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排的護衛軍一聽命令,長矛貫穿縫隙直直刺入後方,頓時一個個血窟窿出現在前排護衛軍身上,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便軟軟的塌了下來,露出偌大的空間。
他們抽出長矛,挑起同伴的屍體丟在一旁,掃開障礙便前進幾步想要逼退洶湧而來的奴隸們……
「殺!殺!」喝聲陣陣,帶着軍威,踏步聲整齊有力,逼向奴隸們。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奴隸們頭皮發麻,前進不了半步也不想退後半步,但眼神之中已見恐懼。
兩方僵持,只見那軍騎呼嘯而出,甩出手中長矛目標赫然就是羋側!夏機眼疾手快一推,單手騰空翻身借着後退的力道接住天降長矛,「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夏機半空躍上街牆,發力一轉手中長矛便已飛了出去,宛如呼嘯而出的長箭騰空旋轉,勁力十足,「嘶!」
一聲長嘯,馬前蹄雙雙跪倒,嘶叫不止,背上的軍騎也被摔了下來,還沒等站起,便被一鋒刃利劍指住。
與此同時,周圍呼啦啦的黝黑長矛紛紛轉頭對準夏機,只要她稍有不慎便會葬身敵群。
「叫你的人退下!」劍刃沉沉放在脖頸處,夏機餘光瞥到周身的長矛,沉聲道。
他不動,手指按在腰身右側劍柄上微微摩挲,夏機一笑,手指輕壓,淡淡血絲滲透出細緻的肌膚,「你猜你起身快還是我的劍快?」
他一頓,腰側的手指輕輕鬆開,轉向周圍冷聲喝道:「都退下!」
原本踟躕猶豫的眾人一聽立馬扭轉長矛讓出路來,夏機滿意一笑,拍了拍他黝黑的臉,「治軍不錯,就是沒點兒眼力勁跟錯了人。」
羋側臉跟着一黑,心裏發癢,恨不得衝上前擦擦夏機的手。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大敵當前,兒女私情全往後放。
奴隸們拿着五花八門的武器跟在夏機和羋側身後,警惕着周圍的護衛軍,夏機一瞥手下軍騎,忙抬起手,「慢着!」
他眼睛一沉,不動神色。
「你們走外圍別走中間。」夏機指着護衛軍外側,對奴隸們說道,隨後看向手下人,一笑:「要是有人悍不畏死,被包了餃子那可就……」
後面的話夏機沒說,意有所指的看向乖乖被制住的軍騎,軍騎一動夏機順勢一拉,血液淌着蜿蜒流下……
聽懂的奴隸紛紛轉向外圍,很快走出護衛軍的範圍。
護衛軍頭領微微閉眼,死在這裏便罷,否則……
他狠狠瞪視夏機,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殺之而後快的模樣。
夏機一瞧,悠悠道:「勞煩君再跟某走一遭了!」駕着他向前方的奴隸市場走去。
浩浩蕩蕩的奴隸以及護衛軍跟在身後,周邊風聲鶴唳,風一盪捲起無數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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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煙繚繞,靜謐閒適,與另一頭步步驚心形成鮮明對比。
但此時已經有人坐不下去。
夏御叔看着手中的娟書,忙站起,起身太快不小心袍袖撩開桌旁酒杯,叮鈴哐啷砸在地上,濺起一地碎片,酒氣潑灑而出薰染到整個室內。
「怎麼了?這麼慌張?」莫白斜瞥着夏御叔,瞅了要燒完的紫煙便抬頭要去看。
「婦人少管,你好好呆在後院。」夏御叔說完便隨意扯扯袍角,擠出水漬,匆忙出門。
「切!」莫白不屑,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知道嗎?
她踏着木屐,迎着暖日走向院門直繃繃杵在那兒的侍衛良,頤氣指使:「你呆這兒幹什麼?還不去探探消息!」
良不說話,抿緊嘴巴。
看了莫白一眼見她完全不在乎,良上前抓住她兩側垂下的手,一翻身按在牆頭,便吻了上去。
濡濕的唾液交換,啃咬着眼前細嫩嬌軟的紅唇,良緊緊閉着眼睛,享受這片刻的美好……
身下一聲嚶.嚀,喘氣陣陣,雪白的胳膊宛如長蛇攀上硬實的胸膛,良更加不受控制的掠奪着嬌艷的紅唇,卻沒發現莫白眼睛睜的大大的,帶着不屑……
反正是一個被她操縱在股掌間的男人。
稍過片刻,良鬆開莫白被他捏的通紅的手心,輕輕揉捏着,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離開夏御叔?他不是你的依託!」
「那……你是?」夏機柔軟的指尖按壓着他的胸膛,語音微挑,帶着反問與不屑。
良一頓,眼裏帶着無奈與痛心,他沉聲道:「就算我不是,我也會為姬找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
「呵,你算個什麼東西?!」莫白聽到這句話才真正怒了,一陣噁心,叫她恨不得吐到良的身上。
「自己都不能給我保障,還替我找其他人?!」莫白朱唇連炮響,「我找其他人用的着你?你算什麼東西!」
良猛地後退一步,臉色蒼白。
莫白也不打算從他這得到消息了,起身整理衣袍便向院外走,還沒走一步便被身後拉住,「別去外面,公子側幫助奴隸起義,想必他難逃一劫!」
莫白一喜,之前的煩惱瞬間拋到九霄雲外,「真的?!」
「然。」良也不想太打擊她的喜悅,但仍舊說道:「不過看夏御叔方才出去,想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莫白一頓,似乎是這樣,難不成連陳國軍隊都攔不住他嗎?!
不行,我要去找人,增加砝碼!一定要叫公子側最好連帶夏機死無全屍!
莫白以防意外發生,忙提起裙琚跑向前院,之前一直見夏御叔往那走去請教計策,想必是個德高望重之人,她一定要得到他的支持!
那位先生!
「夏姬!」良伸手想要攔住莫白,卻轉眼便被她輕鬆繞過,木屐踏踏已然跑向前院。
良嘆了口氣,及時止步。
他知道她永遠不可能屬於一個侍衛,一個卑微的奴才,良默默看着上空,那兒他去不得。
那位先生眼最是鋒利,勾心鬥角雞毛蒜皮種種關係都能被他看出一二,他不能和夏姬同去。
莫白向前跑着,來到夏御叔給屈臣安排的客房,木屐踏踏聲響在空寂的院中突兀之極。
對稱院桌各放一邊,樓台幽深皆無綠色,廊柱走勢順延向深處而去,莫白環顧,她記得之前並不是這般對稱的。
狐疑皺眉,還沒做聲,便聽到右後方廊旁有醇厚男聲發出,「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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