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蓋上,整個箱籠被撐着鼓鼓漲漲,莫白輕輕拍了拍箱籠蓋子,大事搞定!
莫白還沒鬆一口氣,只聽耳邊砰一聲,她回頭一愣,箱籠竟然全給繃開了,散落的衣物飛濺的首飾胭脂盒落得滿屋都是……
唔……這是什麼?
正跨門進來的良直直接住從額頭上滑下來的盒子,打開一股濃香的花味,他疑惑的看向仿佛遭過賊般的屋子,以及手足無措的莫白。
走上前問道:「姬這是什麼?」
「還有這些……怎麼回事?」
「啊,我的胭脂盒!」
莫白忙接過良手中的胭脂盒寶貝的捧在手中,古代的化妝品持久度不是太好,比不上現代防水久不掉,她自然要多屯幾盒。
她看向良手指的方向,淡淡一掃,不以為然道:「是我的箱籠太小了,裝不下我的衣服首飾和胭脂盒。」
良一頓,三尺來寬的兩個大箱籠還小?
不過他只是輕聲勸道:「舟車勞頓恐怕空間不夠,裝不下。」
「什麼?」莫白皺眉,「還沒走呢你就讓我少帶點,那我跟你走了以後豈不是要過苦日子?」
良嘆氣,拍了拍莫白的肩膀,「姬莫慌,那……那多趕一輛車好了。」
莫白這才滿意,笑道:「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放上車的時候可要輕些。」
良點點頭,心上壓力又沉上一分。
這才出行十分危險,她已嫁給夏御叔,又跟孔寧有染,並不是出遊,一旦被發現,那後果……
良不敢想像,他只能儘可能的安排好,既照顧到莫白的情緒又能安全出城,這樣最好。
夜晚很快降臨,周邊一片寂靜。
「姬,你怎麼沒換上黑衣?」良一陣詫異,看着莫白身上靚麗的深藍色顯得她面色如玉。
「不好看嗎?」莫白問道。
良點點頭,好看是好看,但……出逃似乎並不妥當。
「那就行了,我們快走吧。」
莫白推着良快走,她早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一個個的禽獸就知道佔有她的身子……
「然。」
良無奈嘆氣,時間不等人,他拉住莫百的手快步向後院移去。
莫白眼神晦暗的看向被牽住的手,心裏一跳但又馬上皺起眉來,眼中一絲嫌惡。
但她此時可不敢放開,今晚還要借着良逃出去呢。
莫白穿着長裙踉踉蹌蹌的跟在良身後,良閃躲着巡夜的侍從帶着莫白推開後門。
外面赫然是兩輛馬車,後面那車的車夫等在那兒看到良出來,輕輕甩了甩鞭子,良點點頭,將莫白帶到馬車前,「姬,上去。」
莫白看着黑乎乎的馬車,咬牙有些不願,這似乎有些髒……
「姬,快!」良拖住莫白,這巡城的官兵再過一刻就會轉過來,時間實在匆忙。
莫白無法,只能就着良拖拽的力道上了馬車。
良一跳坐上馬車,輕輕一拍馬屁股,馬車走了起來,除了車軲轆的聲音竟是沒有馬蹄的噠噠聲。
莫白掀簾一看,四個馬蹄上嚴實的包着麻布,輕巧的邁在街上沒有驚擾任何人。
莫白一挑眉,沒想到這良還是挺靠譜的嘛。
「良你,」莫白剛開口便見良神色一變,回頭手豎在嘴前輕輕比劃了一聲,噓……
好吧,莫白放下帘子,安靜的做回馬車。
遠處影影火光亮起,沒想到巡夜官兵來的這麼快。
良倒吸一口涼氣,也不忍責怪莫白,他輕輕駕着馬車躲在陰影處,另一輛車緊跟其後,除了馬匹偶爾的噴鼻聲,兩輛車一動不動……
良直挺着背正襟危坐,心砰砰跳,手心攥着的鞭子都捏出汗來,另一手已是摸向右側冰涼的鐵劍來。
反觀馬車內的莫白,倒是悠閒自在的半躺着,想着心事,一口一口捏着蜜餞吃的香甜……
一時也沒有發現車子已經停下,待在暗處仿若驚恐深夜裏的暗獸吞噬。
車外的良聚精會神,神思緊繃。
不得不說上次公子側帶離大量奴隸,致使整個都城滎陽遭受致命打擊,不僅夜巡官兵增多,屢次逃脫暴動的奴隸也叫貴人們頭疼。
沙沙盔甲的摩擦聲以及踏踏的長矛戳地聲在寂靜的夜裏愈發顯得安靜,夜巡軍隊一列列走過拐角。
而另一邊喝的醉醺醺的儀行夫剛從歌姬懷裏掙扎出來,跌跌撞撞的走在街上,嘴裏不時的唱着,「北方有佳人,傾國又傾城……」
悠然深長的聲音遠遠傳來,護衛軍們一頓喝道:「什麼人?!」說罷,紛紛舉起長矛。
儀行夫揉揉眼,提着酒壺慢悠悠的走向護衛軍,等走近才看到豎起的長矛,笑道:「這大早上的怎麼這麼多護衛軍?」
說着,咕咚咕咚又灌了一口酒,醉眼惺忪的瞄向護衛軍。
護衛軍一愣,這黑咕隆咚的哪裏是大早上?
「你去看看。」一人戳戳身旁的同伴,慫恿他上前看看這人倒地是裝瘋還是賣傻。
「膽小鬼!」
這護衛軍走上前,直接伸手挑起儀行夫的頭,酒氣熏鼻,他厭惡的搖了搖手,再仔細一看竟然是當朝儀行夫!
連忙放手,退後跟同伴嘀咕:「這人是儀行夫,八成是找樂子喝醉跑出來了。」
其他人點點頭,支出兩人要送儀行夫回去。
可兩人剛碰到儀行夫的胳膊,就被儀行夫甩開,「這麼臭的男人離我遠點!」
兩人臉一黑,退後一步。
「滾開,我自己能走!」儀行夫撞開這兩人,繼續喝着酒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護衛軍們哭笑不得,也不去討人嫌,任由儀行夫離開。
「這世道,連這樣的人都能當官!」
「然,真真箇酒囊飯袋。」
「我們還是快走吧。」
護衛軍們嘀咕幾句,發發牢騷快步離開。
兩方人被這事兒擾亂心神,倒沒像往常一般仔細搜查,給了良可趁之機。
目睹整個事情經過的良滿頭大汗,他一人在此戰戰兢兢的躲着,隨時準備縱起擊殺,哪裏能想到被儀行夫攪亂一江川水,有了渾水摸魚的可趁之機?
良一見護衛軍離開,連忙趕動馬車,前往城門。
車軲轆轉動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身後的那輛馬車滿載行李,在夜裏行走聽起來倒是咯吱咯吱聲不斷……
良也顧不得那許多,馬上就要到子時,城門一旦關閉,那就只能等明晚了。
儀行夫晃晃悠悠的走着,時不時的喝上兩口,步伐時而輕時而重……
良駕車經過儀行夫一旁,也沒搭理他,知道這人早已酒醉也沒必要下車打暈他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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