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叫我翟就好,所謂兼愛是為天下人行事規範,我墨……」還沒等墨翟說完,就被夏機一把拽住,「走走!」
墨翟摸了摸鼻子,默默的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一步緊跟兩步的帶着夏機就往打鐵鋪內走去,推開門撩開帘子便是叮叮噹噹的打鐵聲,偶爾火星四濺,兩人一路走過來到內院。
「姬信我?」墨翟邊走邊問夏機,自從那個伺兒說什麼都不信自己之後,墨翟都對自身的人品產生了懷疑,是不是真的那麼不可信?
今天有緣救一個人,沒想到人家竟然輕而易舉就信了自己。
夏機瞅了墨翟一眼,上上下下一掃墨翟,又拖了拖懷中高大的公子側,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我就知道……
墨翟有些心涼,雖然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書生樣,但好歹也是個男人啊!
但這話……到底他還是沒敢跟夏機說。
兩人剛關上內院的大門,就聽身後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
「牛大哥!」「牛兄弟!」
兩人異口同聲,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中掩不住的詫異,沒想到兩人都認識牛軻廉。
但牛軻廉左右手各扶着一門,站在門檻上兀自風中凌亂,公…公主抱?!
夏機一手攬住羋側頸子一手安妥懷住,十分完美精準的公主抱姿勢就這樣赫然出現在牛軻廉面前,他嘴角微抽,眼睛一眨不眨。
對面兩人沒聽懂牛軻廉什麼意思,就開口問道:「牛兄弟你……」
「牛大哥你……」
依舊異口同聲,墨翟乾咳了一聲,好男不跟女斗,往後一退。
夏機微微一笑,抬頭問道:「牛大哥,現在伺兒安排到哪了?能把羋側也帶過去嗎?」
「當然,就在我購置的東口胡同大院內。」
牛軻廉一聽正經事,立馬清醒。
上前從夏機懷裏接過公子側,看到公子側安靜的面容,嘴角再次一抽,想着兄弟你要再不醒,地位不保啊!
墨翟立馬接上,「牛兄弟你怎的會來我這兒?」
牛軻廉邊抱着公子側往出走邊說,「你那新制的武器咋樣了?」
墨翟聽到原來是這事,有些漫不經心,「夏府不是着急要嘛,我早上就給他送過去圖紙了。」
「什麼?!」牛軻廉一抖,差點沒把公子側給摔下去。
「放心。」墨翟自然看出牛軻廉什麼想法,把他送出門外,「兼愛非攻一直是我的理念,為天下太平,我自然不會制器供人用於戰爭。」
牛軻廉疑惑,「那你?」
「夏御叔要傷害力大的,我就把它設計的足夠大!」
墨翟胸有成竹的一笑,談到這方面口若懸河,沒看牛軻廉驟然黑起來的臉色,繼續道:「大到……沒人拉的動它!」
牛軻廉一緩,「若是有人拉動……」
還沒等牛軻廉說完,墨翟一截話頭,「不可能!」
最後發覺自己語氣太過嚴厲,墨翟拍了拍牛軻廉的肩膀,「你快帶……額……」
「夏機。」夏機言簡意賅,跟在牛軻廉身後,現在為羋側治傷要緊。
墨翟頓了頓,「你快帶夏機和這位公子回去吧,路上小心。」
牛軻廉點頭,既然墨翟這樣說,他自然知道這位專器大師的把握,擺擺手抬腳上馬車,放下公子側,夏機也跟着鑽了進去。
聽着車外馬車跑起來的踏踏聲,夏機抿唇,上前掀開羋側的斗笠,手指有些顫抖的摸上他的脖頸,試探到緩慢的跳動聲,夏機松下一口氣。
手指緩緩上移,控制不住的摸上羋側乾燥的唇瓣,如同往日的青草甘冽氣息混雜着鮮血的腥氣充斥在鼻尖,夏機輕輕捧住他的頭放到自己的腿上,一言不發。
牛軻廉趕馬很快,他直接駕馬驅進大院,一瞧伺兒嚇傻了的樣子,大聲道:「伺兒,快去燒水!」
伺兒一聽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前腳趕後腳跑向廚房,開始生火燒水。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夏機已經抱着公子側放到屋裏床上,似乎是少了身下的喟嘆,公子側皺了皺眉。
夏機駕輕就熟的剝下公子側血漬斑斕的外衣,裏面白色的中衣除了大腿那一處擴散的血漬似乎沒有其他,看來外衣上的應該是抓他的人留下的,連他的臉上都是血漬,可見戰況激烈。
夏機在一邊查探,牛軻廉站在一旁也看出公子側的狀況不是特別危險,也鬆了一口氣。
現在昏迷應該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不過,看夏機如此熟練剝衣服的樣子,牛軻廉還是忍不住嘴角一抽,這……這是不是太過熟練了一些?
夏機察覺到身旁灼灼逼人的目光,扭回頭看到牛軻廉訝異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她笑了笑說道:「牛大哥我這是習慣了。」
果然……牛軻廉仿佛洞悉了一切,精光射向床上依舊昏迷的公子側,他搖了搖頭,嘆了一聲世風日下啊!
轉身推開門回頭又望了夏機一眼,眼神充滿了複雜才關上門走了出去。
夏機疑惑的看着牛軻廉種種的動作,也搖了搖頭,實在不知道牛大哥這人怎麼這麼奇怪。
她繼續手上的動作,撕開羋側的褲腿,儘量不碰觸到他,但還是毫無避免的碰觸上了一些皮膚,嘶!抽氣聲!
羋側眉頭緊緊皺起,身下的皮膚緊繃,眼皮半睜半闔,明明滅滅間似乎可以看到眼前一個晃動的人影。
迷迷糊糊的尚未清楚眼下是什麼地方,但感覺到身邊熟悉的氣息,他手指動了動並未有任何動作,任憑身邊那個黑影動作着。
夏機俯低身子,查看着公子側右側大腿的傷口,手指溫涼碰觸到稍有些燙的傷口旁邊,舒服的公子側緊緊抓住了床邊緣。
傷口周圍被利器割裂,似乎是鐵刃類的東西從公子側的右下側划過,但看傷口邊緣即使止住的樣子,顯然公子側殺掉了偷襲那人,不過傷口在最外側看起來卻是十分猙獰。
床側,夏機沉悶着,她也不知是在生誰的氣,只是憋悶的難受。
通過這傷口,她完全可以想像在一波又一波的包圍下,他不想丟下自己,卻又被迫離開只能叫牛軻廉來的場景。
她抿唇,輕輕按住羋側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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