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帶着潮濕的被子,寧靜硬生生壓下咬被角的衝動,卻是狠狠地磨了磨牙。
該死的系統!
一夜無眠到天明,就在寧靜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想睡着的時候,幾個孩子起床了。
秀花起來,摸了摸龍鳳胎的被子,見沒有濕,這才鬆了口氣。
然後瞪了仍舊躺在木板床上的嫂子一眼,以前她早就起來燒水給龍鳳胎把屎把尿了。
可從昨天發熱到現在,整個人都古古怪怪的。
正當秀花想刺寧靜幾句時,就見寧靜突然坐了起來。
然後轉頭朝秀花看了過來,天已經亮了,光線從窗戶的縫隙里照進來,落在寧靜的臉上。
看到嫂子的那張臉,秀花原本想刺的話,硬生生給重新咽了回去。
秀花咽了咽口水,以便壓一壓自己受驚嚇的小心臟。
嫂子的眼睛活想被人打了兩拳的模樣,簡直嚇死個人了!
定下心神後,懶得再搭理寧靜那半死不活的模樣,秀花迴轉身,喊了秀春幫忙,一起給龍鳳胎先把屎尿。
然後拿了兩根長帶子過來,把龍鳳胎各綁再秀春和鐵蛋的背後。
而四丫早就在廚房那邊在燒水。
等大家所有事幹完,轉頭一齊看着還坐在木板床上的寧靜。
寧靜原本迷糊的腦袋,終於清醒了過來。
「收拾這麼整齊幹啥去?」
秀花聽到寧靜問的話,聲音不由的尖利了起來。
「能幹啥,下地幹活。
嫂子,你不會是發個熱,把腦子給燒壞了吧?
今天要再不下地幹活,沒工分,哪來的飯吃!「
寧靜張了張嘴,終究是閉上了嘴。
想到那不靠譜的系統,眼淚往肚子裏流。
她急忙也爬了起來,收拾收拾。
見鐵蛋和秀春帶着四丫,各拿了一個籃子。
而秀花卻是背着一把鋤頭,看着寧靜傻呆呆的模樣。
秀花不耐煩的指了指院子角落裏擺放着的一把鐮刀,讓她動作快點。
晚了,可是要扣工分的。
聽到秀花的嘀咕,寧靜急忙拎了鐮刀,跟在秀花的身後。
現在一切都未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喲,寧靜,你這是病好了呀?」
「說啥呢,紅星死了,能好啥好呀!」
「對喲,真夠可憐的。
這前腳死了公婆,後腳男人也跟着沒了。
這一家子小的小,弱的弱,可咋活啊!「
看到寧靜低着腦袋,跟在秀花身後,那些對寧靜來說顯得陌生的大嬸大媽,七嘴八舌的說道。
既然都不認識誰是誰,寧靜索性一個也沒回。
原本就是生病剛好,再加上昨天一晚上沒睡,臉色夠難看。
就算她不搭理人,也沒人覺得她做的過份。
畢竟,老公死了,沒個自己的孩子不說,還要養夫家一幫弟弟妹妹。
怎麼一個慘字說得!
不過,顯然有人不認同這一點。
一個刺耳的,感覺是捏着嗓子說話的聲音劃破眾人的耳膜。
「哼,人家死男人要你們操哪門子心喲!
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家老少爺們吧!
這男人才死,就勾得野漢子為她打的死去活來。
小心那天自家男人鑽了人家的褲襠,看到時誰死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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