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公子側肯定他是公子蠻的人,也一定在當日見過自己出入公女府,才如此信口雌黃,編的頭頭是道。
但鼠眼男來此處,和公子側合謀的人不是自己,那又會是誰?
公子側眼睛微眯,已想通全部關節,喝道:「你主人是誰?!」
「主…主公……」鼠眼男愣愣,看向脖頸大刀,一咬牙迎頭撞了上去,既然敗露他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列收手不及,鼠眼男已劃破脖頸按住刀身倒了下去,鮮血潺潺的流了一地……
方才一番逼問,眾人已然明白,這鼠眼男八成是跟奉他口中『主公』之命,混入鄭國並來此霸佔虎山,至於是否要侵佔陳國開戰,這個還是兩說。
夏機走近,一掀鼠眼男倒地的身子,動作生猛的摸索起來,能找到點證據身份之類最好。
牛軻廉嘴角一抽,果然威武!
公子側忙上前,他不由的想起夏機摸過自己的事,還不止一次,耳垂微紅,但一看到夏機摸着這死屍,已然將她拉到一邊,自己上手摸起來。
牛軻廉不忍直視,這兄弟怎的……莫不是嫉妒夏機能摸男人,他也湊湊熱鬧摸上一把?
哼,他可沒忘了自己頭上的青青草地可是被公子側硬生生蓋到頭上的……
就算這公子側才色雙全,自己也是一枚鋼鐵直男!
性別男,愛好女!
公子側自然不了解牛軻廉的心理活動,他自顧自的摸索着鼠眼男的胸前腰側,懷中一脆硬材質的物體摸着似乎起伏不平。
他倒翻過來死屍內襟,是被縫在內里的一朵乾花。
公子側翻劍一挑乾花已落入手心,是一朵紅的艷麗的彼岸花已然失了香味,生生脆脆,稍是一動,便能消散。
主公…乾花……
夏機一挑眉,她看到這朵花不由的就想起那日下午醒來後,光線昏暗灰塵浮起半空宛如紛紛攘攘的思緒,眼下一時間看到的大麗袍逶迤錦衣暗沉坐在桌角的男子--屈臣。
公子側同樣如此,那個不動神色的男人叫他生生忌憚,手中的乾花已是碾碎在掌心,隨風吹向角落。
「你們想到什麼了?」列問道。
夏機搖搖頭,不想牽扯他人太多。
列心下黯然,一轉話題,「那家生意人都在後院,我們去看看吧。」
「然。」老二兄弟幾個應和着,抬腳就往後院走去。
寨外被控住的官兵們一見列等人出來,連忙跪地求饒,口口聲聲念叨着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涕泗橫流,恨不得哭爹喊娘。
列幾人互看一眼,思忖着該如何處置這些人。
要是放回去招來了公子蠻,說不定又要派兵來剿匪;殺了他們似乎也有些不妥。
官兵們一見幾人遲疑,瞬間感覺有望,連忙拽下身上的官袍連連磕頭,「吾等願意跟隨諸君,願諸君留小人們一條生路。」
列掃了眼在場眾人,點點頭,「生二心者當如此樹!」
說完,他舉刀橫劈,一旁的歪脖子柳樹便咔嚓一聲應聲而斷,木屑四濺,徒留乾癟的樹幹倒在地上無力呻吟。
「諾!」眾人呼喝,連忙叉禮應聲。
隨後,夏機和公子側等人跟隨列來到後院,剛一進去便聽到虛弱的呼喚,「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敗類,放我們出去……」
老五和老六方才着急看了一眼便回去稟報,哪裏想到他們竟然這麼虛弱。
兩人連忙上前一腳踹開門,砰!
天光大開,照盡柴門。
蓬頭垢面的幾人瑟縮幾分,低着頭,方才的呼喚也弱了下去。
為首老者顫巍巍的逆着光抬眼,伸手一抬鎖鏈挪動的聲響也沉沉碰撞,「恩…恩人?」
他眼眶微紅,發白的鬍鬚聚成一團毛毛躁躁的亂發散在周邊,只有身上沾灰的錦衣才能看出他之前的富貴身份。
列忙上前,攙住老丈,老五也緊跟其後,詫異的問道:「老丈,你們怎麼落到如此境地?」
就算是被官兵包圍,只要說明理由也可以放他們下山啊。
老者嘆了一口氣,乾裂的嘴唇微微挪動,還沒說話便被列阻止,「老丈慢慢來,先解開鎖鏈吧。」
老者點點頭,昏昏沉沉的目光掃向其他子孫,他們均欣喜的望向列,一改之前瑟縮模樣。
列拽過鐵鏈,橫刀一砍便盡數斬斷,松閒的幾人互相攙扶的站起,感激的向列拜謝。
「老丈,喝碗水吧。」夏機遞來一木碗,放到老者手中。
他感激的點了點頭,清涼的水珠入喉下腹,火燒火燎的刺激感頓時紓解很多,「多謝姑娘。」
夏機一愣,這老者果然目利竟一眼看出她是個姑娘。
夏機笑了笑,問道:「老丈,這伙官兵是怎的回事?您安分做生意又為何會被關在這裏?」
老丈一聽雙眼通紅,提到往事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憐我那幾個媳婦啊,都被他們這群狗娘養的糟蹋了!」
「我們一家從這位手裏買下這塊地之後,也是看重此處位置,好叫過路人歇歇腳圖個方便,哪裏知道他們……他們二話不說便姦殺擄掠,將我兒孫捆在此地,不給飯吃……還強佔了山頭!」
「我要殺了他們……」
「還我媳婦兒,嗚嗚……」
幾個男人攙扶着站在老者身後,止不住的恨意從目光中流瀉而出。
「他們已經死了。」列只能這樣安慰他們。
「此處已成是非之地,老丈幾人怕是也守不住此地。」老五說道。
「然然。」
「我等這就下山,走的越遠越好。」
幾個男人一聽官兵已死,心中的怨氣已消下去大半兒,又一聽老五這樣說,想想也是,如今兵荒馬亂隨意來個軍隊便能滅了他們。
他們這些生意人恐怕早就成了官兵們口中的肥羊,任人宰割。
「這……」老者有些遲疑。
雖可以生意再做,人只要餓不死怎麼都能活下去,但空手而歸似乎……有些不妥。
老五笑道:「生意人自然是說生意話,當日賣出去今日必然要贖回來,老丈可拿這些錢下山當些盤纏。」
兄弟幾個側目,還以為他要直接搶……
信譽為本,老五果然是塊做生意的料子。
老者面色通紅,忙擺着手,「諸君救我等一命,已是感激不盡,怎……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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