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玲衝上前抱住夏小芹,接着把她手裏的行李要過去,既高興又興奮的說:「小芹,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夏小芹帶着歉意說:「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鄭蘭拍了拍夏小芹的肩膀,微笑着說:「這次是有驚無險,你沒事兒就好。」
「對!」夏小玲接話道,「小芹你要感謝月華阿姨,要不是月華阿姨幫忙,你可能還在高陂店站呢!」
夏小芹是謝川對象的事兒,夏小玲已經從鄭家人口中知道了。
夏小玲擔心勝過震驚,因為知道她鄭家和謝家的實力,她為夏小芹感到擔心,怕謝家和鄭家不接受她。
乍一聽見夏小芹在火車上遇到人販子,夏小玲瞬間便想到在鐵道部當領導的鄭月華,所以才會頂着被鄭蘭訓斥不穩重的風險,衝到餐廳告訴正在吃早飯的眾人。
夏小玲想替夏小芹試探一下鄭家人的態度,特別是鄭月華的態度。
試探的結果出來後,夏小玲開心極了,鄭家人對小芹沒那麼排斥呢!
所以,一見到夏小芹,夏小玲就忍不住要告訴夏小芹這個好消息。
夏小芹的驚訝全掛在臉上,鄭蘭補充解釋道:「小川媽媽在鐵道部上班。」
夏小芹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這麼快就被放行了。
緊接着,夏小芹又尷尬起來。她還沒有和鄭月華見過面,先用上她的人情了。
鄭蘭也覺得這事兒出的太意外,不過,大姐不討厭小芹,這算個好現象。
「吃早飯了嗎?」鄭蘭問夏小芹。
「吃了。我們可以直接去醫院嗎?」
「恩,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鄭蘭是坐着鄭老爺子的車來的,司機把她們一行人載到了軍區醫院,在醫院二樓,夏小芹看到了棉被拉到脖頸處的謝川。
棉被遮不住腦袋,夏小芹看到謝川那張俊逸的臉上留有數十道擦傷,頭上也纏着厚厚地繃帶。
藏在棉被下的身軀鼓鼓囊囊的,比謝川原本的身型大了兩個碼號。
夏小芹可以想像謝川身上的紗布繃帶纏了多厚,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嗓子哽的連一聲親切的呼喚都發不出。
鄭蘭走到謝川的病床前,輕聲呼喚道:「小川?小芹到了。」
謝川抬起眼皮,看到夏小芹捂着嘴在哭,頓時心疼的像是被地雷又炸了一次。
「小芹,別哭,我……沒事。」
謝川的安慰讓夏小芹心如刀鋸,她不敢再看謝川的重傷模樣,轉過身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夏小玲想上前安慰她,卻被鄭蘭用眼神制止了。
鄭蘭將夏小玲帶出病房,把空間留給夏小芹和謝川。
謝川不忍夏小芹再哭,他清清喉嚨說:「小芹,我耳朵有點兒癢,你幫我摸摸。」
夏小芹趕緊衝到病床前,用帶着濃重鼻音的聲音問:「哪只耳朵?左邊還是右邊?」
「左邊。」
夏小芹揉了揉謝川左耳的耳垂,邊揉邊問:「這樣可以嗎?」
謝川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可以,舒服很多。」
夏小芹又揉了幾下才鬆開手。
謝川又說:「我想喝口水,你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病床的床頭上放着搪瓷缸子和吸管,夏小芹用涼水兌熱水,兌成溫水後,把吸管插進搪瓷缸子,遞到謝川的嘴邊。
溫水緩解了謝川的嗓子疼,嗓子也沒那麼沙啞了。
謝川的聲音變得更溫柔了:「小芹,謝謝你頂着壓力來看我。」
夏小芹抿唇:「我的壓力沒你想的那麼大。」
「只要你有壓力,就說明你在乎我。小芹,我已經認定你了,這輩子只會娶你一人,如果你不願意嫁我,我就要打光棍了。」
夏小芹壓下心中的感動,故作生氣的說道:「那你還不好好保護自己的命,難道想讓我以後當寡婦嗎?」
謝川趕緊把手從棉被裏拿出來,用纏滿紗布的手抓住了夏小芹的手。
謝川的力氣用的大,夏小芹好怕他的傷口裂開,趕緊說:「川哥你快鬆手!」
謝川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他笑的特別的開朗:「小芹,我不會讓你當寡婦的,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
「好好,我信你的,你快鬆手。」
謝川費力的抬起胳膊,把夏小芹的手湊到嘴邊吻了了一下才鬆開。
夏小芹被謝川撩的臉紅似蘋果,她瞪一眼謝川,嗔怪道:「你老實養傷行不行!」
謝川笑:「行。」
謝川身上不僅有炸傷,還有燒傷,夏小芹探視結束後,護士立即把吊瓶給謝川掛上了。
夏小芹看不見謝川左右手都掛着吊瓶的模樣,她到鄭家了。
夏小芹作為晚輩拜訪鄭家,她拿的禮很薄,加起來只花了57塊錢,但沒人對她冷嘲熱諷,鄭家人很和善的接待了她,鄭月華還特意接過她手中的東西,用她帶的懷菊花給大家泡茶。
「丫頭,咱們又見面了。上次隱瞞身份是我的主意,你別怪小川。」鄭陶然老爺子拄着手裏的拐杖,笑呵呵的說。
「鄭爺爺,川哥把事情的緣由都告訴我了,我能理解您的愛女之心,不管您有沒有公開身份,我都感謝您把我當做信任的人傾訴。」
鄭陶然微笑:「你和小川不會因此產生芥蒂就好,現在國家主張男女平等、自由婚配,你和小川在一起我們不反對,但我們希望你們能互相激勵、共同進步。」
謝家的老人只剩下謝川住在鄉下老家的奶奶,鄭陶然此時的表態代表鄭謝兩家的態度。
鄭謝兩家的開明建立在鄭蘭的前車之鑑之上,並且,鄭謝兩家相信他們合力培養出來的謝川,相信謝川的眼光,他們願意期待夏小芹日後的成長。
鄭陶然的話將夏小芹心中的壓力一掃而光,夏小芹從沒想過,和謝川家人的接觸會這麼順利!
夜裏,鄭蘭找到夏小芹,將另一個緣由說了出來。
「小川到京城前醒過半個小時,他忍着痛匯報完工作之後,又向部隊政委提了一個要求。他說:如果我對象找我,請告訴她我歸隊了,一切都好。」
「政委問他對象是誰,可他的意識已經接近昏迷,政委趴在他嘴邊才聽清楚你的名字。」
「小芹,你無法想像小川部隊這次死傷有多嚴重,小川能撿回這條命實屬萬幸,他在鬼門關前轉圈時還不忘你的名字,我們怎麼忍心拆散你們。」
「鄭謝兩家都不需要和他人聯姻來鞏固權利,鄭謝兩家對外孫媳婦、孫媳婦唯一的要求是不拖後腿,小芹,你能做到嗎?」
夏小芹重重地點頭:「蘭姨,我能做到!」
鄭蘭如釋重負的笑了。
「蘭姨,川哥是從哪裏回來的?」
鄭蘭指了指西南的方向,輕語道:「雲滇省。」
夏小芹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雲滇省!
四月底五月初的事情,老山收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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