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愣,有些措手不及,似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
「快去!」夏機原本不想嚇住她,但看她傻傻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喝到。
「諾,諾。」她急忙跑出去,一邊跑一邊想着,那屋子是先生的吧,看夏公對他都那樣恭敬,不知道拆了床板以後會不會震怒?
但她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衝着奴隸做活計的地方跑去。
夏機沒等一會兒,就見四個乾瘦如柴的身上銬着鎖鏈的男人走來,他們一開始還有些拘束,在夏機的瞪視下乒乒乓乓的割起床板的木頭來,隨後床板砰一聲光榮陣亡。
「乾的不錯!」夏機從來不吝嗇誇獎,對她的屬下作為將軍的她從來賞罰分明,即使他們只是奴隸。
夏機從腰間纏的死緊的縫隙中摳出四個刀幣扔給他們,隨後就見他們容色劇變,砰的一聲跪下地來,「姬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奴,這...這萬萬不可!」
「姐姐,你......」女子欲言又止。
夏機挑眉,收回刀幣,輕聲道:「那把我抬出去吧。」
四人抬着床板晃晃悠悠的到了後院,女子跟在身後,跟管事娘子說了之後,那娘子瞧了眼夏機,笑的花枝亂顫,活似妓院老鴇,連連招呼着把夏機抬到了房間。
屋外,眾女氣極!
一個個嘰嘰喳喳,七嘴八舌,頤氣指使。
「這什麼人!竟然是被抬出來的!」
「奴家都沒這待遇呢,呵呵。」
「先生莫不是又尋了新歡,撇你我姐妹不顧?」
「咱們怎麼到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被那些大人們送過來的,能一樣嗎?」
「唉,先生為人正直,風清月朗,令奴家心折,這另尋他人可如何是好?」一女對花嘆息,憂鬱十分。
夏機聽到這裏,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那人為人正直?風清月朗?
在她看來,不過是披着一張禁慾先生皮的妖孽而已!
他如何行事,有什麼作風,從他們被追殺起那短短半日就看的出來,更可況守在山下整整三天。
她現在腿還沒好呢!
夏機閉眼調息,再不去想那些煩心事,只想着身上的腿上趕快好,才是要事。
「姐姐,你莫要擔心,看先生的意思似是放不下你,她們不敢亂動的。」那女子咬着唇,笨拙的站在一旁安慰夏機。
夏機睜開眼,問道:「這裏可有筆墨紙硯?」
「筆墨伺兒倒是知道,但是紙硯是何物......,不如伺兒去問一問。」女子雙手繳着衣角,慢吞吞說道。
她想清楚了,本來她就是夏御叔獻給先生的,原本還想爭個一席之地,但看到後院那麼多女子心倒是涼了半截,再看到夏機似乎是識字之人,想來也是身份尊貴,她決定跟着夏機。
「不用,拿筆墨就行。」夏機想着這時代估計還沒有紙張,就順手撕下一塊帘布,等着伺兒送些筆墨過來。
「諾。」伺兒剛一轉身,就見夏機遞上幾個刀幣,「拿着這個。」
伺兒點點頭,轉身就跑了出去。
夏機躺在床上回想着生前看過的輪椅構造,手指無意識的在床鋪上描繪着,打算一會兒畫下來,也好日後方便移動,她可不想整天呆在這裏等着屈臣來逗。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姐姐。」
「進來。」夏機揚聲道。
伺兒捧着筆墨來到床前,夏機穩穩接過,思索着剛剛描繪的輪椅構造,利索的在帘布上勾畫了起來。
伺兒也不敢打擾夏機,就待在一旁看着夏機勾畫,一開始還能看清楚像是個桌子或者椅子的什麼東西,但是越看怎麼越看不懂了呢。
不過,這更堅定了她跟着夏機的想法。
「伺兒,這些就麻煩你了,這些刀幣你拿着,務必要趕快造出來。」夏機不滿意的看着帘布上暈染的墨跡,想着果然還是大雲國的紙張好用些,但現下也只能這樣了。
她手裏遞給伺兒一些刀幣,就見伺兒一下子跪下來對着她磕頭,「姐姐,伺兒身份卑微,原是夏公路上歌姬隊裏買來送給先生的,但伺兒不願當人小妾,願跟着姐姐。」
夏機皺眉,看着她又想起來之前的奴隸,大雲國早就廢除了奴隸制,那些僕從之類也是家生家養領取銀子的,哪裏像這裏半點自由也無。
不過她還是說道:「我身份並不富貴,此地也是暫時安身之所。」頓了頓:「一路也是危機四伏,跟着我怕是不妥。」
伺兒猶豫了一陣,但想起以前也是四處奔波的歌姬日子,直接乾脆說道:「伺兒不怕,拘在後院還是流浪更自由些。」
夏機詫異,沒想到一個平常女子竟然還有這般心性,不過聽着心下也是安妥了幾分,便點點頭:「那好,這些刀幣你就拿着,去找工匠打造輪椅,記住小心些。」
伺兒聽到夏機答應,頰上有些泛紅,她連連點頭,接過刀幣,匆忙跑了出去。
夏機搖搖頭,神色剛一放鬆就猛然抬頭,喝道:「是誰?!」
隨手甩出枕頭砸向屋頂瓦片,力道太猛,嘩啦啦一堆亂瓦撲朔朔的砸下,只聽上頭只聞其音,不見其人,「哎呦!」
之後也沒人掉下來,夏機辨位聽聲,隨手甩出用過的筆,刷穿過屋頂另一側,只聽上方瓦片一陣亂響,「別...別砸了!」
「撲通!」一聲,那人腳下一滑就掉了下來,嘴裏嚷嚷着,微微有些氣喘:「大...大嫂果真真本事!」說完還衝夏機做模做樣的行了一叉手禮。
「大哥和三哥說的果然不錯!」
夏機一看,竟是當初山寨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六,話癆的清瘦高個,皺眉想着,這人不會是來找自己報仇的吧,雖然自己沒有把山寨中的人弄死,但好歹惹了他們,這事可大可小。
夏機摸向腰側小刀,蓄勢待發,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老六像是沒有看到夏機的警惕,站起來怕了拍身子就坐到桌前,卻偏偏桌角擋住了他大半部分身子,到現在夏機都沒有移動半分,想來是出了什麼事兒,他心裏放鬆了一些。
抬眼看向夏機,「嫂子,這可就是你不對了,大傢伙樂呵呵的讓你當山寨夫人,你...你竟然始亂終棄!」
老六纖長的食指伸出,竟似控訴般看着夏機,要不是實在擠不出來淚來,這場面倒真有夏機是個負心漢,始亂終棄黃花閨女的感覺。
這人真能作妖,夏機想着,理也沒理他。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946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