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永遠 第四十七章姑父的發財之謎
這天突然傳來噩耗，憨厚老實的阿妮大姑得暴症死去了。
出殯的時候李三斤一家人和許三，二妹子都參加了阿妮大姑的葬禮。奇怪的是不知為什麼阿妮大姑的棺木非常非常的沉重，壓得抬棺木的人們幾乎喘不上氣。更奇怪的是棺木抬出村子剛好一百步突然咔嚓的一聲響抬棺木的龍杆突然斷掉了，棺木轟的一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棺木裂開了，頓時嚇得抬棺木的人們臉色大變。自古以來村上沒有發生過這種怪事，龍杆那麼粗大，棺木和阿妮大姑的屍體有多重呢？那麼粗大的龍杆怎麼會斷呢？看來這是一種不祥之兆。因此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村上將面臨一場大災難了。什麼猜疑都有。有人說阿妮大姑死的奇怪，早晨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死掉了呢？真是讓人不可思議。阿妮大姑一定有什麼冤屈，靈魂不肯升天。甚至有人懷疑阿妮大姑是被姑父黃進財害死的。不管人們怎樣議論，怎樣猜疑，阿妮大姑終究是死了，以入土為安吧。
阿妮大姑入土一個禮拜，村子裏又開始議論紛紛，因為姑父黃進財要跟城裏的董曉彤結婚了。阿妮大姑的屍骨未寒，姑父黃進財就要跟董曉彤結婚這未免真讓人懷疑阿妮大姑的死跟姑父黃進財肯定有關係。當然懷疑歸懷疑，議論歸議論，又有誰去追究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呢？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給自己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阿妮大姑的突然離去，讓李誠很痛心，葬禮結束以後，他躲在酒坊里悄悄的哭了一天。
不知什麼原因這幾天胡祥和黃土養也沒有來酒坊上班，也許是大家心裏太悲痛了吧。
晚上一個人在酒坊無聊，書也無法看得進心，李誠去朱橋木家裏走一走。這時朱橋木對李誠問道：「阿妮大姑不在了，你還打算在你姑父這裏繼續做下去嗎？」
李誠沉思了一陣：「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說吧。胡祥和趙恩他們說等結了賬可能回去了。」
「唉，是啊，不做的好。」
「橋木叔，你是有什麼話要說？」
「怎麼說呢？我看啊他們回去你也回去吧。」
李誠懂得朱橋木一定有什麼話要跟他說，但他也知道朱橋木是一個說話很謹慎的人，朱橋木話裏面向他暗示着什麼。因此李誠不再多問，便把話題岔開了：「橋木叔你的腿現在感覺怎樣？」
「好多了，這幾天我開始到田頭地尾走走看看啦！」
「那就好。不過注意點，天氣冷了，你這毛病就是以前不注意受寒過甚所致。」
這時朱桂花插話說：「爸你還不知道，人家阿城哥快成大地主啦，牛嶺整個山頭都讓阿城哥他們種上金桔啦！」
「阿城，阿桂說的當真？」朱橋木問道。
李誠點了點頭。
朱橋木說道：「種了那麼多的果子你應該回去管理自己的果樹了。」
李誠望着朱橋木，他又一次意識到朱橋木暗示他離開姑父黃進財的酒坊。
這時葵蘭表姐突然哭着跑了進來。朱橋木問她出了什麼事，她只是哭。李誠心裏明白，葵蘭表姐一定是為了姑父黃進財娶董曉彤的事跟她父親鬧翻了。昨天她們父女倆就鬧了一場。葵蘭表姐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子，而且阿妮大姑又非常的心疼她，現在阿妮大姑剛剛入土幾天，黃進財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葵蘭表姐能受得了嗎？
原來剛才葵蘭表姐從外面回來，走到村口卻見一伙人在議論她父親黃進財跟董曉彤的事。那伙人議論說董曉彤的兒子是黃進財的私生子，黃進財跟董曉彤結了婚以後，所有的財產都可能是董曉彤的了，葵蘭表姐一樣也占不到了。葵蘭表姐一氣之下，跑回去衝着黃進財問道：「你說，你是不是跟董曉彤生了個私生子？」
黃進財頓時勃然大怒，火冒三丈，破口大罵道：「媽那個巴的，你敢這樣跟老子講話，你想死了是不是！？」
「我恨你！你都可以做董阿姨的老子了，你還跟她在外面亂搞，還瞞着我和我媽有私生子了。現在我媽的屍骨未寒你就要娶董阿姨，......」
「這是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說話！媽那個巴的，你給老子滾！」
葵蘭表姐長成二十多歲的大姑娘，阿妮大姑在世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罵過她，把她當成心肝寶貝。姑父黃進財雖然對她有點不聞不問，但也沒有象現在這樣對她破口大罵。她覺得阿妮大姑死去以後，他們這個家一切都變了，不會再有人關心她。現在她的父親只管自己跟董曉彤的事，她在這個家裏是多餘的。想着這些她非常的委屈，非常的難受，哭着跑了出來。
「阿蘭，」朱橋木勸說道，「你爸是長輩，罵兩句就罵兩句吧，不要跟他慪氣，等他氣消了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回去吧。橋木叔陪你回去。」
「我不會回去，我知道他也當我死了一樣，因為現在他有了年輕的老婆，有了兒子了，還要我幹什麼呢？」
「阿蘭，別說傻話，聽橋木叔的，你爸怎麼會不要你呢？」
「我恨他！我要讓他後悔一輩子！」葵蘭表姐說畢頭一扭嗚嗚的哭着跑了。
「阿桂，阿城你們倆快去看看葵蘭，千萬別讓她做出傻事情。」
李誠和朱桂花急忙跟着追了出去，追到河邊才把葵蘭表姐攔住。
朱桂花說：「葵蘭你傻啊，那是長輩們的事，你看不慣你就當沒有眼睛看行不行，你這樣跑來尋死你媽在地下能安心嗎？」
李誠也說：「表姐，桂花說的對，長輩們的事情輪不到我們管。他要娶董曉彤就讓他娶，你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看到。」
「他在外面養小老婆，還有了私生子了，他叫我滾，我不是他親身的了。」
「表姐，你不要聽別人亂說，你也不要多想，你怎麼不是他親生的呢？他叫你滾是一時的氣話，你不要把它當真。」
「你們都不要勸我，他叫我滾，滾就滾，我再也不回來了，我要他後悔一輩子！」
李誠跟朱桂花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把葵蘭表姐勸回去。可是在姑父黃進財跟董曉彤結婚的那天葵蘭表姐卻離家出走了。
幾天以後李誠打聽到葵蘭表姐去了城裏，跟蔣希住在一起了。
前面說過，蔣希是姑父黃進財的客戶，也是他的好朋友。李誠給蔣希的雜貨店經常送酒過去，當然對蔣希比較了解。蔣希以年過花甲，可以做葵蘭表姐的祖父了。葵蘭表姐是賭氣跟比她父親黃進財還要大十歲的蔣希住在一起的，怪不得葵蘭表姐說要讓她父親黃進財後悔一輩子，她拿自己的命運去開這麼個天大的玩笑。當然蔣希這個人是一個很地道的老實人。李誠和朱桂花勸葵蘭表姐不要開這樣的玩笑。葵蘭表姐說，她就要嫁給蔣希，非氣死黃進財。李誠說她這樣賭氣會害了自己。葵蘭表姐說，如果李誠娶她的話她就不嫁給蔣希，弄得李誠很宭，李誠明明喜歡的人是朱桂花，跟葵蘭表姐沒有一絲這方面的意思，葵蘭表姐太強人所難。勸不動葵蘭表姐，李誠和朱桂花只好無可奈何地回來。朱橋木對李誠說：「算了吧，都這樣了，我看這是報應吧。唉，阿城啊，牛嶺那個山頭都種滿金桔了，你還是趕緊回去管理那片果樹吧。」
黃進財只顧着跟董曉彤過着蜜月，葵蘭表姐離家這麼多天似乎他一點也不着急。
朱橋木不只一次叫李誠離開黃進財的酒坊，李誠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朱橋木跟黃進財有什麼過節嗎？他問過胡祥也問過黃土養，他們都說黃進財跟朱橋木沒什麼過節。以前朱橋木跟黃進財關係還不錯，後來黃進財發財了，朱橋木跟他的關係也就漸漸地冷淡起來。那回黃進財無人守酒坊去求朱橋木幾回朱橋木才來幫他守了幾個晚上，剛好遇到酒坊里鬧鬼的事，朱橋木連夜捲起被子回去了。從那以後朱橋木跟黃進財似乎很生疏了。
「你幹嗎問這些事情？」胡祥和黃土養都是這樣問道。
「隨便問問吧。」李誠回答說。
開始李誠想，貧富之間自然是有一條分水線，但是仔細的想，就算如此，朱橋木也不會暗示他離開黃進財。他幫黃進財打工，黃進財給他工錢，理所應當的事，而且黃進財也從來沒有拖欠過大家的工錢。李誠試探地問過朱橋木，他姑父黃進財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朱橋木避而不答。這不得不讓李誠猜疑朱橋木一定知道姑父黃進財的什麼秘密，確切的說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實朱橋木確實知道黃進財一件不可告人的事。在村上有點年紀的人都知道黃進財以前是一個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的人。他是獨子，他父親黃之喜怕斷了香火總是百般的護着他，誰說他兒子黃進財的不是，他就會把誰罵個狗血淋頭。那時在這一帶的村子裏根本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黃進財，誰眼睜睜的去嫁一個好吃懶做的男人呢？當然沒有這麼傻的女孩子。為了黃家香火，黃之喜到處求人給黃進財說媒，人家都說他兒子好吃懶做，這個媒做不成。黃之喜說黃進財結了婚，有老婆管着就會老實的做人了。當然誰都不會相信這些。
然而偏遇上這樣的巧事，那年婦女主任薑桂英來仁村參觀科學種田的時候，黃之喜對薑桂英說他們仁村是個好地方，是不是幫他兒子黃進財介紹個姑娘過來。薑桂英說，如今的姑娘很開放都自己找對象了，不過好像聽說有一個叫阿妮的姑娘沒有嫁人，但歲數大點，沒什麼長相，可人不傻，不知他兒子看不看得上人家罷了。黃之喜說做農民要什麼長相呢，會吃會做就行了。事情也太巧了，偏偏那天阿妮大姑去趕圩路過仁村，薑桂英對黃之喜說：「看，說阿妮阿妮就來了，就是走在中間那個胖胖的姑娘，不知你兒子喜不喜歡。」
黃之喜說：「人挺結實，蠻好。你把阿妮叫過來，讓我兒子瞧瞧，他要是不同意我非打斷他的狗腿。」
也許是緣分，雖然阿妮大姑沒什麼長相，但黃進財也願意娶阿妮大姑，阿妮大姑也願意嫁給黃進財。說實在的，黃進財娶了阿妮大姑以後確實本分多了，開始勤勤懇懇的做事了。全村子的人都說黃進財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了。
黃之喜見兒子黃進財變好了，進步了，他非常的感謝婦女主任薑桂英。第二年阿妮大姑生了葵蘭表姐。剛剛出生的葵蘭表姐毛病非常多，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本來生活就很困難，葵蘭表姐又要花錢看病，這樣的日子讓黃進財心驚肉跳，他後悔自己不該結婚，更不該生下葵蘭表姐。
那年元宵節之後黃進財對阿妮大姑說，他準備跟胡祥他們一起去外面搞副業了。在外面搞副業除了交生產隊的積累外或多或少能有點零花錢，否則連葵蘭表姐看病都沒錢。阿妮大姑說她擔心姑父黃進財在外面很辛苦。姑父黃進財說為了他們這個家不管有多辛苦他都得去。因為他是一個男人，是男人就該挑起家庭的重擔。說得阿妮大姑感動得流眼淚。阿妮大姑覺得自己嫁了一個好男人。
姑父黃進財和胡祥，黃土養三個人到外面搞了一年的副業，有了些零花錢，終於改善了生活，給葵蘭表姐增加些營養，葵蘭表姐的毛病漸漸地少了。日子好了些，阿妮大姑心情愉快起來。除了跟大家勞動，她還餵了兩頭大肥豬。大家說阿妮大姑命好，自從她嫁到仁村以後，原來好吃懶做的姑父黃進財如今又老實又顧家了。
然而一個中秋節的晚上，姑父黃進財跟人在一起賭錢了。身上的錢輸了個精光，他氣急敗壞的回來翻箱倒櫃把阿妮大姑省吃儉用攢下的一百塊錢又拿去賭。結果又把阿妮大姑好不容易攢下的那一百塊錢又輸了個精光。姑父黃進財輸瘋了，賭紅眼了，非要問阿妮大姑要錢，他一定要把輸掉的錢嬴回來。阿妮大姑哪還有錢呢？可是姑父黃進財又是砸東西，又是叫阿妮大姑滾。黃之喜氣得中風，在床上睡了一個禮拜就死去了。
料理了黃之喜的後事，姑父黃進財在家睡了幾天幾夜，他攪盡腦汁，搜索枯腸，終於想出一個主意，他跑去對門村跟一個叫謝四的單身漢說，他跟阿妮大姑要離婚了，如果謝四願意給他兩三百塊錢的話他就把阿妮大姑讓給謝四。謝四年紀不小，三十多歲沒有娶老婆，因為小時候發高燒燒壞了腦有點痴呆，所以娶不到老婆。他只知道做事吃飯，吃飯做事，不懂得花錢，因此自己攢了多少錢他都不知道。他聽姑父黃進財把老婆讓給他，樂的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因此頓時跑回去把房裏的箱子捧出來，打開對姑父黃進財說：「你看，我大把的錢。我們講好了，我把錢給你，你儘管拿，三百塊錢就三百塊錢。明天我就去你家裏把阿妮背回來。」
「好，明天你去背吧。」
姑父黃進財做夢都想不到謝四那麼容易受騙，他輕而易舉地就把謝四箱子裏所有的錢拿走了。
第二天大清早謝四就來拍門，大呼小叫說來背阿妮大姑回去做老婆。全村的人都跑來看熱鬧。姑父黃進財暴跳如雷，把謝四打得鼻青臉腫，變狗爬。謝四雖然傻，但他知道他拿錢把阿妮大姑買來做老婆了，姑父黃進財拿了他一箱子的錢。全村人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緣故，但頓時把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成了仁村的特大新聞。這件事驚動了當地政府，鎮政府派人來仁村調查此事。黃進財說一定有人唆使謝四來他家裏鬧事，別的事還說得過去，這種事怎麼可能呢，世界上有把自己的老婆讓給別人的嗎？不讓大家笑掉大牙才怪。他承認自己打了謝四，但他是忍無可忍，他受不了這種羞辱。
調查人員問謝四是否受人唆使，他一時說有一時說沒有。後來大家都證明謝四這個人有點痴呆，精神不正常。因此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阿妮大姑受了羞辱，鬧着要跟姑父黃進財離婚。大隊婦女主任費盡口舌才把阿妮大姑勸回去。
後來過了清明節，姑父黃進財又跟胡祥，黃土養三個人出去搞副業去了。姑父黃進財很安分守己，不再賭錢，每個月都給阿妮大姑寄些錢回來。阿妮大姑把他寄回來的錢都存起來。記得在農曆七月十四這天晚上，姑父黃進財突然從外面回來了。阿妮大姑問他過了節還去嗎，他說回來跟大家一起做事，不想再去外面搞副業了。因為他在外面很擔心她和葵蘭。阿妮大姑說：「不用擔心我們，你看你去搞點副業家裏都有零花錢了。不然......」
「還去搞什麼副業，你想累死我啊？」姑父黃進財對阿妮大姑吼道。
阿妮大姑說：「不去搞點副業家裏哪有零花錢呢？」
「老子說不去就不去，反正餓不死你們，你操什麼閒心？天塌下來有老子頂着！」
見姑父生氣了，阿妮大姑不敢再多嘴，用被子蒙頭睡覺了。
原來姑父在外面得了不義之財。七月十四這天中午，他跟對門村的牛小勇在城南河邊見一位中年女人朝他倆走過來。那女人穿着亮麗，肩上背着一個黑色的皮包。牛小勇說那女人是一家建築公司的出納員，如果搞到她身上那個黑包他們倆一輩子都不用做事了。其實姑父黃進財也早就盯上了那個女出納員。因此倆人一齊動手搶走了女出納員身上那個黑包。得手之後，姑父黃進財回到工棚對胡祥他們說，葵蘭表姐又生病了，他必須馬上回去。胡祥他們還湊了些錢給他，叫他趕緊回去看看葵蘭表姐。
其實姑父黃進財和牛小勇不敢在城裏停留，慌忙乘車轉了兩個縣城才回來。他們在鎮上下車之後，姑父黃進財叫牛小勇在車站等他一會，他去一趟廁所。結果姑父黃進財從廁所出來卻不見牛小勇的蹤影，他以為牛小勇想獨吞那筆錢，因此追到牛小勇家，可是牛小勇沒有回來。姑父黃進財轉身往回跑，準備去找牛小勇拼命。
其實牛小勇沒有獨吞那筆錢的意思，當時姑父黃進財去廁所後牛小勇也跟着進去了，只是姑父黃進財進出太匆忙沒有注意到。牛小勇從廁所出來同樣沒有見到姑父黃進財，他怕姑父黃進財誤會，所以跟着追了回來。
姑父黃進財跑到岔河的木橋上，突然聽到前面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借着明亮的月光，姑父黃進財一眼就看出前面跑來的人原來是牛小勇。姑父黃進財怒火往上冒，在木橋旁拔起一根木棒，突然給牛小勇當頭一棒，牛小勇做夢都沒有想到就被人打暈了。姑父黃進財搶走牛小勇身上那筆錢，正要將牛小勇扔到河裏的時候，這時前面有人騎着自行車向木橋駛來，姑父黃進財便慌忙離去。
偏不逢時，這天晚上朱橋木就在木橋下釣魚，他聽到木橋上傳來響聲，起初他沒當回事，接着見一個人慌慌張張的離去，借着月光朱橋木從那人的體形和走路的姿態他認定是姑父黃進財。朱橋木心裏納悶，黃進財不是跟胡祥他們一起去搞副業了嗎？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不一會騎自行車的人到了橋上，那人下車嘀咕着：「今晚怎麼啦，又見一個醉鬼睡在路上。」
朱橋木聽聲音知道騎自行車的人是牛小勇的叔父牛大力。牛大力用腳踢了下牛小勇，這時他才看清楚橋上躺着的人原來是自己的侄子：「阿勇你不是在外面搞副業嗎，怎麼睡在這裏？」
牛小勇甦醒過來，摸着腦袋說：「剛才我挨了別人一棒，被打暈了。」
「什麼？你被人打了一棒？」
牛小勇突然想起身上的錢，一摸錢全沒了：「我的錢呢？我的錢呢？」
「你還錢什麼錢，沒被人棒死就算你命大了。你好好想想，錢在什麼地方露了面讓人瞧見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是跟黃進財一起回來的。在鎮上下了車，他進廁所方便叫我在外面等他，我也想方便隨後進了廁所。方便出來後沒見黃進財，因此我就先回來了。沒想到，剛剛到橋上就被人打暈了。」
「肯定是黃進財乾的。」
「不可能是他，因為從廁所出來不見他的時候我就急忙趕回來了。他一貫走路都不行，慢的很，象老牛拖車似的。」
「好了，算你幸運還撿到一條命。還走得嗎？走不得坐到車架上我載你回去。」
聽了牛小勇跟牛大力的對話，朱橋木完全肯定剛才是姑父黃進財對牛小勇下的手。不知他搶走了牛小勇身上多少錢。
可是姑父黃進財隨後跑到牛小勇家問牛小勇要錢。牛小勇說錢被人在木橋上搶掉了。姑父黃進財故意硬要牛小勇給他那一份錢。因此倆人吵了一架，吵得很兇，似乎姑父黃進財要吃人一樣。
事後不幾天，突然牛小勇生病了。他全身發黃，牛大力說牛小勇是被姑父黃進財嚇破了膽，膽汁走遍全身，看來牛小勇活不久了。果然如此，半個月後牛小勇便死掉了。因此牛大力恨死了姑父黃進財，在一天夜裏他放火燒了姑父黃進財的茅屋，結果挨坐牢了。後來牛大力死在牢裏。
到了第二年，姑父黃進財開始建房子了。接着又開酒坊，生意越做越了不得，一時之間成了鎮裏，縣裏的勞動模範，致富能手，而且還當上了鎮裏和縣裏的人大代表，變成了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當然姑父黃進財開始發財的緣故除了天知地知還有朱橋木知。但是朱橋木把這件事深深的藏在心裏，他要看到姑父黃進財遭報應的那一天。
姑父黃進財跟董曉彤結婚之後，不但沒有關心葵蘭表姐，而且連酒坊的生意也淡忘了，他整天跟董曉彤過着開心的日子。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身強力壯的姑父黃進財跟董曉彤結婚還不到兩個月突然生病了。他患的病跟牛小勇一樣，全身發黃，肚子一天比一天腫大，不久就一命嗚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