便啟程往青雀部落而去。
裝着高嶺土的藤筐,一部分來到驢子以及鹿的背上,讓它們一邊一個的馱着走。
當然,驢子馱的藤筐要比鹿的藤筐大的多。
剩下的一部分藤筐,則被人背着前行。
眾人排着比較散漫的隊伍,離開這裏,朝着青雀部落的方向而去。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候,溪部落的人一些人才意識到,自己等人真的是要離開這不知道生活了多長時間的洞穴了。
只顧着歡喜的他們,開始變得有些傷感與沉默。
不過這樣的情緒是不會出現在未成年人的心中的。
手裏拿着棒棒糖的她們,只想早點到達屬於她們的青雀部落,用香噴噴的香皂洗澡洗頭髮,並穿上那種在這個時候穿起來很是舒服的衣服,吃上美味的食物。
和這些比起來,離開一出生就在這裏生活的洞穴,也就變得不重要了
青雀主部落這裏,就着一顆鹹鴨蛋喝了兩碗小米粥,又吃了半個用黃豆面蒸成的、硬硬餅子的韓成,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
不僅僅是他,不遠處的巫也同樣是一臉憋不住的笑。
今年發生在部落里的好事實在是太多了。
首先就是神子他們找到了南方,並且還發現了水稻與甜黍杆,其次便是黑石聯軍的人過來攻打自己部落,反被自己部落打敗,然後順便獲得了大量的奴隸,使得部落里的人口得到了一個飛速的增加。
現在,在神子的帶領下,自己部落又得到了一種可以燒制精美器具的泥土,並且還順便得到了一個部落的加入。
而且部落里的人還正在打造神子說的那種井,一旦將之打好,部落就能得到很大的方便。
這麼多的好事湊到一起,巫要是不高興才是怪事。
如果不是神子說再等等,他早已忍不住召開大會,將這些好消息告之天神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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