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主 第十二章 所視即是恐怖
小倩、嬰寧，去哪了？
蒲葉心提了起來，難免驚悚。
在這靈氣復甦，恐怖覺醒的時代，兩個小姐姐的存在是他最大的依仗！
但第一次出手就失靈了！
要不要這麼不給力啊！
坑我呢！
他意識很混亂。
呼～～～
陰風呼嘯，冷入骨髓，更令人覺得渾身發冷的是，傳來陣陣嘈雜的低語，沙沙作響，像是有許多人躲在角落裏小聲說着話。
「就是他！就是他！」
「他能看見！」
「看見……就要和我們在一起！」
……
古怪的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剛開始只是竊竊私語，越來越近，像是有人漸漸靠近，吵鬧不休。
蒲葉渾身冰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嘿！蒲葉，到這裏來！」身後傳來一聲歡快的呼喊，像是久別的老友呼喚着。
蒲葉身體一僵，笑起來比哭還難看，身體僵硬地扭動起來，似是要轉過身來，看看是誰在叫他。
陰影里一雙血目閃爍。
跑啊！
蒲葉下一刻拔腿就跑。
老子信了你的邪，你個怪物壞得很！
血目呆了呆，立刻浮現濃濃的怨毒和憎恨。
「你逃不了的……！！！」
厲吼聲遠遠傳了過來，陰影扭曲，像是一隻只從地面中蔓延出來的觸手，狠狠抓扯過來。
背後嗖嗖的涼意，都快凍到屁股了。
「別跑！」
「和我們一起！」
「沒有人可以逃的掉！」
……
蒲葉瘋狂奔跑着，暗自懊惱。
早知道就不管這些破事了！
靈視+1、+1、+1……
智值-05、-05、-05……
四周昏暗的牆壁上，一個個細長的陰影不停扭動着。
蒲葉眼皮跳動，靈視飛快的增長，看得就越是清晰。
那些模糊的陰影漸漸顯露出真容。
人形扭曲，四肢絞成一團，身軀如海草，沒有骨頭，胡亂搖擺着，如群魔亂舞。
靈視+2、+2、+2……
智值-1、-1、-1……
修行法則第一條：所視即是恐怖！
看到的越多，就越是恐怖。
蒲葉現在才明白這句話真實的含義。
隨着靈視增加，看到的恐怖越清晰，靈視增長就越快，陷入了惡性循環之中。
智值飛快下降，直到被混亂的靈能充斥心靈，淪為毫無理智的怪物。
他低垂下目光不敢再看，只盯着腳下的路，一直往前走。
哪怕從未經歷過，但多年網絡鍵盤俠的經驗不是假的。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
鬼打牆是一種干擾精神的幻術。
所謂幻術，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肉眼所看到的真假難辨。
蒲葉默默開啟了靈視，用眼睛的餘光掃視四周。
空間化作透明的陰影，有些地方明亮，有些地方灰暗。
蒲葉心中瞭然，有實體遮擋的地方靈視難以穿透，自然會顯得昏暗。
他直朝明亮的地方衝去，不管前方是牆壁，還是房屋，直直衝去。
啵！
空間扭曲，一重無形的壁障被突破。
虛空中傳來陣陣刺耳的囈語，老人慘嚎、女人哭泣、男子吼叫……一一鑽入耳膜中，攪得腦海混亂一片。
讓人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衝動，忍不住側耳去聽。
冷！
好冷！
那些詭影被激怒了，逼得越發近了，透着森寒的氣息。
蒲葉奔跑在昏暗幽深的巷道上，往前爬，直直往前跑，不能停！
耳旁的囈語不停迴蕩着。
「別跑，別想跑！」
「我們是一樣的！」
「你逃不了！」
……
無數的混雜意念被強行塞入腦海，要將他腦袋給撐爆了。
智值一路下跌，很快就下降到了60以下。
而靈視則飛躍到了162。
混亂的靈能需要邏輯的智慧去平衡，二者相差過大，則會讓人逐漸喪失理智。
眼皮越發沉重，就連視覺都扭曲混亂起來，天旋地轉。
腦袋越發沉重，抬不起來。
我不會就這樣出師未捷身先死吧！
他滿心的不妙！
前方陡然出現一道亮光。
蒲葉本能撲了出去，下一刻一陣勁風吹來，讓他清醒了幾分，連忙停下了腳步。
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一個廢棄大樓的頂端邊緣，只要踏出去一步就要摔得屍骨無存了。
千算萬算，差點還是被坑跳樓了！
呼呼呼！
蒲葉連忙後退，撲到在地上。
地面上那些陰影扭曲着蔓延過來。
危機的時候，他反而平靜下來。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混亂。
不能再被這些怪物迷惑了！
冥想！
保持內心的平靜。
蒲葉沒有無畏的掙扎，強迫自己冥想那不存在的無限太極，體內的靈能波動起來。
一黑一白！
太極魚旋轉着，形成一個大球，將他籠罩其中。
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陰陽再生太極。
重重相套！
靈能異象，伴生太極，仿若一重重護盾將他護在其中。
那些陰影觸手攀爬過來，不一會就將他包成了一個大粽子。
蒲葉緊閉的眼皮不停跳動，察覺到一個個扭曲的身影在身旁閃爍着，身軀如海草扭動不已，發出痛苦的囈語，鑽入腦袋中，像是一把把鋼鉗攪動不停。
剛剛回升的智值立刻又開始下跌。
智值+1，-2，+1，-15，+15，-2……
數值的波動曲線簡直驚心動魄，呈現緩慢下跌的趨勢。
什麼叫失了智？
這就叫失了智了！
青筋一根根跳動，蒲葉一次次以冥想強行喚醒自身的意識。
「蒲葉，蒲葉……」一陣遠遠的呼喊聲，像是從未知的遠處飄動過來，飄渺空靈，難尋來處。
像是小倩的喊聲！
蒲葉心中一喜，但又迅速冷靜下來。
又是幻聽嗎？
絕對不能再迷惑了！
「內視識海，進入聊齋空間！」這一次他聽得清楚了，迴蕩在耳邊。
聊齋空間？
對了！
那裏是我的地盤！
靈魂進入那裏，這些鬼怪就再也影響不到我了！
我怎麼現在才想起來？
……
這小倩的聲音是真的還是幻覺，並不重要！
蒲葉現在只能選擇相信聊齋寶書的能力了！
他靈魂飄忽起來，不停向上，無數嗓音嘈雜交疊的呢喃聲退去了，周圍變得非常安寧，靜謐無聲，氛圍隱秘。
瀰漫的陰影，映入他的眼眸，朦朧、模糊、無邊無際。
小倩輕笑一聲，在空中幽幽迴蕩着。
「聊齋開，宴賓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