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類所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一幕,那也就是眼前所遇到的這些狂涌的蟲群。
籠罩着漆黑,以及一些人們所不知道的東西。
它們在狂舞,又猶如流動的水一般,即便是礁石也沒有辦法阻擋它們前進的腳步。
左右肆意的衝撞,沒有任何能夠阻擋蟲群的前進跟移動。
而蟲群內部當中,又井然有序,並不會因為自己的橫衝直撞而自相矛盾。
那最多也就是讓蟲群改變着自己的行動的軌跡,而且也就是僅此而已了。
猶如最絲滑的絲綢,輕柔的在身體上划過。
一切仿佛像是一整個有機體,井然有序,充滿着秩序,而且不需要任何的懷疑。
那籠罩着龐大的熱量,和在着漆黑當中所閃耀着的紫色,仿佛像是在這個時候暗示着什麼。
蟲子們,它們狂涌行動着,似乎像是有着自己的目標,卻又仿佛像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目的。
只不過就是這樣漫無邊際的行動,然後在主宰的指控中,投入戰爭,堆砌戰爭,死於戰爭。
黑鷹級護衛艦本來也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也本來就不應該看見眼前所看到的這些麻煩的事情。
所有的解釋和描寫蟲子的形容詞都會在此刻顯得那般蒼白無力,而且沒有辦法解釋。
只有親身在這數以億萬計數的蟲海當中,觀察着周圍的這一切的流動變化。
這才能夠清楚的知道,這究竟是什麼。
問題的狀況,也沒有任何需要好值得人們所特別關心或者說需要值得人們所猶豫。
看着眼前的這如此壯麗的一幕,宇宙的生命力在這個時候井然有序的展示在了人們面前。
低頭或者是眨眼都在這個時候都是個錯誤。
人們不應該在此刻錯過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仿佛在蟲群的裏面,蘊含着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在面對着自己眼前所看到這件事情,任何其它別的對於問題的思考,或者說不合適的猶豫。
這些都只不過會讓人們以為看到自己眼前的事情,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嘛。
那麼何必再有任何其它別的需要思考的東西吶。
放棄思考就是唯一在蟲群當中活下來的能力,猶如芬里下士他在此刻的駕駛一般。
忽略掉自己所有的駕駛技術,任由蟲群帶領着自己隨波逐流。
這也讓他所駕駛的飛船在此刻呈現出了這樣的一個姿態,那好像是漂浮在大海波浪上的一艘航船一樣,隨着波浪的起伏而時隱時現。
蟲群的行動就會像是潮汐一樣,給自己帶來對於眼前所看到的事情的不一樣的理解。
讓主宰來掌控着這一切。
這個時候放棄掉自己所有對於視線的思考和所有對於事情的判斷吧。
事情已經變成了完全不需要值得人們所特別關心的東西了,其它一切在面對着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物進行的思考,都已經變成了沒意義的東西。
芬里下士他在這個時候小心翼翼的操縱着自己的駕駛杆,目光看上去無比的空洞。
那漆黑的眼球似乎像是在看着眼前狂涌的蟲群,但是又好想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穿越那無數流動的矩陣,而這艘黑鷹級護衛艦猶如航行在蟲海的一葉扁舟。
靈魂仿佛在這個時候,已經通過他的眼睛脫離了他的身體,只是在面對着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個問題的時候,採取着自己解決問題的行動。
在身邊的這個女人,她就這樣目睹着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卻並不認為,這種事情就是正常的。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幕,而在面對着這樣的一幕的時候,又究竟應該做着怎麼樣思考?
坐在他旁邊的這個女人,在飛船逐漸穩定下來後,出現在自己眼前被標記的目標頻率變低的狀況當中,她開始在此刻抽出了自己對於事情思考的時間來。
她開始有着精力,在這個時候,有意無意的看着旁邊的這個男人他在操縱着飛船時的姿態。
異蟲在這個時候因為永遠也無法全部清理乾淨的數量,最終變成一個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而且無法描述的狀態。
他們兩個人之間在這個時候所感受到的狀況完全不同,雙方之間的敵人身份並沒有在這個時候發生改變,但是卻必須要因此採取一些更加妥協的行動。
難怪,那位執政官會選擇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情。
這個傢伙他的駕駛技術未必要比他的天賦更加的高明。
就是在一方面警惕着自己眼前所能夠看到的可怕的蟲群的時候,他也同時在這個時候警惕着身邊的同伴。
對於眼前所看到的這些東西,芬里他選擇了放棄理智對於問題的思考而融入本能的懷抱。
而這個女人,她也就是選擇了截然不同的另外一條道路。
一切的對於事情,再有着任何的好奇或者說自己的擔心都已經在這個時候變成了多餘的狀況。
所有的事情,只有切實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才會讓人覺得如此的合情合理,並且理所應當。
可是這個女人難以理解,她也並不因此相信自己的本能。
在牴觸着自己對於眼前事實的認知的同時,她又不得不注視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狀況像是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樣子,這個女人她實際上在面對着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問題的時候,有着欲言又止的想法。
她想要在面對着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情的時候,做出一個對於問題的解釋,或者說理解。
激光武器洞穿着一些必須要被清除的蟲子,而那些尚未被標記的蟲子,則是絕對不能開火。
不能使用蠻力打亂蟲潮流動矩陣。
那樣做,會讓秩序被破壞,自己毫無疑問會陷入到危險的境地當中,這是本能的答案。
這好像並非像是人們一開始的時候,對於問題的判斷似的如此容易理解。
甚至就連解釋都很困難。
所以在沒有辦法自己對於眼前的問題說清楚之前,芬里下士他選擇了放棄對於眼前狀況作出過多的解釋。
狀況或許也就應該像是自己表面上所看到的事情一樣。
在面對着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情的時候,任何其它別的太多的解釋都是沒有任何自己的價值。
「你想要說什麼?」男人他忽然在這個時候冷不丁的發問了,在這沉默的狀態當中。
對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注意到自己?他難道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專心的正在駕駛着飛船嗎?
就是被對方這個時候詢問着,這個女人她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非常明顯的驚訝,不過很快也就在面對着眼前所遇到的這一切的事情的時候,迅速的冷靜下來。
問題的根源,只是在這個女人的身上,而芬里在詢問的時候,並沒有因此停下手頭的動作。
他仍然有着空洞的目光,全神貫注的駕駛飛船,剛才就仿佛像是有着一個聲音正在悄悄的貼在她的耳邊,告訴着這個事情。
他就本能的用這一種非常真誠的態度在此刻提出了自己好奇的詢問。
這個女人她很確信,自己只不過是小心翼翼的瞥着身邊的這個傢伙。
對方在這個時候看起來完全就是在全神貫注的正在處理着自己正在處理的事情。
一切統統本應該是一個不會被他發現的狀態才對。
可是事情既然已經在這個時候變成了眼前所看到的現實,自然也就不需要太多解釋。
女人張了張嘴,這個時候有些緊張,內心當中的情緒也因此變得十分的混亂,因此這才發現,自己的嘴邊居然沒有一句話能夠說出來。
對方憑着着本能所感受到的這種敏銳的感知能力,真實的令人感到恐怖。
有些話語讓她自己都感覺到不合適,而有些,則是自己所不能說的事情。
芬里下士他對於這蟲群擁有着近乎於主宰一般的感知能力,實在太過驚悚。
那麼自己又應該說些什麼呢?
話涌到了嘴邊,現在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其實在現在所最需要的,不是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而是對於提出自己問題的勇氣。
在略微的沉默跟猶豫後,她小心翼翼,有着一種不咸不淡,而且若即若離的態度說道。
「你看起來好像很了解這些蟲子。」
黑鷹級護衛艦內部保持着沉默,芬里並沒有立刻的做出自己的回答,就像是他在這個時候沒有時間做出這樣的回答一樣。
這種說話的方式,就好像是她在一旁自言自語,這個敏銳的男人他可以在這個時候選擇回答自己。
當然也可以在這個時候,選擇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在說話或者說提出自己問題時,給對方留有着自己回答的空間,這總是有必要的。
因此也就再也不需要有着任何其它別的手段。
她用着這種近乎於像是搪塞的手段,說着這樣一句話。
對方如果在這個時候選擇拒絕回答着自己所提出來的問題,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其實她所說的這句話也同樣是為了自己,等於間接的圓回了自己之前在面對着眼前所遇到的問題的時候採取的行動。
「真實有趣的問題,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這樣問我。」
完全不需要有了任何其它別的對於問題的一個更多的猶豫或者說說對於問題有着何種的想法。
男人他笑了笑。
這就是他內心當中對於眼前所遇到的這個狀況所擁有的一個非常真實的感受,沒有着任何其他別的對於事情的太多的顧慮。
本身一切的情況也就像是自己在一開始的時候對於問題所做出來的自己判斷。
而他在這個時候,在所遇到的這些蟲子,仿佛像是有着一些不得不必須要說清楚的東西。
因此所以也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他也就解釋的說道。
「我並不了解這些蟲子,我只是想要嘗試着了解這個宇宙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我駕駛着飛船,日復一日,巡邏在無盡的漆黑航道的時候,我就在想着這個問題了。」
他的眼神從始至終都看着眼前,仿佛像是流水一樣涌動的蟲群,並沒有什麼其他別的太多採取的一個更多的行動。
如果說有着什麼其它別的盲目對於問題的思考或者說判斷,這本來也就沒有了太多的意義。
女人在這個時候開始留神着芬里他所講述的東西。
兩個人在一起開始得時候,對於眼前的這個問題所擁有的內心當中的想法就是完全不同的。
狀況也就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對方究竟是回復自己還是保持着沉默,都已經成了無所謂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這種我自己都從來沒有感覺到的情緒,我甚至沒有辦法解釋。」
然後他猛的扭轉過了自己手中的方向舵,蟲群的數量雖然看起來十分的洶湧,但是他們在蟲群內部停留的時間並沒有太久。
他們居然就這樣,毫髮無傷地穿越過了周圍這滿是怪物的地方,像是一塊兒沉入到湖底的石頭,他就本來應該沉入到湖底一樣。
這艘飛船,既然看上去那麼的與蟲群格格不入,那麼他們雙方也就必須要因此而分開。
再加大功率之下,就這樣,突然間眼前再也沒有了那令人感覺到恐慌的紫色,也沒有了任何讓人覺得感覺到詫異的東西。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消失了,蟲子被甩在了身後,眼前所能夠看到的只有無數旋轉和閃耀的星辰。
而他們剛才在蟲群當中所經歷的那一切和他們所感受到的狀況讓他們甚至忽略了時間。
這是一個難以明確的估量與計算過程的事情,只能夠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才回味着剛才的時間的流逝。
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就好像是在夢境裏面所發生的情況一樣,完全不值得人們再去回味,可是看着眼前的浩瀚星辰。
難道事情真的就像是自己在表面上所看到的情況?剛才所遇到的這一切統統都是不存在的東西?!
而就是同樣的,在飛船剛剛脫離蟲群的那第一時間,星系內部的地面塔台基站又再一次的檢索到了飛船的信號,閃耀的墨綠色的光點讓人睜大了自己的眼睛,覺得,眼前所看到的只能夠用奇蹟來解釋。
「我就知道這個傢伙肯定能做到的,就像是我一開始的時候判斷的情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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