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銘學直接去了蘇亞平的廠里,雖然有些晚了,但是門衛肯定還在的!
如果蘇亞平真的在加班,肯定也在廠里。
因為心中焦急,他比平時走的要快上一倍。
蘇亞平在一家國營瓦楞紙廠里上班,有時候來了訂單,卻是也需要加班加點,這樣才能把訂單任務給做出來。
離草帽胡同大概三個公交車站的距離,鍾銘學因為走的急,額頭上滿是汗水,滴落下來流進眼睛裏就感覺火辣辣的痛。
不過,此刻的他,完全像是感覺不到這種痛一樣。
揮手抹去汗水,腳下速度一再的加快。
大概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路程,才走到那瓦楞紙廠的門外。
可是,他只看到眼前廠門緊閉,根本不象是有人加班的模樣。
不過,鍾銘學顧不得多想,上前對着門衛那邊的小門「呯呯呯」的用力敲打了起來。
&人在嗎?快開門……快點開門!」
隨着他的拍打和喊叫聲,半晌裏面才穿來一聲嘶啞不悅的聲音:「誰呀?這麼深更半夜的跑來敲門。」
隨着聲音傳出來,然後就聽到「啪嗒」一聲,聽聲音應該是看門的人把燈給點亮了。
原本心中慌亂的鐘銘學聽到這聲音,頓時焦急的詢問道:「我是蘇亞平的岳父,他是不是在加班?」
沒等他說完,就聽到咣當一聲,瓦楞廠長門邊上的小門上,四四方方的一個小口子被打了開來。
從那小口子上,只露出裏面人的半張臉朝外面張望。
鍾銘學連忙上前,扒拉住那扇小口子,很是激動的對着那人說道:「我找蘇亞平,有很重要的事,我是他岳父,他是不是在加班?你能不能幫我喊他出來一下?」
那人聽到鍾銘學這麼着急的聲音,有些驚訝,然後舉起手邊的煤油燈在打開的口子上對外照了照。
看到鍾銘學滿頭的白髮,這才搖了搖頭回道:「廠子好久都沒訂單了,咋可能還需要人加班?你說的那個蘇亞平我有印象,他前幾天來辦了辭職手續,已經不來上班了!」
聽到那人這麼說,鍾銘學只覺得血一下子湧上了腦袋,整個人一個搖晃,直接跌坐在地上。
那人見狀,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開門。
只是隔着門勸道:「老爺子,這麼晚了,還是早點回家吧!」
說完,就啪的一下把那門上的口子給關上了,眼不見為淨。
這年頭,好人可沒那麼好做的。
鍾銘學跌坐在地上,只覺得整個天地都在轉圈,一直過了好久,才穩住了心神,沒暈過去。
勉強扶着門,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整個人轉過身弓着背脊蕭瑟的扶着牆壁一步一步的慢慢朝前走。
等他回到家裏時,已經快大半夜了。
&頭子,你這是咋了?你可別嚇我呀!」
洪春嬌見到推門進來,一臉灰敗模樣的鐘銘學,嚇得顧不得跟女兒大眼瞪小眼,從凳子上跳起來朝老頭子沖了過去。
鍾秋鳳見到父親的這幅模樣,也給嚇了一大跳。
雖然她自私自利,卻還有想過要自己父親的老命的地步。
她跟着母親身後,小跑過去,伸手想幫着母親一起扶着父親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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