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四冷笑一聲,一把甩開他的手指說,「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楚小姐怎樣,是她的自由。記得,我是在洋行工作的買辦,不是小癟三,下次對我說話,客氣點兒。」
羅小四轉身走時,宋蘊澤在他背後說了一句,「你日後別犯在我手裏!」
.....
火車站戒嚴,很多火車都來不了,也開不走,滯留的乘客有抱怨的,有着急的,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吵架的夫妻,扛着行李自出打聽旅館的,羅小四在燈光交錯,人頭攢動的火車站找了一圈,沒再看見鬼槍,他知道鬼槍肯定是找地方藏起來了——他要隱藏的地方,沒人能找到。
十點了。
聖泰的後枱燈火通明。聖泰劇院的經理進來行禮,「各位老闆,戲要開鑼了。」
裏面應承着,各自手腳麻利預備登台。程天佑已扮好了,第一回登這麼大台面,難免有點緊張。
蓋老闆看他繃着臉,過來問,「天佑,精神着點兒。」程天佑知道是給自己提醒兒呢,有點不好意思。要不是畫着臉,肯定能看見他臉紅了。跟蓋老闆搭班兒上這麼大的台,要出了閃失,可就丟的不是自個兒的臉,還有父親程笑廷的。
水牌上寫好,為首的是兩位大老闆 。
史文恭:蓋天宏。
金月山:盧俊義。
這二位老闆自是成名的大武生,兩位一南一北,這回是第二回同台。
底下的是新人了。
楊小山:林沖。
程天佑:武松。
孟金泉:燕青。
這三人是北派的,蓋老闆帶過來的。
另外三位:李逵、阮小七、阮小五,由金老闆帶來的三位:黃耀宗、白玉龍、白小龍三位年輕武生。
五位小老闆,只有天佑第一次登大舞台,心裏上下打鼓。
因前台有商界領袖講話,推遲了一些時間,戲等到十點半,才正式開始。
江老夫人,曹嘉德,帶着江安琪,也就是葉小嬋,坐在貴賓席里,無心看表演,只不斷向江安琪介紹坐在哪個位置的,都是什麼人。她的意思,是讓這個丫頭長長見識。江安琪倒也乖巧聰明,記得很快。她進來時看了水牌,知道今晚會有天佑登台,忽然緊張起來——她怕被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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