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馮蓮並未注意到這些,仿佛難以置信般頹廢的鬆開手,問道:「什麼?你說你告訴了誰?!」
「先生啊,姬你心心念念的先生啊!」
黃衣侍女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平靜的仿佛剛剛的事情不曾發生過,輕輕說道,仿佛情人間的呢喃。
「你怎麼會……額!」
馮蓮怒氣沖沖的聲音猛然戛然而止,在空氣中尤其顯得突兀。
夏機一探頭,竟是黃衣侍女一刀捅穿馮蓮腹部,可她卻偏偏笑的歡喜,「姬,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便帶着秘密安歇吧。」
隨後笑意盈盈一拔刀,血液四濺,她仿佛沒有感覺般蹲下身,拿着刀片緩緩在馮蓮尚且溫熱的臉頰上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跡,嘴角依舊溫柔的笑着,仿佛在對待自己的情人般細緻。
夏機一抖,果然變態身邊的人都與眾不同!
夏機從牆角站出,卻見黃衣侍女半分沒有驚慌的抬頭看她,「姬聽了多長時間了?」
「完完整整,不多不少。」
夏機雙手抱胸斜靠在牆邊,低頭看着笑意盈盈的黃衣侍女。
「姬不怕奴對付你嗎?」
黃衣侍女低頭淺笑,臉頰邊映襯的血跡顯得她愈發詭異。
「哦也對,姬既然能來到這裏定是殺了那三人,這才有恃無恐的吧。」
黃衣侍女緊接着說道,輕輕站了起來,踢開馮蓮擋路的身子。
夏機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黃衣侍女接近夏機,說着:「姬這副有仇必報的性子,先生想必很是歡喜,要是姬與奴共為先生做事再好不過了。」
話還沒說完,已經欺身而上,她伸手一捅,小刀還未入肉便被一纖細玉指抓起,夏機冷笑:「早防着你這招了!」
「不過你有句話倒是說錯了!」夏機使力一腳踹向黃衣侍女小腹,黃衣侍女一下砸落在牆面上,砰的仰躺在地。
但聽到夏機所言,她抬頭疑惑不解。
夏機的腳踏在她身上,死死壓制住她,不讓她有一絲反抗的機會,「我這有仇必報的性子,你家先生想必會很苦惱的!」
說完,腳壓上黃衣侍女脖頸,還未用力就聽黃衣侍女恐慌聲音響起,「姬,不想知道公子側在哪裏嗎?!」
聲音有些尖銳帶着害怕,她使勁抬頭望向夏機。
「不想!」夏機微微俯身,出口答道。
黃衣侍女微微一愣,這回答顯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眼神一怔已是望進夏機眼底,眼底星芒陣陣,流光璀璨,應和着不斷變換的星辰風雲變幻,詭譎如黑白棋盤。
「你是誰?」夏機捏住黃衣侍女的下巴,聲音縹緲直直望着黃衣侍女的眼睛。
「奴。」黃衣侍女茫然的回答,眼睛中渾然一片,不知何所云。
夏機緊皺長眉,手下不由用力在她下巴上留下淡淡淤青,「你叫什麼?」
「奴。」說完她淡淡皺眉,似乎為回答兩個相同的問題有些困惑。
夏機一頓,「奴,你主人是屈臣?」平靜無波的詢問,袖下的手指卻微微捏緊。
「然。」奴點頭,似乎很開心咧着嘴,「屈臣是奴的主人。」
夏機不再與她廢話,只要確定她之前猜想就好,「帶我去找公子側。」
奴有些猶豫,下意識的排斥着這個指令,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行動起來,兩人就這樣來到了宮殿外門一偏僻的角落。
奴手指遙遙指着角落,皺着眉頭,「就在這兒的啊。」
可角落並沒有人,夏機心下明白,反手一手刀劈暈奴,將她藏了起來,跑上前。
屈臣既然能引她去救伺兒,照樣也能截殺公子側,公子側自然不會束手待斃,不會乖乖呆在這裏等待下一波。
不過公子側既然見到了牛軻廉,那應該離夏府的位置不遠。
夏機皺眉看着腳下泥土中淡淡的血跡,拔腿就走,眾人身旁掠過一陣風,再一看已沒有影子。
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牆角的刮痕、樹枝不正常的彎折、地下浮起又降落的塵埃昭示着不規則的晃動,仿佛前方有指引般,夏機循着一個方向快速跑動……
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吶喊販賣的小攤、樸素到一眼忽視的牛車、泥濘不堪積水的臭潭,似乎沒有什麼不對。
夏機順着蹤跡來到一庭院,月季花粲然綻放環境清幽,大院門口外蹲着兩個小孩子在玩着泥巴,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繼續團和着濕里巴拉的泥團。
不對!
夏機身子猛一轉立馬往回趕,兩小孩一點沒驚慌之色說明今天還沒什麼突發事件,泥水流淌長度顯然在這玩了不久,她大腦急速的轉動,是有人故意把她引來這!
那方才的路線正確,肯定是她路上遺漏了些什麼。
是什麼呢?
夏機苦思冥想,腳下不停……
她路過小攤、走過人群,看向臭水潭,搖搖頭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似乎與路過之前並沒什麼不同。
哞!牛叫聲……
有人駕駛着臭烘烘的牛車經過,牛尾甩着後方趕走惹人厭的蒼蠅,大搖大擺的從鬧市經過……
夏機走動的身子猛一頓,是那輛牛車!
她霍然動身,之前忽略的那輛牛車種種細節躍然腦中,魁梧的駕車人,牛車外表污漬斑斑輪子卻乾淨的令人咋舌,果然經不住細想。
不過這樣看公子側凶多吉少!
她身形靈活的似貓,循着之前車轍的痕跡快速返回,終於再次在街道無人的巷子旁看到了那輛叫人一眼就忽視的牛車。
看似正常的停靠,車夫百無聊賴的拍打着腿上的蚊蠅,這一切並沒有什麼異常。
夏機剛一走近,就被車夫攔下,「姬做什麼?」
此時的夏機依舊蒙着面紗散亂着頭髮,叫人瞧不出宴會上光彩奪目的那一面,她細聲道:「妾身被賊人追趕至此,腳力不濟,望俠士載妾身一程。」
車夫皺眉,直接拿鞭子趕,「快走快走!哪來的晦氣東西?!」
卻沒發現夏機面紗下嘴唇微彎,「不妨讓妾身上車躲一會兒也好。」
說完夏機手指已然接近窗簾,電光一閃之際,鞭子帶着凌冽的鞭風已經打下來,正沖夏機的手掌。
夏機面色一冷,公子側就在這牛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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